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少女施救七煞凶

第十三章 少女施救七煞凶

第十三章少女施救七煞凶

陽春三月,風和日麗。

這日,泉州西門外奔來一匹紅馬。馬的主人是一身紅色漢服的年輕女子,女子周身卻掛著不少異族飾物,全然不似漢家裝扮。紅衣女子左手拉

著韁繩,右手執鞭,策馬揚鞭,一路飛馳。

行了大半日,眼瞧著穿過眼前松子林便能到達泉州城地界,紅衣女子一陣欣喜。見林中有一處涼亭,便下得馬來,準備休息一陣再進城。

八角涼亭中擺設一張石桌,圍著幾個石凳,此時亭內四處座滿了趕路行人。紅衣女子進來后便微微躬身向眾人行一禮,調皮地眨了眨那雙漆黑

大眼睛。隨處靠在亭柱邊上休息。

這些人大都是泉州附近的商販貧民,性情純樸,很快便與那女子聊開來。紅衣女子嬌俏得很,與眾人言談甚歡。

這其中紅衣女子一直暗中注意坐在角落裡搖摺扇的白衣男子,倒不是想打他什麼主意,恰恰相反,打來到這地兒,那白衣男子似乎一直都在暗

中觀察自己,似是有所企圖,引起紅衣少女心裡反感,生出几絲不悅。

行走江湖,難免遇到性情怪異之輩,更何況大梵谷手之流都喜歡隱於世俗。明白這一層關係,紅衣女子更不好動氣,卻是不理,同眾人談笑依

舊,只需暗自戒備。

那男子似乎感覺到紅衣女子惱怒,忽地站起身來便要走。這突然動作卻是嚇得紅衣女子不輕,就以為要對自己不利。

男子神會地朝紅衣女子微微一笑,沖眾人稱了聲告辭,徑直而去。男子似乎有意賣弄,眾人只見白影淡淡,眼前一花,男子便已走出十丈開外

,幾個折身便消失在林中。卻正是看似閑庭漫步,實則一步千里。

紅衣女子暗自吐了吐香舌,慶幸自己剛才沒做魯莽行事。否則,就算自己騎上馬也未必跑得過人家。只是那男子所顯露的功夫,卻是自己聞所

未聞的,世上竟然有如此神妙的步法,也算是大開眼界了。

稍時,紅衣女子也笑盈盈地跟眾人告辭。轉身上馬,朝泉州方向奔去。再過了一盞茶功夫,便能看見城頭聳立,女子一陣歡喜。

正待要進城之時,忽聞身後隱隱有金鐵交鳴聲起。

「何人竟敢在城門外打鬥?」紅衣女子並不急著進城,小心地催馬返回林中一探究竟。

不遠的林子深處,就見七八個人正在打鬥。細下瞧得清楚,卻是七個衣著怪異的大漢正圍著一團白影追砍。

少女柳眉微皺,暗道自己剛踏足中原便遇上這等事情,思索著是否要上前解那白影之困。待得好一陣打量,方才發覺那白影好不面熟,卻正是

自己在涼亭休息時候所遇到的白衣男子。

「如此厭惡之人,是救還是不救?」少女撫弄手中馬鞭,心中猶豫不決。

場中白衣男子似乎不會別的武功,全靠著一套精妙高深的步法與七人周旋,也真是險象環生。那七人個個身高臂粗,手中各使大刀、闊斧、流

星錘幾樣兵器,舞得呼呼生風。這幾人卻是不苯,見白衣男子擅長閃避之術,竟使「困」字訣將白蟻男子四周去路盡數封死,不斷縮小包圍。

這七人也不是省油地燈,正是近年來縱橫關東一帶的綠林草莽,江湖人稱關東七煞的嚴王、嚴虎、嚴豹、賀德剛、郭常林、白啟、甄子龍。老

大就是嚴氏三兄弟中的嚴王,人稱活閻王,心狠毒辣。七人武藝均是不凡,又練就一套陣法,對敵之時通常都是以七對單,一時間也無人敢惹

紅衣女子曾經聽家中長輩提及過關東七煞的凶名,此時親眼所見便想起來。七煞聯手非同小可,任白衣男子身法怎地精妙,能夠閃躲的空間越

