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8 章 算計

第 138 章 算計

B市,清晨。

初冬放晴,是個難得睜眼就能看到太陽的好日子,謝蠻被喊起床時清早空氣里的那層薄霧已經慢慢散去,不過空氣依舊冰涼,她縮著脖子睡眼朦朧的踩著拖鞋跟在阿婆身後,挎著臉,不樂意三個字幾乎要寫在臉上。

阿婆沒搭理她的臭脾氣,一邊走一邊數落她,「讓你早點睡你偏不聽,叫起又起不來,晚上不睡早上不起,早飯還要我做好了給你端上桌,你趕緊早點嫁出去,我看你做別人家的兒媳婦還有沒有這麼舒坦的日子……」

謝蠻哼唧一聲,有些不服氣,翹著嘴巴在後面小小聲地回嘴,「就是,趕緊讓我嫁出去,說不定日子更好……」

冷不防阿婆最後聽了一耳朵,眼睛一瞪,擼起袖子就要上手揍她。

謝蠻這才後知後覺的閉嘴,把要往胳膊上拍的手趕緊抱住,「錯了嘛,我錯了嘛……」

她身上的傷還沒好全乎就在醫院待得不耐煩出了院,阿婆倒也沒想真動手,斜了她一眼剛要說什麼,餘光撇見福寶晃悠著就要撞上柱子,忙一把扯住她的胳膊胳膊,「看路,嘉嘉你看看路,怎麼走個路還閉著眼睛睡覺,你們倆昨晚合夥做賊去了?一個兩個都是這副樣子!」

福寶眨眨眼,她嗜睡的毛病斷斷續續的,說不好什麼時候就睡了過去,被阿婆拉著也還是迷迷瞪瞪的,索性挽著老太太的胳膊,頭靠在上面讓她帶著走。

軟乎乎的樣子,看著反正比謝蠻可愛多了,阿婆收了聲,不僅沒再說什麼,還給人領到了廚房,擠好了牙膏。

李皖正在廚房炒澆頭,見狀安撫的對翻白眼的女兒笑了笑。

謝蠻湊過去看了看。

「吃麵條呀。」

李皖點頭,小聲和她說,「你不是前天提了一嘴想吃,昨晚你阿婆就揉了面,一大早給你擀的。別看她總凶你,都是為你好,你少和她頂嘴。」

兩人排排蹲著刷牙,洗完臉總算清醒了不少,廚房裡李皖下在鍋里得麵條也熟了,香氣飄出來,一大一小都湊在了李皖左右手邊,聞著味走不動道。

細白面做出來的東西香的很,裡頭又饞了五花肉炒出來的肉醬,筍子是前幾天阿婆當年的戰友來探望特意從南方帶來的冬筍,十月底的冬筍是今年的第一茬,額外嫩,扒了那層筍衣總共才得了不到五斤的筍。謝蠻住院吃了兩頓冬筍炒臘肉,剩下的這些今天全炒做澆頭后是徹底沒有了。

尤其澆頭裡的的腌辣椒更加開胃,阿婆雖然是B市本地人,但年輕時在H省戰地支援過不短的時間,也跟著當地老鄉做了一手地道的湘菜,有一手做腌菜的絕活,尤其是腌辣椒,鮮咸酸辣。

聞著又嗆又香。

福寶急的都不用喊,從碗櫥里捧著碗出來。

謝蠻也饞,這個年代的豬肉是真香啊,純純的農村人用豬草喂起來的,伺弄的好了,一年到頭一隻豬才堪堪到200斤,豬場那邊收豬也講究,一頭豬要180斤才會宰殺,這是硬性指標,從這再送到肉聯廠的豬肉就沒有不好的,跟現代用飼料餵養三個月就能出欄的豬,肉質真不是一個層次上的。

