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為什麼不讓我報恩
暮色降臨，95年靈江區還是郊區，商業界的燈光唯一比較亮堂的地方。
林峰走在街道上，像是處在不同時空，和行人完全沒有任何交集，頭低低漫無目的的走著。
前世成為金陵首富路途，箇中滋味只有他自己知道，這是他最大的寶藏。
可想要變現，最缺的是資金。
現在小打小鬧，到時黃花菜都涼了。
「讓你囂張，給我打。」
商業界末尾燈光昏黃，再往前就是一條修一半道路，周圍只有一盞臨時路燈，五六個手持鋼管的人，在一個黃毛年輕人吩咐下，其他人用鋼管招呼被圍在中間的中年人。
中年人很有『經驗』，迅速躺下捂著腦袋。
砰砰砰！
混混的鋼管狠狠打在中年人身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林凡被驚醒。
他很清楚，在95年，別說是金陵就是全國治安都不能稱道，打架鬥毆的事兒司空見慣，亂管是要出事的，打算沿著邊沿避開。
他還沒走到人群近處，中年人慘叫聲越來越小。
「都停下。」
那黃毛叫停手下，在中年人邊上蹲下，道：「來我靈江不知道規矩，這就是代價。」
「我不是道上的人，你們的規矩不能用在我身上。」中年人語氣虛弱，他的普通話嶺南口音很重。
林凡最不喜這種口音，腳步加快走人。
「他媽的，連韓越大哥都不放在眼裡，給我打！」黃毛憤怒下令。
幾個混混再次圍上去。
這頭林凡一聽韓越，頓時毛髮豎起，打算管一管閑事。
當然莽撞是不行的，他只是有前世記憶，可沒有神仙法術，對上成年混混上去必遭殃，得想個法子。
他搜尋了下記憶，韓越栽在陳隊長手中過，於是利用熟悉地勢摸黑走進邊上的巷子，站在巷子口。
「陳隊長，那伙人傷茂鴻的人就在附近。」
「線報可準確？」
「報告隊長，那是個可靠的信人，情報絕不會出錯。」
「那行，叫上兄弟伙趁黑行動。」
「是！」
林凡把嗓子壓低，用著兩種口吻自導自演。
小混混不管有沒犯事，最怕就是警察。
林凡剛開口那黃毛小子就驚覺，聽到他最後的話，立馬叫停手下迅速離開。
中年人的傷勢挺嚴重的捲縮躺在路上。
林凡等那群人跑遠後走出來上去攙扶。
「謝謝警察同志，我叫郭同成，想要……」
「我可不是警察，你也別說話。」林凡可討厭中年人口音，態度很不耐煩。
郭同成不管，自顧著說道：「我是香江人，北上來找父親的同宗，沒想到遇到……」
郭同成普通話實在折磨人。
這裡距離警局、醫院距離不近。
這年代傳呼機、固定電話都沒幾個人有，林凡自是沒有，就放棄送過去，轉而詢問對方找的人姓氏、地址。
兩人艱難交談著，林凡都要失去耐性，聽到『曹穎兒』三個字，才精神起來。
一問之下，確定曹穎兒，果真是前世小說作家的岳母。
他不想聽中年人口音不細問，攙扶著前往姚冰月家。
來到目的，曹穎兒娘家還真是郭父的鄰居。
同時，郭同成還是曹穎兒的書粉，確認身份后那個激動不已。
「先處理傷口。」曹穎兒叫姚冰月拿來醫藥箱。
林凡是想走，但曹穎兒忙著沒空，因對方前世不止是丈母娘，還是最為敬重的人，他不想直接走人，就站在一邊默默等待。
姚冰月認為他似乎很『尷尬』，就開口問道「中午，王乾去你加找不到你，來我這裡，聽說你打算和市場大嬸們合作，搞分銷擴大銷售，是什麼個情況？」
「嗯，小打小鬧終究杯水車薪。」林凡回道。
「我可以幫忙。」郭同成第N次表達報恩的心思。
林凡淡淡道：「不用，舉手之勞而已。」
「為什麼？有道是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你救我一命，接受我的報恩是天經地義。」
郭同成很不解。
林凡出手不過是不想讓韓越得逞，沒必要解釋，乾脆沉默省得繼續聽郭同成蹩腳的普通話。
「我打算出資，並提供二手先進設備，向靚仔報恩。穎兒姐，你覺得我做得對嗎？」郭同成問道。
曹穎兒聽得很勉強，但大概意思還是能明白，很支持郭同成的想法，轉而幫忙勸說林凡接受。
林凡很敬重曹穎兒，但還是不想和香江的人合作，所以很鄭重的拒絕了。
「也不是白給，我們合作，分你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郭同成提出自己的想法。
「你想什麼呢？」
姚冰月知道林凡最需要什麼，湊近小聲的提醒，直接讓林凡破防。
前世父母意外死亡，是他一輩子的痛，好不容易有重來機會，母親還是出事，管他什麼原則不原則，當即就同意了郭同成的報恩建議。
不過底線還是要守，他一臉嚴肅說道：「我只要百分之十的股份，不過經營權我要絕對掌控，另外百分之二十作為員工激勵股，能讓你我都能獲利。」
郭同成愣住了。
香江可是處於時代前沿，豐富的信息、層出不窮的商業手段，沒想到內陸不沿海的金陵，一個高中畢業生有如此見識。
自己只想乾股分成，似乎眼界小了。
「那我提供五十萬資金和設備，其他就不參與。」郭同成回神，一改往日謹慎。
「我還有個想法。」林凡提出在郊區收購東富服裝廠。
郭同成想進一步了解林凡，就故意不答應。
這段時間，參與其中的姚冰月，林凡為什麼想收購服裝廠，也知道林凡急需要錢，於是暗中請求母親曹穎兒幫忙說服郭同成。
「不行！」郭同成出奇的不給面子。
曹穎兒無聲攤手，使得姚冰月更為著急。
好在林凡非是普通少年，於是說出自己的考慮。
「南邊的實驗區有成效，政策會大範圍鋪開，金陵會是第一批，就算沒有那麼好，也會是趨同措施，容不得我們去建廠浪費時間，搶在最前面才能得到最好的優惠。」
「你憑什麼認為時間不夠，你大概就十八歲，課本上的知識都學會了嗎？敢對商業和政府政策夸夸其談。」郭同成用來蹩腳普通話提出質疑。
曹穎兒聽懂個大概，在邊上默默點頭。
女兒姚冰月從小有良好教育，不還是小孩脾性，作為同學的林凡能好到那去兒，一通分析，肯定是從公園下棋的大爺聽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