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向北探索

天光的心情出奇的好，面帶笑容地眯起眼睛看著不遠處灌木叢中晾曬著的羊皮，美好的生活正在給他提供源源不斷的動力。與天光相較，白毛絕對是勤勤懇懇的優秀勞模，這時白毛已經找到了足夠的食物，開始一點一點的往回搬運。天光實在是懶得動彈，隨手拿起一塊來就塞進嘴裡，煞有介事的看著白毛勞作。

嗯，最後一次了，以後要靠自己養活一人一鼠。天光如此想到，和煦的陽光讓他更想躺回去好好休息。

「休息一會兒吧，就一會兒！最後一次了。」

……

午日溫暖的陽光下，懶洋洋的不止天光一人，填飽肚子的白毛四爪朝天，同樣享受著這愜意的韶光。可能是因為內心深處的那一絲疲怠，也可能是豐收后的喜悅，天光給自己放了一個假，一覺醒來到了現在。陽光正好，他好想徹底忘記了自己該去做什麼，雙手放在腦後，閉著眼睛享受著這一刻的閑適。

他忘記他還有事情要做了嗎？反正天光此刻什麼都沒有想，懶惰也好，無知也罷，此時的天光什麼都沒有放在心上。

……

或許是西斜的陽光有了些涼意，天光翻身起來，懊悔著自己怎麼就這樣放過了今天這美好的一天。撓了撓凌亂的頭髮，反正時間已經過去了，多思無益，趁著下午還有大半時光，是該去做一些該做的事。

羊皮上薄薄的脂肪和零星散落著的細小碎肉已經幹了，天光小心翼翼的把它們揭去，一張並不怎麼完整的羊皮實實在在地躺在他手中，哈，今天也不是什麼收穫都沒有嘛！

天光走出灌木叢，心裡還在考慮著究竟是把羊皮披在肩上，還是遮住肚子？要想兩者兼顧，自己下半身還是要露在外面。沒用怎麼思量，把羊皮往身上一裹，兩角一系。看看掛在身上的半身羊皮裙，原始人天光閃亮登場！

……

夕陽把一大一小兩條影子拉得細長，天光一手拖著收集來的枯木，另一隻手裡拿著幾塊塊莖時不時的往嘴裡塞幾口，畢竟他已經一天沒怎麼吃東西了，這就是懶人毛病。

儘管如此，一衣蔽體的天光還是很興奮，他想起了一首流傳了幾百年的歌曲：

「大王叫我來巡山，

我把人間轉一轉，

打起我的鼓，

敲起我的鑼，

生活充滿節奏感。」

沒有浪費掉一天時光后的懊悔，這或許就是沒心沒肺活著的另一種好處吧。太陽漸漸落下，天光還沒有回到歪脖樹下，但他心裡也一點兒不擔心。可能是幾日來的安全度過，讓他放鬆了警惕，也可能是身上的那陣陣溫暖給了他在荒天大地上休息的勇氣。

天光把羊皮鋪在枯木累成的小窩上，拿起一角來遮住肚皮，風也無法給他帶來涼意，這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溫暖和幸福！明天天光一定會是笑醒的吧。

第二天他一大早起來就加入了白毛的搜集大隊，這裡已經是大老鼠們的地盤兒了，不經意就能看見三三兩兩的熟悉身影，一種幸福感和歸屬感油然而生。前幾日就是這群生靈救了自己，這種看著它們一切安好的感覺真好。

依舊像往日那般，早飯過後一大群大老鼠蜂擁而來，天光差點要打消自己出去繼續探索的計劃！好在天光狠下心來，與它們戲耍一番，待它們在舒適的陽光下睡著之後，悄悄離去。

這自然少不了機靈的白毛，天光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白毛養成了在自己身上休息的習慣，天光很享受這種被它依賴的感覺，他內心之中也在依賴著白毛不是嗎？

……

天空一片蔚藍，幾片薄薄的雲朵就像玻璃球中白色的紋，定在那裡一動不動。天光已經帶著白毛已經走了好久，依舊沒有看到草原的盡頭。他們一路向北，雖然天光對此行不抱太多期許，但是天光不會放棄每一個可能存在的機會，更不容許有一處未知的威脅存在。

草地連接到天邊，腳下的草一成不變，不得不讚歎它們這個物種生命力的頑強。在天光肩膀上貪睡的白毛，突然有了反應，它在天光肩上站起，耳朵上的白毛也豎了起來。

天光好像知道了原因，一群有些不一樣的大老鼠開始在天光的視野中出沒。白毛他們的皮毛都是灰色的，眼前的這群傢伙披了一身棕色的皮毛，就像是換了一身衣服一般。天光從白毛的反應就不難知道，它們兩個族群之間肯定不對付。

天光心裡有了一絲波瀾，一種對血肉的口欲從內心深處迸發。我應該是個食肉動物，天光內心中肯定是這樣想的。

自從天光被白毛他們救起之後，天光就再也沒有沾過半點血肉，身上殘餘的脂肪只剩下了薄薄的一層。想起血肉的腥美，天光不禁咽了口口水，這回他可以補回他失去的脂肪了。

有白毛在身旁天光並不想就這樣去嘗試捕捉它們，一來是怕嚇著白毛，二來白毛一出現這些棕色大老鼠就會集結起來與白毛對峙。這無疑加大了他持續獲得食物的難度。單單是今天的這些發現，就足以讓天光高興好長時間，如果他們的生活習性差不多的話，他又重新擁有了穩定的，而且無窮無盡的血肉食物。

即使是不考慮白毛事後的反應，天光也要小心。雖然從外形上來看，它們和白毛相差無幾，但萬一它們要有攻擊性呢？儘管這種可能性極低、極低，天光也不急於一時，以後自己會有充足的時間來研究它們。

看太陽差不多已經到了正午，在這裡白毛有心思尋找食物的可能性也不大。轉身回走，下午說不定會換個方向，往他唯一沒有探索的西方行進。

走了好遠，白毛才平復下來。天光不知道它們之間是有什麼血海深仇，還是簡簡單單的領地之爭。天光並不把這放在心上，因為對於天光來說，它們實在是算不上危脅。「下次就不帶你了，好久不吃肉，我身上的肉都快沒了。你一定不會介意我吃掉它們吧，反正它們都是你的敵人，就這樣說好了。」

午日陽光的照拂下，微風也變得溫潤，前方的道路依然一片翠綠。遠方會否有新的驚喜？天光一步一步的探索。

或者是天光的方向感實在是不靠譜，又或者說是天光有意為之，斜陽稍落天邊就隱隱看到了歪脖樹熟悉的身影，天光不巧繞了個圈又回到了這裡。

巡山的小鑽風回來了，送肉吃的唐三藏是不是已經到了西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