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蛋第三十八章：忙碌
第三十八章：忙碌
接下來的幾天，葉小天和兩位長老早起就進來，華雲飛帶人守在入口，不讓其他人進入。兩位長老和薩摩一起研究老祖宗們留下的寶貝，葉小天和元湛在一旁打打下手，盡量跟著理解學習。葉小天也會將外面的局勢以及各大土司之間的利害關係告訴元湛，讓他幫著參謀參謀。
忙活完一天，薩摩和元湛回到祭台後面休息。葉小天給他們打了個豪華地鋪，枕頭鋪蓋都是最好的，其他日常生活所需都齊全，好讓他們忙完以後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覺。
天亮了，元湛醒來，薩摩卻不在身邊。他繞到前面去，薩摩剛好從石門進來，用衣服兜著許多山果。
「阿湛，快來，吃點醒醒腦。」薩摩把山果放在地上。
「起這麼早？怎麼不多睡會兒？」元湛問。
「也剛起來沒多會兒，口渴，水又沒了，我去溪邊打水，順便摘了些果子。」薩摩挑了一個最大的擺上祭台，對著那些牌位說：「別說我沒孝敬你們啊。」
元湛挑了一個放入口中，下一刻臉就變了形：「酸死了。」
「啊？」薩摩給他換了一個：「你試試這個？」
元湛咬了一口，立馬吐了出來：「又苦又澀！」臉已經擰得不成形。
「怎麼會？我在樹上嘗的那幾個都很甜，才摘回來給你的呀。」薩摩拿過元湛手裡的果子咬了一口：「很甜啊！你怎麼回事？」
「是嗎？咱倆到底誰的嘴巴出了問題？」元湛難以置信。
「待會讓葉小天他們吃吃看，就知道是誰出問題了。」
正說著，元湛覺得頭昏胸悶，呼吸困難，視線也開始模糊。
薩摩立即反應過來：「果子有毒。」他馬上拿出銀針封住了要緊的穴位，趕緊找來一瓶葯讓元湛喝下。
慢慢的，元湛臉色緩和過來，大口呼吸著。
薩摩摩挲著他的心口：「怎麼樣？好些了嗎？」
「嗯！」元湛晃動著頭，清醒了許多。
薩摩分析道：「我百毒不侵，吃了沒事，你就沾了一口還沒全咽下去就中毒了，可見這果子毒性之大。」
「可為何連味道都不一樣呢？」
薩摩思考著，說：「有毒的果子也會殺人性命的，血毒之蠱作祟，這也算它的甜頭？所以我吃起來是甜的？」
「也只能是這個解釋最合理了。」元湛擔憂起來：「以你對它的了解，這是什麼意思？
薩摩低頭琢磨了一會兒，皺著眉頭：「說明它越來越強大，開始掌控我的知覺了，再往後，不僅身體上的知覺，還有喜怒哀樂怕也會被它支配。以前我抵抗它，情緒就會大起大落，後來不抵抗它了，表面上看好得多，我也舒服，但後果就是被它無形中逐步侵蝕，到了我自己都察覺不到，分不清的時候，就會以為全都是自己真實的感受，殊不知那時它已經與我融為一體，並且牢牢掌控了我，所謂失去本心就是沒了自我意志，還把他的意志當做我的意志。」薩摩坦誠而嚴肅，望著元湛。
元湛滿目憂傷和恐懼：「那怎麼辦？」
薩摩笑起來：「不怕，我這不還很清醒地告訴你這些嗎，說明還早呢，咱們抓緊研究老祖宗的寶貝，能找到辦法感應到藺晨趕快回去自然是最好。暫時回不去的話，就拿這些寶貝做出能壓制住它的靈藥來，先拖延著，確保我腦子清醒，只要還是我自己做主就還有救。我不怕它，咱不能輸！」
元湛緊握住他的手，也鼓勵著安慰道：「嗯，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
「你要記得，我不清醒的時候，只有你能把我拉回來！」薩摩深情地看著他：「血毒之蠱一旦反噬，嗜殺嗜血，它沒有人性，不懂人的情感。我記得藺晨說過，但凡這種玩意兒，情義也許是它的剋星，因為重情重義的人往往對無情無義的人和事深惡痛絕，更懂得生命之可貴，與一味的嗜殺嗜血完全背道而馳，是相反的，所以這股相反的力量也許能牽制住它。」
「也許？」
「嗯，血毒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動用，之前也沒有過動用了又失敗了，但人還活著遭到反噬的先例，誰也不知道最後會怎樣。只能是摸索著走，什麼方法都試試，總是沒錯的。」薩摩淡淡地笑著，眼裡也滿是憂愁。
