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位置

路衍不確定鄭源在這裡站了多久，又聽到了些什麼。

她試圖觀察鄭源的表情，卻在後者冷冷地看過來的時候移開了目光。

鄭源的眼神掃過父女二人，路衍在她的審視中死死地抓住門把手，以此來抑制住自己輕微顫抖的右手。

僵持片刻，鄭源轉過身去，如公事般通知二人，「下樓吃飯。」

路衍鬆了一口氣。

她鬆開了手，神情緩了緩，扭頭對路航道，「那我們先吃飯吧。」

路航應了一聲，和路衍一同下了樓。在樓梯拐角處，他借著算不上明亮的光線，朝路衍的右腳腳踝處看了一眼，聽見路衍和他說話，又趕緊收回目光，換上了笑意。

*

徐聞謙抵達刑偵一隊辦公室時，喬易澤剛好拿了文件從裡面出來，兩人朝彼此略一點頭，眼神有幾秒鐘的交接，喬易澤便從徐聞謙身邊走過。

徐聞謙站在原地沒動，他微微動了動右手，將手機調轉成正面朝上，黑色的顯示屏剛好能夠充當鏡面的作用。

牆角處的攝像頭亮著一點紅光，顯映在手機屏上。

徐聞謙勾唇笑笑，而後將手機收起，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站在門邊上的陳嚴之正在倒水沖咖啡，聽見開門聲，想都不想就直接開懟，「哎我說衛朗，你這進來進去幾趟了，到底找到何隊沒有？」

被突然點名的衛朗從電腦前抬起頭來，看見了站在那裡的徐聞謙，朝他打了個招呼，隨後回復陳嚴之，「我從半小時前就坐在辦公室里了。」

陳嚴之沖咖啡的手一抖，差點把熱水撒出來。他直起身子，轉身就看見徐聞謙站在門口處，正神色淡然地看著他。

「原來是徐哥啊，」陳嚴之把被子放到了一旁，苦哈哈地笑了笑，「我不是說你哈，主要是剛才衛朗進去進來好幾趟我還以為是衛朗呢。」

徐聞謙語氣似不經意，「沒事，聽你說，是在找何隊？」

陳嚴之拉開一旁辦公桌的座椅，示意徐聞謙坐下，「嗯，隔壁二隊隊長找他一早上了，好像是因為上級的什麼事吧，反正和我們沒多大關係。這不也不知道他去哪兒了。」

徐聞謙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又聽見陳嚴之熱情開口，「你剛才碰見喬前輩了嗎，你們倆都是研究心理學的，應該有不少共同語言。」

「嗯，」徐聞謙應了聲，岔開話題，「這幾天媒體提供的線索有能用的么？」

一聽線索二字，陳嚴之立馬正經起來，衛朗等人也停下了手上的工作，朝這邊看過來。

要說何隊不想徐聞謙插手的意圖，明顯到他們幾人都看得出來。但何隊終究沒直說，他們也就裝聾作啞，畢竟徐聞謙插手的只是路衍的案子，而且他們需要一個強有力的幫手。

「說起來，向媒體公開這幾天，的確收到了很多線索。但是篩查過後，對案件起作用的，一個也沒有。」

陳嚴之用勺子用力攪拌著咖啡，說話時整個人都和焉了一樣。

衛朗補充一句，「特別是關於拍到那輛車的畫面，我們搜集的最多，但是幾乎在同一地點，只是角度不同，等同無用。」

徐聞謙默默聽著兩人的話，手指有節奏地敲打著辦公椅的扶手，腦海里有什麼一閃而過，緊跟著他說道，「不，你把所有的拍攝畫面都發給我，要全部的，不管是重複還是畫面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