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太監作者必穿書（十三）
那顆珍珠從鯤魚丸口中飛射出來，包裹着新鮮濃霧以作掩護。滿大俠眯了眼，清晰預判出珍珠的軌跡，帶着震悚的小貓虛影一晃，便躲過那顆珍珠。
珍珠帶起的颶風颳得空氣呼呼作響，撩起身側大半髮絲，滿大俠一雙鋒利的鳳眼緊盯着鯤魚丸的動向，又抽空瞅了瞅上方飛過去的珍珠。
巨型珍珠飛上去后炸開一團濃霧，有的則靜靜漂浮在霧中，隨機等待炸開的時機。
這樣的設定方便掉入湖中的試煉者踩着珍珠上來，但踩掉的珍珠多半會因為壓力而破碎，這也是飛魚湖的恐怖之處。沒有多餘的借力物體，掉到湖裏基本玩完。而且鯤魚丸十分獸性，掉下去的試煉者它不會一擊必殺，但也不會救助。要麼自生自滅，要麼等著試煉監測的弟子前來撈人。
在剛才滿大俠就察覺到有人在窺探他，估計就是這負責飛魚湖試煉的弟子。他不做多想，底下的鯤魚丸又強烈的發出第二波攻勢。
一擊不中，它便吐出第二記第三記，接連五六個珍珠吐出來，滿大俠左繞右晃，一一完美躲過。
鯤魚丸更凶，一下子蓄力更久，張大了深淵巨口，周圍的霧氣皆被它吸入口中，裹着狂風巨浪，形成一個引力極強的漩渦，一顆更加圓潤，大上數十倍的珍珠逐漸凝聚而成！
無害驚到撕破了喉嚨：「仙尊！」
「不怕，珍珠而已。」滿大俠邪魅一笑。那顆巨大數十倍的珍珠夾雜着隕石一般的力道，空氣中都擦出了火焰，滿大俠凝神靜氣，在珍珠迎上來那刻，直接閃現到它的前面，距離鯤魚丸十足的近。而那顆珍珠，則以狂風暴雨之勢，帶走了一大片濃霧，仍繼續向著高空前進。
暴露出真面目的鯤魚丸：……
勘察鏡面前的兩位弟子：……
「他在幹嘛？」
「不知道……玩吧。」
「……」
「轟」——巨型珍珠飛至上空，很快炸了開來，散開的白霧如煙花一樣，層層覆蓋雲空。
滿大俠輕飄飄落在鯤魚丸閉起來的嘴上，縱使薄霧散去，也無法望盡它的全身。鯤魚丸實在太大，它更像海里的巨鯨，藍銀色的皮膚，熒光剔透的魚鱗，透明薄亮卻堅硬如鐵的魚鰭。
在層層白霧落下的那刻，巨大的魚拚死凝著青鬼般的碩大魚眼，呈鬥雞眼之勢望向自己的嘴頂。白衣飄飄的仙人對它微妙的笑，甚至不懷好意地咧開嘴唇，拍了拍衣襟里兜著的小黑貓，下一瞬，站着的地方一個虛晃，就不見了蹤影。
鯤魚丸感覺他們跑到了自己引以為傲的魚鰭上。
「無害，想不想親自試試抓大魚？」滿大俠問著懷裏的小貓，它已經被嚇得不知今夕何夕了。聽到這麼問，它瑟瑟發抖的貓魂歸來，為難的說：「這…這樣不好吧，這條魚太凶了……無害怕。」
「怕什麼？你可有你仙尊護著。」自以為是的仙尊大人特別厲害，將它抱下來放在鯤魚丸光滑的魚背上。與其說魚背，倒不如是一塊塊閃閃發亮凹凸有致的地磚鋪制而成的地面。前方是一塊巨大的猶如一道彎月建築的魚鰭。
魚鰭和地面在無害落地時轟然一動，鯤魚丸似乎想要沉到水裏。無害抱着滿大俠的手下意識想往上爬，伸出的爪子差點勾到他。
滿大俠修為護體，這點刺撓不算什麼。把它老老實實按在地上，又貼了幾道避水符、避風符和控靈符。有這幾道符，再加上他在旁邊看着，無害完全可以體驗一把酸爽的控魚遊戲。
靈符貼到小貓身上后就悄然隱去，一時間風不再狂嘯，水不再寒體，就連眼前的霧色也剝離開來，露出飛魚湖本身的波瀾壯闊。
