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阿笙

第二天大早，我們三人就出前往大昭寺，總算我也是半個出家人，遇廟拜佛也是份內之事。上完香，不能錯過大昭特色——轉經筒。剛走幾步，突然聽人喊，「蒜苗哥！真的是你嗎？」回頭之間一大個子喇嘛，向我們撲來，「蒜苗哥，俺總算又見到你了！」

.cmfu.布「阿笙，你是阿笙！」蒜苗端詳了半天，才驚喜認出這個黑大個到底是誰。阿笙一把抱住蒜苗，「是阿，我是阿笙！沒想到你會特地來看我，我還以為你找不到這裡呢！」開始還是滿臉驚喜的蒜苗，立刻頭上尷尬的浮起了黑線……在一旁看著阿笙懷裡的蒜苗，怎麼看都好像抱個小雞似的。打量著阿笙手臂上虯結的肌肉，要不是蒜苗有春水羅衫絕技冰紈天障護體，怕是要被阿笙活活抱死了。即便如此，蒜苗臉也開始漲的通紅，看起來快不行了……真殘忍啊。

.cmfu.布來到大昭寶塔後面無人的空地，我們四人席地而坐，一起聊天。「阿笙啊，我離家學藝之後再也沒有遇到過你，你快和我說說怎麼會在這裡的？」

.cmfu.布「當年你和小精靈姐姐都離開村子去拜師學藝，俺想俺也不能落後，俺也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不能掉隊，所以俺也決定出來闖蕩江湖。可俺腦子笨，那些花里胡哨的招式學不會。可俺有的是力氣，所以虹兒阿姨就指點俺來大昭，說俺來這准沒錯。」我暗暗點頭，看阿笙那一身肌肉，就知道天生就是練金剛不壞功和瘋魔杖法的好材料。他口中的虹兒阿姨看來是位高人，找機會向蒜苗打聽一下。

.cmfu.布「阿笙，阿笙，那你和蒜苗過幾招，讓我們看看這幾年你學藝成果如何？」小精靈還真是唯恐天下不亂，不過我的確也想親眼見識一下名聞天下的華山劍法。

.cmfu.布「不行不行，俺怎麼會是蒜苗哥的對手。不打，不打……」

.cmfu.布「什麼，你什麼時候敢不聽我的話了。叫你打你就打。你從小就被蒜苗欺負，長大了就不想報仇，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啊？」看小精靈的架勢，就知道從小到大，她有多麼霸道。

.cmfu.布果然，阿笙非常忌憚小精靈，「那好，蒜苗哥，咱們就過幾招。」抄起身邊的禪杖，擺了架勢往那裡一站，準備動手。天哪，他的七環禪杖有如嬰兒手臂般粗細，怕不有百多斤的份量。如果結結實實挨上一下，估計可以就地掩埋了。別看阿笙平時傻乎乎的，要認真動手的時候配合他小山般的身形，倒也氣勢迫人。

.cmfu.布蒜苗也收起平日總掛在臉上溫和的笑容，抽出長劍，「請！」兩人對峙一會，互相試探一番后，還是蒜苗先制人。只見他的身影忽然變得朦朧不定，似乎化作了如夢如幻的飄雲，如夜雪在寒梅間飄落，雪花舞動之間，有冷冷的幽香浮動。阿笙的身法越來越滯塞，好似陷入迷茫的霧雪裡。在縷縷暗香中，看起來不禁有些痴迷起來，看來這就是暗香浮影的夜雪初積。天下步法以瀟洒而言，當推楚香帥的風雨飄香步，但若以玄妙清雅而又輕盈無雙而言，當推華山的暗香浮影，這套步法若是由妙齡少女使出，更是曼妙秀麗，極盡妍態，獨步天下。可由蒜苗使出來的話……看上去總有點怪怪的。阿笙大意之下，被蒜苗佔盡了上風。得理不饒人，蒜苗手中劍勢一變，忽左忽右，不斷向前飄動，讓人分不清方向，然而劍光卻漸漸漲起，如春風點染綠林。正是「清風十三式」中第九式「綠漲春風」！

.cmfu.布阿笙倒也了得，危機之中不慌不忙，「刀槍不入！」長劍擊中左手時，竟然出了金鐵撞擊的聲音，絲毫無損。「金剛不壞，好厲害的硬功！」我不禁暗暗乍舌。蒜苗明顯一愣，沒有料到竟是這樣的結果。阿笙乘勢反擊，一聲暴喝，手中木棍一陣亂舞，竟似毫無章理，揮舞出數道杖影，氣勢澎湃，力不可擋。跌出七八步，忽又衝出三五步，正是瘋魔杖法的第二段三十六招起手式——降龍！一招「如痴如顛」，手中禪杖連續攻出五杖之多。蒜苗失了先手，見阿笙手中禪杖來勢兇猛，不敢硬接，只是仗著暗香浮影的神妙，繞著阿笙不停遊走，伺機反擊，倒也維持不勝不敗之局。

.cmfu.布旁觀者清，儘管看上去阿笙佔盡上風，但我心裡明白，勝負的天平越來越向蒜苗傾斜。雖然阿笙天生神力，但仍無法長時間維持如此狂風暴雨般的攻勢，就好像熊能正面打死一條老虎，但拿輕盈的蜜蜂毫無辦法。仗著輕功游斗，正是克制阿笙最好的辦法。反背流星錘最高境界，玄機，講究的正是料敵機先，洞察敵人的攻勢，以守為攻。我在料敵這點上，也是狠下了一番苦功。

.cmfu.布果然，隨著時間的推移，阿笙如潮般的攻勢越來越緩，而蒜苗的反擊卻益凌厲。手中長劍輕轉，一道道短短的弧光浮現身前，正是「清風十三式」中第十二式「風送浮萍」，只見弧光飄動，浮向阿笙右眼！未待招式用老，又轉為第二式「流空螢火」，回劍輕削，飄渺的劍光點點飛來如同夜空中流螢飛舞，襲向阿笙左腳！阿笙頓時左支右絀，僅依靠金剛不壞功勉力支持。

.cmfu.布「兩位，既然勝負已分，不如就此罷手吧！」我及時出聲制止了這場比試，畢竟不是性命相搏，有所損傷那就大煞風景了。他們兩人也相視一笑，同時收手。

.cmfu.布「蒜苗哥，還是你厲害，我說呢，我咋是蒜苗哥的對手……」

.cmfu.布「哪裡，阿笙你剛才嚇我一跳，好幾次差一點就被你的禪杖砸實了，我也是贏得僥倖。」

.cmfu.布有句老話怎麼說來著，「互相吹捧，有利於身心健康……」

.cmfu.布抬頭仰望，夜空中繁星點點，似乎從來沒有過這樣的體驗，感覺自己離天空如此之近。正當我們沉醉在如此良辰美景之時，我突然現一條黑影閃進了大昭寶塔。他們三人也同樣有此現，警覺起來。「這麼晚了誰還會去寶塔阿，肯定是賊。不行，俺要去抓賊，被讓賊把東西偷了。」說著，阿笙就縱身而起向寶塔掠去。還沒搞清楚狀況，就這麼貿貿然的跑去，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怎麼辦。我們三人也只能跟上，好歹有個照應。

.cmfu.布躍到塔頂，我悄無聲息的掀開瓦片一角，偷眼往裡看去。——在少林的時候，不少次跟著楚天闊去偷看過女人洗澡，好歹對這種偷雞摸狗的伎倆還有所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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