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蛋第四十二章：決定
彩蛋篇：真的存在
第四十二章：決定
天剛蒙蒙亮，葉小天就在書房裡等華雲飛的消息。
昨晚元湛走以後，他馬上去找了兩位長老。從他們那裡並未發現薩摩有任何異樣，兩位長老對他大加讚賞，言語間滿是敬佩之意，這更說明了他用毒的本事足夠出神入化，所以那些高手才毫無抵抗力，全都慘死。
從兩位長老那裡回來，路過薩摩和元湛的房間，他猶豫再三，走進了旁邊的隔間，想聽聽看他們在人後會不會有什麼密謀。
神殿的房屋是石造的，地面，牆面都是以不同花紋的青石構成。當中有許多各式各樣的隔間，配合著精巧的機關，只有歷代教主和其信任的長老、侍從才知道。
葉小天打開了隔間里的一個暗格，正好對應了隔壁房間的柜子，櫃門關著，看不見裡面的情況，但聲音可以聽得清楚。
然而他聽到的竟然是劇烈的爭執，還打起來了，後來又是撕心裂肺的哭喊！這又是唱的哪一出？難道這兩個人內部也有裂痕？相愛相殺那種？可平常完全看不出來啊。
葉小天的疑惑更多了。正想著，華雲飛來了。
「怎麼樣？什麼情況？」
「禁地那邊，一切平靜，相安無事。只不過，神殿邊上的村子里，死了兩個山民，什麼背景都沒有，只是相約喝酒晚歸，就死在路上了。」
「昨天薩摩提前離開，說要早睡的，他完全有作案時間，也有那本事避開神殿守衛。」葉小天神色凝重：「可是為什麼呢？如果殺那些高手再喂螞蟻是為了做實驗，那這些不相干的山民又如何惹他了？他到底圖什麼？」
「眼下該如何是好？」
葉小天思索片刻：「直接找他們，攤開來談。如今局勢混亂，沒時間和他們捉迷藏了。走，找他們去。」
兩人來到房門口，大叫了幾聲，沒人應。神殿里的房間都很大，又隔著石門石牆，平日常用的屋子都有機關連著著裡面的鈴鐺，一拉動，裡面的鈴鐺就會響起。而平常會來神殿居住的客人也少，這間恰好不怎麼用，沒有裝。
想起昨夜聽到的爭執，又想想每天都死掉的人，葉小天顧不得那麼多，直接扭動機關，打開石門走進去，頓時傻在當場。
只見那二位正在床上吻得投入，那如膠似漆，濃情蜜意的氛圍與昨晚的爭吵哭喊簡直南轅北轍。葉小天滿腦子問號：昨天吵成那樣，睡一覺起來就和好成這樣了？什麼情況？
「你們幹什麼？」薩摩餘光瞥見房裡忽然多出兩個人，嚇一跳。
元湛轉過身來，下意識拉了拉被子，尷尬又不悅地說：「你們進來都不敲門的嗎？」
「那個，敲了，你們聽不見！呵呵」葉小天也尷尬不已，扔下一句：「有急事面談，你們趕緊來我書房。」然後掉頭就走。
華雲飛一直守在門口，等那二位收拾好了走出來，默默跟在他們身後一起去見葉小天。
葉小天開門見山：「禁地里每天半夜多出來的白骨你們殺的吧？還有昨晚村子里的山民，你們為何要無故殺人？還在我的地盤上，在這個節骨眼亂殺人，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薩摩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委屈又歉疚地往元湛身後靠。
「沒錯，都是薩摩殺的。」元湛鎮定自若地解釋道：「但那是為了幫你。」
「幫我？害我還差不多吧。」葉小天神色凌厲：「各方陣營里的高手神秘失蹤，又離奇慘死，巧了，我還在面兒上和他們攤開籌碼談判，那些高手沒了，他們更慌了，以為我當面和談，背地裡暗殺威脅，對我的敵視越發深，只怕到時候逼急了也不管各自利益分配，都聯合起來針對我，就算我能以蠱神教的本事擺平他們，但傳出去，這麼多年來好不容易積攢下來的名聲全都爛了，我拿什麼去外面服眾？這隻會是個惡性循環的開始，你們是想毀了我，毀了蠱神教嗎？那些人在外面也都是有一定根基的，我該如何交代？枉我因為封景，因為老祖宗的緣故全心信任你們，你們就這樣回報我？」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不想害你，的確是真心交你這個朋友，也真的盡全力想幫你解決問題，這不是我們本意，只是……」元湛無奈地嘆息一聲：「他只是，病了。」
「什麼？」葉小天頓時怒火中燒：「你給我點兒靠譜的解釋行不行？」
