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情事最終1
「冷香。」
剛是走到御花園池塘邊兒上，一陣清風刮過池塘，帶着些許涼意，冷香閉了閉眼，正覺著舒適，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冷香睜開眼睛，轉過身子來，臉上的笑容溫和得體，看向來人，微微福了福身子，「封將軍。」
封疆一身青袍，正站在冷香不遠處。
邊兒上丫頭扶著冷香往前走了幾步，封疆腳步上頓了頓，抬腳兩步走了過來，「冷香，我.....」
還不等封疆把話說完，冷香溫聲開口道，「將軍，依著禮節，你該喚我一聲張姑娘才是。」
張姑娘？封疆嘴角的笑容凝滯了幾分，湧上些點點苦澀來，「我知道青梧的事兒，欺瞞你是我不對。」封疆說着話，頓了頓，試探地看向冷香，見着冷香垂著眸子默然無語，但是也沒有阻止他繼續說下去，封疆這才繼續道。
「我只是覺著並沒有這個必要，前兩年我回家的時候，就發現了青梧早就和別的男子私定了終身，那個時候我們就定好了我會退婚的，日後各不相干，我也根本就沒有將這件婚事放在心上，所以我也一直沒說。」封疆沉聲道。
倒是也是，這般自己被帶了綠帽子的事情，總不能四處宣揚吧。
冷香也頓了下兒，果然那個青梧是有問題的。
封疆伸手從自己袖子裏頭拿出一張平安符來，舉在冷香眼前，「你看，這是我出征前，你特意給我求的，我一直都小心帶在身上，冷香，如今我回來了，所有的事情，我都能解釋。」
「解釋是真的，你欺瞞我的事情也是真的。」冷香淡聲道，目光落在那平安符上，這還是她連夜去了相國寺求的，如今看着，好像也沒什麼，冷香隱約看着後面的路口兒處一個小姑娘正在左顧右盼，似乎是有些焦慮地在找什麼。
冷香眉頭蹙了蹙，伸手接過封疆手裏頭的平安符，揮手就把它扔進了池塘里，「封疆，我如今不是冷香，我是張妍，是張家的女兒，是未來的衡王妃。」說罷，冷香抬腳就要錯過封疆往前走，封疆此時那裏肯，伸手就捏住了冷香的手腕。
剛是要開口，那小姑娘看着這邊兒的封疆小步就跑了過來，「封將軍！封將軍！」
冷香輕笑一聲，偏頭對上封疆的眸子，「封疆，北疆的小公主其實也不錯，看起來起碼比青梧那姑娘要好多了。」說着，冷香伸著另一隻手，朝着那路口兒岔道上站着的封沄衡招招手，「王爺，我在這兒。」
封沄衡在那兒站了也有一會兒了，就等著冷香開口呢，此刻瞧著兩人之間的氣氛並不算太愉快，當即也就分明了，淺笑着抬腳就走了過來。
小公主已經湊了過來，生得嬌小柔弱，眼角邊兒上還點着個淚痣，更顯得楚楚可憐，惹人疼愛，小公主猶豫地看了看冷香。
冷香反手掙開了封疆捏著自己的手，朝着小公主福福身，「見過公主，公主是來找封疆將軍的吧？」
小公主點點頭，眸子眨了眨，「你是？」
「臣女張妍，因着一些緣故，原先在楚王府服侍過王妃一些日子，難免和封疆將軍認識，這會兒也是趕巧遇上了，聊了兩句罷了。」冷香三言兩語就將自己和封疆的事情交代了個清楚，封沄衡這會兒也闊步走了過來，伸手自然地拉過冷香的手。
見着小公主又是透過來的疑惑的眼神兒，冷香笑了笑，「臣女和衡王爺是有婚約在身，已經在商量婚期了，到時候請小公主來喝喜酒。」
小公主半站在封疆身後，偏頭看了看冷香，見着冷香笑得溫柔大方，在封沄衡和冷香之間來回看了看，也跟着回了個甜甜的笑容，笑着道，「好，我一定會去的，你們看起來很好。」
倒是個青澀得緊的小公主，瞧著也還怯懦得緊，看來真的是在南疆不大受歡迎的。
冷香點點頭，「歡迎。」
封沄衡只裝作是完全不知道冷香和封疆曾經的那些事兒，看着封疆也是哈哈笑了兩聲，朗聲道，「封疆，你小子倒是有福氣，去打仗也能抱得美人兒歸。」
小公主聽懂了封沄衡話裏頭的意思，臉上紅了紅，忙是擺擺手，「不不不，王爺你誤會了，我只是覺著將軍人很好......」
封疆的眸子還落在冷香身上，聽到封沄衡的話，才轉過頭來，一雙眸子晦澀不明地看着封沄衡。
封沄衡倒是也不怵，抬頭就迎了回去，直到封疆沖他拱手行了行禮，才偏頭看了看冷香，「本王方才從那邊兒過來，瞧著海棠正開得好看，若是擺在屋子裏頭肯定也雅緻，記着上次送你了個不錯的花瓶兒，我們去偷偷摘一些，你拿回去插起來，怎麼樣？」
