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真是抱歉啊小姑娘，我們店裡沒有你說的那種裙子，你說的屬於小禮服，普通服裝店怎麼會賣那種衣服。」

「我們這是運動服裝專賣店，這周圍的服裝店，賣的大多數都是這個類型的衣服。」

「這，這件裙子有些大了，你穿不了。」

「你別在這找了，去商場吧。」

沈糯一家一家的服裝店跑，從一條街跑到了一條巷子，從裝潢精緻到牌子都快要掉下來的小店，從街頭跑到了街尾。

再次從一家服裝店裡面出來，她看著距離自己越來越遠的學校緊緊抿唇，轟隆隆山地摩托車發動機的聲音響徹，江朝騎著車停在了沈糯旁邊。

站在街邊的樹下，沈糯說：「江朝，裙子被剪碎了。」

沈糯沒哭，甚至連一點委屈的情緒都沒有，但是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像是鈍刀往江朝心裡狠狠的扎了幾下，沉悶極了。

江朝認真：「知不知道為什麼裙子被剪碎了？」

沈糯剛剛也在反思，是她不小心，她知道有人在針對她，但是拿著裙子到學校的時候沒有把裙子好好保管，又或者她可以拿兩條裙子過來的，一條用作備用，這些她都沒有做。

因為她彈鋼琴的事情，江朝向全校說自己是她護著的人，學校論壇上關於她彈琴的帖子幾乎都沒有人回復，甚至好多都申請刪除了。

沈糯下決心好好彈琴，還跑去練習就是因為不想讓幫助自己的江朝也丟了臉，現在她還是讓江朝丟臉了。

沈糯：「因為.........」

江朝：「因為小公主的騎士沒來，小公主能有什麼錯呢，上車。」

沈糯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落下，才不是什麼小公主呢，楚藍才是讓人呵護著的小公主，沒有很委屈，沒有恨他們為什麼不喜歡自己，但是江朝說完了以後，眼淚自己就掉下來了。

艹，是不是他說的時候不溫柔？

江朝捏著山地摩托左右把套的手青筋凸起，汗都快流出來了，聲音緊繃著：「你哭什麼，李深讓人給你送的禮服到學校了，你在哭老子親你了啊！」

眼淚瞬間止住，沈糯擦了擦眼淚往前走了幾步。

站在山地摩托車後面，沈糯想起了上輩子她跟著江朝吵架，跟江朝說周序比他好一千倍，好一萬倍，就連江朝這個名字都沒有周序這個名字好聽。

江朝把她按進了跑車的副駕駛去了賽車道，一直到沈糯喊著江朝比周序好聽，他才把車停下來了，還讓她一直說，她說的嗓子都快啞了。

沈糯想著這些的時候被江朝舉了起來坐到了山地摩托車上，他看著沈糯有些紅但是清澈的眼想要去擦一擦她的淚痕，但是他擔心自己一動沈糯又哭了，直接拿著頭盔給沈糯帶上自己坐到了前面。

沈糯一把抱住了江朝，顫巍巍的：「江朝，是我聽過最好聽的名字。」

江朝心跳如雷，坐了好一會這才啟動了車子，轟隆隆的聲音響了起來，他又聽到沈糯說：「所以，你慢點。」

江朝：「行啊，你再多說幾次。」

沈糯：「........」

不遠的距離，江朝愣是把山地摩托車騎乘了單車的速度，沈糯自己都記不清楚自己說了多少句江朝是她聽過最好聽的名字。

山地摩托在學校外面停下來的時候，李深趕緊提著個袋子跑上前去把袋子遞給了沈糯：「裙子在裡面，你看看你能穿哪件。剛剛朝哥......，沒事，教導主任把你節目往後推了一下，你不用著急。」

........

沈糯到了化妝室以後趕緊去更衣室換了裙子，白色收腰及膝的裙子，乾淨純潔但是又有些華麗，她穿著高跟鞋出來，又重新化了妝。

從化妝室裡面出去的時候，沈糯看到陳君也在，他正在安慰著楚藍。

陳君：「沒關係，這種節目你不知道參加了多少次了，只是一個節目也不是比賽，沒關係的。」

楚藍笑得溫柔：「沒關係的，你不用安慰我，不參加也沒關係，只是那條裙子是我原本打算生日宴會時候穿的，找了設計師幫我設計，做了很久。」

陳君：「我重新送你一條，一定比你剛剛的那一條好看。」

見到沈糯，楚藍目光落在她穿的裙子上，有一瞬間的愣神，很快她對著沈糯點了點頭，然後鼓勵道：「表妹，好好彈，我去觀眾席聽你彈琴。」她拉住了陳君的手腕：「我們一起吧。」

觀眾席上，楚藍跟陳君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雖說台下有些黑，但是也能夠勉強看清楚，楚藍盯著江朝的位置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舞台上，主持人拿著話筒：「接下來，讓我們欣賞高三十一班沈糯的鋼琴獨奏。」

