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宿命註定結局,支離破碎(4)

第一百八十九章:宿命註定結局,支離破碎(4)

梅白俗九四梅九。

「既然寧小姐不願意,你也不需要逼她去見少爺了。」白棋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也不知道聽他們說了多少。只是紅腫的眼眸明顯曾過的撕心裂肺。

就連白棋這樣淡然,鎮定不驚的人都可以哭的不能自已,紀茗臣你到底傷的有多重?

寧似水放在口袋中的手緊緊的攥起,幾乎不敢想下去了。

魑魅深吸一口氣,轉身背對着他們,不願意再看寧似水,怕自己剋制不住想要把她敲昏帶回去。修長的影子倒映在地板上都充滿了悲嗟。

白棋緩慢的走到她面前,哽咽的語氣緩緩而出:「我知道你不想去醫院,沒有人能逼迫你。但是……我想帶你去一個地方。離起飛時間還有七個小時,一定來得及讓你去墨爾本找蓮先生。」

寧似水抬起頭,劉海遮住了那雙空洞無光的雙瞳,幽暗冰冷。猶豫了良久點頭,站起來跟在了白棋的身後。

魑魅看着她們的背影遠去,心中的鬱結無處發泄,在停車場時狠狠的踹了車輪一腳。鋼鐵般的拳頭狠狠的砸在了牆壁上,破掉的肌膚鮮血滲出,染紅了雪白的牆壁,醒目,哀傷。驅車去醫院,此刻所有人都在醫院,等待紀茗臣活着從急救室出來。

紀少,你一定要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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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似水站在房間的門口,平靜的目光閃過一絲詫異,完全沒想到白棋回帶自己回來。空蕩蕩的別墅沒有一個人,夕若與濯墨也去了醫院吧。

畢竟——

紀茗臣是她的親生父親,血濃於水的事實誰也改變不了。

白棋站在門前,從口袋中掏出一把鑰匙,與其他的鑰匙都不一樣,插入了鎖眼,緩慢的轉動,鎖開的聲音。她深吸一口氣,花費了很大的力氣才緩慢的推開了門,讓開了空間給寧似水。

寧似水邁動一步走進房間,站在裏面,無意的掠眸看清楚了整個房間的裝扮佈置頓時就愣住了,蒼白的臉色寫滿了震驚,久久回不過神。

這是在做夢嗎?

怎麼會……

自己是在做夢,沒醒來嗎?

白棋環視一周看着房間里的每一樣物品,嘴角勾起苦笑的笑容。一直強忍着的淚水鎖在眼眶中,此刻卻再也壓抑不住,奪眶而出。

這個房間的裝潢設計完完全全是以前他們的主卧室的裝潢一模一樣,房間里的每一樣東西全部都是她曾經用過的,擺設物品的位置都一摸一樣,一厘一毫都不差;甚至是她用過的一支筆,一張紙全部都放在這裏面。

一件也不少,什麼都不少。

彷彿時空轉變,時光倒流,回到了五年前,當時的房間就是這樣的,眼前的場景與記憶里一模一樣,絲毫不差。

心口針扎的痛,一次又一次,細微的疼,看不到傷口,喊不出痛,身體的某一處在瘋狂的叫囂,哀嚎,無處可逃。

傷,在劫難逃。

寧似水眼底浮起意味不明的笑意,笑卻充滿了濃郁的悲傷。

白棋拭去自己的淚水,手指輕輕的撫摸撩撥著窗帘,哭到喉嚨沙啞。「這裏的一切全部都是紀少親手佈置的,他從不準任何人進來,更不準別人觸碰這裏的東西。平日只准我一個人進來打掃。偶爾他也會親自打掃,一遍一遍不耐其煩的擦拭鏡子,這裏的每一件物品。」

「五年前,所有人都以為你死了;所有人都認為少爺恨到你死也不原諒你,所以和楊小姐訂婚,結婚。可卻沒有人知道自從你死後,少爺每夜都睡不着,每夜都要在你房間坐很久很久,有時候三五個小時,有時候就坐在梳妝台前發獃到天亮,無論我怎麼勸他就是不肯回房睡覺。他最喜歡撫摸這把梳子,可能……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摩挲梳子時他的臉上有一種無法言語的柔軟,眼神里是有多麼深的思念。」

寧似水機械化的邁動着腳步,緩慢的走到梳妝台前,上面放着一把桃木梳。齒輪磨損的厲害,有一塊地方掉漆特別嚴重,潔白的發亮。桃木梳上彷彿還帶着自己的氣味與溫度……

他就是這樣撫摸著桃木梳過了五年嗎?