來越小。紅衣女子忌憚七人武功高強,不敢靠近,但又不忍心見死不救,見白衣男子再難支持,不消片刻就會飲恨當場。當下順手摺下三節樹

枝,縴手一揚,分襲背對著自己的三個大漢。

但聞暗器嗤嗤破空聲,三節樹枝深深扎入對面樹榦中。關東七煞武功確實了得,紅衣女子一擊偷襲竟然被堪堪躲過去,雖然紅衣女子旨在救人

,卻也使上九分的力道。幾人閃避暗器瞬間難免露出一絲空隙,白衣男子身形急晃,霎那就竄出幾丈遠才得以脫困。

見是紅衣女子,男子也不由得愣住,紅衣女子忙示意男子趕快上馬。

七煞大怒,眼見就要得手之事,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老大嚴王手中巨刀飛出,直襲紅衣女子所騎紅馬,幾人也是含怒出手,各自打出自己看家

暗器。霎時間黑色細沙,赤褐絲針將二人一同罩在其中,務必擊殺二人。

紅衣女子見一道金光射向自己,再催馬躲閃已是來不及,雙腳一蹬馬鐙倒飛出去。還未著地,那黑壓壓一大片暗器鋪天蓋地卷向自己,哪裡還

躲得了。

「呀——」,紅衣女子卻是認得這令江湖中人聞風喪膽的唐門成名暗器含沙射影及子午透骨神針嚇得面色蒼白,驚叫出聲。

紅衣少女哪裡躲閃得了,莫說始料不及七煞如此兇悍的攻擊,就算是正面發難,以自己的武功,又焉能是七煞的敵手,終究難免身殞結局。不

曾想自己好心救人卻將自己性命搭進去。見避無可避,少女嚇得不輕,面色煞白,卻是堅強地緊閉秀目,只是遺憾自己就這麼走到盡頭,心中

不斷地默念那個令自己魂牽夢縈的人兒,希望來世還能夠記得他的分毫。

隱隱聽到一陣嗤嗤聲響,隨即少女便感覺自己被人抱起,卻不似暗器噬身之苦。耳際風聲呼呼作響,身如騰雲駕霧般輕靈,。莫非之便是身死

的感覺?少女緊張萬分,睜不開眼睛,昏昏沉沉地暈睡過去。

原來那白衣男子情急之下搶先一步擋在少女前面,仗著身穿一件刀槍不侵的星雲裳用身體護住少女,硬是接下那含沙射影、子午透骨神針。饒

是如此,那暗器發射力道何其大,白衣男子被暗勁震得五臟翻騰,身體似要裂開,張口便狂噴出幾口鮮血。重傷之下強行提起一口真氣,將紅

衣女子攬腰抱起,運起那套精妙步法狂奔,向泉州城方向逃去。

關東七煞本以為二人必死無疑,卻是沒想到白衣男子有星雲裳這等寶貝護身,還救下來路不明的紅衣女子。待到反映過來,白衣男子早已飛遁

去,留下一路殘影。論武功修為這白衣男子不值一提,但若是輕功步法,七煞卻真箇是拍馬都追不上,幾人追殺白衣男子幾個月來體會頗深,

氣得七人哇哇大叫卻也無他法。

黃昏已至,金烏下沉,海天相連接處被染成血紅深色,深暗廣闊,色彩妖冶,卻不沾分毫世俗。比起中原名川大山、秀麗河山,卻又是另一番

景緻,煞是好看。泉州地境近處海岸,至盛唐之前便是天朝上國與諸海外蠻夷番邦互通口岸之地,到盛唐時期更是大興修築,幾十代人經營下

來,到如今也是大宋朝少有的繁榮之地。

少女醒來發現自己睡在屋子裡,便覺頭疼得劇烈。想起被七煞襲擊,自己騎的那匹馬已經被劈死,然後便暈了過去,後來好像被白衣男子救走

,原來自己還沒死,只是尚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掙扎著起身,少女發現自己衣物已盡數被人換過。想起那手持摺扇,渾身帶著幾分浪蕩氣息的白衣男子,不由得滿面飛霞,心驚不已,又是一