無害看清了一道巨長的飛魚橋，還有橋下涌動的湖水，隨着鯤魚丸下沉，它還看到湖底下的更多珍珠，和一群珍珠大小的游魚。它們也比一般的魚大，但比起鯤魚丸，簡直不要太好。
它和仙尊一起浸入湖中，卻沒有感到呼吸不暢，稀奇地感受了一下現在的狀態。無害就好像自己一瞬間變得很強大，被包裹在仙尊的手中，也彷彿有無窮大的力量，可以操控這湖裏的一切。
但是它還是怕，來自心靈對龐然大物的恐懼，它剛才嚇得不敢出聲，它實在是太懦弱了。它看着水中仍然溫柔鼓勵它挑戰的仙尊，突然湧起一股說不出道不明的情緒。就好像……它實在太弱，實在配不上在仙尊面前，當仙尊的靈寵。
那一刻，它為自己為何不勤加修鍊而自卑，要是在別院與其他靈物一樣，每天規劃自己的時間修鍊，也不必如此膽小，一點底氣也沒有。
它……
滿大俠將它夾着咯吱窩抱起來，爽朗又清雅的嗓音道：「無害，快試試能不能控着它游，大魚飛起來可壯觀了，機會只有一次，錯過可就要等很久哦。」
他們現在又被鯤魚丸帶出了水面，一直在湖裏亂轉。鯤魚丸試圖想把他們甩下來，卻不明白這都是無用功。在渡劫老祖面前，它的任何掙扎都是白費，這樣做只會消耗它的靈氣。
無害暗想這魚不太精明，再看仙尊滿臉笑意，被風徐徐吹着，纖細墨長的髮絲風中亂舞，卻絲毫不影響他絕美的氣質。甚至這點笑意，給他添上了自信與活躍，這絢爛的猶如陽光的情緒，莫名地鼓動了它。
「好，那無害來試試。」
無害閃亮起綠琥珀色的眼睛，從滿大俠手中鑽了下來，鼓起勇氣，回頭望着鯤魚丸遊動而不斷飛速襲來的飄在半空的珍珠，和遠處清晰可見的湖色風景。
滿大俠教導它如何操控飛魚：「只需要集中意念，心控它的遊動方向和擺動姿勢就可以了。不過你要當心，這魚有的動作做不到，你可別把它折騰死了，好歹是一條試煉魚。」對以後來試煉的弟子還有用呢。
「好，無害知道了！」
無害點點頭，迫不及待地開始控魚，睜著一雙大眼睛，端坐在魚鱗上，集中意念。底下飛速游著的鯤魚丸突然一頓，龐然大體在它震驚的神色下開始往後倒，倒到一定距離，又朝着另一個方向飛速竄去。
鯤魚丸：？？？
一直默默注意這邊的監測弟子：……
「他又在幹嘛……」
「在……讓一隻貓練魚？」
「到底是哪個峰的長老，有如此閑情。」同白衣，綉著內門弟子暗紋服的弟子望向另一人。
另一人顯然也搞不明白，但他看着鏡中乘魚飛躍的一人一貓，突然注視着那白袍仙尊，眯了眯眼：「你有沒有覺得這位長老挺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
「哪裏？」另一人也投望過去。他倒不覺得很熟悉。
在雲天宗也有很多他們沒見過的長老，一般這些高層人士都是不諳世事，一門心思專研修鍊的人。一修鍊起來就是幾百年不出關，他們這些內門弟子都是靠着前輩們的回憶和畫像了解峰內各執一方的長老的。
不論怎樣，既然鏡中的人無事，他們就無需多管，一來管也管不住，二來還擾了長老的興緻，得不償失。
「罷了，我這腦子想不起來，且先看着吧，別惹出什麼大亂子，便由那位長老折騰。」
另一位弟子贊同的點點頭：「好吧。」
飛魚湖中，無害操控著鯤魚丸，逐漸得趣。帶着它去攆湖裏的一群珍珠大的魚群，魚群被它攆成一團團，皆逃命似的在前面沖。
鯤魚丸已經怒到極致，可它又不敢發作，也不能發作。它已經意識到背上的人有多強大，強大到足以操控自己的身體！
