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山

晴空萬里無雲，依舊是美好的時光佔據了主旋律，或許真的會是幸運女神眷顧，天光沒有遇到任何不順心的事。天還未明，白毛的一干「手下」還沒有要起來勞作的跡象，天光輕手輕腳的托著白毛慢慢離開。有時天光會很珍惜他的每一分每一秒，西方未知的地方會有什麼在等待著他？天光很想知道。

白毛在天光懷裡悠悠醒來，半醒半睡之間有些迷惑自己到了哪裡。這裡已經離它們的領地已經有了一段距離，沒有出現什麼可見的威脅，白毛也很快進入狀態，今天的早餐還等待著他們挖掘。

空氣中沒有了熟悉的氣味，白毛對這裡的一切很好奇，陌生又熟悉。草地上的一切都沒有什麼區別，也沒有冒出來和它爭奪領地的棕皮老鼠、白皮老鼠。白毛就像是在品鑒這一方水土，一會兒刨挖泥土，一會兒嗅一嗅泥土中別樣的氣息。是的，這是一處還未被其他動物觸及的土地。

天光不知道白毛在考慮什麼，天光只是在暗暗打趣偷懶的白毛，自己勤勤懇懇的繼續挖掘。他是要靠自己養活他們兩個的呀！

這也算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小插曲，陽光毫不吝惜地灑在大地上，看著腳下的影子越來越短天光不禁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身處在一片大草原的腹地。他有些不甘心，如果真的是這樣子，他以後該怎麼過，專職當牧民嗎？

無論是埋在地下的根莖，還是北方無窮無盡的血食都能讓他活下去，但他怎會甘心一輩子茹毛飲血。即使他一直沒有嘗試過生火，但他心中仍然埋藏著嚮往光和熱的夢想。一次次於生死邊緣穿過，他已經不想再經歷這般折磨。既然打算要在這片遠古的大地上存活，他怎會不考慮自己今後的事。

雖然這也是他剛剛拿定的主意，但他想到的第一個生存要素就是火。火焰啊，它代表了光和熱。區別與太陽它的威能更加炙烈，它象徵著文明與重生。天光不期冀於金手指內的系統能夠有多強大，他只希望能夠安安穩穩的度過這一生。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漫無邊際的草原折磨著天光內心中僅存的良好觀感。太陽高舉，這已經是了中午，天光確信自己沒有走偏，更沒有偷懶，這已經是他平時一天才能趕的路了。

煩悶……

一種想表達又表達不了的心情，一句想說又說不出的話，天光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他開始產生這種不該有的想法。失落，不僅僅是失落。就像是揭開神秘面紗之後突然發現它背後什麼都沒有一樣，心裡空蕩蕩。

「目標？我這次過來的目標是什麼？接下來該往哪裡走？我這是怎麼了？」天光陷入了迷茫當中。

有研究表明，人在一個單調的環境里生活久了就會產生心理問題。天光現在好想就是這樣，整個人都陷入了迷迷糊糊的魔障。

白毛從他肩上跳下尋找食物，等它抬起頭來，卻不見了天光的蹤影。它焦急的吱吱亂叫，沒有人會回答它，更沒有人能夠聽到它的聲音。天光迷失在自己的內心裡，而它迷失在了曠野之中。

……

事情往往會在人絕望時發生轉機，天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到這兒來的。他的面前出現了一方土丘，不是很大，但徹徹底底得將他前進的道路封死。

爬過去？

天光已經意識到自己與白毛失散了，是現在回去找它？還是爬上去看看？天光有了些猶豫。土丘的影子漸漸遮攏過來，天光已經沒得選擇——時間已經太晚了。

天光很不甘心，他發瘋似的往土丘上爬，他要知道土丘的後面究竟是什麼！雖然身處背光面，但腳下的觸感不會騙自己，天光發現了它的不同。不是土壤凝結，而是岩石還未徹底風化。是的，說不定腳下泥土之中就有岩石的存在，天光心裡已經有了無數種工具的雛形。有句話叫做天無絕人之路，今天天光是真的遇到了。他沒有急著往下挖，他還沒有到土丘的頂部，上去說不定自己還會有更加意想不到的收穫。

是該興奮，還是該驚訝？這些詞語都不足以來形容天光此刻的內心活動，它變化得實在是太快了。天光眼前的不再是滿目綠色，這座土丘應該就是這片草原的邊界，陽光透過天光面前石山上稀疏的幾叢樹木照射而來，映在光溜溜的土地上，大大小小的石頭散落的到處都是。

驚喜吧！於絕望處見到希望，此時天光心情如何已經不用再多贅述，他已經被滿滿的希望填滿。最讓人吃驚的是白毛找到了天光，沒人知道它為什麼這樣做，更沒有人知道它這一路上經歷了什麼。

一切就這樣很好。

白毛沒有表現出任何對於天光突然消失的不滿，但天光不可能掩飾自己內心的自我批判。他還是在乎它的，用失而復得似乎有些侮辱他們之間的關係，久別重逢應該是如今場景的真實寫照。天光不斷向白毛道歉，而白毛則呆在他懷裡一動不動，就像個生氣的孩子一樣怎麼去哄都不搭理人。天已經黑了，不知道是不是已經吃了，還是真的累了，白毛一點要尋找食物的意思都沒有。好吧，這或許就是對天光最好的懲罰了吧！天光只得開始測試他沒有底線的運氣。

果然，挖出來的十塊塊莖裡面有八塊是苦澀不堪的。時運不夠，數量來湊。光線徹底暗了下來，天光也找到了充足的食物，他把一塊不小塊莖放在白毛面前。

白毛眼睛睜也不睜，嗅了嗅就開始進食。或許它真的生氣了吧，天光沒有什麼好說的，是他一時失控，全都是的錯。白毛吃完就睡著了，天光還要離開土丘。這裡離山太近，萬一有危險就沒得逃了。

儘管星光熠熠，天光還是看不清腳下的路，磨磨蹭蹭的離開土丘隨意找了一處平坦的草地休息。

今天的經歷讓天光意識到了他內心深處隱藏著的某種恐懼，他害怕自己會永遠生活在現在這種茹毛飲血的原始狀態下。他需要改變，他需要改變自己現在落後的生活條件。他想哪怕是要離開這片安全的土地，他也不能迷失在內心的恐懼里！

石山的後面能不能給他帶來新的驚喜，他心裡沒有底，但是目前的收穫已經足以讓他興奮上一陣子了。如何解決自己的心理問題，他也只能說是走一步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