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狼來了

第26章狼來了

臨近春節,村委會基本上處於半休息的狀態,除了老文書謝成河在值班,其餘人都不在。撲了空的袁士妙一行人直奔村長梁友富家,他家離村委會不遠,就在中心街南側,院落不大,從外面看起來並沒有特別之處。

「師傅,剛才的老文書也姓謝啊,你感覺怎麼樣?」王雙寶一邊敲門,一邊問。

謝成河是退伍老兵,年輕時參加過對越自衛反擊戰。從兒時起王雙寶就將此人奉為戰鬥英雄,在他眼中,此人和謝成功極為不同。

「還好。」袁士妙聽到了有人走過來,隨便回了一句。

鐵門打開,有人探出頭,懶洋洋的問:「找誰?」

「梁堯?你爸呢?」梁小慧毫不客氣。

梁堯的形像很邋遢,頭髮亂蓬蓬的,披著件舊羽絨服,腳上隨意地趿拉著雙布拖鞋,臉好像也沒洗。

「小慧,我比你大三歲,與情與理你都得叫我哥。」

「哥什麼哥,沒有我們你還不知道在哪呢。」梁小慧嘴上不饒人。

「堯哥,村長在嗎?師傅想見他。」王雙寶主動息事寧人,嘴很甜。

「哦,袁道長也來了啊,」梁堯假意剛剛發現的樣子,「我爸不在,上村南頭的山坡了,一大早就被謝倉法叫走了。」

謝倉法是謝家豪的父親,村裡的民兵連長,在無槍無兵的當下,這只是村裡的一個小官職。

「那怎麼辦?師傅有急事。」

「等他回來唄。」梁堯的態度和昨天搭順風車時截然相反。

「這樣吧,」袁士妙使出了殺手鐧,「這是我的名片,回來給我打電話。」

梁堯慵懶的接了過去,隨意掃了一眼,立馬眼睛瞪得滾圓:「好,好,我爸一回來就您打電話!」

世人皆嫌貧愛富,既恨人有笑人無,又趨炎附勢、攀附權貴,這是中華五千年的通病,改不了。

昨晚王雙寶指認過的雪地里果然有不少腳印,袁士妙蹲下身來,以手測量,又望向村東頭謝成功家的方向。

「師傅,有問題?」王雙寶小聲問。

袁士妙站起身來,並未說話,信步向村東走去。

「師傅,」梁小慧急了,「那邊是我家,萬一讓俺大看見……」

袁士妙未作理會,徑直走了過去,站在了謝成功的街門外。

謝家房子的屋頂上有兩個半圓形窗戶,這在華夏民居中並不常見,倒有點像歐式風格,其餘的並沒有什麼特別。

「他家十幾年前翻新過,」梁小慧藏在袁士妙身後,「他本想蓋兩層的,村裡有規定不讓蓋太高,他只好在裡面搭出個小閣樓,這兩扇窗戶是給閣樓通風采光用的。」

兩個半圓形的窗戶就像房子兩個大眼睛,給人一種無法言說的奇怪感覺。

「梁小慧!你個死丫頭……」梁大柱恰好外出倒垃圾,正好看到了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女兒,破口大罵的同時,看到了一襲白衣滿臉冷傲的袁士妙,「你,你是……」。

「你好,我是小慧的師傅,袁士妙。」

「哦,哦……這個,那個……」面對又漂亮又有派頭的師傅,始料未及的梁大柱顯得局促不安。

「裡面坐吧。」關鍵時刻,小慧的爺爺聞聲而出,破解了尷尬。

袁士妙是小慧的師傅,王雙寶是小超市的大主顧,都是貴客,又有梁三爺主持局面,梁大柱不敢吆三喝四的,只好乖乖的端茶奉水。

「大叔,我是修道之人,也是一名商人,」袁士妙手指著謝成功家的方向,上來就直奔主題,「我感覺這家人有問題,您能說點他家的事嗎?」

「謝成功啊,陰陽先生,祖輩都干這個,」梁三爺點燃一鍋旱煙,咂吧幾口,「這種人行陽間路,吃陰家飯,多多少少都有點問題。十幾年前村裡人都窮,沒有幾家有錢蓋新屋,他一個陰陽先生也好不到哪去,可是有一天,他從外鄉回來,突然要翻新房子,有人說他掙下大錢了。」