元湛只好把血毒之蠱的始末原原本本地告訴葉小天，並一再申明：「你要相信，我們自己也倍受其苦，一直在想辦法解決它，可能力有限，也需要時間，那些人不是薩摩本人殺的，是那個惡魔在作怪，我的薩摩是個好人。他也是個無辜的受害者，他受的傷害最深，你相信我，再給我們點時間，我會給你一個交代，必然不會連累你。」
元湛言辭懇切，神態悲傷。
葉小天將信將疑，大為震撼：「怎麼會這樣？還有這樣的事？」
「你若不信，儘管去請教二位長老，他們應該知道血毒之蠱的嚴重性。」
「我自然會去確認，可你們不能再亂殺人了。難道除了殺人就沒有別的辦法能夠遏制？」
「這不是一直在想嗎。不然，你把這些事都告訴兩位長老，讓他們也幫著想想辦法？」
「好。」
「還有一個辦法。」薩摩輕聲說。
「什麼？」
「你把我交出去吧，反正我是兇手，交給他們去處置，有個交代就是。你也是被我欺瞞，毫不知情，得知真相后鐵面無私把我交出去，問題解決了，你的名聲更好了，更能服眾，兩全其美。」
葉小天不敢相信，驚訝地看著他：「你，你說真的？」
元湛卻立即明白薩摩打的什麼算盤，猶豫片刻，說：「實在不行就這樣吧。」
「你也同意把他交出去？」葉小天更驚訝了。他平時這麼護著薩摩，怎麼可能？交出去就是一個死啊。即便他有血毒之蠱在身很厲害，但到底也只是一個人，架不住那麼多人圍攻啊。
「也許等你仔細問過兩位長老后，會願意來和我們談另外的解決辦法。」元湛說，意味深長。
「好，但在此之前，你們不能再動手，從今天開始，不能再有人死！」葉小天極其嚴厲，不容違抗。
「我保證，好好看著他，否則隨你怎麼處置。我們在祭壇里等你的決定。」說完，元湛拉著薩摩出去了。
葉小天讓華雲飛多派些人封鎖禁地，然後讓冬天帶上他的看家寶貝和得意弟子們跟著那兩人進去，守在祭壇外，一旦有動靜，不要硬碰硬，畢竟薩摩也是用毒高手，只能先靠人多拿下元湛來牽制住他，再作打算。
當然這是最壞的準備，他希望在那之前，能有一個更好的解決辦法。他心情很複雜，對這兩個人的感情更複雜，一時也理不清楚。
華雲飛領命而出，葉小天匆匆趕去找兩位長老。
二位長老一聽血毒之蠱，臉色頓時變了。趕緊一起去到已故老教主的書室，一邊翻閱古籍，一邊討研究討論。
回到祭壇里，薩摩翻出幾個瓶子，說：「這幾瓶是我用老祖宗們的寶貝做出的靈藥，盡量接近藺晨專門用來壓制血毒之蠱的靈藥，沒辦法，我只有這點本事了，吃下去什麼效果，不好說。」
「據你推測，會如何？」
「正常的話就暫時壓著它，不讓它太興奮，我就不會非殺人不可，但身體腦子都會弱下來，不如現在好使，這就是我一直不吃的原因，怕吃了，沒法保持頭腦清醒去製作更有用的葯。」
「那要是不正常呢？」
「不正常的話，反而給他加油助威了唄。到時候我就越發狂躁，越發想殺人，還難控制住。所以我一直不吃，也是怕有這個可能。哎，真是的，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煩人！」
「那就再等等吧。看看那兩位長老有沒有別的方法，畢竟他們那麼大年紀，修為肯定是在你之上吧？」
「嗯，經驗肯定比我豐富。只不過，他們不是和我比，是要和藺晨和聖巫女比才行，畢竟當初是他倆給壓下去的，有那兩位的道行才有用，否則再來多少長老都白費。」
「萬一呢！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試試吧！」
「嗯。」
「今晚我牢牢抱住你，一直吻你，你是不是就不想去殺人了？」元湛很嚴肅。
「也許吧。」薩摩也很認真：「試試吧，它不懂什麼情義，更不明白愛的感覺，你就拿愛包圍我，讓我安穩下來。反正只要一有不好的情緒，焦躁，擔憂，恐懼，厭煩，疲累這些，就會容易跑去它那邊。你就讓我沒空有那些情緒就對了，不過，當著老祖宗的面兒，分寸要有。我估計每次殺完人興奮著，想和你親熱，也會讓它有個習慣，誤以為親熱也是和殺人一樣開心的事，也許它很笨，分不清呢？不行咱就出去，找個山洞呆著，別在老祖宗眼皮底下就行。」
「嗯，有道理！或者還有別的辦法也說不定。」兩人完全是在嚴肅認真地分析那血毒之蠱與薩摩之間的種種關聯。不管什麼方法，先穩住這幾天，等葉小天決定了，就可以找到穿越回去的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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