兩個人逗一副沒出息的樣子,李皖臉上帶笑,拿著一個大海碗邊往裡夾麵條邊問,「嘉嘉這麼多夠了嘛?」

麵條白亮宣軟,堆在碗里看著就喜人,福寶是南方人,早上大多都是糙米煮粥喝,再就點鹹菜,極少吃面,小鼻子動了動,探頭看了眼早上新炒好的筍丁腌辣椒牛肉澆頭,搖頭,「姨姨還要多點,再多點。」

李皖笑著點頭,利索的夾面,舀湯,淋上澆頭,一邊道,「先吃這麼多,一會不夠姨再給你下掉,綿綿,碗太燙了,你去拿個托盤端著。」

四人份的都端進堂屋,謝蠻過來送托盤,一邊把叫住還在忙活的李皖,「媽,去吃啊,等會再收拾,面都要坨了。」

李皖嘴裡應了聲,招手把要走的謝蠻喊回來,「綿綿,去把這碗面送給趙進。」

「嗯?」謝蠻掃一眼隔壁敲打聲不斷的院子,「不用了吧,說不定他都吃過了。」

「吃了也送過去,又不多,讓他嘗嘗。」一邊教謝蠻,「街坊鄰居的,你受傷這段時間那孩子也沒少幫著跑,都說這遠親不如近鄰居,我看趙進這孩子人不錯,快送過去吧。」

謝蠻端著面沒動,她媽媽是個什麼樣的人她還是清楚的,早年是書香門第教養出來的大家閨秀,通人情,性子內斂溫柔,後來嫁給謝父,人事往來便淡了許多,像尋常街坊鄰居互送吃的這種拉近關係的法子,倒真不像是李皖能做出來的。

心裡有點悶,說到底還是為了她吧,李皖不會在這裡住多久,從根本上說沒必要費心去和鄰居處好關係。

「怎麼,不像我?」灶上坐著的水還熱著,李皖倒了點在盆里,又兌上涼水用香皂洗手,見謝蠻不動,無奈的問了一句。

謝蠻下意識搖頭又點了點,別說處事的方法不像,就在以前,李皖也不可能早早起來準備所有人的早飯。

一日三餐有傭人做好,她不需要自己動手,收拾屋子,打掃衛生都有專人去做,李皖只需要提前一天看著安排明天的下午茶點,早上按時起來洗漱吃飯,謝父在沙發上看報紙,她則走到花圃上剪下花枝對著晨光耐心的插花,那時原主放學回來經常見不到父母,跑到書房才發現一個在處理公事,一個在對麵茶案上泡茶,偶爾撿本雜書看看。

在原主的記憶里,李皖刺繡、插花、練字、煮茶的身邊總有謝正恆的身影,哪怕吵架不說話,謝正恆也一定要像一堵牆一樣站在李皖身邊。

後來謝父走後,為了護著謝蠻,李皖嫁進張家,那兩年,有一大半的時間她都是憑窗而坐,獃獃的像個紙糊的美人。

前些天李皖生日,熱鬧了一天快到晚上,謝蠻把上色好后的謝父的畫像送了過去,明亮的燭火下,裱好的畫揭開上面的布,李皖看過去的第一眼就立在當場,足足十分鐘,她眼睛都沒眨一下,一隻手小心翼翼撫著畫。

眼眶很紅,但沒有哭,謝父走後謝蠻只見過他掉一次淚。

那是張建業在逼著李皖嫁過去以後,他燒了所有謝父照片,為了謝蠻,李皖強裝著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那天晚上謝蠻起夜,下樓時發現雜物間里有動靜,她推開門,她媽媽蹲在地上,臉埋在胳膊里嗚嗚地哭。

她爸爸在的時候,她不是沒見過李皖哭的樣子,都是故意掉眼淚哭給她爸爸看的。可是後來嫁給張建業,她連哭都要躲起來。

謝蠻有些難過。她爸爸把人照顧的很好,無論是生活還是感情都好到了一個她無法企及的高度。

「媽,明天我做早飯吧。」她站在李皖身後,半晌憋出了這麼一句話。

「怎麼突然要做飯了?」李皖洗手的動作一頓,偏頭看她一眼,細細的眉頭皺起,想了想一會解釋道,「我就是看現在這家裡沒個能頂事的,趙進那孩子心眼不錯,把關係處好了,有個急事也能讓他幫忙搭把手,你別多想。」

