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普通

徐聞謙出現在刑偵辦公室的時候，陳嚴之剛確認了第二宗案件的兇手的確為當晚目擊並撥打急救電話的人。

他將外套搭在椅背上，騰出手來去接了照片比對。

拉開椅子坐下后，他慵懶鬆散地半倚在座位上，就像天生的權利者一般，是那般的乾淨坦蕩，不需要刻意掩飾什麼。

「我知道這個。」

徐聞謙掃了一眼，將照片比對放在了一旁。

陳嚴之道：「徐哥你不確認一下？」

徐聞謙著清淺的笑意，「沒必要，我信路衍的。不過原圖卡幀我想看一下。」

陳嚴之動作麻利地將監控視頻的卡幀圖和監控視頻都拷貝了一份給徐聞謙，趁載入的時間，他一個沒忍住又問道：「徐哥你上午怎麼沒來？」

「路衍受傷了。」

他沒說自己做了什麼，卡在這半句話，難怪陳嚴之想入非非。

他在內心翻了個白眼，忍不住吐槽，「你和小路真的可一點也不像普通朋友。」

徐聞謙笑了下。

普通朋友，普通朋友是會聽到對方受傷的消息害怕到心跳停拍，是會在傷口縫合時先疼到自己心坎兒里，還是會出於擔心將人帶回家來照顧。

「其實不算是，」徐聞謙說這話時好像也沒有要避諱的意思，「她於我而言的確是很特殊的存在，朋友這個詞太疏離了些。」

說完不等陳嚴之刨根問底，徐聞謙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先去忙吧，我去廖法醫那邊看看。」

徐聞謙推開門的時候，廖林手上套著膠皮手套，正埋在樣本堆里比對著什麼。

他走過來先打了個招呼，才開口說道，「我想看一下趙斌的屍體。」

廖法醫的聲音從厚厚的口罩里傳出來，「還看他幹什麼，我們把屍檢過了兩遍了。」

聞言，徐聞謙禮貌地做出解釋，「不用再進行屍檢了，我只是想確認些事情。」

許是聽出聲音不對，廖法醫這才轉過頭來。

「是你啊，」他將手套摘了下來，「跟我過來吧。」

因暫時還有疑點，趙斌的屍體並沒有歸還給家屬，按照慣例放入冷櫃中保存了。廖法醫找到他的那一個，將冷櫃給拉開，趙斌屍體的全貌呈現在兩人面前。

徐聞謙根據急救現場監控視頻的記憶，目光一點一點掃過，仔細地查看著，試圖找出路衍和他都想到的那個「可能遺漏」的點。

不少明顯或不太明顯的傷口，已經以照片的形式錄入了兩次的屍檢報告中。

屍體手肘內側處引起了徐聞謙的注意。

他隔空指了下那個地方，向廖法醫求證，「這個地方是急救時留下來的？」

廖法醫看了一眼，點頭道：「是的，推了一針腎上腺素，搶救常用藥劑。死後搶救，血液不流通所以留下了這種印記。」

徐聞謙皺眉道：「整個急救過程中，只推了一針？沒注射別的什麼嗎？」

「沒有，」廖法醫非常肯定地開口，「我們和急救人員做過對接，所有的搶救措施我們都找到了相應的死後傷痕，醫院那邊說就是只用了一種葯，也只扎了一針。」

徐聞謙抬起頭，一字一句道：「但這裡，卻有兩個針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