第一章 雨傷

第一章 雨傷

我是世間萬物。

世間萬物皆是我。

我是這個世界的主宰者、操控者,亦是這個世界的救世主。

在這個世界上,我隨意的主宰和操控著一切。

在這個世界上,我隨意的根據自己所需、所想幻化出不同的事物和情景;也可以和動物、乃至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任何萬物溝通交流……

我,便是這個世界

——

正義與邪惡;光明與黑暗;熱情與冷酷;仁慈與殘忍;善良與惡毒;生命與死亡……

或者說,我是一個全新的世界。

我,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無處不在!

在這個被「詭異」籠罩的世界裏,你永遠不會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也永遠不會知道它下一秒會給你帶來怎樣的危險和恐懼。

「詭異」——那是可怕的,冰冷的,毫無生命的死亡黑暗,它像一個嗜魂的惡鬼遍佈了整個世界。

這也是一個正被死亡和黑暗吞噬的世界!

「黃昏將至,夜幕降臨,詭異籠罩」,世界便像是受到邪惡的黑暗詛咒一般陷入可怕的沉睡中。冤魂惡鬼橫行,萬鬼哭嚎,令人惶恐,不得安寧,再忙碌的人們也會為了自身安全早早回家閉門休息。在這個被詭異籠罩的世界裏,人們唯一能夠保護自己的方法便是緊閉房門,整夜點着燈火入睡。

在這個世界上,燈光是唯一能讓惡鬼冤魂害怕的東西。

同時,這也是一個如「夢」一般「虛幻」和「自由」的世界。

而我,普照大地,能使萬物復甦,帶給世間永遠的安寧與幸福,溫暖與光明;反之,也如惡魔、詭異一般,可怕到吞噬一切,甚至在瞬間毀掉整個世界,給世界帶來毀滅性的災難和無盡的黑暗和死亡。

……

從學校出來的時候下了雪,冰冷的雪花夾着冷風刮在她那張蒼白的小臉上。這麼冷的天,她身上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白衛衣,一條洗的發白的牛仔褲,她看起來像一個被拋棄的孩子,可憐又狼狽。

沒有人知道,她此刻的心如同這冰冷的雪一樣,沒有了溫度,沒有了生息。

她從學校出來的時候,沒有拿任何東西,她知道自己今後再也用不上,便將自己所有的東西都扔進了垃圾桶里,包括手機,包括有關他的一切。

三年了,她像個傻子一樣愛了一個男人整整三年,儘管她知道那個男人愛的不是她。想着自己馬上就要離開他,離開這個她深愛過的地方,眼淚便止不住的爬滿了一臉。

「你真的決定好了嗎?如果你不舍,我可以讓你留下來。只不過留下來會付出一定代價。」白雪紛飛,寒風凜冽。我如同這飄飛的雪花,輕輕地落在她的面前,君王一般淡淡地看着她,看着面前這個可憐又卑微的女孩。

我替她感到悲傷,也替她感到高興。

她獃獃的望着我,雙目毫無神采,有的,只有無限的空洞,整個人好像被掏空了靈魂一樣,嘴唇下意識的蠕動了兩下,卻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真正的愛情不是一時好感,而是明知道沒有結果,還是想要堅持下去的衝動。