是五年,不是五天,也不是五個月;是六十個月,一千八百二十五天,四萬八千個小時……

他到底是用一種什麼樣的心情,才能坐在這個房間,面對着房間里的每一樣東西。

「少爺和楊小姐結婚後,他就把我調到這裏來,雖然嘴上沒說但我明白他心裏的用意,這樣的房間讓我來守護,就好像你從來沒有離開過。他一直活在與你結婚那三年,可是他過不了自己那一關,忍受不了你背叛自己,所以嘴上說恨你,每傷害你一次,他的心其實更痛。即使他最後娶了楊小姐,可他從來不在那個屋子過夜,每天都在這裏呆很久。偶爾回去一次,也會很快離開。他對楊小姐是很好,甚至是縱容,但那不是愛,只是一份補償,補償楊小姐為他所做的一切。他的心裏,由始至終愛的人就只有你一個……」

白棋悲涼的聲音哽咽住,幾乎說不下去了。

這五年她一直陪在紀茗臣的身邊,他的開心,不開心,沒有人比她看的更清楚;可以說,紀茗臣這五年從未真正的開心過,可以說是痛苦,苦不堪言!

寧似水平靜的神色依舊沒有改變,只是黯淡無光的眼底浮動着難以察覺的情緒;身子麻木的坐在凳子上,看着鏡子裏的自己蒼白、陰鬱,瞳孔猶如一潭死水,毫無生氣,漣漪波瀾。

紀茗臣,這些都是你的歉意嗎?

「他知道自己不應該殺死一個無辜的孩子,其實在孩子死後他就已經開始後悔了。這五年他一直讓人打掃墳墓,捐助孤兒,為的不過是減少內心的愧疚與罪惡。少爺可能是做錯了,可那是因為他太愛你了,愛到被恨沖昏了頭才會做下這樣的錯事。可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又有誰不會做錯事情?寧似水,難道你就沒有做錯的事嗎?」

白棋轉身緩慢的坐在了柔軟的床邊,手指輕輕的撫摸著床單。眼淚簌簌的掉下來,在臉頰上肆意的泛濫,無法抑制。

「五年後你回來了,少爺也活過來了。可是你的恨,小姐的恨,都讓他痛不欲生,無論他為你做什麼,你們都不原諒他。最後,他為了你的安全,不讓你再受到傷害,他自己去面對一切。你知不知道……」

白棋的聲音停頓了一下,眸光緊緊的盯着她平靜的側臉,篤定的語氣道:「少爺原本準備解決了邵宇軒的事情,就去警局自首。他最後交代的是要我好好照看這個地方,這裏是你們第三世開始的地方,他希望等自己從牢裏出來后可以在這裏等你回來,重新開始……」

第三世……

寧似水有些晃神了,眼神茫然而無助,望着鏡子,咽喉抽緊的痛,一瞬間好像失去了語言的能力。

白棋拉開了柜子,從裏面拿出了一個藍色的資料袋,放在她的面前。

「少爺說,萬一他沒回來你先回來就把這個交給你。我想,現在就交給你吧……」

放下了東西,白棋捂住嘴角,倉皇的離開這個讓人壓抑的地方。

寧似水低眸看着藍色袋子良久,抬起的手指都在劇烈的顫抖,無力,努力的嘗試了好幾次,終於可以抓起袋子,緩緩的解開了扣子。厚厚的一疊資料印入眼帘……

這棟別墅的產權登記的是「寧似水」三個字,還有他在瑞士銀行的賬戶密碼,留給夕若的一些東西;當翻閱到最後一張紙時眼眸又一是一震……

褶皺的紙張泛黃,帶着乾枯的血跡,黑體字有些彷彿被水浸泡過了,字體暈的模糊;紙張的最下頁寫着「寧似水」三個字;而在男方的那一欄卻是空白……

居然,沒有他的名字。

寧似水低頭莞爾一笑,無聲的笑容,唇角緊緊的咬住了手指,柔軟的燈光下纖瘦的肩膀抑制不住的輕微顫抖。當初他逼着自己簽下離婚協議書,將她的心賤踏的一點不剩……

原來,從始至終他都沒有在上面簽字,他從未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

在法律上,他們這五年來一直是夫妻,原來一直都是。

隨手翻開了背面,熟悉的字體剛勁有力,不似他的簽名龍鳳飛舞,而是一筆一畫認真寫出來,連收尾都是用儘力氣勾起,甚至紙張有些划痕。

對不起,我愛你!

從八年的遇見到今時今日,一切的種種都已是過眼雲煙,所有的愛恨痴纏只是被五個字「對不起,我愛你!」輕輕勾去!

因為愛你,所以傷害了你!

因為愛你,所以無法放棄你,用盡一切挽留你!

放下自尊,放下驕傲,放下一切,只是因為放不下你。

原來,這一場愛情中,誰都沒有贏。最後是兩敗俱傷,傷痕纍纍!

寧似水將東西守好,放回了原本它該呆地方。手指再次拿起了桃木梳,輕輕的緩緩的梳着自己的頭髮……

以前,他最愛這樣梳着她的長發,也是這樣站在身後為她梳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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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婚姻:遭遇冷血大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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