又睨她一眼,「你什麼本事我還不知道,還說做飯呢,飯吃完了你都不一定能起……好了趕緊把面送過去吧。」

這話多少有點扎心,謝蠻當沒聽見,對著李皖哼唧一聲出了門。

吃完飯天色大亮,福寶在院子里拿著阿婆用雞毛做的逗貓棒在逗貓,阿婆帶著老花鏡坐在走廊的墩子上讀□□語錄。

謝蠻靠在走廊的柱子上揉肚子,她吃撐了。

實打實用細白面做的手擀麵勁道,李皖又特意多下了一點要送人,結果福寶和謝蠻兩人都護食護的厲害,送了趙進一碗后再要送給其他人,兩個嘴一個比一個撅的高。

謝蠻性子獨,並不願意隨意地分享自己喜歡的東西,給趙進她覺得沒問題,給其他人她也不樂意。

李皖也沒多堅持,結果就是那多下的面全進了兩個小姑娘的肚子,福寶還好,小丫頭胃口大,謝蠻吃完過勁才發覺撐的難受,本來還想吃完飯睡個回籠覺,這下也泡湯了。

在院子站著看了會,謝蠻轉身進屋,她那屋子窗開的好,正臨著院子一覽無餘,福寶逗著陸年年玩,抬頭就見謝蠻舉著一片葉子正對著光細看。

葉子是陸裕放在空間里的,這段日子陸裕的時間似乎很緊迫,他的任務涉及到軍事機密,哪怕再出現什麼情況也不是能對謝蠻說的,這種未知地情形中每天能讓謝蠻安下心來的就是空間里陸裕時不時留下的痕迹。

有時候一把還帶著青色的野香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野果子,有時候是把野草,也有像今天這樣,是片叫不出名的葉子。

對光看了會,葉片較硬,摸著還挺厚實,謝蠻握在手裡把玩了一會就動了心思,把空間里陸裕留下的花花草草擺了一桌,打定主意,對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湊過來的福寶咬耳朵。

上午還有事要辦,謝蠻也沒磨蹭,把福寶按坐在凳子上給她梳了個花苞頭,前面放了劉海下來,她的頭髮有些自然卷,劉海整齊看著乖乖的,鬢髮卻翹起兩撮卷卷,讓她整個人看起來乖巧又靈動。

「好看!」福寶對著鏡子有些害羞的抿著嘴巴笑,美滋滋的。

謝蠻打量了一眼也很滿意,大概是最近伙食不錯,福寶還稍微長高了一點,來時的那套衣服也不合身,李皖被謝蠻禁止接攢珠花的活以後,索性給兩個女孩子量體裁衣做起衣服來,按照各自的風格獨家定製,毛茸茸的外套還帶著時下流行的荷葉領。

收拾好,謝蠻拿上阿婆給她裝在籃子里一份單擀出來的面出了門。

福寶最近出門的次數多了,也不像最開始那麼害怕,還有閑心打量起四周,見謝蠻往公交車站那邊走,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我們不去看奶奶嗎?」

謝蠻點頭,「還記得上次帶你去的老爺爺家嗎?我們今天約好了要去他家。」

福寶的表情有一瞬間的難以形容,站在原地有些不可置信,「是那個扎針的老爺爺?」

「唔。」謝蠻幸災樂禍的笑了笑。

「哦。」福寶惆悵地嘆口氣,感覺自己有好多煩惱。

買完票兩人擠上了公交,車上並沒有多少人,這城裡大多數的工人上下班都靠走路,有些條件好的才能騎上自行車,像公交車兩毛錢的票價算是很貴了,沒多人捨得。

公交車最後停在了東城的一處地段。

東城這裡清凈,但這種清凈更多的是一種氛圍,地段於繁華的百貨大樓鬧中取靜,穿過人民廣場后的小禮堂,就是謝蠻這趟的目的地。

這條街道被打掃的很乾凈,邊邊角角都被人細心的修正過,露出老舊乾淨的青磚,街道前給每戶留出了很大的空間,新移栽過來的樹木間隔很大,樹冠如傘般撐開互不陰蔽,要是放在現代能給每戶留出這麼多的綠化空間,可以說是良心開發商了。

