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教你行規矩
我的心裏着實一驚,面上惱怒道:「安南儲,你真的瘋了!」
我抬眼與他對視良久,眸里的涼薄和那一閃而過的勢在必得讓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懼怕,前世和安南儲糾纏十年。我自認為自己對這個男人還是有幾分了解的,可此時……
我竟捉摸不透面前這人的半點心思。
「安南儲我只想過平平凡凡的生活,我真的累了。」我看着他的眼睛緩緩說道。
安南儲微微皺起眉,眼裏劃過一絲我讀不透的神情。
他鬆開了我的手,突然失去某人手掌上的那絲溫度,我的手腕上有些涼涼的,心裏也莫名的出現一股不安的情緒來。
安南儲看了我良久,毅然的轉身離去。
一直說不出口的話終於說出口了,我的心裏卻感受不到半點開心……
看着安南儲漸漸離去的背影我心裏竟有些難受起來!不!我告訴自己,安南儲這人一心想着皇位,今生自己再也不能重複前世的路,落個不得善終的下場。
我強壓下心裏的衝動。
「花時盡,無論你想過怎樣的生活,今生今世永生永世你都休想逃。」安南儲的聲音由遠處傳來。
我轉身望去卻早已經不見了安南儲的影子。
安南儲,這一世為何你還要糾纏我?我心裏苦笑道。
第二日迷迷糊糊醒來。
一直冷清的雜院裏,此時卻熱熱鬧鬧的圍了一大群人。
而那一大群人也正是劉氏和花憐語院裏的。看着眼前情形我大抵也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心裏暗叫一聲不好。
這多半是花憐語向劉氏告了自己的狀。
為首的僕人撇着眼對我嘲諷道:「二姑娘真是睡了一個好覺啊,倒是讓我們我們夫人好等。」
我看着四下依舊朦朧的天色,心裏輕嗤一聲,面上卻依舊笑着道.「看這天色尚早,不知母親這麼早喚我所謂何事?」
「二姑娘去了便知。」那僕人一副傲慢的神情上下打量了我一眼。
旁邊幾個奴僕也是一臉不屑與輕視。
呵~這丞相府的千金多久也要看下人的臉色了,我心裏暗自嘲諷。
跟着僕人來到劉氏的院子。
進屋,劉氏坐在主位上一隻手托著茶托一隻手輕輕掂著杯水面上的茶葉,四下散發着高貴而傲慢的氣息。
「母親。」我進門對劉氏請了安,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
劉氏像是沒有聽見一般並未抬頭看我,繼續擺弄茶杯里的茶葉。
「母親。」我有低低喚了一聲,「不知母親叫我前來所謂何事?」
「跪下!」
劉氏終於放下手裏的杯子,惱怒的看着我。
我依言跪在了地上,「不知女兒犯了何事,惹得母親震怒。」
劉氏輕哼一聲,「我丞相府乃是大家,做事向來恪守本分,你貴為丞相府小姐更應該以身作則,而你為何不分尊卑貴賤,三番五次的欺辱你嫡姐?」
「母親,女兒並未做出羞辱姐姐的事情來。」我看着劉氏道。
雖然知道辯解無用,但心裏總歸咽不下這口氣。
「還敢狡辯!」劉氏『啪——』的一聲將桌上的茶杯朝地面砸去,破碎的碎片濺落在我的腳邊,幾片碎片劃破了我的手背。
「來人,把二小姐給我關進柴房好好反思!」劉氏一聲令下。
左右奴婢便將我拖了下去。
「夫人,我家小姐是被人冤枉的。」不知何時月笙跑了進來。
「月笙快出去。」我對着月笙使勁喊道。
月笙看了我一眼,繼續為我求情:「求求夫人饒了我家小姐吧。」
劉氏看着地上的月笙,對一旁奴婢吩咐道:「給我掌嘴。」
「一個賤婢竟也這般不知禮數,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
弄堂里傳出月笙一聲接一聲的慘叫,月笙的整張臉都被打出了血絲。
我看着眼前的月笙,深深的感到無奈,原來自己竟是這樣渺小,就連身邊的人都保護不了……我的眼淚不禁掉了下來。
看着已經昏死過去的月笙,劉氏擺擺手示意停下,「將她與二小姐一起關進柴房。」
「是。」
「進去吧!」我被人一把推倒在地上,而月笙也被他們丟了進來。
「月笙,月笙?快醒醒月笙。」我輕輕拍著月笙。
「小姐,我沒事。」月笙睜開朦朧的眼睛,看見我笑了笑。
直到傍晚也不見有人過來送飯,就連往裏的殘羹剩飯也沒有。
「月笙不用看了。」我讓一直站在門口的月笙坐下。
劉氏的心思自己怎能不知,與其說是懲罰思過倒不如說是讓自己在這裏自生自滅罷了。
「小姐,夫人這也太狠心了吧。」月笙嘟呶著嘴吐槽:「這一點食物也不給我們,豈不是要讓我們餓死在這裏嘛。」
我輕撫這月笙的臉頰:「還疼嗎?」都是自己連累了月笙,才讓他跟着吃這些苦頭。
「不疼。」月笙躲開我的手,臉頰比之前還要紅上幾分。
我和月笙這樣渾渾噩噩過了好幾日。
「砰——」
柴房門被人一腳踹開,濺起一地的灰塵。
「咳咳咳……」我虛弱的睜開眼,看着門口來人。
「花憐語。」
我皺眉看着門口的少女,心已經快沉到了谷底。
「花時盡。」花憐語叫着我的名字,眼裏滿是憤恨。
「你來幹什麼?」我看着花憐語,不理解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當然是慰問一下我的好妹妹啊。」花憐語皮笑肉不笑的說。
「我不需要,請你離開。」花憐語的那點小心思我怎會不知。
果然——
花憐語從自己身後拿出一根長辨。
「你要幹什麼?花憐語你瘋了不成。」我心裏一驚,沒想到花憐語會這樣明目張膽的對自己動手。
「瘋了?那也是被你逼瘋的。」花憐語面目猙獰,完全沒有平日的半絲純真。
「大小姐,你不能動我家小姐。」月笙一看情勢,立刻將我護在身後。
「一個賤婢,也敢和我頂嘴。」花憐語怒了,手裏的長鞭啪——的一聲抽在月笙身上,「你不是忠心護主嗎,我看你能護幾時……」
花憐語一邊說一邊使勁抽打着月笙。
月笙身上的皮肉開始炸裂,血液染紅了本就單薄的衣服。
「月笙,月笙……月笙……」無論我怎樣掙脫月笙始終不放手死死的擋在我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