她就是這樣一個人,又傻又笨,明知道與他不會有結果,還是傻傻的為了他付出了自己的一切,到頭來什麼都沒有得到。哪怕是他的一個笑容,一個溫柔的眼神,都沒有。

雪很美,當它落下來的那一刻,就註定要化成水。世界上沒有不融化的雪,也沒有永遠不變的愛情,人心都是會變的,但她的心不會,可如今卻已經死了。

雪掩蓋了世界的荒蕪,卻掩飾不了自己的蒼白冰冷。

我抬頭看了看紛飛的雪花,忽覺有一絲涼意和心酸。

今年的雪看起來似乎與往年不同,冰冷之中,彷彿多了一點東西,一點情緒,又好似某物缺失了多年的東西,即將歸於完整。

「雨莫,你真的想好了嗎?」良久,我收回目光,臉上平靜如水,淡淡的又問了她一遍。

如果她不舍,我可以讓她留下來,不過,正如我方才所說,留下來會付出一定代價。

韓雨莫滿臉的痛苦與絕望,臉白的可怕。聽到我的聲音,她慢慢回過神來,輕輕地,決絕的點了一下頭。那雙無神的眼睛看着飄落的雪花,看了很久,很久。

我知道,她此刻心裏在想什麼。

我嘆息一聲,心裏忽然覺得有些難過。世人皆知,這世界被詭異籠罩,危險無處不在,每個人每天都過着提心弔膽的生活,所以很少有人會仔細的去觀察,這冰冷漂亮的小雪花究竟是什麼樣的。

我伸出手,用手心輕輕地接過一片雪花。

雪花很漂亮,晶瑩剔透的,可是如此漂亮的東西,卻缺失了重要的一小部分。

雪花應該是六瓣的,可這個世界上的雪花,自十幾年前起便詭異的只有五瓣,以至於本該完美無瑕的它因離奇失了一瓣有了瑕疵,變得不完整。

但是,不完美,也是一種美,而且是一種更深層次,更有內涵的美。

當這種不完美成為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時,將會升華成一種更高境界的美,永不凋零。

落於掌心的雪花,並沒有立馬融化。

我有些哀傷的端詳了一會,然後又將它輕輕地抖落。

我同情她,也憐憫她。

可沒有辦法,她如果選擇留下來,那麼,我必須要給這個世界一個交代。

給我自己一個交代。

比起撕心裂肺的分離,「碰觸」而不能「相見」的重逢,才更見蒼涼。

這句話,用來形容她此刻的心情和今後,最好不過了。

看着紛飛的雪花,我輕飄飄的說了一句:「一年下幾場雨,幾場雪,這不是人能夠預測的,正如人不能預測自己的將來和生死。」

韓雨莫紅腫著雙眼,張了張發白的雙唇,好半天才啞著嗓子,緩緩地吐出一句近乎痛苦的話語:「我……以後,還能見得到他嗎?」

「能。」我收回目光,靜靜地看着她,輕輕答道。

「……」

看着她那不舍,又痛苦絕望的模樣,我輕輕地嘆了口氣。

「但是,你與他之間自此有了一道永遠都不可跨越的鴻溝。」

韓雨莫怔了怔,那雙空洞的眼睛慢慢的溢出了淚,面色蒼白如雪:「今天的雪,很漂亮。我……很喜歡。」

我看了一眼她身後不遠處,那緊閉的學校大門,心裏忽而莫名覺得想笑又想哭,還有一絲怨氣。

「皿劍……我們走吧。」沉默半晌,韓雨莫慢慢地抬起了那張滿是淚痕的臉,嘴角有意無意的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苦笑,隨後緩緩地向我伸出她那雙藏在袖子裏的冰冷的雙手。

看着她那雙無神空洞的眼睛,我輕輕抿了抿唇,然後淡淡的點了一下頭,然後抬起兩隻好看、白嫩的手輕輕的握住了她伸過來的雙手。

在我們雙手牢牢相握的那一刻,頓時天旋地轉,狂風呼嘯,耳邊傳來各種嘈雜喧囂的聲音,彷彿整個世界頓時陷入了詭異的鬧市之中。

風,亂的很急,空氣溫度低得可怕而詭異。雪越下越大,甚至像被颶風扯破的棉絮一樣,在空中亂飛舞,沒有目的的四處飄落。

我們像是兩個分不開的事物,肌膚相貼,牢牢的相擁在一起,感受着對方的溫度,心臟的跳動,血液的流動……

任由狂風暴雪席捲、撕扯,也沒有分離半分。

很快,整座城市也被狂風暴雪籠罩覆蓋,刺骨的寒風裹着冰冷的雪,劈頭蓋臉的打在人們的身上,打得人露在外面的臉、手都隱隱作痛。耳邊呼呼作響,讓人有一種隨時會窒息而死的感覺。

