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領侯爵位

第六章領侯爵位

日頭已然掛上三桿之數,秦川深處卻依舊不見有人出迎。傳書昨日便已送入秦川,如今也早已過了約定之吉時,主持儀典之人也唱了三遍名號,只是秦川依舊悄無聲息,沒有半點動靜傳出。

宇王特使前來秦川祭奠秦帥亡魂,特賜解語花一千株!

蕭國特使前來秦川祭奠秦帥亡魂,奉上解語花八百株!

梁國大將軍前來秦川祭奠秦帥亡魂,奉上解語花九百株!

。。。。。。

接連不斷有人馬載著一車車解語花數出現在秦川面前,或是帝國王侯,或是商賈富豪,還有那些文人墨客,百家之長,紛紛高唱名號,傳入秦川。所送之禮,別無他物,唯解語花樹而。

隨著解語花不住出現,整個秦川滿是花香。如此景象,持續了半日時間,秦川深處才有動靜傳了出來。

三道解語白衣緩緩出現在眾人面前,兩人抬著供桌,一人掌著香案,飄身落到秦無憂身前後,三人躬身施禮道:「解語軍隨夫人與二公子祭奠元帥亡魂剛剛結束,故而來晚了,望公子莫怪。」

「祭奠結束了?這。。。」

聞言,身後依仗隊伍不斷有竊竊私語之音傳出,秦無憂本人倒是沒有過多吃驚,隨意擺了擺手,示意無妨后,看著出現的香案,開口道:「這是何意?」

那最初開口的解語白衣回道:「夫人傳話,只叫公子與眾位將軍在川外祭拜既可,無需入川。」

「這。。。」

身後閑碎之音再度傳出,越發開始控制不住后,秦無憂只是輕輕搖了搖頭,便不去管其他,同福伯一起跪在香案前,接過解語白衣遞過的香火,拜了三拜后,插在了香案之上,身後秦家軍眾將士紛紛隨同。

「祭奠已經結束了。公公,宣旨封爵吧,我們也好快些回啟城去。」秦無憂看不出一點不爽,依舊如往日一般朝身後遲遲不肯宣旨的公公開口道。

倒是輪到公公不知所措,猶豫著上前施了一禮道:「回世子,大王交代要在秦帥墓前受封。如今這還未入川,您看。。。?」

那公公不再說下去,秦無憂也絲毫不在意,聳聳肩道:「不是我不讓公公進去,您也看見了,連我都進不去。您要是非要進去封爵,那您還是親自跟身後的這三位說吧?我受不受這個爵位,都無所謂的。」

看著那些虎視眈眈的宇國邊防大將的面容,公公滿臉無奈,只得打開聖旨,依禮儀程序開始賜下護國軍候爵位。

儀典持續了近大半個時辰,直到那公公改口稱秦無憂為侯爺后,方才徹底結束。

車隊開始整理回程,秦無憂朝一直旁觀,還未離開的三位解語白衣走近,主動開口問道:「母親可是有話要留給無憂?」

開口的那解語白衣點點頭:「夫人交代,公子一人在外,要萬事小心。啟城不比秦川,處處殺機,不可大意。」

「還有嗎?」秦無憂再問。

那解語白衣依舊是點點頭:「夫人還交代,公子若想入這秦川,需將殺害元帥的真兇找出方可。不然,還是不要再來這秦川了,路上不安全。」

秦無憂點頭應下后,開口道:「我有話要問母親。」

「公子請講,解語定然原話帶到。」

「我今繼父帥侯爵之位,解語軍何時歸我調配?」秦無憂問道。

「夫人來時已經交代了,解語軍不歸公子調配。夫人說,公子承襲爵位,二公子領解語軍,很公平。公子若有疑問,那便等您有了入川的資格后,親自向夫人討教便是。」

「不,我沒有疑問,這樣很公平。」秦無憂依舊微笑回道。

「若無他事,解語便回川去了。」解語軍開口問道。

「慢走,不送。」

看著三位解語白衣離開后,秦無憂嘆了口氣,朝身旁的福伯開口道:「唉,本以為回城的路上能有解語軍做護衛,如今看來,又要自己想辦法躲避追殺了。」

「老夫在,便不會叫公子有事。公子只要記住,若遇意外,跑了便是。剩下的,交給老夫解決。」福伯用著往日的語氣,開口道。

「福伯,您可看出這三個解語軍的境界達到何種高度了?」秦無憂滿是好奇的問道。

福伯搖了搖頭:「老夫看不出。公子想問什麼,可以直接一點,您不是關心這些瑣事的性格。」

秦無憂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直言道:「福伯,您的境界我也看不出,他們的境界我一樣看不出。所以我想問,您是解語白衣嗎?或者說您以前是秦家解語軍的人嗎?」