可是！操控它的身體就是為了攆魚嗎？！這個人怎麼這麼沒有追求！為什麼它堂堂飛魚丸霸主要攆魚啊！
鯤魚丸：生氣！！！
一聲長吟的滔天嚶鳴響徹飛魚湖，湖面一陣劇烈的波動，鯤魚丸竟掙脫把控，擺着魚尾鑽入湖水底下，飛速朝着千尺深的湖底游去。
它想靠着湖裏的淤泥把它蹭下來！
操控一脫手，無害的意念連接便斷了，眼中的喜悅還沒散去，可憐又驚恐地回望仙尊。仙尊早已在它玩嗨時飛到了半空中，在一顆珍珠上坐着，不跟它一起顛簸。
想起來，它在鯤魚丸沉下水的那一刻，求救似的把視線投到半空中每一顆珍珠，可都瞧不見仙尊的身影。它驚慌失措，也不敢跳開鯤魚丸的距離，這魚的身體太大，它怕跳下去就被甩到哪個仙尊找不着的小角落。
「仙……」話未喊出，它已被巨水淹沒。
它害怕得渾身顫抖，恐懼從四肢百骸傳來。它在水下還是可以呼吸的，這說明符咒沒有消失，明白過來，它壓制着內心的恐懼，再一次試圖凝聚意念，腦海中一條飄零的線糾纏着連接，逐漸綳成了緊緊一根。
就是現在！
無害睜開眼睛，幽綠的眸子在水底泛出精光，將符咒凝結的牽引一拉，距離湖底還差三尺的鯤魚丸突然一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倒飛著返回湖面！
鯤魚丸：我＊＊你個＊＊！
「喵啊啊啊啊——仙尊——你在哪裏——」無害一上來便四處尋喊著仙尊，驚慌失措的像個被遺失的幼崽。
它爪子緊緊抓住鯤魚丸堅硬的魚鱗，操控着它在湖中前行，腦袋向上望着一一掃過的珍珠，想要找到仙尊的影子。可珍珠千千萬萬，它哪裏尋得到？
仙尊為什麼聽到它的叫喊不出來，為什麼要留它一隻喵在大魚的背上？是它哪裏做的不好，被仙尊給嫌棄了嗎？
無害想着眼淚就要掉下來，一聲聲喊著仙尊，令鯤魚丸撞破一個又一個珍珠。珍珠破開的白霧迷煙佈滿整個飛魚湖，它卻視而不見，也無所畏懼炸出的白霧驚走了更多的飛魚，它現在不想要抓魚了，只想見到仙尊！
「仙尊——」
「我在這兒呢，你亂叫什麼。」一道溫柔的聲音，無害瞬間扭頭，看到了飄浮在半空的仙尊，他無奈的眼神，慢慢悠悠朝這邊飛過來。
無害也不管魚了，幾步跑到仙尊面前，一個縱躍跳起來，窩在仙尊的肩膀上。仙尊也輕輕地摟住它，安撫似的撫了撫它的背部。
無害惡喵先告狀，搖著頭不顧一切地對他大喊：「仙尊欺負無害！分明聽到無害的喊叫不來幫忙！」
滿大俠這倒挺無辜的，說：「我看你玩的挺開心，也就沒打擾你。怎麼還成我的錯了？剛才不是沒事嗎？小喵喵。」他點了點無害的額心。
無害搖著頭不讓他點，氣怒又委屈，想起剛才的驚心動魄，忍着巨大的屈辱伏在他肩頭：「方才無害還以為那靈符失效了，嚇死無害了！仙尊不要再這樣，無害經不起嚇！」它抬起一雙淚汪汪的眼睛，委屈極了。
猛男滿大俠遭會心一擊，強忍着擼貓的衝動，笑道：「好好好，我知道了，以後都不嚇無害，仙尊隨叫隨到好不好？」
他剛才跟系統嘮嗑，倒真沒聽見無害的呼喊。現在看它眼淚汪汪的模樣，心都化了。這萌萌噠的小妖精/鼻血！
「不，無害也不要仙尊隨叫隨到。」無害哭成一隻淚貓，搖搖頭說：「無害有自知之明，怎能要仙尊為我做那麼多，只是別再無緣無故丟下無害便好。」
「嗯，仙尊不丟下無害。」滿大俠一顆猛男之心，輕輕地抱住了小黑貓，眼睛閃爍著名為感動的小星星。
