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身體相合的瞬間,容青玄靈魂出竅。

蠱毒依舊在他身體內叫囂著,他卻早已忘了自己是誰了,跌跌撞撞之間,他感覺自己時而在天上,時而在地上,時而百爪撓心,時而飄飄欲仙。淫|毒的痛癢漸漸被另外一種感覺所替代,雖然也痛,卻痛得痛快!

光天化日之下,他們師徒二人在渺無人煙的枯草地上,荒唐了一回又一回。

龍籬依舊是先被動,後主動,且一旦主動起來便似忘了自己與容青玄間的師徒關係,做得那叫一個猛。容青玄眼睜睜的看著天亮起來又黑了,星星一顆一顆爬出來了,可身上的小徒兒似乎還沒有放過自己的意思,便啞著嗓子提醒道:「啊、阿籬……可、可以了……」

再做下去,老子的命就沒了。

龍籬緊箍著容青玄青紫斑駁的腰,緊閉著眼睛不說話,他的臉上濕濕嗒嗒,不知是淚還是汗。容青玄隱約記得龍籬起初似乎哭來著,雖然他不理解龍籬為何哭,但總歸是哭了。

媽的,被人草成這樣,想哭的是他好嘛?

還有,他的毒已經解了,怎麼龍籬還做個沒完,他們兩個到底是誰中毒了,怎麼看起來更像是龍籬中了碎骨銷,而他則是替龍籬拔毒的爐鼎。

「阿籬……」無奈,容青玄只得微微躬起酸脹不堪的腰身抗議,「停,停下吧……」

龍籬這才睜開了眼睛,定定望了容青玄一眼,猛地將他推回地上,覆身壓了下去。

都是男人,容青玄十分理解龍籬的行為,便咬牙承受了最後一擊,滅頂的戰慄緩緩消逝之後,容青玄徹底頹了,泥娃娃似得癱在地上,幽怨地望著龍籬。

盡了興的龍籬總算清醒了過來,輕吞著口水惶恐地望著容青玄,戰戰兢兢道:「師、師尊……」

說罷,眼圈一下子便紅了。

「師尊,我、我……」龍籬哽咽起來,像受驚的小獸一般無助道,「我居然、我居然又做了這般畜生不如的事!」

容青玄:「……」

你發狠草我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

容青玄心中咬牙啟齒,面上只能默默嘆了口氣:「阿籬,別哭,你先……先出來……」

龍籬聞言一驚,低頭看了一眼,這才慌慌張張的離開了容青玄的身體。

「師、師尊……我……我……」龍籬裹上斗篷,跪在地上便開始哭。容青玄好不容易才合上顫顫巍巍的雙腿,撐著身子坐了起來,無語地望著自己的這個小徒弟。

還真哭了?

龍籬哭得傷心欲絕,肩膀抖動個不止,手背上的青筋都蹦出來了。容青玄大致分析了一下龍籬哭泣的原因,無非就是覺得自己又欺師滅祖了,上了師尊了,豬狗不如了,便嘆了口氣道:「阿籬,別哭了,是師尊叫你做得,你沒錯。」

「不,我有錯!」龍籬奮力地搖著頭,睜著緋紅的眼睛可憐巴巴地望著容青玄,「若是我能保護好師尊,師尊就不用受碎骨銷之苦,不用受……」

龍籬卡殼了片刻:「不用受這份……屈辱……」

容青玄:「……」

你情我願的事,屈辱個屁啊!

容青玄心中嘆氣,這小孩的腦迴路怎麼九曲十八彎的,一點痛快勁都沒有。

「阿籬,你又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啊?屈辱?誰告訴你為師覺得屈辱了?倒是你,你是不是委屈自己獻身於為師,感覺屈辱啊?」

「沒有沒有!」龍籬忙解釋,「龍籬只是覺得、覺得委屈了師尊。」

龍籬說得誠意拳拳,想來是真的覺得自己配不上容青玄,玷污了容青玄,容青玄又是生氣又是心疼,嘆息著揉了揉龍籬的腦袋:「好了,師尊不覺得委屈,師尊只會感激你,你不許多想了啊,乖!」

媽的,為什麼每次被草完,都要給草他的人做心裡輔導啊!

