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長生
賈易好不容易見到有人過來，忙迎了上去，對乾豫拜倒：「小子多謝老神仙，若非老神仙剛才出口挽留，小子怎麼會能留在這種神仙般的地方。Ｉ。com」
乾豫不禁一愣，心道，你要是知道我是如何想法，怕就不會謝我了吧！心頭一嘆，道：「走吧！」
只見乾豫食指微彈，一道綠色光芒劃過，一柄通體碧綠色的飛劍閃出，也不見他有何動作，那劍光把他和賈易一卷，便破空疾飛而去。
賈易還沒反應過來，眼前景物已經大變。他記得這裏應該是自己剛才來過的白玉廣場。看着站在身旁的乾豫道人，忍不住問道：「老神仙，我們這是要到那裏？不是已經允許我在碧山了嗎？」
「這是自然了！不然老道帶你到此作甚！前面就是本門專供外門弟子修行的地方。你隨我來。」乾豫看了他眼，舉步而走。
賈易抬眼看去，只見眼前坐落着一座宏大宮殿。才想起剛到這裏時候，那清風小道士曾經跟自己提過此地。
乾豫微笑着對他把外門的事情說了一遍，這天干殿是負責外門弟子修鍊的地方，總共佔地數萬畝，有大型宮殿十座，按照天干排布，每座宮殿都有一名執役弟子負責日常事物。每座宮殿內又分有百處別院。這些外門弟子每人都可安排一處別院，可當然一些特殊人物還可任選一處別院居住。像剛才被送來的裴鈺五人，至於賈易，則是佔了乾豫這個外門長老的光。
賈易聽了，倒抽一口冷氣，這般地方在他這種世俗人眼中，那是皇宮也不過如此！他自己從沒妄想過，有朝一日，也有機會住進這樣的地方。
他由衷道：「這裏有近千間別院，不是說我們碧山有近千位神仙嗎？」
乾豫哈哈一陣大笑，搖頭道：「哪有那麼多，這裏的別院七成都是空置的，還有他們修為有限，根本不是什麼神仙？這個你以後自然就明白了！現在跟我進去吧！」
這時殿內匆匆走來一個弟子，見到乾豫急忙躬身請安，「長老好！」
乾豫見這名弟子，點點頭，對他吩咐道：「張奕，這是你小師叔賈易！你去妥善安置一個地方，以後他便在這天干殿修行了。」
賈易看着眼前這個四五十歲的道人，呆了一下，道：「什麼？師叔？」
乾豫笑道：「他是你方梁師兄的弟子張奕，自然是你的師侄了！還有你以後不要再叫什麼老神仙的，見到長輩的就師叔、師伯，見到平輩的就叫師兄、師姐好了。走吧！我們先去看看別院，順便我在與你說些本門情況，然後傳你一些修行法門，至於以後如何，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賈易點了點頭，緊跟在乾豫後面，這才注意到這宮殿，猶如迷宮，迴廊曲折，四通八達，若不是有張奕和乾豫在前面帶路，自己怕是早就迷失路徑了。
乾豫邊帶着他四處閑逛，邊道：「我們碧山和其他道門大派一般，對於弟子門人的根性要求嚴格，所以剛拜入門下的弟子，除非是根性特別深厚，被那些門中長老看重收為關門弟子，其他都要從門外弟子做起。自然你是個例外。」
他在這邊說話，張奕早在一旁豎着耳朵偷聽，當聽到最後一句，「你是個例外」的時候，一臉狐疑，不明白賈易這個例外是什麼意思。
乾豫帶着賈易來到一處大殿，在一所別院前停了下來，伸手一指別院，對張奕問道：「這裏可有人住？」
張奕一看是壬殿，這裏面住的都是歸元期的人物，不過賈易既然是乾豫親自送來的，住那裏自然都沒關係。便道：「尚無人住。」乾豫點點頭，便進了別院，這裏地面亦是白玉鋪成，房頂卻是明黃的琉璃瓦，漢白玉雕刻制的石柱，不像仙家氣象，更像世俗皇室那般金碧輝煌。
這別院左右各有三間卧房，正中是上堂，乾豫帶着賈易進入上堂，從張奕那裏討要過來這別院玉符，便把他趕了出去。大堂前擺着幾張椅子，乾豫隨便找了張過去坐下，「你既入我碧山派，便要行拜師之禮。」
賈易跟着過來，只見堂上空空無一物，只有正中的牆壁上掛着一副字畫，上面寫這一「道」字，底下也並無落款，不知為何人所書。初始看那字，只見鐵畫銀鈎，隱約間並無道家灑脫之意，居然帶有一層蕭殺之氣。賈易望了幾眼，不禁心中大是疑惑。
乾豫赫然道：「我也算門中長輩，你便向我磕頭吧！」
賈易奇道：「這麼說我師傅又是那個？」
乾豫笑道：「等你何時凝丹成功，進入內門，自然有人收你。」從剛才大殿眾人的表現，賈易心中早知道，自己資質駑鈍，能夠留在碧山已是萬幸，不敢過多奢望。當下不在多想，跪下就向乾豫磕了幾頭。
