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幫我治病
早上剛來姚家村的時候我是帶著怒氣的，本來是打算不搭理黃沈曹的，可是有了新發現之後，又迫不及待想告訴他們。
進了石岩村，找了村民問，得知胖子他們在一個外姓人張老漢家住下了，尋去了張老漢家裡，三人還在睡覺。胖子和沈青鋪了涼席睡在客廳電扇下，菲菲睡在了卧室。張老漢早就起了床，一直沒把人叫醒，說是這仨人一直研究案件到半夜三點才睡下。
張老漢是五保戶，寡居於此，見我們一大幫人進了家門，很高興，樂呵呵要去張羅午飯。我一看時間，已經是上午十一點，我五點多吃的早飯，到現在也餓了，就給他拿了兩百塊錢叫他準備的豐盛些。張老漢又出門一陣吆喝，不多時，幾個大媽進了門，手裡挽著菜籃子，雞鴨魚肉樣樣俱全。我一看他們這麼大陣仗，忙又拿出兩百塊錢出來，誰成想張老漢堅決不要，說是食材都是山裡自己養的，不值錢，二百塊錢就足夠了。
很快一盤盤山裡特色菜就被端了出來，一時間香氣四溢，我朝著客廳望，就見睡夢中的胖子突然翻了個身，抽動著鼻子，嘴裡吧唧吧唧吞了口水，忽地睜開了眼，就跟被電擊棒電到了一般，猛地坐起身，伸脖子，舔嘴唇，口水直流，含糊道：「好香的燉山雞啊。」惺忪雙眼漸漸變得有神，一眼就看到了院子里的我，似乎不太敢相信，又揉了揉眼睛再看，最後一臉詫異地問道：「卧槽？小蟲？你怎麼在這。」
沈青也醒了，打著哈欠歪著腦袋看我，擦了把眼屎，笑道：「我就說吧，你們叫小蟲回家休息。根本就是豬八戒撲嫦娥——痴心妄想。就他那個容不了沙的腦子，把他排除在命案之外，得把他給急死。」
我懶得接話，吆喝道：「把屋裡收拾下啊，準備吃午飯了。」
胖子起了身，倆人把涼席收好，又去叫了菲菲。曹菲菲迷迷糊糊從卧室飄了出來，頂著黑眼圈，夢遊一般直奔廁所而去，和我擦肩而過，竟沒有看到我。
胖子賊兮兮走到我面前，有點發憷，摸出根煙遞給我。問我：「肩膀上的燒傷咋樣啊？找大夫看了沒？」
我騙他說：「看過了，大夫說傷到了骨頭，很難處理，手術費得五十來萬。我是為了救你才受的傷，這錢你得給我出了。」
胖子驚道：「卧槽，你這骨頭是鑽石做的還是金子雕的？你可別訛我，我這點工資都不夠我吃飯的。」
我說：「工資低不要緊，大夫說了，現在醫院裡正缺少器源，一隻腎四十萬，一個眼角膜十萬。我也不要你多捐，一個腎一個眼角膜足夠了，不影響你正常生活。」
胖子：「你就扯淡吧，佛爺我肚子大存水多，兩個腎勉強夠我濾尿的，要是割走一個，以後就得尿毒了。」
廁所的門突然被踢開了，曹菲菲從裡面探出個腦袋來，一臉狐疑地朝我看來，看了又看，最後驚愕道：「王重？你怎麼來了？」
我沖她擺擺手：「身體無大礙，錢隊批准我歸隊的。」
劉鳳傑去叫武警中隊留守的同事一起吃飯，結果那邊也做好了一桌，已經吃上了。這裡就只剩下我、胖子、沈青、菲菲、劉鳳傑和張老漢。坐一桌也是滿噹噹的。
飯桌上，我把今早在青石路上找到「無頭巨嬰」腳印的事兒給他們講了。胖子一聽，愕然道：「竟然還真有無頭巨嬰？」
我對他們先前懷疑我表示憤慨，三人神情很尷尬，胖子說：「還不是因為你說的太過玄幻，你懂得，人發了高燒，腦子就不清楚，我們誤解你也是情有可原的。」
我陰陽怪氣道：「到底是誤解了，還是心中另有鬼胎？」
我轉向曹菲菲，盯著她看，她眼神閃躲，噘著嘴吧看向天花板，一副俏皮模樣。我問她：「曹大小姐，當初我找宋雨桐心理治療之後，你就提出要我搬到你家裡去住，還用英譯版托馬斯哈里斯的小說作為賭注，夥同黃沈二人，引我中套。其行徑之卑劣，手段之殘忍，令人髮指。我看在周老師的面子上不跟你們計較。不過這一次，我必須得打破砂鍋問到底了。你和那宋雨桐到底達成了什麼協議，做出了讓我住進你家裡的決定？」
曹菲菲眨巴著眼睛，一副天真無邪的無辜模樣：「你在說什麼呀？我怎麼聽不懂？」
這傢伙演技逼真，不用點特殊手段，是搞不定的。我詐她道：「別裝了，汪白華都告訴我了。」
「汪白華？」曹菲菲吃了一驚，脫口道，「不可能，他才不會告訴你呢。」
這話可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曹菲菲察覺自己說錯了話，捂著嘴巴狠瞪我。
我說：「他才不會告訴我？看來，你們的確有事情瞞著我。」
曹菲菲怒道：「你敢詐我？」
「州官放火，百姓點燈。你有什麼好生氣的？還是老實交代吧，不然我立刻就從你家搬出去。」
曹菲菲看看胖子又看看沈青，三人皆是目光複雜，胖子道：「小蟲，讓你住在菲菲家是為了你好，是為了幫你治病。」
「幫我治病？」我先前想到過事因和宋雨桐有關，但沒想到住在周老師家是在幫我治病，我問道，「是我的失眠症么？宋雨桐說過，我沒什麼大礙的。」
曹菲菲語氣遲緩，多有猶豫：「其實……失眠是小事，問題出在你做的那個夢上。」
那個夢——我那時候一直夢到個恐怖的小女孩，腦袋上嵌著一柄砍刀，偶爾也會是斧頭，總之這個小女孩頻繁出現在我的夢裡，擾我睡眠。這才有了我找宋雨桐看病的經歷。
不安的情緒縈繞心頭，我有點慌：「什麼意思？這個夢到底有什麼問題？」
察覺到自己的大腦與常人不同，這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貓媽媽案中我幾次進入大腦虛構的案發現場進行破案，甚至遇到了一個具備獨立思維的胖子。「頂斧頭的小女孩」出現后，我真正產生了「大腦可能發生了病變」的擔憂。直到接受宋雨桐診治后，我搬入周老師家。這種擔憂被靜謐的生活所驅散。最近半年，我過的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