「我明白了。」
「好了，抓緊時間幹活吧，你去古樹上幫我摘些大小一樣的葉子來，不要太嫩的，越老越好，但不能開始枯萎。」薩摩馬上投入專業，吩咐道。
「好。」元湛立即起身出去了。
薩摩卻呆坐在原地，一動不動，只是看著那些牌位，表情複雜。沒多會兒，他忽然笑了，剛剛複雜又憂鬱的眼神瞬間變得冷厲陰邪起來。
葉小天他們來了以後，元湛第一句話就是叮囑沿途的果子有毒，不要去摘。
葉小天則氣呼呼的，向元湛抱怨：「那些人瘋了簡直！我叫人守著入口不讓進，那是為了不讓更多人白白送死，再給我惹麻煩。可他們倒好，白天進不來，晚上還敢潛進來？過後還有臉來我這兒說他們的高手在我的地盤上神秘失蹤，要我給個說法？氣死我了！那些人被吃得只剩骨頭，都分不清誰是誰，我就算送回給他們，他們也能咬死不認繼續給我搗亂啊。再往後可能什麼離奇惡毒的說法都會有，我大概會被他們弄成個十惡不赦的大魔頭，那樣他們就更有正當的理由群起而攻之了。到時候不只我這個教主，連蠱神教都怕是要遭到連根拔起的厄運。」
「確實有可能，如果不能掌控蠱神教為自己所用，那就乾脆徹底毀掉，以免在他人手上對自己不利，很清晰的思路。」元湛跟著分析道。
「所以現在該怎麼辦？晝夜不停地死守著禁地入口嗎？」葉小天氣得來回踱步。
「他們要真有此心，你怎麼守都會有人出事的，防不住！」
「我當然知道，這種笨辦法攔不住他們。」葉小天看看正在鑽研的薩摩和兩位長老：「薩摩有沒有找到解決那些螞蟻的辦法？只要進來的人有個全屍，管他們怎麼死的，把人交回去讓他們認了閉嘴就行。」
「需要時間。」元湛解釋。薩摩要解決的事情那麼多，首要的是他的傷勢，其他的還真沒來得及管。
葉小天深吐一口氣：「我也知道，這不容易，有勞小祖宗了。」
「你不如和他們攤開了談，別搞這些小動作犧牲底下的人，直接達成協議，以後如何分權共處，各自拿出籌碼來，看誰最有資格談條件。先談判著拖延時間，等螞蟻解決了，這邊也準備好了，把他們都請進來，該除掉的一個不留，可以留的讓他們乖乖聽話就是。」元湛娓娓道來，雲淡風輕。
葉小天看著他，意味深長地笑了：「王爺，果然是見慣了大場面的人，夠果斷，也夠狠。」葉小天也想除掉那些可惡的攔路人，但他是想通過官場的實力和手段將人家從那個位子上趕下去，好換上對自己有利的人，可沒想過全都殺了呀。
元湛看出他的眼神里的意思，微皺著眉笑笑：「葉小天，你到底是善良人家的孩子出身，還一身江湖道義，爬到這個位子上仍然不失本性，的確很難得。不過，再要往上爬，得到的越多，必須捨棄的也會更多，到時看你如何取捨了。」
「那以王爺之見，如何取捨才是上策？」
「上策？看你最想得到什麼，想要的東西不同，上策會變下策，下策也有可能才是最優選擇。你若想繼續飛黃騰達，不甘心只做某個小小地方上的土皇帝，那就要捨棄你的道義和血性，姦猾陰狠一樣不能少。當然真本事也要更過硬，胸懷眼界也要打開，否則即便憑藉姦猾陰狠得到了，也無福消受，很快就會被顛覆。權力恆久之道需要的東西永遠超出你想象，這是條沒有盡頭的路。」元湛感慨起來，目光悠遠，那些為此付出過的，失去過的，得到過的都歷歷在目。
葉小天被他的氣氛感染，陷入了深思，然後他輕快地笑起來：「哎呀，我們小老百姓出身，果然認識不如王爺深刻，沒辦法，基因決定的，又沒有條件跟您一樣從小耳濡目染，果然差很多啊。再看吧，先解決眼下的麻煩要緊，往後怎麼樣，再作打算。」
元湛看著他，輕輕搖頭，卻很是讚賞地說：「你呀，這個態度，註定了不會出息到哪兒去。」對啊，真正野心勃勃的人，必然是步步為營，深謀遠慮，哪裡會像他這樣隨性。這人還真是很特別，沒那個野心，也沒有個像樣的起點，性子也跳脫不穩重，保留著一顆滿是熱血的赤子之心，同時又善於動用種種蠻橫且卑鄙的手段，又足夠有本事做到這個地步，還真是備受上天眷顧的幸運兒啊，有趣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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