冰雪鋪天蓋地,視物不清。

狂風暴雪中,我和韓雨莫緊緊相擁,四肢糾纏在一起,彷彿隨時都會融為一體。下一秒,風雪將我們裹了起來,卷上了天。

眼前看到的除了雪還是雪,聽到的除了風還是風。

我們在半空中天旋地轉,灰黃色的天地間,升起一道歪歪斜斜的支天雪柱,我們被捲入雪柱之中旋轉不休,越轉越快,越升越高……

最後被卷上了灰色的雲層之上……

暴風雪愈來愈猛,刺骨的寒風搖撼着樹木高樓、房屋大街,狂嘯怒號,野獸一般發狂似的席捲整個城市,彷彿下一秒就會將它捲入空中。寒風不住呼嘯,方向變化不定,混合著冰冷的雪花,好似尖石似的刮著大地,刮著人們的臉,叫整座城市透不過氣來。

灰色的陰雲低低地壓在地上,狂風裹着雪追逐著在城市角落裏飛速盤旋,攪得整個城市,整個世界驚惶不安!

在這狂風暴雪的怒號和呼嘯聲中,只聽得見一陣陣凄苦的聲音,像是人們在大難之中痛苦的呼救聲。

這,是這個世界數百年來,最大的一次暴風雪。

她叫韓雨莫,一個「普通」的人界女孩,五年前憑藉自己的努力考上了A城一所普通的魔法學校。她性格孤僻,懦弱,還有點傻。因與常人不同,加之出生便剋死了自己的兩個親人,被村裏人安上了一個「不祥之物」的罪名。從此,被人欺,被人嫌,生活過的又苦又難。後來好不容易考上了一個理想的魔法學校,卻因為愛上了一個男人,落得這麼個下場。

如今,她還在這個世界上,卻已不再是人。

她是我身體的一部分,誇張的說,她便是這個世界殘缺的雪花缺失的那一瓣。她與我融為了一體,與雪花融為了一體。如今,殘缺不全的五瓣雪花,終究是歸於完整了。

二十年前,我本該與這個被「詭異」侵蝕的世界融為一體,本該凈化這個世界的詭異,使其這個世界變成一個全新的、幸福安寧的世界,卻不想遭到了存活於這個世間三界的侵擾和掠奪。受到「破壞」的我,不得已以人的形態降臨在這個世界上。我的部分肉身,也因那時遭遇破壞被迫與我分離。

這些年,我一直四處尋找當年被迫與我分離的那些肉身。

韓雨莫,便是其中之一。

我生於正月十二凌晨十二點鐘,而她亦是如此。

……

一座豪華的別墅內,一對年輕情侶甜蜜的相擁在一起。男的高大英俊,女的五官精緻漂亮,一頭烏黑的長發隨意的披在肩上,讓人看了都忍不住心動。

韓雨莫一直以為人死了便什麼也看不到,聽不見,也感覺不到,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她「死」了。

準確來說,她化成了這世間的霜雪。

如雪皿劍所說,她真的能看到一切東西,也能看到他。只是,如今的她已成了世間冬天裏的一片片雪花,世人看的見「她」,摸得到「她」,感覺的到「她」,卻不會再有人知道「她」曾經是一個人,一個活生生的有血有肉、有感情、有溫度、有表情的人。

她輕輕的從半空中飄落,隨風飛揚,落於世界各地,各角落。她沒有溫度,沒有痛苦,沒有悲傷,沒有表情,她只是一片片冰冷的雪花,不知道自己將落於何處,歸於哪裏。

看着那座熟悉的不能熟悉的別墅,看着別墅內熟悉的不能熟悉的一對情侶,韓雨莫有些怔愣。

別墅外大雪紛飛,冰冷刺骨,別墅內則溫暖似火,燈火通明。

別墅里,英俊男人低頭輕輕的在女孩額頭上烙下一吻,嗓音低沉而溫柔:「鑫悅,我愛你……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信我。」

韓雨莫聽得有些沉醉,也不知是多久沒有聽見他這般柔和的聲音了,這樣柔和的聲音卻不是對她。但很快她回了神,心裏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女孩笑了笑,臉上略有幾分羞澀,她雙手輕輕環著男人的腰,踮起腳尖,仰起臉在男人唇上親了一下。

