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你是怎麼住七個月的?

4、你是怎麼住七個月的?

小寶道:「你到底耕不耕?」

張喜套見小寶手中趕牛的鞭子高高揚起,他嚇得一哆嗦,拉起犁就耕起地來。

開始,他本以為自己根本就拉不動犁,誰知,拉起來也不費什麼力氣。

再望望後面筆直的犁溝,他感覺還蠻有成就感的。

從今以後,我也是牛了:「哞——」

只是到中午的時候,他突然感覺肚子餓了。

他對着躺在雲上的小寶喊道:「喂,小孩,我餓了,你送飯來給我吃啊!」

「吃草!」

「什麼……你有沒有搞錯啊,我是人啊……人怎麼能吃草?」

「你現在犁地,就得吃草。」

「你要不給我吃飯,我就不耕地了!」

「你不耕地?」小寶從雲朵上跳下,從口袋裏掏出木棍一抖,趕牛的皮鞭變得有十多米長,「你再說一句給我聽聽?」

望着牛鞭,張喜套立即想起臧克家老先生的《老馬》:

這刻不知道下刻的命,

它有淚只往心裏咽,

眼前飄來一道鞭影……

這,就是自己眼前的真實寫照啊!

下午時分,張喜套肚子餓得不行,他只好吃草。

這草倒也不難吃,有平時吃小黑菜一樣的感覺。

日復一日,不知不覺間,三天過去了。

張喜套望着莽莽田野,突然悲從中來。

自己的髮型也沒有問題啊,怎麼會有這等橫禍?

……不對……自己在找工作的前一天,找失足女做過髮型。

看來,問題還是出在髮型上!

白天,耕地,吃草。吃草,耕地。

晚上,田埂邊,就是他的床。

睡覺,也只能戴着犁具一起睡,因為犁具根本就解不下來。

手機,不僅沒有信號,電池也已用完。

這樣,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他的眼前,突然出現一萬頭草尼馬在洶湧奔騰!

……

「喂,現在就業崗位這麼緊張,你一個人來和我們爭什麼飯碗啊?」

正當張喜套悲傷之際,突然聽到如牛的悶聲。

他回身一望,還真的有四頭水牛拉着犁:「誰……誰在說話?」

「我們,怎麼,你沒聽見嗎?」四頭水牛異口同聲的道。

「你……你們說什麼……我和我們爭飯碗?」

「不是嗎……看你這樣,就像個吊絲!」四頭水牛又同聲說道。

「你們……」人也欺人,牛也欺人,這怎麼忍?「我……我看你們是俯首甘為孺子牛……」

張喜套突然察覺,自己這話也不像是罵它們的呀,這怎麼能出氣?

「痴比!」四頭水牛同時向他豎起了中指。

「你……你們是懶牛上場尿屎多!」

「你是人模狗樣!」

「你……」張喜套罵豬罵狗都能找到許多詞,唯獨找不到和牛對罵的詞,這讓他非常鬱悶。

一晃,一個月過去了。

張喜套每天就是耕地吃草,吃草耕地。

本來眼還有點近視,這一個月沒玩手機,眼前也逐漸明亮起來。

有牛和自己罵罵架,倒也不算太寂寞。

當然,和牛們罵架,他從來就沒佔過上風。

因為它們是人多勢眾……嗯,應該說是牛多勢眾。

太陽出來了,耕地的時候到了。

他一邊耕地一邊想着和牛對罵的詞。

自己一個大學生,如果連牛都罵不過,那也太對不起自己這些年的學費了。

下午時分。

突然,他的鼻子裏聞到一股如蘭香氣。

他淡淡一笑,我終於找到罵牛的詞了,鮮花插在牛糞上!

這……這樣罵,好像也不是罵牛的呀……

香氣,越來越濃郁。

他抬頭一望,只見十三姨挎著菜籃子,如彩雲一般飄來。

望着十三姨,他突然感覺從沒有過的傷心。

僅傷心到太平洋,是遠遠不夠的!

在如此窘迫的情況下,他仍用手指理了一下頭髮。

「喜套,你還習慣嗎?」

張喜套見十三姨的笑容,如同一望無際的桃花,又如皎潔的星月,他的鼻子一陣發酸:「十三姨,我發現你們這裏沒有一個好人!」

「哦?十三姨我是來給你送飯吃的,我也不是好人嗎?」

張喜套這時才注意,自己鼻子裏的香氣,不僅來自於十三姨的身體,也來自於她菜籃子裏的飯菜。

他激動的喊道:「十三姨,正因為你太好了,才襯托出他們特別壞啊!」

「呵呵,那你說,誰壞呢?」

「這小孩!」張喜套怒指小寶,「他沒事就拿牛鞭嚇唬我,還叫我吃草……十三姨啊,我吃了整整一個月的草啊……」

四頭水牛同聲道:「你看你矯情的,我們吃一輩子草了,怎麼啦?我們吃草我們光榮!」

張喜套的委屈如滾滾浪潮:「十三姨啊,我真的不是矯情的人……就這四頭水牛,它們罵我吊絲,罵我痴比,還罵我人模狗樣……」

四頭水牛同時豎着中指道:「難道你就沒罵我們?你罵我們懶牛尿屎多,還罵我們俯首甘為孺子牛……」

張喜套叫道:「十三姨您聽聽,我說俯首甘為孺子牛,這是罵它們的嗎?」

「呵呵,算了算了,它們畢竟是畜生,你怎麼和它們一般見識呢?」十三姨笑道。

張喜套委屈的道:「我都吃草了,我也是畜生了。」

「呵呵。」十三姨的笑容如漫山遍野的映山紅,「牛們可能……」

「十……十三姨還……還有還有,它們說我和它們爭就業崗位。十三姨您憑心說,我耕地是我自願的嗎?」

「好了好了,吃飯……」十三姨說着,便手向他一揮,「啊……」

這突如其來的叫聲,把張喜套嚇了一跳。

再看向十三姨,只見她花容失色,跌倒在地,挪挪後退。

張喜套一看,只見一條一尺長的青蛇,向菜籃子快速游去。

張喜套身背犁具,迅速向青蛇奔去。

小寶飛向十三姨,護在她的面前。

張喜套揮動犁具,向青蛇斬去。

青蛇,斷為兩截。

後半部分,在快速的甩動。前半部分,則仍向菜籃子游去。

張喜套將犁具砸在青蛇頭上。

青蛇頭成了肉餅。

小寶匍匐在十三姨面前:「娘,都是兒的疏忽。」

十三姨依舊臉色蒼白:「不是你的事……嗯,去……去替喜套取下犁具。」

小寶轉身揮手,犁具從張喜套的身上脫落。

張喜套不解:「十三姨,你一位大神,怎麼會害怕一條小蛇呢?」

「咳咳,我怎麼會害怕蛇呢……小寶,你說我害怕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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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把閨女嫁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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