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久違的花燭9

第164章 久違的花燭9

「哦哦哦!」蘇喬這才反應過來,寒著臉穿過人群,去找尋那個不要命的傢伙。

眼看著夜北溟一寸一寸的靠近,柳世賢臉上的那抹陰鷙掛不住,嘴角猛烈的抽搐,握著匕首的手在顫抖,整個人不安的搖晃著,捏著匕首的手心裡在出冷汗,導致他的手幾乎握不住匕首。

他在害怕!

以至於他吐出的話,也幾乎顫不成聲。

「你……你不要再過來,你再上前一步的話,我馬上就殺了他!」

終於,夜北溟已經走到了他們的面前,渾身的煞氣,冷得逼人,靠近他數米之內的人,皆能感覺得到一股冷氣從骨頭裡竄出來。

殺了他?

夜北溟面無表情的看著那張已經猙獰不堪的臉,依稀可見一些當年夜敬白的容貌,還有那雙心疼他的眸子。

心疼?

他在心疼他嗎?

一個依舊活著,卻在他的生命里缺失了十一年的人,明明活著,卻不願意見他的人,現在對他還有心疼嗎?

夜北溟只覺得可笑。

胸口的匕首,穿透他的心臟,他也不覺得疼,血一點點的淌在他的衣衫上,染紅了他的衣裳,血沿著匕首,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上,蜿蜒的滴了一路,如同一條血紅的長蛇一般,斑駁而恐怖。

「小……小溟!」夜敬白的眼睛死死的看著夜北溟胸口的匕首,心疼得無以復加,額頭上的皺紋一條條的皺了起來:「你……你快找大夫,快……」

再流下去,血就要流光了,焦急的心灼燒著,卻又愛莫能助。

「原來……你還活著!」夜北溟冷笑著,吐出了這幾個字。

剛一開口,一口鮮紅的血從他的口中吐了出來,染紅了他的嘴角,雖然他還直直的佇立,但是他的身子已經站不穩了。

「小溟,你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爹心疼你,你快找人救你,快找人救你!」怎麼沒有人救他呢?怎麼沒有救他的兒子?

此刻的夜敬白,被下了葯,無法動彈,眼看夜北溟的臉色越來越蒼白,他無助的身子在顫抖,一雙眼睛乞求的望著四周,希望有人可以救救他的兒子。

「你現在心疼我了?」夜北溟的笑容染上了自嘲和絕然,聲音中沒有一絲溫度:「十一年來,你在哪裡?我被人誣陷的時候,你在哪裡?我差點被關進牢房的時候,你在哪裡?爺爺和奶奶死的時候,你又在哪裡?你不配做我爹,你不配!」

一句話說完,夜北溟的臉已經白得像一張紙,身子搖搖欲墜,雙腿已經幾乎支撐不住他的身子。

夜北溟的一番話,說得激動帶著濃烈的指責,字字剜進夜敬白的皮肉,割痛他的心,一時之間老淚縱橫,卻一句話也不能反駁。

因為……夜北溟說的是事實。

「爹對不起你,爹對不起你!」夜敬白只能一遍一遍的啞聲道歉。

「我……我恨你……我……」夜北溟冷峻著一張臉,冰冷的吐出一句話:「我永遠都恨你。」

柳世賢發現,此時的夜北溟,根本就是不堪一擊,雖然剛剛夜北溟是找人代娶,但是……她的女兒已經披上了紅蓋頭,進了他第二山莊的門,即使夜北溟死了,他的女兒,也理應成為第二山莊的主人。

此時若是不下手,以後恐怕永遠不會再有這個機會了。

他握著抵在夜敬白頸間的匕首又鬆了些,抬頭,向四周的侍衛使了個眼色,那些侍衛得了令,對視了一眼,同時舉劍向夜北溟押去。

冷劍冷光,殺氣騰現。

想殺他?

夜北溟冷笑了一聲,狹長的眼閃過冷酷的光亮,突然抽出胸前的匕首,銀光一閃,化成無數道亮光,他原本還站立不穩的身形,移形換影般的在人群中穿俊,刷刷幾聲,那幾名侍衛,瞬間成為夜北溟的刀下亡魂,幾聲悶哼,那些侍衛一個個齊刷刷的倒地。

瀟洒的轉身,在空中劃出了一道美麗的弧度,夜北溟的匕首,瞬間移到柳世賢的頸間,匕首的涼意,上頭還沾著夜北溟同那些侍衛的鮮血,一滴一滴的滴到柳世賢的胸前,血液沿著他的胸口,像毛毛蟲一樣,流進他的下腹,那鮮血,帶著人體的溫度,灼燙了他的皮膚。

夜北溟的呼吸,冰冷的抵在他的頸后:「柳伯父,現在該你的!」

「賢……賢侄,你……你不要衝動,快……快把……把刀放下,我我我……我馬上就……就放了你爹,好不好?好不好?」柳世賢嚇得雙腿發抖,聲音顫不成聲。

沒想到,夜北溟已經這般狼狽,居然武功還這麼厲害,他太低估了他了。

現在他只想著,可以保命。

「伯父,不是我想殺你,是你……想殺我……而且……」

夜北溟的匕首顫顫悠悠的指著夜敬白:「他的命,只能是我的,他……只能我來殺!」

蘇喬終於撥開了人群,來到了夜北溟的身邊,看著夜北溟那胸前鮮血染了滿地的模樣,倒抽了一口氣,生氣的怒斥出聲:「影子,你這混蛋,你是想把血流光嗎?你不想活了嗎?你死了,你的老婆孩子,我可不幫你照顧!」