福伯望著解語白衣離開的方向許久,搖了搖頭道:「老夫沒有資格入解語,『解語』二字是我秦家軍永遠的榮譽。」

。。。。。。

一月後,啟城,王宮。

乾明殿,本是朝臣議事之處。而此刻,乾明殿內除了高坐王位之上,滿臉陰沉之色的宇王外,殿上就只剩下一位宦官服飾,透著三分邪意的老者。

「典月,四邊守衛可都回軍了?」宇王聲音帶著怒意,問道。

被喚作典月的宦官點點頭:「盡數回軍了,並無異動。」

「邊關可有戰報傳來?」宇王又問。

典月笑的更濃,躬身回道:「並無戰事,一切正常。王上英明神武,您吩咐老奴送出去的那些解語花枝,足夠震懾其他三國,讓他們不敢有半點動作。」

「是嘛?我還真是好手段啊!靠著我那故去王弟的餘威,便退了三軍。」宇王聲音變的越發冰冷。

感受到王上的變化,典月匆忙跪地,不住顫抖,大氣也不敢喘一聲。

看著典月如此模樣,宇王擺了擺手:「起來吧,此次你的人去秦川,還有什麼是需要本王知道的?」

典月緩緩起身,依舊供著身子道:「回王上,小侯爺他在途中遭遇了一次暗殺,莫問九箭出手,卻只傷了小侯爺胳膊。」

「哦?看來我那世侄依舊還是個天縱奇才啊?」宇王自語道。

典月跟著附和道:「關於小侯爺,老奴一直在調查。小侯爺自雪月之夜那晚后,武道確實一直未曾入流。至於小侯爺的身法,老奴看不出。」

「其他的呢,還有別的嗎?」宇王再問道。

典月明顯露出猶豫不覺的表情,最後在宇王的目光注視下才開口道:「刺殺時,夜幽騎出手了。」

「夜幽騎?晟風家有人跟著去秦川了?」宇王來了興趣,再度問道。

典月公公點點頭:「去了兩個小輩,風和花。那晟風花好像對小侯爺還別有一番情愫。」

「風?孤記得,晟風家的三公子已經成年了吧?」宇王別有深意的問道。

典月點點頭:「回王上,二十有一了。」

「是嘛,都這麼大了?也該懂得為君上分憂了。典月,擬旨。」

「喏。」

。。。。。。。

啟城,晟風家。

大宇帝國,四姓貴族之一,家族勢力遍布宇國各個角落。此刻的晟風府深處一間很是普通的書房內,一位年邁的管家模樣的老者伺候在一旁,坐在書桌前的老者正捧著一本古書,可眼神卻並不在書里。

「老爺,三公子已經跪在外面一個時辰了,您就真不見見?」一旁的老管家開口道。

老者搖了搖頭:「不見!叫他回去吧。」

「口是心非,都多半個時辰了,您連書都沒翻過一頁。」

老管家笑語著,打開了書房門,朝跪在外面的晟風楓開口道:「三公子,外面冷,進屋裡跪著吧。」

「祖父他老人家肯見我了?」晟風楓急問道。

見老管家點頭后,晟風楓才在其攙扶下起身,走進屋裡,重新跪在老者面前,行了一禮后,開口道:「孫兒前來請罪。」

「咳咳。」

老者咳了咳,用眼神瞪了眼「自作主張」的管家后,放下手裡的古書,喝了口茶后,開口道:「既是請罪,那你便說說,罪在何處?」

「楓兒違背了祖父的囑託,擅自插手秦家的事,更不該調動夜幽騎。」晟風楓再行一禮,開口道。

還有呢?」老者問道。

「楓兒不該任小妹胡鬧,不經您允許,便帶她出城,去秦川那種險地?」

「還有呢?」老者再度開口道。

晟風楓滿是不解,回憶了自己的所有行為後,依舊沒有答案,便將目光投向了站在祖父面前的管家。

「老三,咱家的『雪月風花』四個孩子,你可知祖父為何只把你留在身邊?」老者開口打斷了晟風楓的求助目光。

晟風楓急忙回道:「因為祖父您老人家疼愛楓兒。」

老者搖了搖頭:「都是我晟風家的孩子,老夫的疼愛可曾偏袒過誰?」

「您對小花就特別嬌慣。」一旁的管家不合時宜的插嘴道。

「你!」

老人瞪了管家一眼后,接著朝晟風楓說道:「老三,咱們家的四個孩子,老大雪兒常年替家族領軍在外。老二月兒又太重殺伐,脾氣詭了些。老四花兒太小,又是個女娃,無法為我家族做事。只有你性情溫和,又知道審時度勢,適合生活在朝堂之上,所以老夫才把你帶在身邊有意調教。」

