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變化

太過於糾結一件事情的選擇總會讓事情變得更加複雜，過分的思考只會讓事情的答案越來越偏離應有的軌跡。天光選擇了幾處相對合適的高地，他並沒有把它們放在一起細細比較，就現在看來它們現在在天光心中的比重是一樣的。天光自然不會去選擇那些一眼看上去就會出現某種意外的地方，他決定就在離河岸不遠處建造自己第一處真正意義上的居所。

河邊是一片高地，河水日積月累的不斷沖刷使得河床深深的嵌入了地下，從水流聲就可以聽出它與地面的距離有多高，天光自然不會冒險去嘗試下到河裡。

這片高地面積很大，而且上面相對平緩，天光決定在遠離河岸不遠的地方建造房屋。就現在來說，他心裡的房屋樣式也就只有窩棚這一種，只是原來搭建的那個的大小明顯不合天光的心意，很多地方還需要稍加改造。考慮到雨水的侵蝕會讓大地變軟，天光自然而然的想到要加固地基，他想要從別處取來土壤把地基再墊高一些，這樣即使來了大雨也不會讓雨水灌進房屋裡面去。

在這裡土壤到處都是，但是從哪裡取土也要小心翼翼。離地基太近下雨之後容易塌方，離遠了又要加大工作量，這都是要好好考慮的細節問題。天光拍了拍腦門，他不止一次的挖掘草根，自然知道地下的土壤是多麼的鬆軟。要想讓地基牢靠，說不得要把它們挖出來夯實之後，再在上面加蓋一層其他地方的泥土來墊高地基，之後再從上面建造他的房屋。

有了想法，也有了規劃，自然不會想著就這樣用手挖掘，就算是沒有趁手的工具，用木棒也比直接用手來的快些。以前經常陪白毛挖掘塊莖，天光也沒有覺得大地之下青草的根系是那麼的繁盛，只有像這樣大範圍的挖掘才可以明白它們是因為什麼才能這樣一次又一次從毀滅中重生。這些青草的根系實在是太發達了，在它們的聯繫之下鬆軟的土壤硬的就像一塊鐵板，天光只能一點一點的把它們從草根中剝離，然後把青草清理乾淨。這也給天光提了個醒，他以後一定要在自己的房屋周圍種上草，或者是採取其他方法防止土壤流失，要不然時間久了泥土都會被雨水沖刷走，那他肯定就得再忙活一趟了。

這樣挖掘土壤果然沒有平日里探索周邊的環境來的輕鬆，半歇半挖了半晌他就感覺自己雙手沒了力氣，就算是時間還早，天光也沒有了繼續的心思。他的身體還是有些柔弱以至於無法承受這麼大強度的連續工作，再繼續下去肯定會有些損傷，不如趁現在去尋找些食物儲存起來。

從陽光傾斜的角度來看，現在離太陽下山也就一兩個小時的樣子。雖然他已經挖了這麼長時間土但是在食物上的收穫卻是寥寥無幾，他又不想再重複這個讓他渾身酸痛的動作，只得用漿果止渴。

灌木叢中不少植物因為大雨倒在了地上，但它們依然彰顯著自己的勃勃生機。雖然天光腳上已經有了一雙草鞋，但他還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被扎到腳。現在身上披著羊皮，腳上穿著鞋，探索起灌木叢來也方便了很多，即使心裡依然有著被刺扎中的陰影，但小心行事總能安然避過。

進入灌木叢，可以明顯的看到一些小型的昆蟲趴在葉子上覓食，偶爾會有一兩隻鳥兒站在枝頭髮出清脆的鳴叫，天光甚至發現了不少白毛同伴的行跡，只是不知道白毛去了哪裡。天光已經嘗試了很多種的漿果，它們有的甜蜜，有的苦澀，但沒有哪一種讓天光的身體產生不良反應。所以天光在採摘那些口味兒不是那麼難吃的漿果的同時，也在尋找著其他種類還沒有嘗試過的漿果。

灌木叢的範圍並不小，天光也不能說探索完一遍之後，就能把所有有用的東西都拿走。這片區域天光確信自己曾經來過，但依然可以從地上找到不少依舊有些潮濕的枯木。當然還有不少驚喜，那就是天光找到了不少那種口味非常甜美的漿果。

天光分不清這些漿果的具體種類，自然也不會知道它們的名字，就算是天光有心想要給它們取個好聽的名字，可是取了七八個之後就感到了大腦里一陣混亂，果然認知和學習是需要時間來磨合的。

……

夜晚悄悄來臨，天光來到窩棚旁邊卻沒有進去，畢竟裡面實在是太潮濕了。天光並沒有打算把它拆了來晾乾，因為這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工程，與其這樣做還不如就躺在野地里休息。白毛依舊沒有回來，天光心裡有些低落。或許一直以來就是他把白毛強留在身旁了吧，或許它是屬於它那個集體的，也只有在那個群體里它才能開心快樂的生活。

天光拿了幾顆漿果來當飯後甜點，沒有了植物塊莖青澀的汁液天光總覺得好像少了什麼，不自覺得摟了懷裡，那裡卻還是空的。

夜空里漂泊著許多輕薄的雲，天光開始感覺到自己兩臂、肩膀，還有後背都開始酸痛，這就是勞作了小半晌的下場嗎？他還是太脆弱了，要想好好的在這裡生存下去，他要做的還有很多。

……

和煦的陽光照暖微風，滴滴汗水揮灑在新挖出來的泥土上。天光這樣子已經兩三天了，天氣一直很好，手上的活計也越來越熟練，他已經挖好了一個長五米左右，寬四米左右，深約一米的坑。

這比想象中進行的要順利得多，這些青草的根系也就只有三十公分左右，再往下全都是鬆軟的泥土。就算繼續往下挖很容易，天光也沒有繼續，因為天光認為這個深度已經足夠了。

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是夯實土地，腳下依然很鬆軟，甚至猛踩一腳下去就能踩出個坑來，天光開始用一根粗大的枯木開始夯實。

大地應著枯木的撞擊開始發出咚咚的聲響，落日餘暉下赤裸上身的天光一下一下捶擊著大地……

轟隆隆……

這不是腳下發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