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這種東西似乎撐不了太久

說着，大爺從暗格里、拿出了一尊雕像；

第一眼看過去，那似乎是一個巴掌大小的涼亭，由五彩玉石雕琢而成，看起來頗為絢爛；

再仔細打量，能看見涼亭里有兩位古裝書生捧著書卷朗讀，五官明晰可見，連束髮用的布繩、都好像在微風中飄動一般；

司冽風對雕刻不甚了解，但也能看得出、這從材料到做工都相當考究。

「嘿嘿，怎麼樣？」大爺小心翼翼地雙手捧著雕塑、走到了司冽風身邊，「這可是我這收藏室最貴重的一尊寶貝，名字叫『亭語書聲』，你可以上網查一下！」

司冽風拿出了手機，打開網頁查詢了下——確實有這麼一尊雕塑，出自名家之手，在數個收藏家手裏流傳；

最後，被一位名叫夏侯吉的人以一百五十萬的價格買下……就是眼前這位大爺。

「當年花了一百五十萬，現在賣出去的話……要是着急的話，可能就得賤一些，但一百二十萬肯定是有的；要是不着急、慢慢拍的話，更高點也不是不可能……」

大爺講這話的時候，眼睛一直停在涼亭上，顯然是有些不捨得；

「當然，它是真品。」說着，夏侯大爺將一點兒靈力灌輸到其中，涼亭的光芒隨即強盛了不少，還在前方投影出一個淡紫色的立體徽記；

防偽標記……司冽風分辨了下，沒有問題。

「我的意思是，肯定給得起錢，但就是得等一陣……」夏侯大爺有些糾結地說道，「小夥子，你看，你就算真拿走這個，也沒有什麼渠道能把它賣出去吧……？」

司冽風沒有做聲，將透明面板調整到了文檔編輯界面；

「嗯，寫個欠條；要不就先給你拿五十萬？」夏侯大爺點頭說道；

但他仔細看了眼司冽風寫的內容后，感覺有點不對勁：

「……收據？」

「沒錯，」司冽風認真地說道，「很巧，我確實有渠道將其出手。」

在「她」的手下，正好有一位對這類玉石雕刻感興趣的；一百五十萬出手絕對不是難事！

夏侯大爺犯了難；他顯然是不怎麼想賣，拿這個出來只是表明下態度，但……

「留這這玩意有啥用？咱家的資金還得留着周轉呢！」大娘在一邊勸道，「還不是你，非要留着那塊靈晶，不然有這麼多事？」

「你說的對……」大爺的神態一下子暗淡了不少，「要是我……」

「請在這裏按手印。」司冽風將面板遞給大爺；

大爺長嘆一聲，隨後按下手印：「它是你的了……不過，你得稍等一下。」

隨後，大爺到一邊的柜子裏、拿出了一個頗為精緻的實木儲藏匣；

「可得好好照顧它啊！」大爺小心翼翼地將其包裝好，「這可是名家出品……而且，材質比較脆！別磕碰了！」

當然會注意的，司冽風同樣小心地將其接過，畢竟這麼貴……

「啊……能買下它的人，也一定會好好保管的。」大爺念叨著，「嗯，應該會放在恆溫的展櫃里，作為鎮館之寶之類的東西，給最珍貴的客人看……」

「這東西看着真脆，估計一不小心被什麼撞到就碎了……」大娘在一邊叨咕了一句；

司冽風突然打了個哆嗦。

「咳，我多嘴啦~」大娘不好意思地輕輕拍了拍臉；

「那麼……之後如果有什麼委託，還請優先考慮『凜嵐』道場。」

確認過沒有遺漏的事項后，司冽風帶着雕像離開——

……

「呼……」

邁出大門之後，司冽風長長地鬆了口氣；

雖然多少有些意外情況，但相比往常，今天已經算是運氣比較好了。

停在門旁之後，司冽風微微閉上了雙眼；

心念集中。

隨後，亮白色的進度條在腦海中浮現——

99.99%；

自打穿越到這世界、察覺這疑似「系統」的存在之後，它就一直在緩慢增加進度；

按理來講，應該今天就會完成。

確認儲藏匣牢固之後，司冽風沿着行人路、向著自家道場走去；

第五區相對城內算是地廣人稀，建築以平房、二三層小樓居多；

馬路上大多是靈力供能的車輛，偶爾也有一些類似噴射滑板之類的奇特交通工具。

一路上，司冽風格外小心，不敢有絲毫放鬆，因為……

自己的運氣實在有些難以恭維；

一不小心，就突然可能衝出來一個行人把自己撞倒……

和能夠控制靈力的天賦一樣，這運氣也是穿越過來之後就這樣。

剛穿越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司冽風意識到自己只是一個襁褓中的嬰兒；

而周圍的環境是剛剛入夜的森林，又黑又冷，耳畔還有些許野獸嚎叫的聲音。

還在思考要不要哭喊的工夫，一雙水亮的大眼睛就和他對視上了；

得救的欣喜才湧上心頭，司冽風又感覺不對勁——那是個只有三四歲模樣的小女孩。

然後那小女孩把自己抱走了。

雖然當時的司冽風也不沉，但她居然有力氣、抱着走了一里有餘的路……就很離譜；

路上還哼曲兒試圖哄司冽風入睡，那旋律至今都記得。

最後，她帶着司冽風回到了第五區幼兒園；

傍晚的幼兒園依舊有着些許燈光，金屬大門早已緊鎖；

正當司冽風以為她要喊人開門的時候，她直接帶着司冽風從院牆跳了過去……

那牆面將近三米高，而且她甚至沒有助跑……

極其平穩地着陸之後，她熟門熟路地帶着司冽風走到了宿舍；

負責的那位阿姨顯然是習慣了她總是偷跑出門，只是埋怨了幾句；

但對於司冽風的到來……她還是比較驚訝的。

小女孩調查過周圍，這嬰兒的父母已經被靈妖所害；

在她的堅持下，幼兒園這邊收留了司冽風。

通過一段時間的了解之後，司冽風也大致明白了這幼兒園的情況；

這裏由第五區的袁氏家族創辦，除了常規招生之外，一些孤兒也會被送到這裏、當做袁家的未來儲備培養；

將司冽風撿回來的那位女孩，名字叫司海月；

其父親被靈妖所害；母親是袁家的，難產而亡。

這個幼兒園不管是伙食還是環境，都稱得上無可指摘——但司海月很不願意待在這裏；

她學東西特別快、體能……別說孩子、那些阿姨都甘拜下風，以至於她和其他小朋友根本就沒辦法一同玩耍；

但撿到司冽風之後，她就很少溜出去玩了，

一方面由於司冽風有前世的記憶、兩人的水平比較相當，另一方面……

司冽風從小就能讓人一看就特別喜歡。

其他小朋友也好、阿姨也好，見到司冽風總能露出笑臉；

運氣方面，就算是走路平地摔、積木壘不高、捉迷藏總被第一個抓，也不算太讓人頭疼。

這樣的時光沒有持續太久；

那是在司冽風四歲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