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章 「她」的真實身份
沒有發生慘烈的大戰。
也沒有傷害到數量眾多的百姓。
獸潮圍城一戰，以一種令人出乎意料的方式突兀的結束了。
陳禪在京城做了那麼多準備，眼下倒好，全被長生組織虛晃一槍。
不過換而言之，若非陳禪做了這麼多的佈置，恐怕薛長生領人早就速戰速決了。
「很突然。」裴柳萱說道。
陳禪點點頭：「是啊，我不關心長生組織內部究竟有什麼仇怨，她到底是誰？」
裴柳萱回憶著和自稱萬花仙子的女子說的那些話，搖頭道：「既然你說半步大羅中並沒有一位叫做萬花仙子的半步大羅，那麼她是隱瞞身份了。
問題是萬花仙子是在薛長生的幻境裏道出自己的身份，總不可能她早知自己進了薛長生的幻境，故意撒謊的吧？」
「興許她給自己留了一手，小心起見之下，隨意胡謅了一個名號，防止薛長生有她不知的後手。」
「有這種可能。」裴柳萱注視着不遠處的群山。
群山對於她和陳禪自然是不遠，百姓們就算開車，也得用上兩三個小時的功夫，也正是解封的群山阻擋了京城和大西北的道路。
「你打算如何對付她？萬花仙子已經成了群山共同的山神，位階極高。」
萬花仙子之所以如此輕鬆的成為了群山共同的山神，還是憑藉靈氣復甦，天下新神一個也無，趁此爭取到了大道對其的冊封。
正因如此。
萬花仙子立於群山之中等同於不敗之身。
藍鋒銳、柳辯看明白了這一點，連交手的慾望都沒有，拉着薛長生便走了。
打下去沒意義。
兩座殺傷力十分高的殺陣證明了，他們的手段對萬花仙子無效，連近她身的能力都沒有。
陳禪問道：「你我聯手能擊敗她嗎？」
裴柳萱詫異說道：「你指的是在群山擊敗她嗎？」
「對。」
「不可能，她是群山的山神，這般早期的神祇能力有多強悍，曾和神庭天庭大戰過你，定然比我更加清楚。」
天庭的舊神，位格極高的那部分，誰不是存在了無數年？
此等戰力，陳禪當然領教過，只能說，幸虧大道早不復當初，不然天庭還真就是無敵的。
「罷了，我去見見她。」
「也好，只要不喊打喊殺，總歸有解決的辦法。」
陳禪看向裴柳萱：「你去和江老等人王說一下長生組織的事吧，京城現在就是一團亂麻，沒了長生組織的威脅，很多緊急的措施可以不必進行了。」
「好。」
裴柳萱沒有撤去移星換斗大陣，轉身御風飛向內城找尋人王們了。
這一舉動，說明裴柳萱不放心陳禪孤身一個人見萬花仙子。
兩人的性格皆強勢，大概率一言不合便動手打的昏天黑地，而萬花仙子佔據群山的地利，先天處於不敗之地，就看怎樣作為了，移星換斗大陣留在西面防線，若陳禪退回京城，大陣也能阻擋萬花仙子的追擊。
陳禪嘆息一聲，腳底起了一柄真氣凝成的長劍，御劍飛向群山。
群山歡騰。
不存在於世的歡呼聲仍然傳進了陳禪而耳朵里。
那是有了共主后的希望，一座座山川終是有了方向。
過往的大山神之下存在數十上百的小山神，一部分小山神由大山神親口敕封，另一部分小山神則是山川的精華日復一日的修鍊成精。
相傳泰山的第一代神王，就是泰山的本體修鍊而成的。
踏上京城外群山的地界。
他的耳朵里除了群山的歡喜，自然而然出現了萬花仙子輕笑聲。
「你是見一上一下兩座殺陣，尚且沒有讓我去除，才趕來摘取果實的嗎？」
她的輕笑聲，像是山泉叮咚叮咚，又如過往的飛鳥微微的啼鳴。
陳禪不答，反倒指出她絕非勞什子的萬花仙子：「久遠的年代前，我在崑崙仙界曾查詢所有的半步大羅名號，其中並沒有萬花仙子。」
「是啊，萬花仙子早就讓世人遺忘了，畢竟你在我的眼裏都屬於晚輩。」
「你撒謊。」
「哦？有什麼證據證明我說謊了？」
「我所查看的一眾半步大羅的資料，來自於一位大羅金仙，古往今來，甚至說開天闢地以來，不管是死去的活着的消失不見的被鎮壓的，所有的半步大羅，皆記載於冊，可惜上面絕對沒有萬花仙子的名號。」
陳禪老實的指出萬花仙子的的確確是在胡謅。
萬花仙子失笑：「能認識一位高高在上的大羅金仙，你的背景算是仙界、人間第一等的了，有沒有可能，縱然是你認識的那位大羅金仙也不想我的存在令其他人知道？」