兩人在一處佔地面積額外廣闊的宅子前停下了腳步,這裡門前的石獅風化斑駁,懸著的老舊的匾額有些破敗,一角已經被燒毀,上書的陳公館三個字已經有些模糊不清,歲月施加於上的種種只能讓人依稀能夠看出它曾經經歷過的殘酷戰火。

謝蠻正準備敲門,從拐角處緩緩駛過來一輛汽車,陳公館大門打開的時候,汽車也剛好停在了門口,車門打開,先露出來的是一雙白色的女式羊皮小高靴,等看清來人的模樣,謝蠻眉稍輕挑。

兩廂照面,謝蠻站在門口居高臨下,而林雅琴在對上一雙清冷的桃花眼時下意識的退了退。

她想起了謝蠻一刀又一刀於鮮血四濺中微笑的樣子。

司機叫了一聲她才回神,就看見那個三番四次攔下她的門房老趙將謝蠻兩人迎客進去,她幾步趕上去,老趙一如往上的攔住了她,「陳先生近來身體尚未恢復還需要靜養,小姐先回去吧。」

「老先生,您就讓我進去吧,這次我特意帶了些蟲草過來給陳老調養身體……」她從司機手裡接過才從百貨商場里買來的禮盒,急道,「還有我家裡存著的人蔘,你看陳老能不能用上,要是這些也不行,需要些什麼您跟我說,我再去……」

沒等她說完,砰的一聲,大門在她眼前重重合上,振退了林雅琴好幾步。

她捧著那些大包小提難堪的在門口站了一會,臉色幾經變化,最後在石獅子前的台階坐下了。

而這邊,強行把林雅琴打發走的老趙帶著謝蠻兩人進了陳公館里一角的小房子,見著這座小房子,還沒進屋,福寶一張臉已經完全垮了下來。

「陳爺爺好。」她小聲道。

「嗯,都吃飯了吧?」坐在桌前的老教授抬起頭。

「吃了……」見謝蠻不說話,福寶忙應了一句,學著謝蠻平時的說話的樣子接了一句,「又要麻煩陳爺爺了。」

白凈乖巧的小模樣,偏偏擰著眉頭一副小大人的口氣,惹的屋子裡三個人都在忍笑。

老教授從桌後起身去給福寶號脈,他是這座陳公館的主人,也就是江曉東從陝北帶回的那位老人家,不僅在學壇上地位崇高,更是一位大國手,尤其擅長針灸。

江曉東夜半跟著老教授上山,將他新喪不久的老伴從山上背進城裡火化,除了莫名的惻隱之心外,更多的是以此為條件,讓他返回B市后替福寶醫治她腦中如一顆定時炸彈般存在的淤血。

那塊淤血不僅壓迫在福寶的腦中,更讓江曉東也提心弔膽,他將老教授送上火車,把前因後果寫在信中讓老教授帶回去。

接到這封信的謝蠻雖然將信將疑,但福寶的事她不敢賭,和陸裕商量過後她帶著福寶來過一次,這老教授自己身體已經被下放牛棚的這十幾年折騰的不成樣子,但醫術確實可考,回去以後,福寶嗜睡的毛病雖然依舊沒有減輕,但頭疼發作的概率確實是少了。

謝蠻於是慢慢放下了心,依照三天一次針灸的時間帶著福寶過來,雖然這只是和江曉東的交易,但謝蠻依舊心存感激。

這教授回來以後被上頭安置在這座被收歸國家的陳公館里,陳公館本就是屬於這老教授的祖產,他祖上當年在國家困難之際從海外帶著大批的先進技術和資產歸國,在B市落腳后建下了這座公館,到後來國家幾經變亂,陳家只留下了這個老教授,一把年紀無兒無女,上頭說不久就會給他們登報平反,到時再將這座公館還給他,因此安排他住在這裡。