看着兩人緊緊擁吻在一起,韓雨莫愣愣的想起以前那個任人揮之即來揮之即去的自己。那時候,她還真是傻,真的天真,被人玩弄於鼓掌之中還不自知,還像個傻子一樣跟在他們屁股後面,任勞任怨,不知辛苦。

她看着他們在偌大的床上恩愛熱吻,看着他們脫下身上的一件件衣物,她只覺得刺眼,覺得噁心。他們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呼吸,她都看的清清楚楚,聽得清清楚楚。如果可以,她寧可自己真的死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死」了還要看他們秀恩愛。

在這冰冷刺骨的暴風雪之中,別墅內的溫度也隨之不斷升高。

「……唔,子楠……我愛你。我想和你永遠在一起……」女孩紅著臉,微喘著粗氣,雙眼迷離的看着男人。

「……我知道。」蘇子楠喘著氣,一邊應着。

他從未那樣對過韓雨莫,也從未正眼好好看過她,他看韓雨莫的眼裏除了冷漠,還是冷漠,他從未在意過她,從未關注過她。不過,此時韓雨莫已沒有心思多想,因為不管他們曾經做了什麼,現在又在做什麼,都已經與她無關了。

那個女孩,是她最好的朋友,上官鑫悅。曾經她們形影不離,無話不談,可後來慢慢的,她們之間的關係就變了,因為這個男人,她們維持了五年的感情徹底決裂。

韓雨莫曾嫉妒過上官鑫悅,羨慕過上官鑫悅,羨慕嫉妒她得到了他的愛,羨慕嫉妒她得到了他的關心和照顧,在乎和疼愛,羨慕嫉妒她擁有了她這輩子渴望得到卻一輩子不可能擁有的一切。可現在,韓雨莫不再嫉妒,不再羨慕,更不再奢望了。從今日起,從此刻起,他們今後如何都與她無關。

蘇子楠已經完全動了情,連呼吸都粗重起來,每一個吻都是那樣的溫柔霸道,每一個吻都是那樣的深情。看着兩人,明明已經化成了雪,心裏還是莫名的疼了一下。韓雨莫壓下內心的不適,假裝不在意,假裝沒有看見,可她是雪,地面上,空中,每一片雪花都是她。她避無可避,逃無可逃,三百六十度無死角。

本以為化成雪就能離開,就不會痛,可誰知,心還是在他身上,還是會痛。不過,這樣也好,因為化成雪,所以不用再整天傻傻的跟在他們屁股後面看着他們恩愛,自己心裏明明難過的要死卻還要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了,也不用天天看着他們在自己面前相擁親吻,自己只能躲在他們後面偷偷的掉眼淚了。

雖然看的是他們,韓雨莫的思緒卻不自覺的飄忽了起來。

他喜歡上官鑫悅,韓雨莫是一年前才知道的。

那時候,上官鑫悅與她的關係很好,不過韓雨莫屬於那種內向不愛湊熱鬧的女孩,可上官鑫悅則與她相反,哪裏有熱鬧便往哪兒去湊。

蘇子楠大她們一個年級,是學校里出了名的風雲人物之一。不僅成績優異,樣貌出眾,還是學生會主席。如此優秀之人,自然深受所有人的喜愛和關注。

上官鑫悅是學生會成員,也是因為這樣,她和蘇子楠認識了。

韓雨莫很早的時候就知道蘇子楠了,但正式認識蘇子楠,是在學校的一次歌舞演出比賽結束得獎后的聚餐活動上。他不愧是學校里的風雲人物,不僅人長得好看,還多才多藝。舞台上,他和學校里的其他幾個風雲人物一同跳了一段炫酷、帥氣的舞蹈。也就是那時候,台上那個英俊帥氣的少年便已徹底的將韓雨莫的心偷了去。

演出結束后,蘇子楠他們拿到了學校歌舞大賽一等獎,為慶祝他們得獎,學生會不少成員自發組織了一次校外聚餐活動。作為學生會成員的上官鑫悅自然也參與了那次活動,不過那時她剛進學生會沒多久,對學生會很多成員都不熟悉,為此她拉着好友韓雨莫陪同她一起參加了活動。

