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問題

唐季深重新抬起了頭，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徐聞謙，你審我隨你怎麼審，把路衍牽扯進來，你不覺得過分么？」

「你以為所有人都會不知道，堂堂首席外交官的兒子做過什麼？路衍她當年做錯了什麼？你知道她經歷過什麼嗎？你憑什麼在審訊室這種地方提她的名字？」

少年被觸及了逆鱗，眼底的怒意不加掩飾地翻湧著，如同被強行喚醒的野獸，爆發出了他嗜血而又瘋狂的天性。

衛朗覺得局面有要往敏感的方向發展的趨勢，他正要推門進去，隊里被他安排照顧一下路衍的女警風風火火地跑了進來，大聲報告，「衛副，路衍她狀況不太好，我要不要打下急救電話——」

聲音透過耳麥被徐聞謙聽了個清楚，他轉過去看著那單向玻璃，彷彿能看到那後面的人一般，「路衍怎麼了？」

衛朗回了他一句，「我去看看，你別急。」

有人比徐聞謙動作更快，唐季深從座位上猛地站起身來，正要往外走，手臂被人狠狠地拽住掙脫不得，他回頭瞪著徐聞謙，有點咬牙切齒的味道，「放我過去，我不會跑的。」

徐聞謙沉默了片刻，在少年又要爆發之前鬆開了手，下一秒少年衝出了審訊室，徐聞謙也快步跟了過去。

接待室里，路衍臉色蒼白地坐在地板上，瞳孔里寫滿了驚恐，呼吸像是被刻意壓抑了一般，幾乎微不可聞。唐季深大力推開了接待室的門，一把推開擋在面前的幾人，半跪在路衍面前，將她衣領處的扣子解開，抓著她的手十指相扣，放柔了聲音安撫道，「是我，路衍姐姐，我是唐季深，你別怕，今天的審訊已經結束了，他們不會再來了。」

「路衍姐姐，我是唐季深，你別怕。下個星期我就出院了，我們還會再見的，你可一定要記得我。」

在漆黑的夜裡，還一身稚氣的少年偷偷溜進了她的病房，撞見噩夢中的她，陪著她渡過了那段驚恐的時段，與她許下了沒有約期的再見的約定。

路衍逐漸恢復了意識，見她渙散的瞳孔逐漸恢復了光亮，唐季深鬆開了手，像個孩子般喜悅地抱了她一下。

「謝謝你，唐季深。」

「你沒事就太讓人開心了。」

路衍還處在略微缺氧的狀態中，視線有些模糊不清，她在唐季深的攙扶下坐在了沙發上，這才發現狹小的接待室里不止她和唐季深兩個人。

「抱歉，打擾你們了，我沒什麼事。」

唐季深將水遞到路衍手中，隨後安撫性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轉身離開了接待室，在陳嚴之吃驚的目光中徑直走到審訊室自己又坐下了。

其餘幾人在衛朗的安排下迅速散了，徐聞謙沒再回去擔任主審，他走到路衍身旁坐下。安靜的接待室里聽得見路衍的呼吸聲，那是一種不太平穩，在運用深呼吸調節的狀態。

審訊室里唐季深帶來的疑問還一直迴旋在腦海中，徐聞謙似不經意地開口問道，「路衍，是不是我問什麼，你都會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