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終回北宋名秦烈

第一章——終回北宋名秦烈

「吱,吱,吱,吱,吱……」窗外陣陣蟬鳴。

一青年正腰板挺直,聚精會神的盯着面前的屏幕,滑鼠在佈滿煙灰的桌上有節奏地晃動點擊著,桌上一本被翻開倒扣著的水滸,似是被盤了很多遍,書面鋥亮,反射出牆上的地圖,不同於現代地圖的標準,牆上掛的赫然是一副手繪的北宋地圖,放眼望去,一個個地名被圈圈線線標註的亂七八糟,隱約可以看清一個個人名,林沖、武松、魯智深、花榮、張清……竟是一副不多見的水滸地圖!

「你是要錢還是要命?」隨着一聲猥瑣的聲音,拉近到屏幕,青年正專心致志地操控著一個手持長槍的白甲將領,在一群金國鐵騎中來回穿梭,嘴裏念叨著「小小的金國,還能讓你翻了天不成,今個俺就要替天行道,單挑了你們一群憨批」赫然是騎砍的MOD版本—亂舞水滸。隨着鍵盤的噼啪聲逐漸消失,看着最後一個敵人從馬上栽了下去,青年長出一口氣,揉了揉酸痛的手腕,「果然自己單騎挑戰大隊的金國鐵騎還是很累的,不過任憑你是金國鐵騎不滿萬,滿萬不可擋,也要敗在老子的手裏」說罷放下手中的滑鼠,佈滿血絲的眼睛盯住牆上的地圖。老楊是一個狂熱水滸發燒友,這不剛放假,就窩在自己的小出租屋內玩得起勁,可真是廢寢忘食。被肚子的咕嚕聲打破出神,正準備找點吃的,沒成想剛起身,突然感覺一陣頭重腳輕,眼前逐漸昏暗,老楊腦中閃過最後一個想法,果然不應該這麼肝了呀……

隨着陣陣雞鳴,日月更迭,一道道朝陽的光輝淡淡地鋪灑在紅磚綠瓦或者顏色鮮艷的樓閣飛檐之上,街道兩邊的茶樓,酒館,當鋪,作坊早已開門迎客。街道兩旁的空地上還有不少張著大傘的小攤,擺着各色物件,耳邊傳來商販、小廝們聲線各異、頗具穿透力的叫賣聲。街上的行人不斷:有挑柴趕路的村夫,有駕車送貨的貨郎,有執扇掛玉的公子哥,有駐足討價的婦人,嬉笑打鬧的孩童,時不時的路過一位跑馬的士兵,儼然一副古時小縣的晨間鬧市。酒樓旁的台階上一個小小的身影獃獃地釘在那裏。沒錯,這孩童正是老楊,老楊萬萬沒成想到自己玩個遊戲竟也能過勞猝死,心裏一絲執念,在一片漆黑中摸到一點光亮,一猛子扎了過去,抬眼一睜開,自己小小的身體,也明白了應該是穿越了。老楊本就是一光棍,倒也灑脫,心中淡然的接受了這個結果。這幾日通過在自家酒樓聽到的種種,以及詢問小廝所獲的信息,知道了自己正是到了心心念念的水滸所在的北宋時代,驚喜總是來得這麼猝不及防。

現在的皇帝正是北宋著名的短命皇帝宋哲宗,距離他的弟弟道君皇帝宋徽宗趙佶即位還有着整整十年光景,這位道君皇帝也是個奇葩,他是能畫、擅寫、蹴鞠、修道,世間三百六十五行,偏偏就讓他成了個皇帝,巧了,這趙佶對這一職業真是一竅不通,以至於還是按照自己當初王爺的活法,自在的很。其他煩心事統統交給了他所寵信的四大奸臣,這個真是好一個民不聊生,哀聲載怨,這才拉開了水滸的序幕。

