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斷線

「『兔子』從亞西爾大道拐到了湖貝里大道。」

「3號車直行，換5號車跟上『兔子』。」

「3號明白，已經直行離開，確認『兔子』還在。」

「5號已跟上。」

「5號注意不要跟太緊，但是千萬別跟丟了。」

「5號明白。噢，『兔子』好像在打電話。距離有點遠無法截取音頻，要不要跟近一些？」

「5號不要觀察『兔子』，保持距離，只要注意他們什麼時候停車就行。」

「5號明白。『兔子』轉彎了，上橋了。」

「5號車離開，9號車和8號車跟上。」

「9號8號明白。」

「1號，『兔子』開窗了，他在向窗外扔東西。」

「1號，視線受阻，無法看清『兔子』的樣貌。」

「1號，『兔子』向外丟的是手機卡和手機。」

「我們已經被發現了，所有單位，立刻實施抓捕！重複，立刻實施抓捕！」

「1號，『兔子』的車內發生了爭鬥。後座上的乘客去搶奪方向盤了！」

「車子橫過了路面！」

「『兔子』直接從橋上撞開護欄衝進河裡了！重複，『兔子』所在車輛直接撞開護欄衝進了運河！」

「該死！在橋上盯住！搜集剛才他丟出的手機和手機卡！封鎖周圍2公里範圍水域！呼叫水警支援！救人！」

……

在醫院裡，聽著警員們報告的安吉爾越想越氣。

對手本可以選擇突然跳河，但他卻選擇了在警察們面前將手機丟出，然後再搶奪方向盤衝進河裡。他篤定警察們無法從手機上找出線索。這是挑釁！

手機是一次性手機，在這個國度任意一個商店都有買，很難追蹤來源。

手機上的指紋、通話紀錄等等，都已經被破壞，什麼都沒有。

車子已經被撈出來了，被救上來的計程車司機說對方帶著大口罩，他看不清對方的臉。

水警在一公裡外的城市排水口裡發現里幾個腳印，初步判斷就是嫌疑人逃走的路線。

這些排水口網路遍布整個城市，也就是說——

守株待兔失敗。

這時，電話響起，是去格斯家裡搜查的布魯斯。

「你那邊情況怎麼樣？」

「嘿！我們的朋友格斯還在嗎？」布魯斯的聲音有點興奮，看來有一些重大發現，這讓安吉爾有了一些期待。

「他就在我身邊，藥效還沒過去，現在還在睡覺。」

「你可得看好他。我在他家的壁櫥里發現了有意思的東西。一整盒的私人物品。有衣服、棒球手套、一些照片等等。」

「嗯。」安吉爾在等待布魯斯的重大發現。

「嘿，安吉爾，配合一下，驚訝一下。」

「噢！」

電話那頭傳來布魯斯的調侃：「噢，你這麼沒原則可真讓我失望！但，重點是這一整盒的東西並不是我們的格斯朋友的，而是布拉克.喬的。」

「布拉克.喬？」安吉爾想起來了，「格斯覺醒超能力時誤殺的那個人？他的東西怎麼會在格斯家裡保存？」

「嘿，這也是我想知道的。你知道嗎？我們的朋友格斯可有很多證書和獎狀。而且，看時間，都是他在監獄的時候得的。」

「是的，在檔案里有說，他在監獄里很刻苦的學習。」

「是的，我認為他就是愛因斯坦，他就是霍金。因為這四年裡，他考取了四個博士！我認為，他去S.W.A.T是浪費人才，他應該去做科學研究！」

「有人故意製造他的履歷，幫他減刑！」

「嘿，安吉爾，我可沒這麼說，我覺得超人嘛，就該這個樣。」

「這無法解釋他為什麼要保留布拉克.喬的物品。」安吉爾做出了決定「不管怎樣，他和艾琳娜有染，現在又遭遇各種追殺，他一定是個關鍵人物。只是，我們到底忽視了什麼？」

「等他醒來不就知道了？」

「好吧，布魯斯叔叔，你要回來嗎？」