陣暈眩,再不敢往下想。推開房門,一股清新氣流迎面撲來,多了几絲寒意,頭腦清醒不少。

屋子外面是個小小花園,整個房屋不大,錯落有致,卻是布置得精細。一眼便可望到對面的客廳,能隱約地聽見交談聲。不知道身處何地,園

內再無他人,女子懷著忐忑心情向那邊走過去。待走到門口,便見著客室里一男一女正在交談,男人正是先前那白衣男子。那女子看起來二十

幾許,卻是少婦打扮,雲髻輕挽,玲瓏秀面,蹙娥眉,略施粉黛,盈盈間舉止得體,一身少女粉裝,自然多出幾分成熟媚態。只是此刻與那男

子交談間似乎不甚歡喜,隱隱似有落淚,男子在一旁不停地寬慰勸阻。

少女卻是懂得不少漢人禮儀習俗,輕輕地敲門向二人示意。

白衣男子見女子正站在門口,卻是緊張女子得緊,似乎還不知曉對方稱呼,忙起身急切地說道:「姑娘你醒啦!你大病初癒,該休息才是,怎

么亂走動。都怪在下照護不周,連你醒了都還不知道,實在該打!」

說著便欲扶少女進屋,伸出手去立刻覺得十分不妥,趕忙縮了回去。

少女暗想自己與此人卻不甚很熟,這人言談舉止都是不壞,反倒有幾分可愛,就是氣息邪了點。沖二人微微一笑,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陷入尷尬局面。

還是那少婦處世頗深,忙對著少女笑盈盈地迎了上去,都是女子也沒什麼顧忌,輕輕拉起少女地手道:「好妹妹,你可算醒了。快些過來坐下

,姐姐慢慢給你說。」

女子見這個剛見面的姐姐不但生得美貌,而且舉止端莊文雅,儼然一派大家風範,放下不少戒心,隨少婦對面坐下,白衣男子卻是站在一旁。

少婦道:「姐姐我夫家姓李,我閨名叫諸葛燕,妹妹若是不嫌棄,以後叫我燕姐便是。妹妹救家弟柳詠之事,家弟回來時便已經說與我聽,姐

姐在此代表先夫及家弟感謝妹妹大恩了!」

說罷,起身朝少女盈盈拜下。少女卻是受驚,對諸葛燕越發好感,忙扶住她道:「姐姐卻是折煞小妹了,小妹只是路過遇上,應當相助,後來

虧得柳公子替我擋了暗器,救小妹脫險,該是小妹拜謝才是。」

少女卻是知道這男子原來叫做柳詠,不由得朝一旁的柳詠微微含禮。柳詠忙道:「姑娘勿需客氣,若不是姑娘冒死相助,柳某恐怕早已作了那

關東七煞的刀下亡魂,大恩大德柳某必定圖報!」

諸葛燕拉起少女復而入座,笑道:「妹妹回來姐姐家中后一直昏迷不醒,前兩日高燒不退,急得家弟沒把幾省郎中全部請到。妹妹醒了姐姐就

安心了!」

少女釋然,原來自己經過那麼一嚇,折騰出病來,一切終於明了。輕輕一笑便朝二人道:「如此小妹讓姐姐、柳公子掛心了!」

「妹妹卻是見外,既是相聚那便是緣份。既稱我一聲姐姐,那姐姐的宅處妹妹隨時便來得。對了,姐姐還不知道妹妹姓名呢?」諸葛燕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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