舞台上暗了下來，台上是工作人員在搬動鋼琴的聲音，等到舞台上再次亮起來的時候，沈糯坐在鋼琴前，一束光照在她跟鋼琴的位置，全場只有她所在的地方擁有光亮。

當沈糯按下第一個琴鍵以後，白玉般的手指像是在琴鍵上跳舞，台下的江朝望著她嘴角彎了彎。

沈糯的曲調激昂還很張揚，坐在台下的秦禮跟李深不淡定了，這跟江朝彈的有什麼區別，沈糯怎麼做到的？

秦禮：「上次我們聽到的曲子不會是她彈的吧！」

沈糯專心，一直到落下最後一個音停頓了一下這才站起來望向了台下，她看到了江朝，對著江朝笑著露出了自己那一對小酒窩。

她笑起來怎麼能甜成這樣！

她是糖做的還是牛奶味的糖做的吧。

不對，是棉花糖。

觀眾席的人開始鼓掌，掌聲越來越高。

陳君連鼓掌都忘記了，他看著沈糯站在舞台上自從從容，好像在發光，有一瞬間他懂了沈糯「叛逆」，沈糯的不甘。

回到了化妝室沈糯換了衣服要回去的時候，李梨跑過來抱住了沈糯，她現在還有些激動，好像在舞台上彈琴的是她一樣。

李梨：「我們糯糯，就是最棒的！你知不知道，論壇上的帖子已經開始誇你了，他們說你彈的比楚藍好。」

........

沈糯跟陳君一前一後回到家，沈糯跟以往一樣沒有打招呼就回了樓上也沒有吃飯，陳君則是坐到了陳勝跟沈姿的對面。

陳君：「她在學校的晚會上彈琴了，彈的很好。」

沈姿不願意聽：「行了，趕緊吃飯吧。」

樓上沈糯洗了澡自己拿了麵包跟牛奶坐在書桌前，吃東西的時候手裡面還拿著筆在慢吞吞的寫著數學題的答案。

因為有些累了，沈糯寫完了作業就直接睡了，甚至入睡都比平時快一些。

江朝坐在沈糯樓下吹著風，他都不知道自己在沈糯樓下坐了多久，他看著沈糯房間的燈亮著又關上。

第二天沈糯背著書包下樓的時候，就看到站在樓下的江朝。昨天沈糯想要跟江朝他們說謝謝的，但是她換回了校服以後出去的時候，江朝他們早就回去了。往前走了幾步，沈糯站在江朝的對面。

沈糯問道：「江朝，你怎麼在這呀。」

江朝：「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做天造地設的一對。」

清晨柔和的陽光傾灑，江朝一雙眼眸看著沈糯認真：「天造地設的一對意思也可以用兩個人來表達，比如我跟你。」

.........

沈糯到了教室的時候，看向她的目光比平時還要多，李梨對著她揮著手。等到沈糯坐下，李梨指了指沈糯座位裡面的情書還有早飯。

李梨：「不知道是誰送的，我早上過來的時候，你座位裡面就都是情書跟早餐。」

這些情書李梨數了一下，至少有三十多封，還有好幾個情書外面還用著心型的貼紙。有個信封上面寫著沈糯親啟，字寫的跟印刷的一樣。

自從昨天沈糯表演完了鋼琴獨奏，學校論壇上面開始誇沈糯彈鋼琴彈的比楚藍好以後，沈糯校花比賽的票數直逼近楚藍。

現在大家都在猜這次到底是楚藍繼續擔任校花，還是沈糯能夠超越楚藍成為校花。

沈糯拿著情書也不知道是誰送過來的不能退回去，早餐也是一樣，但是扔了也是可惜，她拿著早餐問有沒有同班同學沒有吃早餐的以後把早餐給送給了他們，至於情書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要怎麼處理。

........

江朝一夜沒睡，就為了等沈糯跟她說什麼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沈糯去學校上學，他回自己在學校附近的公寓睡覺。

窗帘拉得嚴嚴實實的，他在做夢沈糯跟自己撒嬌，扯著自己的袖子叫哥哥，他說想看沈糯小酒窩，沈糯就笑給他看，還問他哥哥我笑的好不好看。

剛剛要回答沈糯這個問題，江朝的手機鈴聲一直響著把他給吵醒，他摸到了自己的手機也不看是誰打過來的電話，聲音帶著些沙啞：「最好給我一個吵醒我的理由。」

秦禮望著藍天：「朝哥，我聽說沈糯收到了一桌子的情書還有早飯，你再睡下去，到嘴的小嫂子要飛了。」

江朝冷聲說道：「飛了老子也給她拽下來，除了我其他都是爛桃花。」

秦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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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朝:特別自信，她肯定不是暗戀我，所以跟我彈得一樣，我們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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