夜北溟的眸光微閃。

一張甜美的臉孔在他的眼前浮現。

小瞳,對了,他還有小瞳,沒有了父親,他還有小瞳,他不能死,他不能死。

文俊和厲揚兩個氣喘吁吁的趕到,依次將柳世賢等人,全用劍抵著控制住。

「蘇公子,麻煩您快些救主子,主子快不行了!」文俊和厲揚兩個人急得眼睛通紅。

柳千瑩好不容易才闖進了人群中,看到自己的父親被文俊的劍抵住,嚇得尖叫了一聲,急忙奔上前。

「爹!」她丟掉手中的紅蓋頭,手足無措的望著父親,眼淚啪嗒啪嗒的掉了下來:「爹,您糊塗啊!」

柳世賢回答她的,是一聲冷哼:「你這不孝女,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若是你早些迷惑夜北溟嫁給了他,我現在還能落得這樣的下場?」

「爹,不是我……」柳千瑩話未落,眼睛突然瞄到夜北溟一身的鮮血,嚇得靈魂差點出竅,一雙眼睛睜的大大的,頓時捂著唇失聲尖叫,心臟差點停止:「啊,北溟哥哥!」

蘇喬扛著夜北溟,冷冷的瞪了柳千瑩一眼,將柳千瑩的腳步逼定,不准她上前來,凌厲的警告出聲:「你們柳家人,沒有一個好東西,再上前一步,我立馬殺了你!」

蘇喬的威脅,令在場的所有人,全部不敢再輕舉妄動,迅速讓開了一條路,讓他可以迅速通過。

柳千瑩咬著下唇,受傷的垂下頭,身後是她的父親,前面是她的愛人,她的父親只是利用她,她的愛人也不要她,她……是一個沒人愛的人?

她這些年,只是為了想要得到父親的愛,想要得到愛人的心,到頭來,她什麼都沒得到。

原本,她以為,爹和夜北溟兩個人是自私的,但是,想完之後,她才發現,最自私的人,其實是她自己,是她太過貪戀親情,貪戀愛情,結果,她一無所有。

這就是……上天對她的懲罰嗎?

四周,投注在她身上的目光,有同情好奇,更多的是嘲笑。

感覺著那些目光,她越覺得自己不堪,傷心的轉身離開,她要逃開這個令她傷心絕望的地方。

回蘭亭閣的路上,蘇喬抓住了一名下人:「去,去蘇家別苑,通知你們家夫人,讓她快些回來。」

「呃,是!」

蘇喬一路帶著夜北溟往蘭亭閣中趕去,雖然封住了夜北溟身上的大穴,他已不再流血,可是他現在的脈搏太過虛弱,生命已垂危。

這個笨蛋,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果真是存心為難他這個當神醫的。

扛著夜北溟沉重的身體,蘇喬咬牙切齒,不忘本性的咕噥著:「救了你,沒有一百萬,老子再將你送到閻羅殿去!」

想到一百萬,蘇喬的臉色好多了。

那名被抓住的下人,準備去蘇家別苑通知晏紫瞳,才剛拐了個彎,突然頭頂的房梁斷裂,木頭不偏不倚的砸到了那下人的頭,身子被撞倒在地,昏了過去。

此時,天已漸漸晚了,金色的斜陽,照亮了整座第二山莊,第二山莊里的賀客,大部分都已經散了,還有少數想要打聽情況的,用著各種辦法,賴在了山莊內不走。

但是,第二山莊里的下人們,嘴巴嚴得很,像上了鎖似的,誰也不肯透露半個字。

蘭亭閣內,丫鬟們,一個又一個的端著帶血水的盆從蘭亭閣內進進出出,看著房門一關一闔,站在房門外等候的人全伸長了脖子,焦急的等待著蘇喬的診治結果。

整整半個時辰過去了,外面每個人都等得心焦,只盼著夜北溟能早些好起來,包括身體漸漸恢復知覺的夜敬白,也焦急的等在門外,看到有丫鬟端著盆從裡面出來,便將人攔下來,重複著同一句:「小溟是不是沒事?」

可惜沒有人能回答他,那些丫鬟匆忙來去,不停的送上溫水濕巾,每個人都跑得滿頭大汗,腳下也不敢停。

現場,除了夜敬白之外,還有吳琰韶、文俊、厲揚、柳紅梢,夜采瑤姐弟,及難得出現的夜采珊,重要的人站在卧室外,或坐或站的等著,其他管事等,全站在蘭亭閣的大門外,不準入內。

蘭亭閣內的氣氛,一度降至冰點以下,明明已近溫暖的天,寒風陣陣,剜得人心絲絲的疼。

似乎為了應景一般,從北邊的天際,突然刮來了一大片的烏雲,帶來了冰冷的狂風,吹得塵飛樹枝搖,水波蕩漾,魚兒潛進了水底。

陰鷙的氣息,攏罩在第二山莊的頭頂。

夜北溟是第二山莊的莊主,莊主當著所有人的面,被一刀穿心,多麼讓人震驚呀,在這個時刻,許多丫鬟和小廝們,也遠遠的擔心的望著蘭亭閣,不知蘭亭閣里的情況到底怎樣。

夜北溟的命,關乎的並不是他一個人的命,而是整個第二山莊的榮辱,夜北溟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更是會動搖半月王朝的經濟命脈,可以說,夜北溟的命上,系著的是半月王朝無數的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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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相公你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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