想到那一個個耳熟能詳的名字在腦袋裏閃過,今世他們將不單是一個個書上冰冷的名字,而是一個個活生生、有血有肉、有個性的好漢。心想,既然老天讓我重活一次,給了我十年的時間,我一定要在這昏弱的世道,闖出我的道路,會一會這時間的英豪,攪一攪那世間的污穢,想到這裏不禁豪氣頓生,喜滋滋的向著酒樓走去。

老楊今世的名字為秦烈,父名秦溫,少年時從軍,戰場上拼殺十數載,攢下了不少暗傷,加之年歲漸長,陞官無望遂準備返鄉。返回山東老家才得知老娘、老爹已故,心下悲傷卻也不知該往何處,渾渾噩噩走到河北,路遇一富商被劫貨物,挺身而出,一番戰鬥,輕鬆的將劫道之匪擊敗解圍。富商觀秦溫一身正氣,歡喜之際又得秦溫一路護送返回清河縣,見秦溫無處可去便收留其在家,家中小姐自小體弱,見秦溫為人正氣又有武藝在身,相處中日久生情,秦溫遂向其父提親,富商感其救命之恩加之品性純良,便將女兒王淑嫁與秦溫,將家中幾家酒樓藥店悉數交給夫妻二人打理,自己則退居家中養老。自此夫妻恩愛協力,生意興隆自是不提。兩年後王淑臨盆之際,正逢秦溫外出押送貨物,未在家中,誕下麟兒卻是血流不止,秦溫歸家后雖得子,看到夫人虛弱更勝以往,內心卻也半喜半悲。后隨日日用藥膳調理,耐不住秦夫人體虛已成積深,難以痊癒,於兩年後,去了。

老丈人悲痛過度加之年老體衰,沒兩年也與世長辭了。秦溫自是悲傷不已,好在秦烈自小聰慧,秦溫三十有七方才得子,自是悉心教導,百般呵護。自六歲起便請先生教其識文斷字,正值十歲這年,偶得風寒,終日咳嗽、身體虛弱,大夫請了不少,葯也吃了不少,卻不見起色,急得秦父是心急如焚。至今方才好轉,卻不知此時的秦烈軀體內已經是二十一世紀的青年了。秦烈知亂世將至,便趁此機會向父親提想學些武藝強身健體,秦父一口答應,二人相約明日清晨開始習武。

次日一大早,秦烈起床穿好父親準備好的練功服,昨夜興奮的輾轉反側,久久不能入眠,打熬武藝除了自身資質和勤奮努力之外,名師教導也至關重要。比如那史進得到八十萬禁軍教頭王進指點教授僅半年之期,就可從泛泛之輩躋身二流巔峰,若是多加歷練一流武力也是水到渠成。秦烈洗了把臉,多想無益,且看看父親有何本是教授與我,倘若不濟,打好基礎也可再尋名師學藝,且慢慢謀划。

走入院中,見秦溫身着勁裝立於樹旁,樹旁架子上放了一桿長槍,兩柄銅鐧。快步走到院中,「父親早,孩兒來了」說罷於一旁站立,秦父親上下審視一邊,點頭道:「不錯,習武定然是需要勤學苦練的,此後每日定要按照今日之時準時練武。」「孩兒知道了」秦父見到秦烈一副認真聽取的模樣,點了點頭,指了指不遠處的武器架,說道:「我兒,這便是父親從軍之時,常伴左右之兵刃,習武之人切記,兵刃是手足之延伸,即使再是好手,沒了趁手的兵刃,也會處於劣勢,所謂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這世間武器很難有人做到樣樣精通,所以不論長短自是各有其優劣,不必過於糾結。」言及此處,看到秦烈若有所思、點頭認同,秦父方才繼續開口說道:「我兒,父親從未在你面前提過先祖,是覺得現在自己不配作為秦氏子孫,有辱祖上榮光。」秦烈聽到此處,不由得心頭一震,莫不是自家先祖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人物?再抬眼一看,兵器架所掛兵刃,腦中靈光閃過,震驚的頓時目瞪口呆,莫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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