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熱情

直到陳嚴之招牌的熱情呼喊將她的思緒打斷。

「徐哥你來了，正好小路也在這。」

被陳嚴之熱情介紹的路衍在看到徐聞謙的那一瞬間露出了短暫的錯愕神情，隨後她立刻乖乖低下頭，整理好情緒，像是看見不明生物后本能地縮回安全屏障里的動物幼崽。

徐聞謙先看了一眼根本不應該出現在現場的路衍，隨後移開目光朝陳嚴之道，「我先去看看，你幫忙照顧好她，我回來的時候必須見到她人。」

非常清楚最後一句話是說給自己聽的路衍，默不作聲地將手裡剛掛斷不超過五分鐘的手機塞回了口袋裡，騰出手來揭開了養樂多的封瓶紙，抿了一小口牛奶。

得到吩咐的陳嚴之湊過來，開啟了話癆模式，「小路你和徐哥是不是吵架了，我怎麼覺著他的語氣不太對呢？」

路衍移開牛奶，友好地笑了笑，「沒有。」

似乎是為了避免被提問，路衍很快就補了一句，「其實有一點吧，不過吵架也很正常，應該馬上就會和好了。」

陳嚴之其實還想問別的什麼，但腦子裡冷不丁冒出了衛朗的那句「別問」，於是不太情願地閉了嘴，換了些無關痛癢的話題。

兩人閑聊了一會，徐聞謙就彎腰從警戒線里撤了出來，他抬頭環顧了下四周的樓房，這才朝他們走了過來。

「路衍，」徐聞謙停在兩米之外朝她招了下手，「你過來。」

路衍順著徐聞謙的指引，從善如流地走過去，又聽見徐聞謙的聲音響起，「陳嚴之，你先回去吧，我和路衍有些話要說。」

陳嚴之立刻識相地開車離開了現場。

路衍也不躲避，並沒有被抓包的覺悟。她跟在徐聞謙的身邊順著路邊往外走，沒走兩步，意料之中徐聞謙的詢問就開始了。

「你怎麼在這兒？」

路衍給出的答案完全符合徐聞謙的猜想，「問了路過來的，就是聽說了想來看看，沒有別的原因。」

「這是犯罪現場，不是法醫實習課，」徐聞謙一向不溫不火的聲音中染上了些許怒意，「以後別往現場跑。」

路衍彷彿被戳中了什麼痛處，一時間全部的注意力都被敏感的神經扯去壓制從內心湧上的敵意與厭惡感，腦海里不受控制地閃過被人懷疑的片段。

徐聞謙沒等到路衍的回答，停住了腳步轉過身去的時候，路衍那種無比排斥的表情在他面前一閃而過，然後她好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輕輕細細地回答了一句，「好。」

徐聞謙幾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從路衍的反應來看，不難猜到她剛才想到了什麼，他柔下聲音來解釋道，「我是怕你陷入危險，有一部分犯罪分子喜歡重返兇案現場，怕你成為他們的目標。」

說完，徐聞謙也沒有去糾結路衍是否將他的話聽進了心裡，主動和她提及了案件的相關訊息，「同事間的經濟糾紛，兩人在爭鬥過程中嫌犯一刀捅死了被害人。」

「邏輯沒有問題，」路衍思索了片刻，大概拼湊出了案件的原貌，「但你要回現場確認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