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對上凌霜
每組八人的車輪戰，顧君臨擊敗了四個，還剩下三個，這三個，在譚青雲一聲令下，全部登台。
顧君臨的傷口又迸裂嚴重，全身沾滿鮮血，誰曾關心過？
他只在凜冽的冷風中，淡漠一瞥，三位參賽者，兩男一女。
他們組成陣法，合擊顧君臨，三才陣，三劍之舞，驚風駭浪，擂台驟然被席捲。
顧君臨不要命地衝上去，在兩位少年的胸口各刺一刀，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捶在他們的傷口！
嘭嘭兩聲，又是兩道身軀滾了下去！
最後，擂台還剩下最後一位少女，她瑟瑟發抖，連連倒退，剛想說出:「我認……」
「啪！」
顧君臨飛起一腳，甩在她的臉龐，將她抽得血肉橫飛！辣手摧花，慘被整容！
這一刻，數萬人，都窒息了！
「這個瘋子！跟女的一定有仇！」
他們鄙視顧君臨，望着顧君臨下台，卻又害怕的躲開，顧君臨血色的眼瞳盯着這些自以為是的傢伙，冷冷一笑，他們怕了！
「呵呵，別瞪我，有種你來呀……」
「有種你等著！拓靈境之戰！老子廢了你！」
「就是，我祝你晉級……等着我們虐死你！」
一群人都在叫罵，卻不敢靠近，顧君臨越逼近，他們躲得更遠了！
「他好像……已經晉級了……第三場是賞金賽……只是為新晉弟子排名……」
許多人罵着罵着，才發現，顧君臨早已在遍體鱗傷的情況下，七連勝！果然無敵了！
「哼……」
第二場挑戰賽，車輪戰，最終落幕，一百人，晉級賞金賽，能夠成為古塵宗弟子的，絕非泛泛之輩，除了顧君臨，其餘的至少是玄靈根。
顧君臨又看到了凌霜，同樣是七連勝，輕鬆晉級，那種瞳色，極為不淡定的，看到他，似乎毛骨悚然。
「你怕了？哈哈哈……」
顧君臨瞅著凌霜，繼續狂笑！造成他家破人亡的兇手！可笑至極的摯愛！顧家滅門，幾百條命！血海深仇！這心如蛇蠍的女人！
凌霜，是天靈根，屬於龐大玄天界，都名列前茅的上等資質……
賞金賽，顧君臨已經傷勢嚴重。
沒人給他療傷葯，沒人安慰他半句，他獨自舔傷，孤立無助，沒人會在意一個廢靈根的內心世界。
「顧君臨，你的對手！凌霜！」
不知是不是天意，當顧君臨接到分配名單，第一反應，便是凌厲的殺意！
「冤家路窄！」
他拖着傷痕纍纍的身軀，慢吞吞地，踏上擂台。
終於，還是要面對事實，凌霜城府極深，天賦異稟，如今已經半隻腳邁入拓靈境。
而他，傷勢嚴重，區區廢材，如何能贏？
兩道目光對視，冰冷幽邃。
凌霜淡漠道:「僥倖讓你活下去，還不找個地方苟且偷生……你來幹什麼？」
顧君臨嘴角上揚:「關你屁事？我的死活，還要你管？」
「那就別廢話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對她們如此殘忍，只是想嚇唬我，讓我分心吧……別做夢了！來吧……」
凌霜平靜地，亮出雪霜劍，一場惡戰，在所難免……
顧君臨衝上去，凌霜揮劍氣場凝成罡氣，一力震開！顧君臨被撞倒，趴在地上，低聲咳嗽。
「漂亮！女神加油！好好教訓這個王八蛋！」
「教訓他！教訓他！教訓他！」
顧君臨的實力，和凌霜相差太多，第二次衝上去，一樣被震飛，再次吐血，面無血色。
「有本事再站起來？」
凌霜眉梢眼角，都充滿嘲諷之意！
這一場，格外安靜，此刻，一切的喧嘩，戛然而止！
他們看到，顧君臨就像帶着深仇大恨，兩隻眼睛死死地瞪着凌霜，睚眥欲裂，在地上幾番掙扎，站不起來，站不起來……
「適者生存的世界，你不能怪我，我此生，忠於北侯府！奉命行事！你顧家被滅門！我很抱歉……」
凌霜頭頭是道，臉不紅心不跳，一句句，直戳顧君臨的痛處！
「呵呵……你放心，我不怪你！但是想讓我認輸？做夢吧！」
顧君臨迴光返照，又生出一股力量，撐着他，慢慢爬起來。
「既然你自尋死路！別怪我！三花劍……」凌霜有恃無恐，直指顧君臨要害部位！
「噗噗噗……」連續戳出三個血窟窿！刺穿了顧君臨的身子，他左右震顫搖擺，身軀後仰！
「咚……」
沉悶的一聲，他落在地上，頃刻間，昏睡過去。
此戰，宣告落幕！
「他死了嗎？」
數萬人屏住呼吸，那血泊之中，顧君臨半死不活，紋絲不動，已經受了太多的傷，生命垂危。
「死了更好！這種人渣！我女神打得漂亮！哈哈哈……」