「我先去睡個覺，你也休息一下，累了一夜了。」

……

早上6：50，醫院，監護室。

興奮的布魯斯走了進來。

「安吉爾，看布魯斯叔叔給你帶什麼來了？早餐和咖啡！」

安吉爾笑著說：「謝謝你，布魯斯叔叔，不過我已經吃過了，馬丁給我帶了。」

「噢，嘿！馬丁這個混蛋！以後別吃他的東西，有毒。」

「布魯斯叔叔，馬丁也辛苦了一夜。」

「噢是嗎？他查到了什麼？」布魯斯對馬丁有些不屑，在他眼裡，這些警察沒幾個能幹點事情出來的。

「給醫生打錢的那個賬號是海外不記名賬號，比埃爾酒店周圍大廈上的煙頭上是保安的DNA，監控沒有發現可疑的人……」

布魯斯笑了：「也就是說，他告訴我們，什麼都沒查到？」

安吉爾說：「他告訴我們，我們的對手很狡猾。」

不想在馬丁身上繼續扯，布魯斯問：「艾琳娜的解剖報告有了沒？」

「還沒有，要下午了。」

「至少，你是對的，我錯了。」

安吉爾：「？？」

「我是說，你認為有人要來殺死格斯，我認為是有什麼事情必須要在天亮前解決。你看，現在天亮了，什麼都沒有發生。」

「……也有可能已經發生了，只是我們還不知道。」

「噢，你可真是悲觀的人，別這樣，等我們的朋友醒來，我們就能真相大白了。」

……

「我沒什麼好說的，我的事情，都在檔案上，檔案上沒有的，也就是沒有這個事情。」醒來之後接受問詢的格斯的回答，顯然讓兩人失望，「我希望你們把重心放在克里斯蒂……艾琳娜的身上。」

格斯的不配合態度，讓布魯斯有些生氣：「你知道現在的情況嗎？你在被人追殺！我甚至懷疑艾琳娜是被誤殺的，那輛車本來是來殺你的！」

想了一想，看著安吉爾，格斯說：「……我沒什麼好說的。如果你不準備逮捕我，我打算離開這裡。」

看到格斯完全不打算配合的姿態，布魯斯說：「嘿！格斯，作為你的私家偵探，我現在想告訴你的是，我已經替你找到你的克里斯蒂了，是不是把剩下的錢也結算一下？」

「那是當然，我會打款到你帳上的。」格斯說完，看著安吉爾，他知道，這裡，安吉爾說了算。

「比爾先生，現在你的安全受到威脅，我有責任保護你的安全。除非你申請了法院禁令，否則你的身邊一定會有好幾個警察跟著。所以我建議你還是跟我們配合，早日解決這件事情為好。」

沒想到安吉爾居然會做到這個地步，格斯有些驚訝，但也只是愣了一小會，他說：「我知道你們是為我好，但是我也有我的苦衷。」

安吉爾正要再說些什麼，門口走進一名警察：「安吉爾，局長在外面找你。」

……

局長的黑眼圈很大，看起來也是一夜沒睡好的樣子，他對安吉爾說：「安吉爾，讓他走。」

這讓安吉爾有些驚訝：「局長你說什麼呢？現在我們所有的線索都斷了，格斯是整個案件的關鍵！」

早就知道是這個結果，局長顯然也知道用什麼對策：「安吉爾，你聽我說，你昨天遭遇了車禍，你要休息一段時間才能恢復，這件案子你不能跟進了。我會讓3組的人來處理的。你明白嗎？」

安吉爾愣住了，昨天來叫自己接手這個案子的時候，局長還一副非自己不可的樣子，現在，卻是實打實的要自己退出。

「局長你是不是受到什麼威脅了？」

「安吉爾，聽我的，你綳得太緊了，我會給你兩個星期的假期，好好放鬆一下。」

安吉爾沒有回答，轉身離開。

局長的聲音在安吉爾身後繼續：

「安吉爾，聽到沒？聽見沒有！你如果再插手這個案子，你就要被停職了！你聽懂了沒！好自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