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一廂情願

第40章 一廂情願

江南。

謝瀚澤看著手中的密函,眉頭緊皺,他把密函遞給一旁的竹芋。

「主子,這教主分明是想為難您,刺殺平陽王談何容易。」

竹芋有些氣憤,他們一直躲在暗處,孤立無助,一方面是言閔弦的人在追鋪,另一方面是教主遲遲未肯派人支援,還一直以任務為重阻擾他們回北方。

謝瀚澤一臉嚴肅,他也知道這位新任教主的性情,從不在意他們這些人的死活,既然命令已下,他們也只能執行。

「竹芋,我們現在手上還有多少人?」

「不到一百,不過最近屬下在各地都有發現很多陌生的面孔,似乎是冥教的人。」

謝瀚澤沉思了片刻,想殺言閔弦幾乎不可能,且不說要對付他那暗衛翼,單是對付鐵騎隊也夠自己傷腦筋的了。

「去查一下他們來此的目的,還有他們的首領是誰。」

「好,屬下明白。」

謝瀚澤看向窗外,自從許先生死後,似乎激怒了言閔弦,一直甩不掉鐵騎隊的追蹤,雖然他們也未必可以找到自己,但這般的躲著也不是長久之策,得要找到突破口衝出去,看來要好好的謀劃一下了。

揚州,言府。

言閔弦坐在暖爐旁,倒了一杯熱茶,連著忙了大半月,一直奔走於南北各城鎮之間,昨天才回到府里。

「主上。」

言閔弦抬頭向門的方向看去,司徒淑彤就站在門邊上。

「嗯,來了,過來。」

他點頭示意著,司徒淑彤慢慢的走過去,離他五尺時便停住了腳步。

言閔弦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頭便轉了回去,低頭看著杯里的茶。

「如何了?」

「還沒十成的把握,大部分都還在監視之下。」司徒淑彤輕聲說道。

「大部分?」

言閔弦眉頭緊鎖,並沒有看向她,他把玩著手裡的茶杯,一臉的不悅。

「近來冥神教徒潛伏在南方的人不多,想要逐一找出來,困難很大,追蹤了這麼久,只是核實了十五位,現在還不確定他們具體的人數,所以一直不敢有所行動,怕打草驚蛇。」

司徒淑彤看向他,最近一直都在江南,已有半年沒見到他了,這次回來還是因為他的意思才能來府里。

「時間有點緊湊,可要抓緊,儘快查出他們此番前來的目的。」

言閔弦續了一杯茶,入冬以來,冥神教的人就陸陸續續的潛入南方,暫時還沒有動靜,也沒有謝瀚澤那邊的任何消息,他們此次的蹤跡很是隱秘,他現在也是一籌莫展,毫無頭緒。

「主上。」門外傳來管家的敲門聲和說話的聲音。

「進來。」

管家推門而進,就站在門口,向他行了禮,低下頭。

「何事?」

「郡王妃,來了,在門外侯著。」

言閔弦看了管家一眼,也並不意外她的到來,只是臉上顯得有些不耐煩。

「嗯,讓她進來。」

管家行了禮,他看了一眼司徒淑彤,又看了一眼言閔弦,也不再言語,轉身退了出去。

「郡王。」

南宮琪雯向他行了禮,轉身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司徒淑彤,心裡有些不悅,但臉上卻露出淡淡的笑意。