「向來沒有這般的道理，大羅金仙的眼裏唯有最後一步，超脫這片牢籠，半步大羅強大是強大，與大羅金仙那等的存在相比，一日不成大羅金仙，皆是螻蟻。」
「好一個一日不成大羅金仙，皆是螻蟻。」
萬花仙子的身影漸漸現身離陳禪千米外。
她頭上、腳下沒了柳辯、藍鋒銳的兩座殺陣。
「你曾經是不是半步大羅？」
這下陳禪沒有開口，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萬花仙子笑着搖頭：「看來你已經到達過半步大羅金仙了，那等通天徹地的道行，現如今的金丹境會不會令你感到鬱悶？」
陳禪仍然未曾回話。
她說的是這個嗎？
不是。
萬花仙子是在問陳禪甘不甘心！
他不知道萬花仙子為什麼忽然問起此事，但依照萬花仙子的心智，絕對沒有任何的廢話，既然問出口了，便是有目的。
陳禪的目光一直在萬花仙子的身上。
他腳下的劍，在顫鳴。
萬花仙子有了殺機。
「你從未被薛長生的幻陣迷惑過。」陳禪肯定道。
萬花仙子笑問：「你怎麼這般敢肯定？」
「因為你對裴柳萱的態度。」
「哦？我的態度是感謝她的呀，莫非這樣的態度在你眼裏都不可以嗎？」
「不是不可以，而是可疑的點太多了。」
「說說看。」
「你既然成了群山的山神，感不感謝裴柳萱沒有任何的意義，神柳仙王不需要你這樣來歷神秘的存在感謝，而成了這麼位階高的山神，任何的道謝都會帶來難以想像的因果。」
「你的意思是我沒有成為山神？」
「是。」
「你怎麼敢肯定的？」
「見你之前我也認為你已經是群山的共主了，當我見到你就知道你不是。」
「為什麼？」萬花仙子格外的不解。
陳禪腳下的劍，緩慢的攪動此方的大勢：「因為……我殺了太多所謂的群山共主以及大川水神。」
「原來如此。」
萬花仙子死死盯着陳禪：「你要殺我？」
「不殺，留你活着，薛長生吃不好睡不好。」
「薛長生的背景極多，甚至牽扯到了大羅金仙那等層次。」
「是不是牽扯大羅金仙，和我沒關係。」
「哼，陳禪你真是自負，任何與大羅金仙的牽扯，皆不得不凝神應對。到你這裏可好了，連堂堂大羅金仙也看不起。」
陳禪自信的回答道：「我知道一些關於大羅金仙的事，大羅金仙能做到的事不需要任何一個人、勢力插手，一個念頭便做成了，假設連大羅金仙也費煞苦心的佈局，恐怕此事也不是區區薛長生能做到的。
我承認薛長生資質驚艷。
僅僅是驚艷罷了。
不提傳說中的神話年代，遠古年代驚艷的大能巨擘，照樣數不勝數。
薛長生在他們之中，甚至排不進去前十。」
「好大的口氣。」萬花仙子終於動容。
她動容的點在於陳禪那種睥睨天下的氣度。
你遠古年代再厲害，現如今不仍是區區金丹境的修行者？
轉念一想。
萬花仙子壓抑殺機，問道：「不說其他花里胡哨的話，你來找我所為何事？」
「你什麼時候走？」
「……」
這個問題讓萬花仙子恨不得現在就與陳禪大戰一場。
可惜應付薛長生三人已經耗盡了她匆匆的準備。
再與陳禪大戰，勝率渺茫。
「七天後！我的傷勢一好，立即離開群山。」
「你去哪裏？」
「陳禪！你管的未免太寬了。」
「我要確定你對不對我接下來的行程產生威脅。」
「崑崙！」
萬花仙子咬牙切齒。
「不好意思，我的下一站同樣是崑崙。」
「你去崑崙？」萬花仙子頓時哈哈大笑，「豈不是去找死？莫非你沒聽說，現今人間的這座昆崙山有了舊主。」
「青鳥一族嗎？即便新的西王母誕生了，正好我再一次打殺了便是。
西王母沒你們想像的那般厲害，縱然能動用昆崙山的力量，和遠古年代相比，一個天一個地。
呵呵。
遠古年代我都未曾怕了昆崙山的力量，這個時代更沒有理由怕西王母了。」
「你知道！」萬花仙子驚訝的注視着陳禪。
崑崙的妖尊不遠萬里前去關外，陳禪殺了妖尊，當時心底就有了此等猜測。
神話故事裏，青鳥是西王母的使者。
可真正的事實則是，西王母就是青鳥一族的族長。
每一任族長的誕生，皆會被人間的昆崙山承認為西王母。
「太明顯了，來到京城我更加確定此事。」
陳禪自顧自說道：「與其說是西王母，不如說是西王。
既然被承認為王，那麼便會分潤去一部分人王的大氣運。
遠古年代還好說，彼時的青鳥一族尚處於鼎盛，分潤人王氣運是應該的。
可是眼下這靈氣復甦的新時代，人王的氣運總量仍是不足，極有可能西王誕生了，又分走了人王的一部分氣運。」