「怎麼掙的?」梁小慧不合時宜的插話進來。

「不知道,按說這個行業也沒什麼掙大錢的機會,除非……」梁三爺適時的閉嘴,抽起了旱煙。

這祖孫三代相比較而言,梁大柱色厲內荏,梁小慧活潑好動,而梁三爺卻是不徐不急,性格沉穩。

「您說的意思我明白,」袁士妙會意的點點頭,「可是這窮山僻壤的有什麼可盜的?」

「中原大地,數朝古都,明朝初年就建成了青山鎮,蘭沃子村雖小,也有上千年的歷史,地上的我們能看見,地下的東西就不得而知了。」

梁三爺抽完一鍋煙,用力的在炕沿上敲打著,震出煙灰。

正在這時,袁士妙手機響了。

「喂,袁總嗎?我是梁堯,我爸回來了……」

「好的,我們馬上過去。」

袁士妙畢恭畢敬的打了個稽首,起身告辭。

從梁三爺身上,她感覺到一股浩然正氣,也許就是這個原因,才能與謝家毗鄰數十年而不受其影響。

「師傅,我爺咋樣?」梁小慧一臉的自豪。

「老先生一身正氣,讓人欽服。」袁士妙的評價很高。

經過謝成功家時,王雙寶禁不住好奇,偷偷從門縫往裡瞄了一眼,恰好與內中一人目光相接,嚇得渾身一激靈。

「謝忠三!」梁小慧呵斥一聲,「回屋去!瞎看什麼!」

被喚作謝忠三的人也嚇了一跳,扭頭就跑,隔著院門,他那一腳高一腳淺的腳步聲清晰可辯。

這個小插曲的出現讓袁士妙停下了腳步,她猶豫再三,還是沒上前去叩響街門上的鐵環。

袁士妙猶疑之時,一群人從她身邊跑過,他們手持鐵杴、木棍,群情激憤,鬧哄哄的向村南頭跑去。

「沒聽到大喇叭上廣播啊。」王雙寶很奇怪,在農村這麼大的陣仗通常會先廣播,可是卻沒聽到。

「這些是民兵。」梁小慧看的更清楚,這些人多是四五十歲的中老年人,卻是村裡的民兵。

民兵要求是常住人口,現在村裡的年輕人都在外打工,常住的多是中老年人口,因此民兵也得從這些人中選擇。當然,民兵每年會有一部分額外的補貼。

「村長也在裡邊。」王雙寶看到了手拿草叉子的梁友富,就在人群之中。

「發生了什麼事嗎?」袁士妙頭一次遇到這種事情,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

「有事這些人也不能衝到前邊去,」梁小慧一副過來人的語氣,「估計快發補貼了,演戲給村裡人看呢。」

那群民兵漸行漸遠,袁士妙的手機又響了,是梁堯的,他及時的報道了梁友富的行蹤。

「出了什麼事嗎?」

「不知道啊,」梁堯也是蒙在鼓裡,「我爸一回家我就給你打電話,沒想到他抄起草叉子又跑出去了。」

虱多不癢,債多不愁;既來之,則安之。袁士妙已經安之若素了。

「哎喲……」王雙寶突然弓下身子,捂住了心口。

「怎麼了?」袁士妙一把拉住他。

「沒事,沒事,」王雙寶將手伸進衣服內里,摸出了月光戒指,「這東西電了我一下。」

在陽光的照耀下,戒指上的月光石越發的幽藍,閃爍著攝人的光芒。

「電?」袁士妙看到了雙寶頸上的項鏈,有點明白了,「可能是安德烈斯想上你身,被八卦陰陽鏡給擋住了。」

「大白天的上身?」梁小慧剛想反駁,突然想起了那團神秘的紫氣,「師傅,你說這安德烈斯和紫氣會不會是一回事?」

「隔牆有耳。」

袁士妙沒直接回答,而是邁步向村南走去,她也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師傅,師傅,你看這戒指!」

王雙寶的戒指還沒收起來,眼見的月光石上的那抹幽藍來回遊走,似要衝突而出。

「放回去!」袁士妙唯恐節外生枝。

月光戒指放回原處,初時王雙寶還在以手壓制,後來逐漸安靜了下來。

「怎麼回事?」王雙寶驚魂未定。

「我也不知道。」袁士妙也不理解這西方的魂靈,大白天的竟然這麼不安分。

按照華夏道門的理解,魂靈性陰,斷不可在白天出現,否則會被燒為灰燼,徹底消失。可剛剛月光石中安德烈斯的魂魄不知受了什麼刺激,先是想霸王硬上弓,繼而似又想衝出月光石,著實令人費解。

「好!好!好!」村南頭的人群中連連爆發出喝彩聲。

「師傅,我去看看吧。」梁小慧見此情形毛遂自薦。

「快去快回。」

袁士妙點頭同意,又伸出三個手指搭在王雙寶的脈博上,脈像平穩,似乎沒有什麼問題。

「師傅,我感覺好多了。」王雙寶用手背擦了擦額頭的汗,「戒指完全不動了。」

「我覺得戒指的異動和那邊的事情有關係。」袁士妙望著遠處的人群,梁小慧正在中間擠來擠去。

很快,梁小慧飛也似的跑了回來。

「師傅,一大早謝倉法就在南坡上發現有狼。」

「狼?」

「嗯,後來他叫了村長去看,結果發現狼越來越多,還發現了狼王!」

「然後呢?」

「民兵來了,一通叫嚷嚇唬,狼群退了。」

「哦?」

袁士妙懂了,剛剛月光石的異動和狼群的出現有關係,狼群一走遠,月光石就安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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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王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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