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驚動皇城

第十八章 驚動皇城

世子府的統領趙軻和雲娘趕忙從府里走了出來,一同的南都撫衙門的人也準備上前,卻都被李鳳歌呵止,雲娘淚眼婆娑地望著李鳳歌,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情況,一旁的統領趙軻也將疑惑的目光投向李鳳歌。

「城外難民窟遭了瘟疫,或許已經傳進了京城」李鳳歌嚴肅地望著眾人「雲娘,快將角門的三間房間收拾出來,不許任何人靠近,讓人打好熱水再送幾套乾淨的衣裳,趙軻你快去找一名大夫過來,讓他帶好能治療瘟疫的藥材」李鳳歌的話音剛落,眾人便紛紛慌了神,南都撫衙門的人也趕緊策馬往南都撫衙門趕。

「世子」雲娘望著李鳳歌此時落魄的樣子,一時間已經是肝腸寸斷,再想到世子還染上了瘟疫,便哭的沒了人樣,只能靠一旁的婢女扶著。

「雲娘,這幾日害你擔心了」李鳳歌不敢走過去,只能遠遠地望著雲娘「一切都會沒事的,你家世子是禍害一千年」。

說著話李鳳歌便將林廂扶了出來並抱在懷裡,二狗也小心地走下了馬車,望著圍在一旁的一堆人,二狗躲在李鳳歌的身後,不敢露出目光望向這些穿著綢緞綾羅的貴人。李鳳歌望了一眼二狗,安慰他別害怕,二狗這才敢跟著李鳳歌身後朝著角門走。

「把這輛馬車燒了!」李鳳歌吩咐道。

角門的三間房間已經收拾出來,裡面的木桶已經放好了熱水,李鳳歌先是將二狗扒了乾淨,然後放在木桶里泡著,接著便對二狗說「旁邊是你的新衣服,這身舊衣服我拿去燒了,你自己在這裡洗澡,把身上洗洗乾淨,然後自己將衣服穿上,知道嗎?」

「嗯,大哥哥謝謝你!」二狗一邊揉搓身上的痂垢一邊抬頭望著李鳳歌真摯地說道。

李鳳歌轉眼進了另一件房間,這是為自己跟林廂準備的,他小心翼翼地將林廂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然後抱著有氣無力地林廂一起泡在木桶里。林廂就這樣趴在李鳳歌的懷裡,望著眼前這個沒有拋下自己的男人,心裡覺得這輩子哪怕就到這裡也是值得的。

「是不是覺得水有些燙?」李鳳歌一邊解開林廂頭上的髮帶,任由滿頭烏髮自由地垂落,一邊用上好的皂膏在林廂身上塗抹。

「沒有……咳咳」林廂雙手抱在李鳳歌的腰間「水溫剛剛好」林廂緊緊地將側臉貼在李鳳歌的胸膛。

沐浴之後,李鳳歌和林廂都換上了新的衣裳,還有旁邊房間的二狗,衣服穿的扭扭捏捏顯得有些不合身。住在明東坊的張大夫此時走了進來,他家祖上也是宮裡的御醫,李鳳歌趕緊讓出位置,讓大夫為林廂診治,此時的林廂連撐起身子的力氣都沒了。

張大夫面色有些焦躁,不一會兒便放下林廂的手,接著轉過頭又把了把李鳳歌和二狗的脈搏,便對李鳳歌說道「世子殿下,這位姑娘的病情已經拖不得,要趕快用藥,我這就去開方子」。

「這幾日要有勞張大夫了,旁邊已經為張大夫留出了房間,待在下痊癒之後,定是要報答」李鳳歌躬身朝著大夫行禮,便被張大夫趕緊托住。

「世子殿下使不得,救病治人是醫者本分」說罷大夫便轉過頭出了房間,扯著嗓子將藥材一味一味地喊出來,再由這間院子外面的人記錄下來照方抓藥。

李鳳歌讓二狗在房間里陪著林廂,自己便走了出來,此時的院子已經被封鎖,前後能夠進出的大門被關了起來,門口都有世子府的甲士和南都撫衙門的人守著,李鳳歌抬頭向上望,在一座閣樓上,雲娘正站在那裡,即便隔得很遠,但還是能看出雲娘在哭泣。