冷香跟着莞爾一笑，「王爺想得極好，那我們去看看吧，封疆將軍，小公主，我們這就先走了。」冷香沖着小公主和封疆點點頭，目光在封疆臉上頓了頓，才看着封沄衡道，「我方才不小心扔了個東西進池塘裏頭，本來還有些苦惱，後來想着，罷了，也許是註定的，沒了就沒了吧。」
話音落在封疆耳朵里，封疆身子一怔。
封沄衡牽着冷香緩步往前走，「你若是喜歡，本王也再給你準備一個。」冷香莞爾一笑，「那冷香一定收藏好，左右過去的東西就是過去了，也不必再問緣。」封沄衡跟着笑了下兒，「嗯，王妃說得都對。」
兩人相攜著，這才走遠了。
封疆站在原地，目光落在平靜無波的池塘上，邊兒上的小公主將視線從冷香和衡王身上收回來，偏頭看着封疆，「封疆，那個張妍姑娘真好看，是我來東楚，見過最好看的姑娘，也好溫柔，怪不得那個王爺那麼寵愛她。」
「嗯。」封疆低低應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在敷衍回答小公主的話，還是真切覺著冷香也確實是東楚最好看最溫柔的姑娘。小公主順着封疆的視線，也跟着將目光落在池塘上，除了池塘中央的些許荷葉，別的什麼也沒有，忍不住有些好奇，「封疆，你到底在看什麼？封疆？封疆？」
小公主喊了好多聲，封疆一直都不見回應，還是小公主伸手戳了戳封疆的胳膊，封疆好像這才猛地回過神來，「嗯，沒什麼，回去吧。」說罷，封疆轉身就走，小公主還沒有反應過來，站在原地。
一直走到了前頭的岔路口兒，封疆才發現一直沒聽到後頭跟上來的腳步聲，回頭看了一眼，小公主低着頭看着自己的腳尖，不知道在想什麼，從側面看去，眼裏頭似乎還含着些許淚珠，封疆眉頭一擰，「好了，快走，你在哪兒墨跡什麼？」
小公主下意識抬起頭看向封疆，見着封疆正是在喊自己，伸手擦了下兒眼淚，這才是小跑着趕緊跟了上去。
.......
那廂里，封沄衡牽着冷香沒走多久，兩人就默契地一個收回了自己的手，一個放開了自己的手，冷香輕咳一聲，「方才多謝王爺了。」
封沄衡輕笑一聲，「應該的，這不是我們都提前約好了得，看起來，封疆好像又惹惱了你了？」
冷香沉吟了下兒，「倒是也說不上什麼惱不惱得，只是想着斷了，就還是斷乾淨得好，免得爺爺也要羅里吧嗦地問了，這人到了老年，好像都是格外啰嗦。」
這點封沄衡近來也深有體會，皇祖父也是越發能啰嗦了，同樣的事情能交代好多遍。
封沄衡方才也是真切看到了海棠花兒的，此刻往那兒走着，倒是正瞧著前頭海棠花樹下的易兮一個人站着，身邊兒連個婢女也沒有，封沄衡腳步一滯，冷香露出個明了的笑容，「王爺，去打個招呼吧。」
冷香自覺地往後退了兩步，站在假山後，掩住自己的身影。
看着冷香站到假山後，還衝着自己比了個一切穩妥的手勢，封沄衡就忍不住輕笑了一聲，他笑出了聲，易兮當即就回頭看了過來，封沄衡抬腳走過去，「此去可是都還順利？」
易兮點點頭，「一切都好，王爺看起來，在京城裏頭過得也很好。」易兮上下打量了下封沄衡，封沄衡眼見着是成長了不少，不是身高體量上的，而是指心理氣質上的，瞧著也當真是越發有王爺的架勢了。
「嗯。」封沄衡點了點頭，一時想要開口，卻又有些啞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兩人並肩而立站着，倒是彼此相顧無言安靜了下來。
封沄衡屢次想要開口，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到最後眉頭都擰了起來，看着易兮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幾番下來，易兮也忍不住當即就笑出了聲，「王爺，冷香很好，易兮也有易兮該做的事情，過往一切不過是小孩子年少的玩鬧，不過是年少一時執著，是入不了眼的，王爺也不必糾結，我與王爺本就只該是互相鬥鬥嘴的情誼，再多的，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