乾豫一臉肅穆，走到他身前，輕輕扶起他，道：「你能留在碧山，都是天書的功勞，但你也需知道，財不露白的道理。倘若是有人問起，你便說是向本門獻了一件寶物，只是不要提及天書便好！可記下了嗎？」
賈易嗯了一聲，點頭保證道：「小……弟子明白！一定不會提天書的。」他本要說小子的，想到自己也算加入碧山了，才急忙改口。
乾豫見賈易如此懂事，心中也是高興，呵呵一笑道：「接下來，我便傳你道法，好修鍊長生！」
賈易連連點頭，心中一陣激動。
乾豫微笑着示意他在自己身旁坐下，才正色道：「修真一途，根本上講，便是要證就長生，若是不能長生，縱然你有千般道術，萬般變化，等到壽元盡頭，也是免不得墜入輪迴，千年修行毀於一旦。」
他見賈易仔細聽着，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情，繼續道：「這道可不是人人都能修得！先人一出生便分個三六九等，只有上人之資才能進入修道門檻。這樣一來十人中便有九人不得長生了。其次便是福緣，若是不曾有這仙緣，得不到那些仙家看顧，縱然是上上資質，也是白費。而你雖然只是上下資質，但貴在福緣深厚，才得以拜入我碧山門下。我這裏也不得不警戒於你：人生苦短，仙緣難得，白駒過隙，只有金丹才是大道。入得本門，不知修行，只想安享百年富貴，那最終只能落個身死道消，被他人恥笑的下場。」
賈易見他說的嚴肅，也是一臉堅毅之色，恭恭敬敬道：「弟子醒得！日後一定努力修行！絕不讓師叔失望！」
乾豫點了點頭，看了賈易一眼，不再繼續這個話題。這些事情本就是要考驗本人道心，別人只能從旁規勸一句，至於以後如何結果，外人也不會插手，全看個人造化。
接着道：「天下修真之士，按傳承的不同，分為上古妖教和上古神宗兩大流派。後來我道門道祖師，效仿妖教修身，參悟出出金丹大道，終成道門一脈。佛門聖僧，照神宗法門，頓悟出金身羅漢，終成釋家一脈。另外一些人，或是因為上古傳承，或是自家修行，他們不同與神、妖、道、佛四門中的任一門，這些人奇術神妙，便被統稱為旁門。便形成如今這五大流派傳承。」
「以我們碧山派來講，本門只有兩大天罡法決可就長生，乙木青蓮決素以法力渾厚，太白決更是一劍破萬法。其他道術都非長生手段，縱然是苦苦研修，也不過逍遙個幾百上千年罷了，不能真箇長生不死。」
「道門修鍊都以鍊氣始，合道終。分為一十八層，兩大步驟。我道門一脈分別稱為練氣和元神，佛門是禪修和金身，妖教是金丹和大聖，神宗是人身和神身。按照道門劃分，練氣又分為一十二層，分別是：引氣、煉精、玄關、立鼎、陰陽、化炁、旋照、歸元、凝丹、道基、渡劫和化神。元神又分六層，那便是太遠，先不不屑你說。無論是仙、佛、魔或者是神，只有練到元神境界，或者成就金身、神魔之軀，才算真正的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脫離輪迴約束，遠離生死之門，成就長生之身。」
說到這裏，乾豫停下來，雙目盯着賈易看了很久，一臉愧疚之色，長嘆一聲道：「可惜啊！你只有上下之資！所以……」
他這句話說的莫名其妙，賈易不明所以，只得悄聲問道：「師叔，所以什麼呢？」
「你雖對本門貢獻很大，卻不能得以研習本門真傳。」乾豫苦笑着說道：「除非上上之資，否則不得真傳，這是祖訓。真是可惜了！」
賈易「哦」了一聲，乾豫見他一臉平靜，並沒像其他人那樣失落，心裏忍不住稱讚一聲。
「不過，事情都不是絕對的！」乾豫漫不經心說了句。
賈易聽他這句話，一臉不解，乾豫卻是兩眼一眯，故作神秘道：「本門尚有另外一種長生道術，無論何人都可傳的。我這就先傳於你。」
賈易應了聲是，心中卻有更多疑惑。
乾豫讓他坐好，先教他如何運氣打坐，再粗略講解了下，人體內的經絡和精氣的周天運行。最後取出一冊「上洞玄清真經」秘籍給他，才起身離去。離去之時，還囑託他道：「道術難求，法不傳六耳，一部便足矣，切勿貪多，再修習其他，免得到頭來只落得一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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