然而下一秒，他臉色一變，看到鯤魚丸正朝着飛魚橋駛去，剛才一時分心沒有注意，現在阻止也來不及，他嘴裏喚一聲：「無害！」
隨即後撤跳躍起來，摟着無害飛到上空，在鯤魚丸撞上飛魚橋的那刻，他眼疾手快地下了一道減傷符，隨後一閉眼，那橋被撞得稀碎，轟隆一聲震響，再睜眼，鯤魚丸整個小山似的巨頭埋在橋中，橋的兩側咔嚓咔嚓碎開數道裂痕，滿大俠沿着裂痕一路觀望。
一息后。
「轟——」
滿大俠：……
完犢子。
無害後知後覺地扭過頭去，看到鑲嵌在半塌的橋里的大魚，沉默了一下，然後偷偷摸摸操控著大魚退出來點。鯤魚丸已經被撞暈了腦袋，巨型魚眼向上翻白。
無害&滿大俠：……
「仙尊，無害錯了。」無害一扭頭，再次撲到仙尊懷裏，把臉埋在他的肩膀上。彷彿這樣剛才的失誤就沒發生似的。
滿大俠默默道：「沒事，你仙尊我還挺厲害的，我可以直接復原它。」
此時勘察鏡面前的兩位弟子：……
「他兩是把飛魚橋撞斷了嗎？」
「嗯，稀碎。」
「……」
「咱兩去稟告峰主吧。」
「同意。」
「走。」
滿大俠飛到飛魚橋上，從納戒中翻出一張修復符，兩指夾着符咒直接扔出去。那金色的符咒便靈動的飄到斷橋處，附在碎裂的地面之上。
不多時，金光覆蓋的橋體悄然回溯，以比修復陣還快的速度，完美回復到先前的模樣。
無害羨慕崇拜，對仙尊的敬仰又更上一層。解決了橋的問題，再看看湖裏的鯤魚丸，它仍是暈頭轉向，看來被這一撞，撞出了不少毛病。
滿大俠嘆了一聲，點點懷裏小貓的腦袋：「玩爽了吧，這下問題搞大了。」
無害一聽，緊張的抬起頭：「會波及到仙尊嗎？這是無害一人乾的，和仙尊無關。」
好傢夥，現在就知道攬責任了。
滿大俠又嘆了一聲，並不打算責怪它。它一隻喵，能有什麼辦法。他安慰無害道：「沒事，不是什麼大問題，又不是傷天害理的事，沒人找咱們算賬的。」
「呵呵。」系統低頻率的振動兩下。
你呵什麼。
滿大俠有不好的預感。
他預感的沒錯，系統說：「就你剛才那下，已經驚動了試煉峰峰主何遠見，正馬不停蹄地抄著傢伙在趕來的路上。」
「……」
何遠見？
滿大俠想了想，那廝是主角進雲天宗時期浪蕩的一個npc，對劇情沒什麼特別大的幫助，他都是一概而過的。
如今回想起來，他似乎，是個比較嚴肅的人？
滿大俠：那我要不要跑？
系統默默然：「你覺得跑有用嗎？」
滿大俠想着逃跑的可能性，那邊持着戒尺的何峰主已經到了。他聽到弟子通訊便立即趕過來，拿着戒尺一臉的氣勢洶洶，一副文弱書生的模樣，嘴上兩批修剪精緻的八字鬍，在看到滿大俠時，腿上的動作加快，就要把他拎過來拿他是問，到底是哪個小兔崽子敢在他試煉峰鬧事。
滿大俠一轉身，氣勢洶洶的何峰主看清楚人，突然腿軟一跪！他身後跟着的兩個弟子嚇一跳，虛虛扶了他一把，卻見何峰主又立馬支撐著自己站起來。臉上一改凶怒之色，笑着對滿大俠拱了拱手：「原來是落霞峰陸峰主！何某有失遠迎！」
他兩手舉著那戒尺，突然反應過來，把戒尺藏在了身後，心虛地將其收回納戒中。
兩個弟子默默看着他從變臉到收戒尺一氣呵成的動作：……
他們也反應過來，原來前面這位是傳說中的修界鬼才、仙道魁首落霞峰峰主陸學離仙尊，各自從眼中看到了驚愕，他們也學着何峰主的樣子，畢恭畢敬地對着滿大俠作了一揖。
滿大俠眨了眨眼睛，更加心虛的笑了笑，在他們抬起頭來之前又立馬恢復淡定的表情：「免禮。」