這老教授不愛出門,治療耗費的時間長往往要上大半天,門房老趙手藝平平,飯菜做的挺難吃,上次中午謝蠻就留在這裡吃了一頓飯,一口就覺得飽了。

福寶怕針,尤其那指長的銀針,雖然扎進去不疼也還是怕,謝蠻要把她眼睛蒙上也不肯,說那樣更害怕。

針扎進去,她眼圈就紅了,小鹿眼瞪的溜圓,要哭不哭,僵著脖子往後仰。

她還是個小孩子心性,老教授幾乎把她當孫女一樣喜歡,尤其是造成她早產的遭遇和毀了老教授一生的是同一類人,給她治病倒是耐心的很,還會拿出自已做的甘草糖哄她。

謝蠻也不在屋子裡多待了,算是為了表達謝意,她帶了一籃子阿婆早上擀好的麵條過來,用布蓋著,到了中午把澆頭回鍋炒熱味道照樣不錯。

東西都放下,她又特意給老頭沖了一杯蜂蜜水,空間里的泉水單喝其實並沒有什麼作用,但蜂群喜歡喝,而喝過泉水的蜂產出來的蜂蜜用燒開的泉水重開,不僅滋味好,還意外有些滋補的作用。

謝蠻小算盤打的噼啪響,這西醫動手術什麼的要靠許晴清,養生調養還得靠中醫,這老教授十幾年受盡搓磨,就算自己有本事,奈何窮山溝活著都難,拿什麼給自己看病,糟蹋了這麼多年底子其實已經壞了,她打算留些泉水和蜂蜜在這給他養養,先把交情處出來,等他能隨意出門了再把他請回去給阿婆和李皖看看身體有沒有什麼大問題。

軍總醫院設備再先進也只是相對而言,謝蠻住院那會就讓兩人檢查過,阿婆還好,都是風濕的老毛病,李皖卻氣血兩虧,就這查出的毛病還是表面上的。給謝蠻逼急了使勁霍霍空間里的藥草,又從許晴清那換了一把肉票,天天拿石斛花燉雞。

蜂蜜水送進去之後,謝蠻拉了條板凳坐著有一搭沒一搭的和老趙聊天,話題被她慢慢引到林雅琴身上。

老趙正在休整池塘,對謝蠻生硬的轉移話題他並沒拆穿,反而說的還挺詳細,「聽說她母親病了有好些日子了吧,一直說胃口不好吃不下飯,送去醫院檢查沒沒查出來是什麼毛病,她是林家的小姐,林家曾經和陳先生有舊……十幾年了,當初的情分早就耗乾淨了。林家能做主的人沒露面,倒讓個小丫頭過來三請四求……」

說到這裡,老趙嗤了聲,打住話頭專心修池塘了。

謝蠻若有所思。

最近B市各方的動靜都不小,顧明穎急眼了以後動作快上了不少,這幾天她手頭明顯寬裕不少,許晴清說,她拖欠的醫藥費已經補齊了。

她猜的沒錯,這個女人最終也沒有選擇揭穿一切,她重新走上了好不容易下來的那條鋼絲,選擇與虎謀皮。

那麼,接觸了經濟危機,下一步她肯定會選擇捲土重來向自己下手。

謝蠻站起身往大門走,原本她是打算自己動手的,不過現在有幫手送上門來了。

想必在顧明穎心裡,她最不設防的人就是林雅琴了,她知道一切,自以為只要選擇一個合適的時機就可以將屬於自己的一切不廢吹灰之力的到手。

她算的太多,現在,註定要失算了。

謝蠻放下門閂上的橫樑,推開門,已然聽倒動靜的林雅琴忙捧著東西迎了上來,卻在看清人的瞬間,眼裡的欣喜變成錯愕。

「怎麼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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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端築美人[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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