那一次聚餐活動上,他們正式認識了。

關於那次聚餐活動,韓雨莫一開始是有些猶豫和害怕的,但在好友上官鑫悅的慫恿下,她沒辦法只好軟下心陪同她去了。她性格內向軟弱,有些害怕見陌生人,加上這次參加活動的不光是學校學生會的人,還有學校里出了名的幾個風雲人物。一想到要和那麼多陌生的人一同吃飯,韓雨莫就緊張的有些不知所措。特別是一想到他也在,韓雨莫就更緊張了。緊張中,隱隱還有些期待。

「怎麼樣?沒有後悔來聚餐吧。」活動結束后,上官鑫悅一臉笑容的對韓雨莫說,「我們學校的五大風雲人物怎麼樣?是不是很帥?」

韓雨莫有些失神,顯然還沒有從活動中緩過神來。聽到上官鑫悅的聲音,她這才慢慢的拉回外飛的思緒。

「挺好的。」

韓雨莫想了想,然後認真的點了點頭。

「嘿嘿。有沒有看上哪個風雲小哥哥?」

聽到這話,韓雨莫心口輕輕一跳,隨後搖了搖頭:「沒有。」

她對上官鑫悅說了謊,她心裏其實有了一個喜歡的男孩,只是這個男孩太過於優秀出色,而她太過普通,她覺得以現在自己的身份,就算是追一輩子也未必追得上他的腳步。

上官鑫悅哦了一聲,略有些遺憾的說:「他們這麼帥,我還以為你會看得上。唉,算了。」

韓雨莫笑了笑,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他們長得確實很帥,又是學校的風雲人物。不過像我們這種普通女孩,就算我們看上了他們,他們也未必看的上我們。」

聽了韓雨莫的話,上官鑫悅也點了點頭,嘿嘿一笑:「也是。他們追求者那麼多,怎麼可能輪得到我們。」

上官鑫悅像往常那樣開心的挽著韓雨莫的胳膊,兩人有說有笑的走在大街上,慢慢的朝學校方向走去。因考慮到大家的安全,今日的活動結束的很早,不到六點就結束了。

「黃昏將至,夜幕降臨,詭異籠罩」。這是這個世界的可怕之處,也是這個世界陷入黑暗和恐懼的「死亡」時間。

黑夜,是詭異肆意活動的時間,在這個時間段,沒有人敢出門。家家戶戶點亮燈火,關緊門窗,躲在各自家裏艱難的度過可怕的一夜。

天亮,方可出門。

「這還沒到冬天呢,你的手怎麼就這麼冰?」

上官鑫悅摸了摸韓雨莫冰冷的手背。

對於上官鑫悅的奇怪,韓雨莫只是微微的笑了笑。她沒有解釋,也從來沒有跟任何人說過,關於她是「不祥之物」的事情。

「你的手好熱。」韓雨莫反手輕輕的摸了摸上官鑫悅的手。她的手很漂亮,很熱乎,摸起來很舒服,很柔軟,並不像自己的手那樣粗糙,冰冷。

上官鑫悅五官精緻漂亮,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十分迷人,配上那一頭烏黑髮亮的長發,更是顯得她楚楚動人,讓人看了都忍不住喜歡。

韓雨莫長得很普通,不愛在人群中主動表現自己,也不愛說話,所以沒有上官鑫悅那麼招人喜歡,那麼受人關注。她很多時候都是喜歡躲在角落裏安安靜靜的做自己的事情,不喜歡被人打擾,也不喜歡打擾別人。總言之就是一句話的事,她並不喜歡湊熱鬧。

上官鑫悅眼睛一彎,暖心的將自己溫暖的手覆蓋在韓雨莫冰冷的手上:「我幫你捂捂。」

感受着她的溫度,她的關心,韓雨莫只覺得心裏暖暖的,很幸福。同時,心口處像有一個異樣的東西被一股暖流融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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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雪山上的雪皿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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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雨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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