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苦肉計
一個小時后。
「啪！」
一聲脆響！
黃安民正和老姐在客廳看還珠格格，康正德突然回家，二話不說，恨鐵不成鋼地抽了他一記耳光！
「姐夫，你做手術失敗，也不能拿我出去氣啊！」黃安民捂著被打紅的臉，委屈地道。
「老康！你瘋了么？」康太太站了起來。
康正德不搭理太太，他指著黃安民，氣急敗壞地道：「你到底做過什麼？最好給我坦白，興許我還可以幫你，否則，誰也救不了你！」
黃安民微微一愣，似乎預感到某種不祥。
隨後，他立刻鎮定下來，裝蒜而委屈地道：「你一回家就不問青紅皂白的指責我，我到底做了什麼？」
康正德被氣笑了：「裝，接著裝！」
說著，他掏出一張化驗單，拍到茶几上。
「今天中午你送給我的飯，我沒有吃完，拿去化驗了一下，自己看！」
康太太也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趕緊拿起化驗單查看。
看著看著，康太太氣得渾身發抖，臉色鐵青。
她恨鐵不成地抽了黃安民一記耳光。
「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你這是在害人，你知道不？」
東窗事發，黃安民見瞞不住了。
改用苦肉計！
「姐夫！姐！」黃安民哭著跪下來。
「我也不想這樣啊！可是，那個小女孩的父母，他們欺人太甚。小女孩的媽媽是我的下屬，她為了給女兒掙手術費的錢，居然和她老公玩仙人跳，讓我上當。」
「我被她老公暴打一頓不說，就連辛辛苦苦攢下來的一萬塊錢，也被他們搶走了，嗚嗚……他們夫妻倆都不是好東西！」
黃安民顛倒黑白，一點也不感到臉紅。而做為工廠里的財務經理，他的錢是怎麼來的，這是一個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可以報警啊！孩子是無辜的，你也下得了手？」康正德溫怒道。
「那種事情，我怎麼好意思報警，再說了，我也沒有證據！」黃安民繼續演戲。
康正德想了一下，走向家裡的座機電話，他要去報警。
「你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還不知悔改，現在誰也保不住你！」
「姐！救我啊！你只有我這麼一個弟弟，難道你願意看到我下半輩子，在監牢里度過啊？我可是你親弟弟呀！」黃安民這下是徹底慌了，跪在姐姐面前，扯住她衣角。
康太太突然一個箭步搶過去，阻止康正德報警。
「老康！小女孩的父母如今還不知道實情，他們以為手術失敗實屬天意，屬於在正常範圍內，要不就算了吧！」康太太把手中化驗單撕碎，丟到地上。
「你……算了吧？我良心不安！做錯事，就得付出代價，就得承擔後果！」康正德心意已決。
「你敢報警，我就死給你看！」
說著，康太太朝客廳牆壁上撞去！
「老婆！」康正德大驚，趕過去時，太太已經暈倒，不省人事。
半個小時后。
康太太在丈夫的急救下，終於緩緩蘇醒。
她躺在床上，頭纏紗布，情緒激動！
「老康，你還要去報警舉報安民嗎？他我唯一的親弟弟呀！如果他有個三長兩短，我就……我就咬舌自盡！」
康正德嘆口氣，無可奈何地道：「老伴兒，你贏了！」
一旁的黃安民聞言，立刻下跪：「姐！姐夫！我知道錯了！我向你們發誓，以後定好好做人！若違誓言，就讓我坐一輩子的牢！」
康正德看了黃安民一眼：「起來吧！記住今天你說的話！你在這裡照顧你姐，我今晚去醫院一趟！」
「姐夫，這麼晚了，你去醫院幹嘛？」黃安民不安地問，他怕江晨知道真相。
康正德恨鐵不成鋼地道：「替你去贖罪呀！」
說著，他從西裝內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補充說道：「我要向江先生推薦一位全國數一數二的心臟病專家，薛老！幸虧上次在醫學研討會上，我給薛老要了一張名片。我跟薛老萍水相逢，否則，根本不知道怎麼聯繫他。」
「姐夫這是要讓薛老，給小女孩做第二次手呀！」
想著，黃安民趕緊道：「姐夫，還是讓我親自去送薛老的名片吧，我對不起江晨一家，心裡很慚愧，我想替他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來贖我的罪過！」
康正德見黃安民一臉真誠，於是把薛老的名片遞給他：「那你快去吧！」
黃安民離開家以後，並沒有去醫院。
他把薛老的名片：撕！個！粉！碎！
然後，丟進了小區內的垃圾桶里，嘴角浮現出一絲不易覺察的壞笑。
夜色，如命運一樣深邃。
一夜無話。
……
第二天！
江晨和柳如月在女兒病房內，一夜無眠。
柳如月哭紅了眼睛，哭啞了嗓子！
「老婆，你回家睡覺吧，我來照看女兒！」江晨關心道。
柳如月卻不搭理，將他視做陌生人！
哀莫大於心死！
「我們離婚吧！」柳如月冷冷地道。
說話間，門外傳來敲門聲。
柳如月過去開門。
「你們的住院費還沒有繳呢！」護士站在門口說道。
柳如月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熟睡的女兒一眼，關上病房門，走到外面，她眼睛通紅，激動地叫起來：「你們給我女兒做手術失敗了，還有臉來要住院費？！！」
「您不要激動！您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手術前，我們可是告訴過您，不保證百分百成功的啊，您也是跟我們醫院簽了協議的！
江晨如今冷靜很多，他走出病房，說道：「護士，能不能緩繳？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想辦法繳上住院費！」
「最多三天，三天後如果還繳不上的話，對不起，我們可能要停葯！」
護士心裡有點看不起江晨，一個大男人，連給女兒住院的費用都繳不起，又不是很多，他做人也太失敗了吧？
護士離開后，柳如月背靠在走廊的牆壁上，無助地垂淚。
「你在醫院照顧女兒，我去廠里一趟，雖然我請了事假，但今天是工廠發工資的日子！我得去領工資，順便向同事借錢！住院費我不指望你！」
她終究不相信江晨有能力搞到女兒的住院費，而那一萬塊的手術費，在她看來，是江晨運氣好而已，碰到一個賣假酒的專賣店。
柳如月趕到廠里的時候，發現同事們都拿異樣的眼神看著她，有幾個人還在她背後竊竊私語，指手畫腳。
「真不要臉，為了錢居然勾引人家黃經理！」
「可不是嗎，幸虧人家黃經理是正人君子，不上她的美人計！」
隱約聽到同事們不明真相的議論，柳如月的肺都快氣炸了。
「黃安民真卑鄙，明明是他對我圖謀不軌，結果被我老公暴打，現在他倒成了無辜，我倒成了壞女人！」
憤憤不平地想著，柳如月走向財務室，準備領工資。
財務室里。
除了財務經理黃安民，還有一個人事部經理。
柳如月剛走進去，就被人事部經理宣告：「柳如月，你被開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