「張大夫」李鳳歌喊道。

「世子殿下有何吩咐?」站在庭院里的張大夫便趕忙走了過來。

「我是想問,這瘟疫一般是何時發作」李鳳歌的面容露出疑惑地神情「夏季是否也是瘟疫高發的時節?」。

張大夫頓了頓,接著沉思了片刻后對李鳳歌說道「世子殿下,據老夫所知,這瘟疫一般是多發於冬季,夏季染髮瘟疫倒是鮮少耳聞」。

「多謝!」李鳳歌問完便轉身回了房間。

此時二狗正拿著一個精緻地茶盞為林廂倒水,李鳳歌便從二狗的手中接過茶盞,然後坐到床頭將林廂扶了起來,接著又用嘴吹了吹茶盞里的熱水,小心地喂林廂一點點地喝著。在房間的桌子上,還有一些糕點和水果,在李鳳歌示意之後,二狗才敢扭捏地走過去,拿起一塊從來沒吃過的糕點放在嘴裡。

不一會府邸里的下人便按照張大夫的藥方抓來了葯,張大夫用藥罐小心地煎熬,一股濃烈的味道霎時間便充斥著整個院子。二狗穿著撇腳的衣服,一擺一擺地走到門口,然後將門關了起來,生怕這個味道會讓林廂感到不舒服。

「二狗,你過來」靠在李鳳歌懷裡的林廂喊道。

二狗聽見林廂的聲音,便趕緊走了過來,然後問道「怎麼了,林廂姐姐?」。

「以後讓世子殿下,咳咳……請先生教你讀書認字好不好?」林廂進了世子府之後倒是開心了許多,這樣的開心根本就不是裝出來的。

「我真的可以嗎?」二狗抬起頭望向一旁的李鳳歌。

「真的,世子哥哥還能騙你嗎?」李鳳歌捏了捏二狗的鼻子笑著說道。

張大夫煎好了葯,便端了進來,一共三碗,林廂的那份與前兩份有些不同,裡面放了一些猛葯,此時林廂的情況已經不容樂觀,如果繼續使用性子溫平的要慢慢醫治,怕是以林廂的身體,會熬不到那個時候。

「世子殿下,快把葯都喝了吧!」張大夫說道。

李鳳歌端起碗一飲而盡,一旁的二狗捏著鼻子,面露複雜的神情,小口地嘬著,只是越嘬越苦,最後只能學李鳳歌的樣子,將碗里的葯一飲而盡,接著趕緊跑到桌子旁拿起茶盞,連著喝了三四杯。

林廂的那一碗湯藥,被李鳳歌端在手中,裡面還要一個精緻的湯勺,李鳳歌小心翼翼地用湯勺盛了葯,然後喂進林廂的嘴裡,只是林廂在喝完第一口后,便喝不下去了,這要簡直是苦的嚇人,林廂的五官甚至都扭曲到了一起。

「聽話,把葯喝了病就能好了」李鳳歌望著躲在懷裡不肯喝葯的林廂。

「世子,這葯太苦了,咳咳……我真喝不下去」林廂到不是故作姿態,確實是因為林廂碗里的葯無論是種類還是劑量都要比李鳳歌和二狗碗里的分量要多,所以也更加的濃,不僅苦而且還酸。

李鳳歌望了一眼傻傻的站在一旁的二狗,便讓他先去院子里跟張大夫去玩,二狗倒也知趣地將房門合上。李鳳歌用嘴吹了吹碗里的湯藥,又舀起一勺放在唇邊試探,此時的湯藥溫度剛好,李鳳歌便含了一口在嘴裡,接著望著躺在懷裡的林廂,便吻了下去,或許葯的味道依舊很苦,然而此時的林廂只有放開緊咬的牙關,任由湯藥混合著李鳳歌的味道,在喉嚨里一點點地滑落。

「苦!那就咱們倆一起喝」李鳳歌緊緊地摟住林廂,雙目深情凝望「就像在窩棚里一樣」說著李鳳歌便又含了一口在嘴裡,然後俯下身子緊緊地覆在林廂的紅唇上。

南都撫衙門的指揮使韓君,剛為廣陵王世子已經回來的消息而感到慶幸,可是誰曾想李鳳歌居然帶回來瘟疫的消息,出城門十里的難民窟韓君倒是隱約間有點印象,有幾次去雍州辦事的時候途徑那裡,這些叫花子便會一擁而上討要吃的,所以李鳳歌所說的,瘟疫可能已經蔓延到了京城並不是一句虛言論,而且很可能並不只是皇城。

「來人!備馬」一想到這裡,韓指揮使便趕緊準備進宮,準備向皇帝李淳和魏公奏稟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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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烽煙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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