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還有這種操作？
風聲止歇，月光傾瀉。兩個大男人一坐一站，在寺廟後山互相對視，畫風說不出的詭異。
牛哲華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在經歷了先前的一番爭鬥之後，如今又被驚嚇了一番，身心俱疲的他，感覺整個人都有些癱軟。
方才的那一瞬，讓他如同置身地獄。
雖然已經順利的成為了開啟星槽的異者，但此時此刻，他真的沒有與林野一戰的勇氣。最主要的是，對方帶給他的壓力著實太大了一些。
勇斗鬼魂、看似孱弱的手指卻長了鋒利的指甲，輕輕一劃就能將鬼魂的大舌頭划斷，比刀劍都要好用！
很輕易的就能聯想到，如果兩人交手，不小心被對方的指甲插入，那種血液飆射的滋味，一定異常酸爽。
打不過打不過，
只有從心才是唯一的出路。
本以為今夜要死在對方的手中，可對方的指甲在落下來的那一瞬間，卻堪堪的停在了一寸處，最終還是未曾落下。這讓牛哲華不由得湧現出希望。
「你不殺我？」
他的聲音之中滿含著不敢置信，那種逃出生天的喜悅忍不住浮現在臉上，眼瞳微微放大，喉結上下顫動著，內心的激動早已劃破天際。
「元神發誓，是怎麼一個流程？」
林野並未回答，而是在確定了一遍之後，繼續道：「不要以為我只是個普通人，不懂你們異者的事情，就試圖矇混我。」
牛哲華都驚了，心中忍不住腹誹著：就你這種的，哪裡有臉說自己是普通人？你對得起『普通人』這個稱呼嗎？！
當然，心中所想，並不能表達出來，生怕惹惱了對方，而讓自己再次遭罪。
「成為了異者之後，會感應到自身元神之所在，與其建立感應。這時候如果以元神發誓的話，此誓言一旦發出，就必須要遵守，若有違背，輕則元神錯亂導致變的呆傻，重則身死。」
牛哲華盡量語速飛快而又言簡意賅的說出了『元神發誓』的解釋，隨即又滿是期冀的抬頭看著林野，「當我發誓的時候，因為與你相關，在你的心中也會出現感應，這一點沒辦法作假！」
時間彷彿陷入了凝滯，在牛哲華說著的時候，林野的目光就一直盯著對方看。直到對方說完，他的視線依然未曾挪開。
牛哲華被看的有些發毛，不由得再次向後縮了縮身子。
這不是怕，只是對於消滅鬼魂的強者所保持的，一丟丟尊重。
不知過了多久，林野才收回了視線，「走吧。」
「哦……啊？」
牛哲華下意識的應了一聲，隨即又滿是錯愕的『啊』了一聲，「去哪？」
「我是書生。」
林野為自己的身份下了定義，隨即不等對方反應過來，繼續道：「所以，在廂房之中，有我的筆墨紙硯，先去給你擬個草稿，你到時候按照咱們商議的去發誓。」
牛哲華：……
還有這種操作？
他還是頭一回遇到，發誓之前還需要寫稿子的！
就離譜！
林野卻是不為所動，似乎這是天經地義的一件事情。在他看來，既然選擇放過對方，而且需要通過發誓來讓對方保守秘密，那就要做的滴水不漏，多列出一些狀況，也好提前將危機扼殺在搖籃之中，總比亡羊補牢要強了許多。
「還不走？」
「哦哦好！」
牛哲華掙扎著想要從地上起身，試了好幾次，卻沒有辦法站起來，可憐巴巴的對林野道：「腿麻了……」
林野略微彎腰，對著他伸出手來，讓牛哲華有些獃滯。
晃了晃手掌，示意了一下，對方才反應過來，連忙用大胖手握住了他的手掌。
猛地向著側後方一拽，林野差點向前撲倒。
無他，
對方這體型的，確實太沉了！
再加上他此刻其實也是油盡燈枯的狀態，力量本就已經很弱，能夠維持住站立的狀態就已經是極難的一件事情，想要拉起最少得有二百斤的胖子，著實有些力不從心。
牛哲華略顯尷尬的笑了笑，而林野的臉卻是黑了下來。
「在這年頭吃成這般模樣，看來你家的條件不錯？」
聽聞此話后，沒想到胖子卻連連搖頭，唉聲嘆氣道：「要是真如此的話，我哪裡還用自己出來找機緣？直接讓家裡花錢砸來一名異者，幫我開啟星槽不就行了？
我這肥胖，是天生的，小時候同伴們喝了河裡的水，還未來得及回家就一瀉千里，而我卻是屁事兒沒有，甚至還抓了一隻撞暈在樹樁上的兔子烤了吃，在那個時候，我就悟了。」
說到這裡，牛哲華不由得咬牙切齒，「我就不是一般人。」
林野：……
有凡爾賽的那種感覺了。
「加把力，快些起來。」
說著，林野用力的一扯，連續試了好幾次，這才把牛哲華給拉了起來。
「我突然想起來，」
牛哲華低頭盯著兩人相握的手掌，那親密的舉動，宛若多年老友般的自然，「你剛才還想著殺我來著。」
這種急速的轉變，讓他頗有些反應不過來。
他們現在到底是什麼關係？
並肩作戰的戰友？無話不談的兄弟？還是一言不合就拔……以指相插的仇敵？
似乎都不是啊……
這複雜的關係，無論怎麼去捋，都覺得透著一股子邪性。
「你若是不好好發誓，我依然會殺了你。」
林野不知是玩笑還是威脅的說了這麼一句，讓牛哲華激靈靈打了個冷顫，在他看來，這種說辭，擺明了是後者。
赤果果的威脅！
可心裡明白是一回事，要不要反抗又是另外一回事了。現在的他能反抗嗎？有了前車之鑒，他實在擔心在反抗的一瞬間，就被對方給插死。
「對了，你獲得的能力，到底是什麼？」
「恩……」
胖子有些遲疑，見林野的拳頭又有些硬了，這才有些不情願的，張開了嘴。
未等林野說一句『你張尼瑪的嘴呢』，就見從他的嘴中，舌頭猛然拉長，瞬間向著他沖了出來！
林野向後一側身，隨即下意識的伸手，直接將舌頭攥在了手中！
牛哲華：？？？
「唔唔唔……哇哇……嗚……」
被抓住了舌頭，卻是說不出完整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