萬花仙子眯着眼睛說道：「陳禪！你好深的心計啊，連裴柳萱都不知道此事吧。」
「這場命中注定的大戰，是我的命。與神柳仙王沒關係。」
萬花仙子乾脆道：「既然是你命中注定的大戰，好，我不去崑崙了。」
「你去哪？」
「天大地大，哪裏我不能去？」
「不如這樣，我送你去泉城吧，泉城有七十二口泉池，你在那裏修鍊，藉助精粹的靈氣，修為恢復的會很快。」
「你要監禁我？」
「只是在幫你。」
「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為何幫我？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陳禪駕馭著真氣凝聚的長劍，徐徐靠近萬花仙子：「雖然我不清楚你是怎樣存在下來的，但我明白了你的來歷。」
「哈？不可能！你說說看。」
「天庭。」
「天……天庭？呵呵，陳禪你在胡說什麼啊，我和天庭有什麼關係？」
陳禪低頭看向腳下的群山。
群山不存在於世的歡呼是實實在在的。
而萬花仙子又沒有真箇成就山神。
事實只有一個了。
她前生就是一位天生地養的真神。
萬花仙子自稱是半步大羅，古往今來的半步大羅沒有一位符合她形跡的存在。
假設她全盛時期，當真是半步大羅金仙的存在話。
來自哪裏，不必猜就得知了。
加上群山的歡呼，答案只有一個。
天庭！
「你不是山神，你是花神。你是天庭的花神，你是天下花卉的共主，能短暫調動群山的力量，這亦是薛長生等人察覺到你已經立於不敗之地的地方，連裴柳萱那等眼界的人都認為你成了群山的山神……」
萬花仙子，不，她是萬花神女。
萬花神女呢喃道：「天下花卉的共主，花神。真真是好久遠的名號啊。」
「而天庭的花神，我聽師傅提起過有關她的故事。」
「哼，說。」
「相傳決定天下命運的最後一戰，一直陪伴在天帝身邊的花神，莫名其妙不見了蹤影，紛紛猜測花神在那一場大戰之前就已經隕落了。
可有人在大戰結束后，見到花神出現在她最喜歡的百花山上，旋即一閃即逝。讓後人更加確認花神大戰前隕落了，之所以會在大戰之後現身百花山，僅僅是花神生前的執念而已。」
萬花神女冷笑道：「人間沒了百花山。」
「百花山被人搬去了仙界，現如今成了十大仙境之一的百花仙境，百花仙境的主人是一位半步大羅。」陳禪如實相告。
萬花神女道：「只是我的一處行宮罷了，居然讓後人當作了寶貝。」
「每逢千年的正月初一，百花仙境就會出現萬花神女的舞姿，舞姿令人如痴如狂，很多人猜測，那是天庭鼎盛時，萬花神女在百花山為天帝獻上的舞蹈。」
「閉嘴！！！」萬花神女真的動了殺意。
似乎陳禪再多說一句，即刻調動群山的力量，拼着這具肉身受創也要殺了陳禪。
陳禪不為所動，繼續說道：「百花山不僅僅留下了你的舞姿，還讓那位半步大羅東拼西湊，湊出了一則傳聞。」
「什麼傳聞？」萬花神女的殺意又被壓抑住了。
「天庭的花神不知有花神一個身份，或許她還是天庭的帝后。」
「不要說了！！！！」
陳禪未曾理會她，自顧自說道：「讓你去泉城是有原因的，我猜泉城的地下河以及七十二口泉池，以前是天庭的東西，天庭墜毀，七十二口泉池便紮根在了人間。」
說完這些話。
陳禪靜靜等待着萬花神女的回應。
要是讓裴柳萱聽見了陳禪近乎無中生有的分析，簡直得驚掉大牙。
他說的這一切最好是假的。
天庭的帝后都蘇醒到了這一世，那麼天庭天庭的蘇醒還會遠嗎？
饒是仙王層次的存在，聽到如此秘辛，也得惶惶不安。
傳說，花神並不擅長戰鬥，修為道行也不過是半步大羅，全盛時期的天庭，周天星斗的大神，尤其是戰力最強的雷部大神，誰敢掉以輕心？
或者，天庭同樣存在過十二位大羅金仙戰力的神人。
萬花神女死死盯着陳禪，過了良久，見他神色不變，猝然苦笑一聲：「我還以為花神的傳說已經消失在了歷史歲月。」
「我們可以成為戰友。」陳禪輕聲道。
「戰友？你在求我嗎？」萬花神女好奇的問道。
「你能夠當作我在求你。」
陳禪坦然說道。
「除了這些類似於路邊攤性質的八卦，你還知道些什麼？」萬花神女問。
陳禪深呼吸了一口氣。
不錯，他還知道一則傳聞。