容青玄一邊擼|著龍籬的腦袋一邊腹誹。

龍籬的情緒在容青玄的安撫下漸漸平復了下去,擦擦眼淚,一臉擔憂地問:「師尊,你身上的毒解清了嗎?」

解清了嗎?容青玄也說不好,誰知道傅笙瀟那個死娘炮下的毒藥藥性幾何。

「應該解清了,待回了暮蒼山再讓你鍾師叔瞧瞧,問題應該不大。」

龍籬聞言乖乖地點了點頭,找來容青玄的衣服,小心翼翼地替他穿上。

拜龍籬所賜,容青玄的肩膀上、鎖骨上、腰上、腿上,青青紫紫一大片,隨便一戳便能疼得他嗷嗷叫。龍籬看都不敢看那些傷痕一眼,緊咬著牙關替容青玄穿衣,臉上白一陣紅一陣,看起來難受極了。

饒是龍籬再小心,手指也免不了碰觸到一些脆弱的地方,容青玄不禁「嘶嘶」倒吸著涼氣,卻又覺得尷尬,便找了個話頭道:「龍籬,為師問你,東皇山下,復活壇前,你為何不肯出手?」

龍籬為容青玄穿衣的手一頓:「師尊……此話何意?」

容青玄側頭垂眸:「你明明是金丹的修為,卻寧願被那鬼祟抓傷也不肯顯示真實的實力,龍籬,你在怕什麼?」

龍籬跪在容青玄的身後,溫柔地替他披上外衣,道:「師尊,龍籬不是怕,龍籬是擔心師尊。」

「擔心我?」容青玄眉毛一挑。

「嗯。」龍籬道,「龍籬原本只是個鍊氣期的弟子,若被人發現忽然之間擁有了金丹修為,定會被追究調查的……」

容青玄蹙了蹙眉,轉瞬便明白了過來:「你是擔心被人發現你我雙修之事。」

龍籬輕輕點了點頭,惶恐卻堅定地說:「阿籬一無所有,不怕再失去什麼。可師尊不行,師尊的清譽絕不能毀在阿籬手上……」

容青玄沉默了去。

搞了半天,龍籬是為了守住師徒雙修的秘密而畏首畏尾,是為了維護他的清譽。

話說回來,除了合歡宗那群淫|徒,習雙修術法之人大多是夫妻或是道侶,他們師徒雙修,說出去確實是不大好聽。

容青玄一向是逍遙慣了的,完全沒有考慮過這一層,說白了他不大在乎,可龍籬卻替他在乎著。

一時間,容青玄的心情有種說不出的複雜,柔柔看了龍籬一眼,淡淡道:「此事暫且不論,我再問你,我明明是叫夢清去做誘餌,怎地變成了你。」

這一次,龍籬沒有回答他。

可即便龍籬不說容青玄也能猜得到:「是沈夢清教你去的對不對?他生怕遭遇叵測,便將你推了出去對不對?」

龍籬在容青玄身後支支吾吾:「是沈師兄瞧得起我……」

「什麼瞧得起你!他明知道你修為低下,卻還把你推了出去,明明就是想害你!」容青玄恨鐵不成鋼地戳了下龍籬的腦袋,「阿籬,你雖是小師弟,卻也是大丈夫,憑什麼被人這麼欺負?你就不懂得還擊回去嗎?」

「還擊?」龍籬搖搖頭,他在青竹峰被人欺負慣了,蔑視慣了,哪裡想過,哪裡敢還擊。

能留在暮蒼山,留在青竹峰,待在容青玄的身邊,他已經很知足了。

「師尊,我不怪沈師兄。」龍籬道,「我是暮蒼山的弟子,理應為師門效力。」

容青玄望著乖得匪夷所思的龍籬說不出話來。

這孩子怕不是有斯德哥爾摩綜合症吧,原裝貨也好,沈夢清也怕,整個青竹峰上就沒個對他好的,他居然以德報怨,還感激起他們來了。

哪有光被欺負不懂還手的道理啊,這事往好聽里說是善良,往難聽里說是窩囊,在容青玄這裡便是不可理喻。

他揪過龍籬的耳朵,諄諄教導:「阿籬,過往不論,從現在起為師要你記得,別人拿了你的你要搶回來,別人吃了你的你要讓他吐出來!做人固然要懂得知恩圖報,卻也要懂得有仇必報!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記住了嗎?」

