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平生事端

「自然不是，只不過，這內院本就小，而且風沙大，鳳鑾的身子……」

楚霏兒意味深長地加重了「身子」兩個字，至於意思，所謂聽者有意。

「那你的意思是本王虧待你了？」

慕越澤見了楚霏兒，說不上來的覺得心煩，尤其是聽到了她絲毫不當回事的語氣時，他覺得更加煩躁。

「自然，回王爺，我打算著今兒回如意閣，您自然也不會拒絕。」

「回門不應當是明日嗎？今兒回去幹嘛？」

她嗤笑一聲，意外道，「王爺倒是記得清楚，明日您會梨園罷！小家小戶自然也不必非要遵守這些。」

這話一出，本等著張口的鳳鑾都愣了，慕越澤更是神情複雜，打量著楚霏兒，沒有難過，倒是坦然。

「本王可以……」

「王爺，你明日陪姐姐回門便是，梨園那邊我一個人回去即可。」

鳳鑾梨花帶雨，一句話說得悲婉懇切，梨花的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淚珠，美得讓人心疼。

「三娘，不必說這般傻話，本王這一生的妻子只有你一人，回門自然要有本王陪著，而且本王要讓整個大宇知道，你是本王的妻。」

這話怕是換了那個女人聽了都會感動得一塌糊塗，但偏偏楚霏兒無感，她已經許久未見過紅娘了，也不知她不在西市那張傢伙有沒有好生安穩著。

如今著如意閣搖身一變成了茶樓，少不了有些過去的老主顧上門砸了場子，她不定是要去瞧一瞧的。

「楚霏兒，你自己去便是，那種污濁之地本王不屑沾染，你且也好生在這內院呆著，若是平生事端，這挂名的王妃你也不必再做。」

慕越澤聲音大了許多，帶著股子莫名的怒氣，因為突然，她也是被嚇了一跳，隨後聽了這不痛不癢的話就想笑，呵，平生事端地怕不是她吧。

「是。」

不氣不怒，慕越澤拿她也沒辦法，甩甩袖子，道了句妒婦，摟著鳳鑾的小細腰便走了。

小巧三步合成兩步，左右瞧瞧才關了門，一臉憤慨，「王妃！你就這麼忍著，剛剛你沒看到這個鳳鑾拿了杯子又放下的樣子，一臉嫌棄。而且還有『你陪姐姐回門就好』，如果不是王爺在，我就要吐了。」

小巧說的這些，她當然知道，剛剛他們說話的時候，她就發現鳳鑾的一系列動作，但也未說什麼，雖說只是個梨園的人兒，但是人家伺候的都是皇親貴族，吃穿用度自然都是好東西，這些定然是看不上的。

「不必，她不喝，便是她沒有福氣了。」

她端起準備，冰涼感迅速由脖頸一路向下，蔓延到全身，清涼舒適。

「可不是嗎？這冰紅茶，就是那千金的大紅袖，也是不換的。」

小巧抿了抿嘴唇，似乎是還在回味剛剛入肚的茶，片刻后，小腦袋耷拉下來，眼睛求助似的看著她，見她點頭，又到了一杯細細品起來。

楚霏兒手藝極好，糕點也是做了不少招待賓客，這會兒可都入了小巧的肚。

看著小巧可愛的小臉，她恍惚間似乎看到了喬喬，也是一樣的愛笑，一樣的愛吃她做的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