顧君臨倒下了，全場歡呼雀躍。
他即便死了，無人問津！
因為他是廢靈根，殘缺不全的靈根，無法聚氣修鍊，這輩子前途渺茫。
人心不古，這是武道世界的一大悲劇……
顧君臨，被拖下擂台，那位弟子，探著顧君臨的呼吸，凝重道:「恐怕救不活了……」
「嗖！」
凌千夜，這位德高望重的太上長老，黑衫輕舞，一掠而過，扛起顧君臨，一言不發，揚長而去……
「師尊這是……」譚青雲望着凌千夜的背影，神色錯愕，哭笑不得！
幾十年，凌千夜只收過他一個弟子，任何的天才，不入法眼，今日，凌千夜卻對一個廢靈根，動了惻隱之心。
就算所有人都都不在乎，唯有凌千夜，高瞻遠矚，看得見未來！
之後的戰鬥，似乎由於顧君臨的退場，變得索然無味，除了那寥寥幾人，能夠讓各位長老驚艷，此次賞金賽，前三名……獨孤飛，皇族四皇子！天靈根！凌霜，傲世天嬌，天靈根！沈七郎，絕拳如神，地靈根！
這個世界，靈根分為很多層次，三六九等，策定了每個人的前途。
最差的，是凡靈根，之後，是玄靈根，地靈根，天靈根，皇靈根，聖靈根……
然而在羽羅國這種小國，邊塞之地，接近蠻荒，能夠出現幾個天靈根，不錯了，皇靈根，聖靈根這些至高無上的天賦，唯有那些仙國，才能得見一兩個，亦是鳳毛麟角。
天賦，是最珍貴的資本，擁有天賦，真的可以為所欲為！就像凌霜，明明選拔賽規定不能殺人。
她把顧君臨殺了，卻沒人替顧君臨說話，所謂的規矩，是強者定下來的，這規矩，也會因人而異！
過不了多久，顧君臨，也許就會被遺忘，他現在再狠，也只是廢體，殘破的靈根，難以聚氣，單單憑藉肉身，破不了拓靈境的力量桎梏。
誰會記得他？他只是一粒塵埃……
聖心堂，凌千夜的專屬府邸，唯有他徒弟譚青雲可以來去自如，不用打招呼。就算宗主要拜訪他，都要提前預約。
在古塵宗，誰的面子都不如凌千夜大。
此刻，凌千夜用丹藥，為顧君臨護住心脈，以混元真氣，灌輸在顧君臨體內，為他療傷。
譚青雲茫然邁進，疑惑著問道:「師尊，這些年，多少妖孽，你都不看一眼，為何單單對他情有獨鍾？這可是廢體呀！」
「你懂什麼？廢體？在我這兒！我照樣讓他成才，我欣賞的，是他的心性！」
譚青雲面帶微笑，專心致志，一半真氣護住顧君臨，在他的奇經八脈運轉，將那些斷脈慢慢續接。
至於靈根，依舊是殘缺不全，天生殘疾的模樣，顧君臨生來，對於一個武者來說，不健全！
這情況，譚青雲一時半會兒，也治不好。
第二天清晨，顧君臨一覺醒來，身旁的譚青雲，用扇子拍着他的額頭，微微一笑:「傻小子，終於醒了。」
「兄長，原來是你！」
顧君臨起身，被譚青雲扶住，關懷備至，輕聲細語:「小心點，你的傷勢太嚴重，還沒痊癒，別亂動。」
「多謝兄長厚愛！君臨銘記於心！」
「別說客套話，先聽我說幾句。」
譚青雲一本正經，帶着一絲笑容，認真打量着他:「一開始，我也覺得你很可恨，沒覺得全場都在罵你嗎？你欺負女孩子，豈不是刻意找罵？
現在我覺得，情有可原，你是受傷了吧……」
譚青雲全神貫注，笑而不語，很想聽一聽顧君臨的解釋。
顧君臨苦笑，眸中隱藏着傷感，擺擺手:「往事不提也罷！沒想到，兄長還能關心我，現在我應該是眾矢之的，呵呵……」
「告訴你個好消息，我師尊凌千夜，古塵宗實力最強，最德高望重的宗師，要收你為徒，從此以後，你就是我的師弟！」
譚青雲的話，落在顧君臨耳中，顧君臨呆若木雞，為之愕然。
他驚訝地張開嘴巴，愣了半天，愣是沒反應過來。
「兄長沒跟我開玩笑吧……」
顧君臨苦笑着，這像是白日做夢。
「我何必逗你？千真萬確，告訴你，跟着我師尊，有我罩着你，從此以後，你可以在古塵宗橫著走！誰敢碰你？」
譚青雲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自信滿滿。
他這位刑罰殿殿主，名不虛傳，宗主，也是惹不起的。
顧君臨聽完，猛然搖頭:「我不需要……倘若前輩有心收我為徒，請不必大肆宣揚，我想看看，宗門之內，那些嘴臉，我不用狐假虎威，我要靠我自己的努力，披荊斬棘！男兒當自強！」
譚青雲愣了愣，隨後仰天大笑:「哈哈哈……好一句男兒當自強！沒關係，聽你的，我保證，一點風吹草動都不會走漏……以後他，一定會繼續欺負你！」
「那挺好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