「見過郡王妃。」

司徒淑彤向她行了禮,一臉的平靜,卻不曾抬眼看向她。

「不知可有打擾到你們?」

南宮琪雯看著言閔弦,話說得很輕,她心氣本是高傲的人,自然不會正眼瞧得起司徒淑彤,但在言閔弦面前收斂很多,一副知書識禮,內斂沉穩的模樣。

「嗯,剛談完,淑彤,你先去休息。」

司徒淑彤看了他們一眼,行了禮,便退了出去,與南宮琪雯相比,她不過是個外人。

南宮琪雯直徑的走了過去,她在言閔弦的身旁坐下,拿起他喝的茶杯一飲而盡。

「慢點。」

她放下茶杯,手放在暖爐旁取暖,剛到府里就直接上他這裡來了。

「怎麼忽然的就來揚州了?」

言閔弦也知道她來揚州應該是祖母或是阿娘的意思,畢竟她要出府要有她們其中一人的手令方可出來。

「郡王,您許久都沒回琅琊了,祖母和阿娘甚是挂念,所以就派妾身過來看看您可一切安好。」

「近來忙了些,等過段時間我就回去看看她們。」

言閔弦有些漫不經心的,很多事情都很棘手,處理起來很費神。

「郡王,年關將至,事情做不完的,您看什麼時候忙完了就和妾身一起回府。」

她一臉的笑意,說得有些委婉卻也不容他拒絕。

年關將近,府里的下人們都開始忙碌起來,尤其是南宮琪雯的到來,平時那些懶散的老嬤嬤都不敢偷懶,忙著找事情做。

言閔弦一大早就出門了,南宮琪雯醒來時已是巳時。

「芸伊,什麼時辰了,怎麼都不喊醒我。」

芸伊剛端了一盤熱水進來就聽到喊她的聲音,便快步的走了過去,扶南宮琪雯起來走到梳妝台。

「二娘子,您昨晚侍奉郡王爺,奴婢怕您累著了,想著郡王爺一早就出門了,故讓您多睡會。」

南宮琪雯淺淺一笑,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一臉紅暈,嫁給言閔弦是她一直夢寐以求的事,年少時的初見,被他那一襲白衣翩翩所吸引,尤其是他那淺淺笑意,瞬間入了心,不能自拔。

「二娘子,奴婢先為您梳洗。」

芸伊十歲那年就在她身邊服侍,比她年長一歲,她出嫁后就以隨嫁的身份跟了過來。

「芸伊,你說這司徒淑彤到底有什麼本領竟可以在郡王爺跟前做事,我是越來越看不慣她那副笑裡藏刀的笑臉,表面看著很溫順,底子里可不知藏著什麼。」

盤好頭髮后,芸伊看了一眼鏡中的她,露出滿意的笑容。

「您是郡王妃,可不是一般人都可以比較的,依奴婢所看不如給她一個下馬威,起碼讓她知道誰是主子誰是奴婢。」

南宮琪雯側過身看著她,一臉開心,這個想法很合她意。

「那你說,我們該如何做?」

「不如我們就……」

南宮琪雯忍不住笑出聲,這個丫頭主意就是多,她所說的這個法子不錯。

申時,言閔弦回府,他一臉的倦意,剛到書房,思遠就拿來幾封的信書遞給他。

看完信書後,他臉色深沉,近來中原局勢不穩,北方各地時常遭受到冥神教的突擊,南方又有謝瀚澤,萬一他們裡應外合,後果不堪想象。

「淑彤呢?」

思遠楞了一下,他回府後並沒有見到過她。

「屬下沒看見過她,不知她現在在何處。」

言閔弦用手捏了捏眉心,她不像這般沒交代的人。

「去喊管家過來。」

「主上。」管家進來后就站在一旁。

「你可知淑彤去哪?」

管家抬頭看向他,一副為難的樣子,也不是他不想說,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說。

「怎麼了?」

言閔弦從他的眼神里看出他一絲的猶豫和為難。

「司徒娘子巳時就出門了,至今還沒歸。」

「還沒回來?那她去哪了?」

「她……」管家欲言又止。

「郡王妃喊她出去辦事了。」

言閔弦一臉嚴肅,也不再追問下去,他深知女人的嫉妒心。

「嗯,沒什麼事了,你下去吧!」

管家行了禮就退了出去,主上都不在意他也不好為司徒淑彤說話,被郡王妃折騰了一天,為她買了點心,備了些年貨,去了一趟首飾店鋪,又去了布料店鋪,這不,現在人還在香料店鋪里。

司徒淑彤回府後已是亥時,府里一片靜悄悄,在外跑了一天,渾身酸痛,知道這郡王妃是故意的,但又有什麼辦法,畢竟她是主子,而自己身份低微,連拒絕的能力都沒有。

清晨,天陰陰沉沉,外面是越來越冷了,一大早她就被喊去言閔弦的書房。

「淑彤,你去準備一下,午時出發,到時有什麼消息的就跟思齊說,過兩天我就回琅琊郡了。」

言閔弦看了她一眼,有些話終還是沒有說出口,他知道她的委屈,但他也沒立場去安慰幾句,畢竟那人是他的郡王妃。

「嗯,我知道了,如果沒什麼事了,我就先退下了。」

司徒淑彤一臉的平靜,說話的語氣有些冷淡,她一直期待他可以問候一兩句,哪怕說一句:她可還好,自己心裡也是歡喜的,可他什麼也不說,終究是自己一廂情願罷了,只是,心裡還是會覺得難過,明明說了不要去在意了,可是一見到他那些想的都拋之腦後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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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心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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