龍籬滿眼震驚地望著容青玄,過了許久方鄭重其事的應道:「是,師尊,徒兒一一記下了。」

「嗯。」容青玄心滿意足地拍了拍龍籬的肩膀,想要起身,卻發現雙腿壓根用不上力。

他幽怨地瞪住龍籬,龍籬則愧疚地望著容青玄,師徒兩個正大眼瞪小眼,打山下衝上來一群人。

走在最前面的是玉無歡與庄殊,兩人一樣的狼狽,頭髮上衣服上全是土,跟在他們身後的弟子也好不到哪去,一個個都像剛從土裡面刨出來的一樣。

「容前輩!」庄殊率先跑到容青玄面前,憂心忡忡道,「容前輩,晚輩總算找到你了!容前輩您怎麼樣?可有受傷?身上的毒怎麼樣了?」

容青玄搖搖頭,扶著龍籬站了起來。

「賢侄放心,容某很好,身上半點傷痕都沒有。」容青玄看了看庄殊,又瞧了瞧玉無歡,「傅笙瀟和那魔女呢?可抓到了?」

庄殊聞言一嘆,不愉道:「教那兩個魔頭趁亂逃掉了,晚輩已經派人去追,不知能不能追得到。」

逃掉了?也罷,當時境況混亂,兩派弟子能逃出來已屬不易,又如何能抓得到人呢。

「賢侄寬心,天不藏奸,總有一天我們能手刃仇敵,為死去的無辜之士報仇。」

庄殊點點頭,一臉恭敬地朝容青玄和玉無歡拱了拱手。

東皇山一事勉強畫上句號。

拒絕了庄殊的留客之請,容青玄與玉無歡稍加休整后齊齊上路。

更換了衣裝的玉無歡神清氣爽,只是神色懨懨,看起來不大歡暢,容青玄見狀道:「玉師兄,你怎麼了?」

自相逢起玉無歡望著自己的眼神便怪怪的,一副欲言又止痛心疾首的模樣,光是望著他也就罷了,偏偏看向龍籬的眼神也是這般,這就令容青玄有些不安了,少不得問出來,弄個清楚。

玉無歡倒也痛快,見容青玄主動詢問,便道:「青玄,你身上的毒是如何解得?」

容青玄微微一愣。

都是□□湖,玉無歡自然知道合歡宗下得是什麼毒,需用什麼樣的辦法壓制。

怪不得目光古怪地望著他們師徒兩個,癥結原來在這,容青玄笑笑:「玉師兄,你想到哪裡去了,師弟用三清真氣拚命化解了一晚上,這才逼出殘毒撿回了一條小命。」

容青玄晃了晃手腕,氣息奄奄地說:「待回了山門,還得叫鍾師弟幫我瞧瞧,千萬別留下什麼病根才好。」

玉無歡聞言不語,眯了眯眼睛,與容青玄一併走向馬車。

馬車外,龍籬正按著太陽穴,表情痛苦地撐著車轅。

「阿籬?」容青玄見狀忙快步走了過去,「你怎麼了?」

龍籬一聽到容青玄的聲音,立馬將頭抬了起來,小臉慘白地朝容青玄笑了笑:「師尊,我沒事。」

「沒事?」容青玄打量著龍籬的面色,「沒事為何臉色如此蒼白?」

「師尊,弟子真的沒事。」龍籬輕晃了下頭,「大概,大概是著了風,有些頭疼……」

容青玄目光沉沉地望著精神萎靡的龍籬,心道該不是給男主大大累著了吧……

便心虛地揉了揉龍籬的肩膀:「這幾日辛苦你了,待回了暮蒼山,師尊給你放幾天假。」

龍籬聞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伸出手扶著容青玄上馬車,抬腿登梯的瞬間,身體的某個部位撕裂般狠狠墜疼了一下,容青玄渾身一凜,緊緊攥住了龍籬細嫩的手腕。

「師尊……」龍籬蹙眉望著疼出一頭冷汗的容青玄,「師尊,那碎骨銷可是又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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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懷了大佬徒弟的崽(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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