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老太太的死因

胖子說：「估計是申請警用直升機的時候，驚動了省廳領導。據說省廳領導一聽說是青石山出的命案，立刻就坐不住了。等昨天搜尋工作結束，確定沒找出兇手蹤跡。上面立刻就下了文件，要組織專案組介入這起案件。」

我這邊百思不得其解：「聽到青石山就坐不住了？為啥呀？」這領導怎麼跟老王似得，畏青石山如猛虎？

曹菲菲直接給她老爹打了電話，直言不諱，還略帶埋怨問為啥要干預地方案件。結果對面解釋了一通。曹菲菲連連點頭，掛了電話給我們說：「有個領導以前在中錫縣公安局干過，說是參與過一起人口買賣的案件，當時有一批人販子消失在青石山了。這件事讓他一直都耿耿於懷，所以一聽說青石山又發生離奇命案就想重返青石山調查。於是就牽頭要成立重案組。不過還是給了我們三天時間用來偵破。」

胖子皺眉問：「人販子消失在青石山？具體情況是啥樣的？」

曹菲菲搖搖頭：「只說了個大概。」

還有這麼巧的事，老王昨晚才給我講過這個故事。我把這件事講了一遍。

曹菲菲驚訝道：「看來這件事很扎心呀。老同志們都記憶猶新。」

胖子皺眉道：「沒想到中錫縣竟然曾經是人販子的據點。你們說瘋女人會不會是石豁子在中錫縣買的？」

這個猜測倒是和我不謀而合。針對瘋女人身世的調查也在進行當中。是不是被拐賣走的，應該是可以確認的。

我問胖子：「屍檢結果如何？」我比較關心的是老太太的死因。

胖子說：「全部排除毒物致死。石凱、鄭嘉、岩超，三人的死因都是一樣的。致命傷應該在頭部，導致失血性休克后死亡，之後又被斬首。老道士的死咱們是親眼目睹的，是受傷后失血致死。而老太太，她死於突發心梗。」

「心梗？」我詫異道，「也就是說，她的死是意外，和案件毫無關係？」

胖子道：「可能是也可能不是，老太太有冠狀動脈硬化的癥狀，很容易受到情緒影響導致心絞痛，進一步發展為心梗。」

我說：「你懷疑老太太是受到某些影響之後，情緒失控，之後才發展成心梗的？」

胖子：「這只是一種猜測。畢竟老太太去世的時間太過蹊蹺。」

老太太是在老道士死亡之後半個小時的時間裡去世的。這段時間裡發生了兩件我們無法解釋的事。首先是孫二奎的屍體被盜走了。其次是我看到了無頭巨嬰。

胖子說：「我始終認為案件的關鍵點在老道士的死亡這件事上。導致他自殺的誘因就在姚奉天家中。沒準和老太太的死能聯繫上。」

我們對案件進行了簡短的討論，所有的推論都需要更多的信息作為支撐。胖子和兩個手下完成所有工作便去值班室睡覺了。我和曹菲菲領著屍檢報告去找錢隊彙報工作。

錢隊頂著兩個熊貓眼，疲憊的眼球布滿了血絲，這兩天他幾乎沒怎麼合眼。刑局接管工作后，命令他去休息。可是這傢伙倔的很，一直在咬著牙工作。

省廳要組織重案組介入的事讓他很憤怒，吃過早飯就叫了刑偵一隊的成員們開會，嚴肅了紀律，又下達了一連串命令。說是一定要在重案組接管案件之前把案子給破了。

我們理解他的心情，不過破案不能單靠一腔熱血。除了繁重的搜查工作，還需要整理線索和物證的時間。

像這類精心策劃的兇殺案，想在短時間內破案，基本靠運氣。

針對青石山的搜索工作基本以失敗告終，錢隊懷疑兇手就在姚家村的村民之中，可是對村民問詢之後，這些村民或者三五人一齊形成佐證與兇案無關，或是有切實的不在場證明。就是單單依靠刑警的嗅覺，也未能找出任何值得懷疑的對象。

姚家村的村民基本是土生土長的農村人，具備反偵察能力，在詢問中不漏破綻的可能性很低。

另外，針對具備爆破能力的村民的調查結果是：不管是姚家村還是石岩村，都沒有一個人懂得爆破知識。也沒有一個人曾經在採石場工作過。

可信號塔確實是用鑽眼爆破法炸塌的，掌握這種技巧的人可不多。難不成兇手是外來的？這個結論讓我們的調查方向更加難以確定。

下午吃完飯，我們得到一條消息，說是在姚家村青石路口不遠處的灌木叢中，找到了和孫二奎屍體一齊被盜走的擔架。

我開著車和菲菲再次前往姚家村，對發現擔架的位置進行調查，令我們失望的是，除了在擔架上找到一捋聚酯纖維，未能發現更多線索。

回村的時候，遇到了鄭池夫婦，倆人本來也是回來參加孫思思祭祀的。回到姚家村才知道姚奉天一家人都被抓回警局了。因為涉及到兇殺案件，所以根本就沒有對外公開，況且拘禁２４小時候通知家屬的規定……主要家屬全都進了局裡。

鄭池的老婆姚翠兒哭的快昏厥過去，眼神發獃，就跟痴傻了一般。特別是老太太去世的事，對她來說是晴天霹靂。身為女兒，老人去世了兩天才得到消息。任誰都受不了。

一旁他的堂弟姚誠在安慰。

鄭池遞了煙給我，拉我到一邊說話。

鄭池問我：「姚家人真的跟命案有關？」

我說：「肯定是有關係的。老爺子隱瞞了些東西。他那邊算是命案的突破口，他不鬆口，就不可能被放出來。」

鄭池眉頭緊皺，憤怒地埋怨：「真特么……這一家人就沒有一天安生的。」

鄭池一直對姚老爺子有意見，上次給桃桃做法事，他就覺得做了一件蠢事，丟了面子，還把三萬塊錢的報酬給要了回去。

我問他：「姚家最近有什麼不尋常的事情么？」

鄭池咧咧嘴道：「不尋常的事情多了，凈搞些封建迷信，還說要給那個孫思思配個**，還叫家裡人全都來參加。你說說，我那妻弟，還是個大學生，怎麼也信這些東西。」

他說到最後，聲音故意放大，不遠處的姚誠聽在耳朵里，有些尷尬地低下頭去。

我說：「不滿意的話還是少說點，你現在得好好照顧嫂子，我看她狀態不太妙。」

鄭池嘆了口氣，眼中滿是心疼，又問我：「聽說老太太的屍體被送去解剖了，什麼時候能把屍體還給我們呀？這喪事得抓緊辦啊。」

我趕緊給胖子打了個電話，向他傳達了鄭池的意願。胖子說屍檢已經結束了，現在就能領走，叫鄭池準備車輛去警局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