這則傳聞是師傅無意間透露給他的。
過去了那般久遠的時間，他依舊死死的記下了這則傳聞。
陳禪也不明白為何自己會執念於如此不可捉摸的傳聞。
當猜測到了離他千米遠的萬花神女。
方才明悟於心。
「帝后能幫半步大羅金仙找到踏出那一步的機緣。」
「哈哈……哈哈……哈哈……」
好像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她笑得前俯後仰，笑到存於心的殺意淡的如同一縷輕霧，笑得如同稚子孩童，笑得眼角流下眼淚，笑得喘不上氣。
……
江老不敢置信的看着裴柳萱：「這一戰結束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長生組織尚未進攻京城，薛長生不就是為了京城的氣運才設下的這般計劃的嗎？」
「沒得到任何的好處，就算長生組織內部出了問題，他怎會甘心退卻？」
「不可能！我不相信。」
「你一定是騙我的。」
「若真如此，我們這些人做的這麼多算什麼？豈非讓命運擺了一道？！」
「我親自去看一看，眼見為實！」
江老馬不停蹄的御風沖向西面防線。
丟下了手裏的所有工作。
腦袋冒汗急匆匆趕來的蔡老瞠目結舌的看着裴柳萱。
心裏突兀湧上來濃烈的不真實感。
假如薛長生真的被柳辯、藍鋒銳架走了，那麼，李老不是白白送命了嗎？
太難以讓人接受了。
他們情願轟轟烈烈的戰死，也不想如此小丑般的手足無措不知接下來該幹些什麼。
當然知道剩下的事是讓京城兩千多萬百姓回歸正常的生活。
可是……可是……
為了這一戰，明明付出了那麼多的代價啊！
京城修行世家的留守修行者，說殺就殺，他們的底蘊說剝奪就剝奪，李老為了破局，半點不惜命！為了上下一心精誠團結的對付長生組織，蔡老和江老那般在枱面上你死我活的兩位人王，直接放棄了所有恩怨。
這一戰，讓全天下的司天人心浮動，粵州司天更是逼宮到了近前，讓粵州司天的司長成為下一個司卿。
怎麼如此輕鬆又可笑的大戰落幕了？
裴柳萱無奈的嘆口氣。
設身處地的想一想。
換做是她，同樣接受不了這則消息。
但現實就是如此的令人的猝不及防。
明明準備了那麼多，現在告訴你，你做的準備就跟個笑話一樣，你對付的勢力，還沒與你交戰，先內亂自敗了。
歷史上此等糊塗賬比比皆是。
真說起來，蔡老馬上就可以給裴柳萱說上半天。
然而真發生在自己身上，還是充滿了濃濃的不真實感。
「先生呢？現在在哪？」
最後趕來的佟老問道。
裴柳萱道：「去見不知跟腳的萬花仙子了，你們千萬不要掉以輕心，萬花仙子是連薛長生等人都要避之不及的存在，誰知接下來會不會成為我們和萬花仙子的大戰呢。」
這種可能，有，但微乎其微。
江老爆發全部的力量風馳電掣的來到了西面防線。
他遙遙望向群山。
群山現今唯有兩個人。
兩人都沒有對其遮掩自己的氣息。
一人是再熟悉不過的陳禪，另一人則是裴柳萱口中的萬花仙子。
「他是誰？」萬花神女好不容易停下了大笑，看向江老。
「人王。」
陳禪道。
萬花神女玉手指著江老：「他這般古怪的存在可算人王？」
「得了天地承認，他就是人王。」
「說來也是，天地才算最不講任何道理的存在，說什麼那便是什麼，當年，天庭鼎盛，萬物以大道的規律生存，莫名其妙的人族崛起，莫名其妙的打翻了天庭，沒了天庭，我還以為天地會更好，現今睜開眼睛看一看，嘿，糟糕，簡直糟糕透頂了。
不知推翻天庭的那些修行者為的是什麼？
為了讓萬物體驗深深的苦楚嗎？」
陳禪沒有生在天庭統治天上地下的年代，從前輩口裏得知一鱗半甲，天庭統治下的世間，唯天庭高高在上，其餘萬物，都是牛馬。
這樣的秩序，陳禪必然參與其中將其推翻。
「每個人都有獨屬於自己的命運。」
「哼，命運亦屬於天道，天庭代表的就是天道。換句話說，用你的那些做法、言辭，世間萬物難道只有你們人族才配自由自在的活着嗎？其他物種不配？！」
萬花神女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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