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蛋第三十九章：不安
彩蛋篇：真的存在
第三十九章：不安
夜裡，元湛睡夢中又有些頭暈胸悶，嘴裡也溢滿了那酸苦的味道，他猛地驚醒，喊了一聲：「薩摩！」
薩摩不在。元湛慌了，趕緊起身，提著燈籠去前面找。
空曠漆黑的祭壇之內，只有高聳的天窗漏下來微弱的月光，祭台上燭火隱隱跳動，時明時滅，在這個巨大的空間里微弱得可以忽略。
「薩摩！」他走向堆放瓶子的地方，沒人。夜已深沉，他的聲音在石壁之中層層迴響，氣氛異常恐怖。
他走到機關處，卻找不到開門的機關，明明看著薩摩也是按下同一個地方的，怎麼他就是找不到？天窗吹進來的風因為石壁的形狀與層層距離，發出詭異的聲響，再看看滿滿的牌位，元湛不禁汗毛倒立，趕緊回到後面去。
他久久呆坐著，頭昏時發時止，努力搖晃，想清醒過來，確認這只是噩夢一場。平常只要薩摩在旁，他從沒有害怕過這個祭壇裡面陰森恐怖的氛圍，如今只剩自己，忽然格外覺得恐懼。疲倦隨著頭昏襲來，他顧不了那麼多，滿懷恐懼和不安躺下，安慰自己：「這只是夢，等醒了就會好。」
天亮了，他睜開眼，薩摩摟著他依偎在懷裡，睡得正酣。
元湛努力眨眨眼，下意識抱緊了薩摩，自言自語：「是夢。」
薩摩在他忽然收緊的懷裡動了動，也醒了，睡眼惺忪地看著他，咧嘴一笑：「幹嘛？抱那麼緊！」
「我昨晚做噩夢，大半夜醒了你不在，我在祭壇里到處找，都沒有，又出不去，這裡邊有很多可怕的聲音，把我嚇得不輕。」元湛深呼吸：「我從來沒這麼害怕過。」
薩摩輕撫著他的臉：「應該是那毒果子的殘餘吧，雖然吃過葯沒事了，但毒性劇烈，你只沾了那什麼一點還是迅速進入體內，等你睡著了，意識薄弱，就發作影響到你，做噩夢，產生幻覺，還沒來由地害怕，你可不是膽小的人，也不是第一天住在這種鬼地方，肯定是那毒在作祟。」
「嗯，確實嘴裡又感到那果子的苦味了。」
「沒事，我幫你調些葯出來，慢慢去除它，也幫助安眠。」薩摩坐起來，立馬就去動手。
看著他忙碌的背影，元湛心裡很踏實，很安穩。
此後的幾天他都睡得很好，一夜無夢，醒來精神滿滿，頭腦清明。偶爾做夢，都是美夢，甚至還夢見薩摩和他親熱調笑的畫面，夢裡都忍不住笑出來。
又是日常忙碌的一天。元湛和葉小天對著地圖分析著局勢和那些人手裡的籌碼，薩摩和兩位長老對著一大堆瓶子和新鮮的花草樹木忙活著。
忙完一個階段，薩摩站起身來，伸著懶腰走到元湛身邊，沒骨頭地靠著他，對葉小天抱怨：「好累啊！肚子餓！」
「馬上雲飛就送飯來了，累了就休息一下。」葉小天很是抱歉，轉而對兩位長老：「你們也休息一下吧，別累壞了。」
薩摩像餓壞了的小孩一樣在元湛身上蹭來蹭去，撒嬌道：「哼嗯！餓了，要吃好吃的，燒雞烤魚醬排骨，牛肉麵桂花糕芙蓉餅，啊！」
這些天葉小天見慣了他專業起來那個嚴肅的架勢，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小祖宗，差點兒一口氣不順被口水嗆到，趕緊哄道：「好了好了，小祖宗，你說的這些，我保證一樣不落，都給你送來，每天不重樣。」
「快點兒，不行啦！」薩摩繼續掛著元湛，哭嚎道。
葉小天頓時一身雞皮疙瘩，對元湛尷尬地笑笑，一臉不適應：「我們小祖宗還有這樣的一面呢！呵呵，真是，好……嗯，好可愛！」
這時元湛注意到薩摩捲起袖子的地方有一道很深的傷口，立即嚴肅地問：「手怎麼了？我看看。」
薩摩嘟著嘴，瞪著葉小天：「還不是為了你！要解決那些螞蟻，可它們怕我的血，所以只能用我的血做引子來製藥咯，哼，疼。」
「不好意思啊，有勞你了，太感謝了。」葉小天有些過意不去，連連道謝。
「那你也不用割這麼深啊！」元湛心疼不已，也瞪了葉小天一眼，仔細看著那傷口：「敷過葯了沒？」
「嗯，用老祖宗們的葯配的，很快就會好，湛寶寶不擔心啊！」