「孫兒謝過祖父教誨。」

對於晟風楓的回答,老者全不在意,接著開口道:「你平時雖然有個性了些,也難免有時候會做錯事,但祖父都只當看不見。

就算你把『風』字改成了『楓』字,祖父也只做不理。可是這次,你確實做錯了,錯的很嚴重!」

感受到老者生氣,晟風楓忙行禮賠罪道:「孫兒知錯,請祖父懲罰。」

「不,你不知!」

老者厲聲教訓過,手裡拿著藤條走近了晟風楓,狠狠抽了三下后,才開口道:「軍報我看過了,那種情形,出手並沒錯,就算是我親自去,也會出手幫忙的。我雖叫你不要插手,但隨機應變也是應該的。

小花頑劣,你倆平時又最是要好,偷偷帶她出去,祖父也不在意。給你夜幽騎便是要護住小花周全。你用他救人雖然有失妥當,但也無關大局,祖父不怪你。

但你不該讓小花和那秦家人走太近,你知道那對小花多危險嗎?秦家人身邊可能會發生什麼,你不知道嗎?」

晟風楓這才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和祖父的怒氣,忙開口認錯,再度請祖父責罰。

老者卻是沒有再打,只是用教育的語氣,開口道:「楓兒,不管到什麼時候,你一定要記住,自家人永遠也不能有危險,就算置於險地也不可!

事情做錯了,可以改。王上的偏信沒了,可以重新建立。但家人若是有意外,你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

「楓兒記下了,請祖父息怒,切莫傷了身子。」晟風楓開口道。

老者重新坐回原處,嘆了口氣:「罷了,罷了,既然知錯,日後注意就好了。祖父要教你的,今日都已經盡數告訴你了,以後不會再罰你了。

這個,你看看吧。」老者再度開口,並朝晟風楓扔了個紙條過去。

晟風楓接過,看了一眼后,有些詫異的問道:「王上要我入朝?」

老者點點頭:「還不是你這次乾的好事?隨行的隊伍有典月公公的人在,就等於王上的眼睛也一路跟著去了那秦川。

消息剛剛從宮裡傳來,明天早朝,王上就會下旨,你有個準備就好。」

「祖父,這官職孫兒做是不做?」晟風楓請示道。

老者重重哼了一聲:「當然要做!你想公然抗旨嗎?更何況就算沒有王上欽點,祖父也準備保舉你進朝堂的,如今不過是順勢而已。」

「孫兒明白。」

「下去歇著吧,你的自在日子沒有幾天了,好好把握吧。」老者揮手,示意晟風楓可以離開。

晟風楓卻依舊沒有起身,看著老者,有些猶豫的不知該如何開口。

「有話便說,自家之人,有何猶豫?」老者訓斥道。

晟風楓施了一禮后,才開口道:「祖父,我們和秦家那個小侯爺,日後該如何相處?小花對他可是有點不一樣。」

「既然提到這個小侯爺,那你便同祖父說說這位小侯爺。」老者來了興緻,開口問道。

「這位小軍候,看起來無所事事,一副懶散模樣,對什麼事也不上心,還不按套路出牌,但孫兒總感覺他很特別。」

晟風楓說完,老者別有深意的看著晟風楓,問道:「聽你的語氣,你很欣賞他?」

「孫兒只是。。。」

老者打斷晟風楓的話:「知道了,你先去歇息吧。我們暫時持觀望態度,看看那三家,如何反應?」

晟風楓聽話的離開,書房裡再度剩下兩個老人後,老者才開口道:「祥子,這件事你怎麼看?」

管家微笑著回道:「依老奴看,小輩們的事情就讓小輩們自己解決就好,您老了,得學會放權了。」

「這話,整個晟風家也就你敢跟我這麼說了。是啊,不服老不行啊,是時候該放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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