「你們有什麼事嗎？」他明知故問。
何遠見直起身來，看了看他背後的大橋，一片平整，哪兒有方才兩個弟子說斷掉的樣子？雖然猜測極有可能是陸峰主他自己修復了，何遠見回身呵斥兩個弟子：「你們兩個怎麼做事的？這橋不是好好的，哪有被魚給撞塌？」
他竟直接忽視了在橋邊暈頭轉向的鯤魚丸。
兩個弟子默默無聲，接受他的批判，還得識相地應和：「是是是。」他們都懂何峰主的心思。
何遠見訓斥完他們，回頭繼續笑着：「陸峰主見笑了，這兩個弟子玩忽職守不懂規矩，竟謊稱橋斷了，讓何某好跑一趟。不過見着陸峰主真乃榮幸啊，這趟何某也不算白來。」
「嗯。」滿大俠看着他上揚的八字鬍，代入陸學離的人設，嘴角恰到好處的翹起一個清雅的弧度，風度翩翩如皓月君子：「何峰主好久不見，本尊方出關，前來飛魚湖散散心，方才確是那鯤魚撞壞了橋，本尊已經將橋修繕，峰主無需擔心。」
「原來真是如此。」何遠見瞭然大悟，同時心底佩服陸仙尊果然是個誠懇且風雅的君子，不愧是仙道當擔。
「看來何某真是錯怪兩個弟子了，這鯤魚也不知鬧了什麼毛病，最近脾氣頗怪，竟敢撞我飛魚大橋了。」他將鍋甩給鯤魚丸。
兩個知道內情的弟子：……峰主你但凡問一句鯤魚丸為什麼撞大橋，就不會這麼講。
滿大俠尷尬地笑了笑：「是啊，可能在湖裏待久了。」
何遠見聽了他的話，面向鯤魚丸捻了捻鬍子：「也是，這湖它也呆了上百年了，改明我將這飛魚湖擴建擴建，把周圍湖底翻修一遍，總歸能讓它心情好些。免得總有無辜的試煉弟子遭殃啊。」
滿大俠頷首：「何峰主說的極是。」
何遠見遠遠仔細觀察了鯤魚丸上上下下，看不出什麼大問題，便將視線轉回到陸學離身上。乍然一見他懷中探出一個腦袋的黑貓，稀奇道：「這是？」
無害在他看過來時又縮回半個腦袋，眼睛仍是盯着他的，如此小巧可愛。何遠見一個上百歲的老先生都瞧著歡喜，情不自禁地對它揮了揮手。
出於禮貌，無害也對他揮了揮爪子。
滿大俠順勢捏了捏無害的肉爪，道：「這是本尊的靈寵，今日過來就是帶它玩耍的。」
無害也點點頭。
何遠見很樂意，別說是來玩耍，仙道第一來這裏觀光都能讓他樂上半天。
他笑得眯起了眼：「好說，陸峰主能來是何某莫大的榮幸，帶上這樣可愛的靈寵自然要好好遊樂一番。」
他揮手示意整個廣闊的青山江河：「我這試煉峰雖主試煉，多峽谷險峻之處，但也不乏許多好看的風景，好玩的設施，陸峰主可願隨何某去東南的滄瀾海底溶洞，或者西南的鯉魚之鄉看看？」
滿大俠神色一動。
滄瀾海底溶洞和鯉魚之鄉，確實是挺好的風景。當年主角在試煉峰通關時他便特別描述了裏面的景色，幾乎用光了字典上每一個浮華壯麗的詞。
一個是海底天然熔岩和晶石打造的地宮，一個是萬千錦鯉飛魚的魚間仙境。鬼斧神工，渾然天成，光在腦海里想像便能感知它的魅力。
滿大俠毫不猶豫地點頭應是，再想到無害喜歡魚，見到一大群紅色的錦鯉肯定更加興奮，便選了鯉魚之鄉這個地點。
何遠見笑着眯起眼睛，翹起兩道放蕩不羈的八字鬍，正要在前面帶路。
這時，天邊飛過來一隻紅頂黑羽的仙鶴，它降下來砰得一聲化作一個唇紅齒白的仙童，對着二位峰主拜了拜禮，隨後抬起眼睛望着滿大俠，脆聲道：「陸峰主，宗主有請，還請峰主儘快跟奴去往天雲峰。」
滿大俠怔了一下，瞬間呆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