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是福是禍

轟隆隆……

天光心裡跟著一顫，這不是腳下發出來的聲音！天光咽了口唾沫，斜過眼去看向聲音的源頭——河岸塌了！

這應該算是個事故吧，天光也沒有想到自己這樣做居然把河岸給震塌了，裂縫就在他不遠處堪堪止住，天光不知道他自己是該慶幸還是後悔了。他辛辛苦苦挖了這兩三天，結果卻造成了這個意想不到的後果。

沒了河岸的阻擋，河水流動的聲音是那麼的清晰。滔滔的流水從坍塌下來的泥土上衝過，帶走一層層渾黃的泥漿，或許過不了多久這裡就會變成另一個河谷吧。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這幾天的功夫確實是白費了，同樣河岸的坍塌也給了他直接接觸河水的機會。厄運與幸運同時降臨，天光也只好自嘲的苦笑，就當這幾天專門開挖了一條通往河水的道路吧。手中的動作自然而然的停下，夕陽的餘暉照映在波光粼粼的河水，河水夾雜著泥漿涇渭分明的流向遠方。

河邊的坍塌並沒有停止，時不時會有一兩塊泥土跌落，天光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去探查河裡會有什麼東西。等下過兩場雨後，泥土完全穩固之後再嘗試探索吧。挖這個坑也不能算作完全白費，畢竟挖上來的這些泥土可以用來墊高另一處地基，天光掃了一眼旁邊的高地，他沒有再去那裡開工，時間已經有些晚了，天光同樣有了些倦意，把一切都放在明天來解決吧。

……

白毛最終還是回到了天光身邊，雖然也僅僅只是晚上才會回來，但天光不會再有那麼多在意。畢竟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白毛並不是他的所有物。以前天光總把白毛當作寵物，把他自己對於以前相知相交過的所有人的思念都託付在白毛身上，甚至總是把白毛帶在身邊。這也是一種自私吧，天光為了自己內心的安寧，終日把白毛栓在自己身上。現在天光已經看開了這些，他曾經做過的那些對於白毛來說，或許真的有些殘忍，遠離了群體的白毛會不會像自己剛來這裡一樣，無助、迷茫、百感交集。

曾經腦海里幻想的白毛與他說話的情形再也沒有發生，就算他自己心裡多麼希望白毛陪著自己，天光再也不會強制的把它放在肩上，讓它無從選擇。畢竟天光不想讓它和自己一樣，這樣孤苦無依。

存放的棕毛老鼠屍體並沒有讓白毛感到害怕，反而好奇的嗅了嗅它們身上的味道，畢竟沒有威脅的競爭者才是好的競爭者。天光毫無顧忌的在白毛面前生食血肉，他不是沒有想過要生火，但冥冥中總是有種火焰會給自己帶來不詳感覺。

這沒有什麼不對，畢竟每次遇到火焰天光的處境都不是那麼好。在接連不斷的遭遇苦難的時候，人總是願意去盲目的尋找原因，天光也是自然而然的把自己的遭受的厄運強加到了火上，認為是火焰給自己帶來了無窮盡的災難，自然而然的也就不會把心思放在系統上面。

現在的天光只把自己的金手指當做是一件不能摘下的飾品，它除了顏色是金色的以外，同自己的其他手指沒有任何區別，或許它不會流血吧。天光不知道它的原理，把它放在火焰中的時候是什麼感覺都沒有，但是觸摸其他的東西的時候卻可以毫無差別的感知那種觸感。天光有些後悔自己為什麼沒有努力學習去研究那些高端科技，如果自己踏入了那個行列或許會創造出比這個金手指更厲害的東西。

一切只是妄想，天光一笑置之。他來了這裡這麼就依然能夠安然無恙，雖然幾經坎坷，但天光還是對自己的未來充滿著信心。遠處的灌木叢傳來兩聲急促的蟲鳴，白毛安靜的卧在在天光懷裡。這樣就足夠了，哪怕每天只有這一段時間的相處，天光心裡也會不勝欣喜。

……

天亮了，白毛依舊像以前一樣與天光分享著它的收穫，天光不認為白毛會對棕毛老鼠的血肉感興趣，也就沒有嘗試與它分享。進食之後白毛回到了它的群體，天光也要去重複這幾天一直做的事情。河岸的坍塌似乎已經進入了最後的尾聲，只要經過雨水沖刷兩次，這裡就會變成一片新的河谷。天光也就可以從這裡獲得淡水，就是不知道河裡有沒有危險的東西。

危險沒有確定，但天光已經明顯得看到河水中有不少魚兒在嬉戲。天光覺著它們肯定是在勾引自己，心裡痒痒的，開始回味著記憶當中魚湯的香美……

咽下口中的口水，天光撿起了一塊泥土扔到它們嬉戲的那片河面上，魚兒通通散去之後天光才把視線拉了回來。他在想著自己在開挖新的地基之前是不是要去原羊群那邊看看？

雖然現在所處的位置離那處河谷很遠，天光依然想去確定一下這裡的坍塌對那裡有沒有產生什麼不好的影響。天光忍不住心底好奇與求知，就往那邊走了過去。河谷里就像他初見一樣沒有什麼變化，同樣也沒有見到狼的蹤跡。這讓天光徹底安心，他可以安安穩穩的按照規劃重新在另一處高底施工了。

到了這裡這麼久，天光唯一感到不滿的就是大雨，如果非要強加的話，那就是西方在那裡有著一大片擁有致幻效果的花朵。除此之外，天光還是很喜歡這裡的其他東西。陽光總是和煦，微風也是那樣的引人憐惜，如果拋去了隨時可能降臨的大雨，天光還是挺喜歡這裡的環境的。

沒有工具，使用木棍來挖掘是一件很煎熬的事情，天光只能拿著這種工作的附屬產品——隱藏在地下的塊莖來調節自己乏味的心裡心靈，意外的收穫總是讓人感到歡喜。

高強度的勞作也是對肉體的一番磨練，天光明顯的感覺到自己腹部的一塊腹肌變成了多塊，雙臂也再也不像原來那樣看起來就虛弱無力。每一塊塊莖都給了天光提供了無限動力，雖然有些青澀，甚至還有不少放在嘴裡會發苦，但這是為天光續航提供的良好補給。

陽光起起落落，沒有不期而至的風雨，這處地基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