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幾許閑愁過西樓 4

第80章 幾許閑愁過西樓 4

沒動用鞭子,任誰都瞧不出佟嬰是被她妁澌所殺的,只會以為那兇手一同作案,連帶殺死了佟嬰和涵九兩人……又將夏水和她妁澌擄走。

若是以後,她還有什麼任務需要回來這夢香樓,也能有了個說得過去的借口。

夢香樓的二樓不高,只聽啪的一聲佟嬰便沒了響聲。

妁澌忌血,沒什麼心情往下瞧,直接回去將佟嬰的房門鎖了,然後尋著黑允鈞的方向回了鎮南王府。

何青蘿早已對她起了疑,這夢香樓是萬萬再不能留下去了。

也多虧是妁澌不喜見血,這才沒有發現當時後院假山邊上還有一人。

只見那人強捂著嘴巴,硬生生被嚇昏了過去。

自打前些日子小椿出了事,周木南就叫聞人給教了兩套基本的拳法,日日在這後院假山旁邊操練,這不,就是唱大台戲的日子也不歇著。

也不知是他身體太虛,還是今日這日頭太烈,沒練幾下就泛上了困勁兒,乾脆就倚著假山休息一會兒,一覺到了現在。

剛才有爭吵時周木南就清醒了,這窗邊不像是房子裡邊,啥聲音都聽的模模糊糊,他尋思是兩個女人婆婆媽媽的小事,就想躲在假山那裡看個熱鬧。

直到佟嬰半個身子都冒出窗戶了,他才察覺不對。

佟嬰嘴裡一直說什麼死呀死呀的,莫不是這兩個人出了什麼糾葛紛爭?

周木南這裡一愣神,佟嬰已經掉了下來,再抬頭看窗邊,他才將這人臉看的清楚明白。

人一落了地就血肉模糊的,叫石頭擦掉了不少的皮肉,血烏泱烏泱的往出冒,順著小路淌到周木南的腳邊。

他強捂著嘴沒有叫出聲來,待安靜了過去觸了觸佟嬰的鼻息。

哪裡還有什麼救回來的希望,早已是死人一個。

踉蹌著走了幾步,他實在堅持不住,扶著石頭塊暈倒在地上,正壓在那流淌的血水中。

一朝,白袍如花染,血色驚晚陽。

樓里出了這麼大的事怎麼可能瞞得住,二樓叫妁澌收拾的好,起初是沒讓誰看出問題來,可臨了晚上還沒瞧見這幾個人,就不免讓人心慌了。

樓里這群女人半夜一個個都不敢睡覺,乾脆一起打著燈在後院閑侃,說些趣事。

有一個姑娘就提議玩猜謎,讓各家的丫鬟都站在一條線上,哪家的姑娘贏了,丫鬟就向前邁上一步,各自出題,誰知道誰答。

大家都無聊的緊,也就都同意了。

有一屋的姑娘也不知是當真聰明還是撞著大運了,連連贏題,她房裡的丫頭順著就蹦蹦噠噠地到了假山邊上。

窗下這一片沒什麼燈光,小丫鬟一個人本就害怕,那裡姑娘又贏了謎,她迫著膽子往前跳了一步,腳下踩了什麼軟綿綿的東西直接摔了個狗啃泥。

在等反應過來,滿手濕乎乎的,兩聲喊驚了滿地的棲鳥。

本來茯苓的事情就需要何青蘿和聞人的審問,但暗影衛不能出面主持大局,只得先將茯苓和涵九關押起來等候發落。

哪個能想到,這半晚上又出了命案,他們趕忙是給聞人和冰乞發了信兒。

周木南被狠狠踩了一腳才算驚醒過來,疼的大喊了一聲,這一聲又把旁邊那小丫頭給嚇的一愣。

他早已換回了男兒身,有自己的房間住,在樓里除了小椿,大家都不怎麼去打擾他,也都知道他不是普通人家的公子,只有小椿還傻乎乎的以為他家財賠光了沒地方住。

倆人這麼一叫,又給周木南刺激到了,直接腦子空白啥都想不起來了。

但還真得這麼一下子,讓大家發現了血肉模糊的佟嬰。

「紅姐也不知去了哪了?」

「下午涵九和茯苓也不知哪去了?」

「夏水,夏水呢?佟嬰姐姐再這,夏水在哪啊?」

不知哪個丫頭可算想起了那倒霉的紅姐姐,一時這姑娘們亂做了一團,一頓胡亂哭喊。

這時在想起佟嬰大緊的房門,哪個都知道有問題,哪個都不敢靠近。

一時挺大個樓里沒了領頭的,倒把官府的人都給驚動來了,也驚動了街角觀的子車家和張子延。

何燼不時就得了消息,一口老血險些把人嗆過去,也顧不得什麼勵志不理智,趕緊帶了家裡精兵護衛幾十人往夢香樓一個勁兒的趕。

也不等他們趕到,聞人二人就先一路狂奔著回來了。

佟嬰的房間將是被撞開,散了好一會兒的煙霧,就是沒人敢往裡邁腳。

冰乞眼尖,瞧見了地上的面具屑,趕緊一個閃身把何青蘿的臉給護了嚴嚴實實。

聞人晚進來一步,在外面了解了消息,他身上帶著黑翌洛的親傳信物,打點官兵沒什麼問題,可畢竟是在大禹城,消息鐵定是鎖不住了。

官兵散了,何家的隊伍卻沒走,不敢輕舉妄動,在外面守了一夜。

樓里的人大都認識聞人,一下成了主心骨似的,。

主事的人回來了,這場鬧劇也就算是結束了,只是人心惶惶,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夢香樓了。

那間屋子裡被人丟了迷魂散,酒杯里又給子車家的查出了毒,何青蘿不醒,給聞人急的沒辦法在床邊守著不敢離身。

冰乞站在聞人身後,目光鎖在兩人緊緊抓著的手上。

聞人是在路上說過吧,他要去護國公府提親了……

「我去外面看看。」

不等聞人答應,冰乞就開了房門。

有些事不是他應該想的,有些人不是他可以奢望的。

聞人是救了他命的兄弟,這麼些年真心對他,他冰乞絕對做不出奪人所愛的事情,哪怕他在喜歡在捨不得。

心頭痛感輕了幾分,冰乞佯著咳了兩聲。

近些時日,他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心口絞痛的厲害,特別是方才挨在何青蘿身邊時,離得越近,那痛就越濃烈,離得遠了,便就輕些。

他幼時也曾犯過這樣的問題,只是時間大多合不上且好些年沒有過了。

算了。

冰乞搖了搖頭輕嘆了口氣。

他這條命本就是聞人撿來的,脫胎換骨,去姓更名,多活一天都是偷的,滅了族門的深仇大恨都放的下,又哪裡計較生生死死的無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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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香幾尺是紅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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