湛寶寶？這稱呼這語氣，葉小天不由得打了個冷噤，強忍著巨大的不適應，微笑著：「那個，我讓雲飛再多備些衣服過來，你看你這件衣服都被血弄髒了，換下來吧，我拿回去洗乾淨了再給你送來！」
「嗯。」薩摩忽然站直：「來了。」
緊接著華雲飛就提著食盒進來了。剛剛還想跟麵條一樣掛在元湛身上的薩摩瞬間變身敏捷的饞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到華雲飛身邊。
華雲飛只覺一陣疾風略過，手上的食盒已經沒了。
「慢點吃！別噎著！」元湛寵溺地走過去，像個老母親必須照顧小孩吃飯一樣，一會兒嘮嘮叨叨，一會兒搶下他手裡過多的東西，一會兒還幫他擦嘴！
這畫面簡直讓葉小天大開眼界！感嘆：我家瑩瑩那麼可愛的小公主都不帶這樣的。天哪，這人怎麼比封景還反差大，精神分裂了。
華雲飛更是傻在當場！一個輕功那麼厲害，本事那麼大，身份還是祖宗級別的人，怎麼能變成這樣？不可思議！
「對了，雲飛，勞煩你再跑一趟，給他們拿幾身新衣服來，薩摩為了對付螞蟻，不惜割傷自己取血，衣服弄髒了，咱們得伺候好。」葉小天說。
「哦，知道，馬上去。」華雲飛應道，眼睛卻一直看著薩摩那道傷口，若有所思。
夜裡，薩摩叮囑元湛：「記得喝葯再睡。」
「不用了吧，喝了這些天應該好得差不多了，你也不用再費心為我作葯了，忙別的事吧，已經沒問題了。」元湛說。
「嗯，那行，我就不做你的了。不過已經做好的那幾瓶，還有幾天的，喝了唄，不然也是浪費。」
「好。」元湛說著卻只是把那幾瓶葯收起來，沒有喝，打算留著哪天再睡不好的時候用。
那天夜裡，熟睡中被一個很大的聲響驚醒，好像是石門打開的聲音。他睜開眼，驚坐起來，薩摩又不在。
他猛地搖晃著腦袋，確定自己很清醒，沒有任何一點不舒服。趕緊去前面查看，和那夜一樣，到處都沒有薩摩，也打不開石門，可他明明聽見門打開的聲音啊。
薩摩你去哪兒了？想幹什麼？
元湛惶恐不安，仔細回想著薩摩這些天的狀態，也不覺得有多大異常，就是肚子餓的時候情緒誇張了點兒，但他一直都這樣啊。他思考著，著急又擔憂，直到石門又有了響動，他下意識地趕緊跑回去躺好，裝作睡得很熟。
好一會兒，薩摩的腳步聲走到後面來，脫了衣服在他身邊躺下，元湛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氣。他向來遇事最能忍，很沉得住氣，故而不動聲色。
薩摩瞞著他跑出去，就是不想讓他知道，如果他此時馬上質問，反而不好。元湛相信，到了該說的時候，薩摩自然會告訴他，他相信薩摩，於是繼續假裝熟睡。
然後他感到薩摩靠近，抱著他，還親他，撫摸他。能感受到薩摩此刻濃烈的慾望氣息，又極力剋制著，怕弄醒他。
元湛怕被他發現自己醒著，略微皺著眉動了動，嘴角淡淡微笑著，像沉浸於美夢之中一樣。
最終薩摩小心翼翼地親昵了一會兒，抱著他不動了，隨後傳來熟睡的呼吸聲。
元湛才得以鬆一口氣，慢慢睜開眼睛，心中更加慌亂不安起來。
第二天醒來，元湛故意調情似的對薩摩說：「昨晚夢見你一直抱著我親，如狼似虎的。」
薩摩甜甜一笑，摟著他，滿目情意：「咱們多久沒有好好親熱了？忙的！其實我很想你呀！就是當著這麼多老祖宗，不敢造次！」
「我也是！尤其覺得狠累的時候，特別想要你，想和你一起好好解解乏。」
「我就知道！你個混蛋！」薩摩輕咬了他一口：「等忙完了，從這裡出去，我好好獎勵你！」
「嗯。」
「趕緊起來，幹活，摘樹葉去！」薩摩命令道。
元湛笑笑地應答著，等薩摩一轉身，他那張甜蜜的笑臉瞬間凝固。薩摩有事瞞著他，根本不打算對他說實話！
後來的幾天依然如此，元湛心裡越發不安。但看他白天的狀態一如往常，也只是默默放在心裡。他在等，等薩摩終有一天會坦白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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