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贖罪

路衍專心地聽著徐聞謙的講述，沒太分神就自動地連上了相關的事情。

難怪白清臨死前都在說對不起她，大概是得知她救了唐季深，又聯想到對她的所作所為，這些年始終無法原諒自己。所以在後來那群人又讓她來監視自己的時候，才覺得愧疚而拒絕了。

也正是這樣的拒絕，讓她斷送了性命。

路衍不知道該怎麼表達這樣的感覺，只是她覺得遠不必如此，真的來監視她也不會怎麼樣，最後也逃脫不掉法律的制裁。但好像拒絕這一舉動本身就帶著愧疚，是有反省的意味在裡面，終究是不同。

自殺或許是她最好的贖罪方式了。

不知是不是因為被封禁了太久，卷宗拿在手裡總有種古早書刊的陳舊感，翻一下都會發出略顯清脆的、紙張不該產生的聲音。

路衍隨意地翻看著那些記錄，在看到受害者名單時不自覺伸手去撫摸了下鎖骨下方的那個印記。

「先把這些人都查過，按照簡承用真名的特點，這些人用的也應該是真名，查個人資料，看是否還在世，再作匯總。」衛朗簡明扼要地進行著分工安排。

給不了解案件的幾位梳理過起因經過結果之後，其他工作就由衛朗來主持了。剛好看到路衍還在那裡安靜地看著卷宗，徐聞謙繞過辦公桌走了過去。

「有什麼頭緒了嗎？」

從徐聞謙這個角度來看的話，剛好能看到路衍手中的那張受害者名單，他有些疑惑地問道：「怎麼想起來看這個？這裡面還有你認識的人嗎？」

路衍搖了搖頭，拿著那張紙站起來指給他看。

「你看年齡這一欄，從嬰幼兒至老年人都有。」

徐聞謙肯定道：「當然，唐季深不是說了嗎？是為了試驗藥物的普遍性，藥物實驗必定會有年齡段的試驗統計。」

路衍先是肯定了這個說法，隨後又解釋道：「我不是說這個。我想表達的是，那個編號會不會與這個有什麼關係。」

徐聞謙靈光一閃，道：「你說的沒錯，既然編號，就一定是為了做什麼用途。並且這個編號並不好記，他們卻反而更擅長也更傾向於用編號稱呼你，說明至少它是存在感非常強的。」

徐聞謙拿過了路衍手中的那張紙，又從桌上找了只筆，伏在桌面上在年齡那一欄做著不盡相同的記號。

五分鐘之後，徐聞謙看著那張紙上層層疊疊的記號，終於有了結論。

「他們編號的開頭首字母，是按照年齡段來劃分的。」

徐聞謙快步走到了白板前面，拿起記號筆在空白的地方寫下了大寫字母ABCDEFG。

「我按照固定的年齡相隔去劃分，並且18歲一定要處於D段的話，只有五歲一段才合適。但五歲一段未免太繁瑣，對於試驗來說應該也極其複雜。」

「那麼有一個更合適，我覺得簡承會選做參考的。」徐聞謙道：「聯合國的年齡劃分標準剛好有7部分——小於1歲為嬰兒，1-7歲為幼兒，7-13歲為少年兒童，13-18歲為青少年，18-25歲為青年人，25-65歲為成年人，65歲以後為老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