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第120章

不想他冷哼一聲,聲音里全然沒有一絲暖意:「我不是可憐你,你早的太死,我用誰試藥去。」

我臉色猛地一變:「試藥,什麼試藥?」

他冰雕一般冷艷的臉上才露出些微的笑意來,似那白梅在雪中楚楚綻開,孤傲中微露一絲溫暖,讓人挪不開眼來,只聽他道:「我從未醫過孕婦,你喝的那保胎葯可不就是么。」

我的心情從驚到怒到懷疑再到難以置信,起起伏伏,一瞬轉了好幾轉,只聞他喉間嗤的一聲諷笑溢出來,待我回神發覺他是在耍我惱羞成怒時,他已冷著個臉出去了。

我汗了半天,使知這是君若水一個冷玩笑。

下午在我身邊侍奉的婢子茗香同我說清竹三人已被放了出來,有我腹中孩兒做把柄,他三人替離劍做起事來分毫不敢怠慢,我聞言那是五味雜瓶,想起那日情形心中虛的厲害。因此偷偷扎了個小人,寫上蘇衍斐的名字,天天懺悔自省,不知蘇衍斐一日能否打上數百個噴嚏。

這日我靠在榻上綉嬰孩穿的小衣裳,忽見窗影里人影一閃,便聽茗香嬌斥一聲:「誰?」

窗外傳來噗嗦聲,想是不知誰受了驚嚇跌倒了,門被打開來,寒風縷縷入室,茗香掀了帘子帶著那人進來忙又關上了,茗香紅著一張臉道:「少主,這人在外面鬼鬼祟祟的。」

我看見那張熟悉的臉,頓時腔里湧出滔天熱流來,一時差點撞到眼眶裡受不住,鼻子到底酸了酸,狠狠抹了抹眼,罵道:「藍子濯,你吧它給我給我撕下來,你就是扮成他也不是他。」

藍子濯將蘇衍斐的人皮面具往下一撕,果是那張縮了水的女人臉,眉開眼笑就湊過來:「我讓我看看我的好孩兒。」我本就沒好氣,聞言從榻上拿了個氈枕一手就朝他扔過去,茗香見狀,紅著臉又退了出去。

見茗香出去我才皺眉:「你別給我添亂,那天三個人里就你清醒,你還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

藍子濯直接將我話無視,鑽著頭就往我肚子前拱,我忙又拿了個靠枕砸了過去,他誇張的哎呦一聲,接住靠枕往懷裡一抱,哼道:「這兒子我是認定了,你別想攔我。」

我笑嘻嘻:「好啊,那你問問蘇衍斐答不答應。」

他當即臉就是一跨,我其實心中忐忑,朝他招招手,他屁顛顛就跑了過來,我忍不住問道:「清竹喝醉了當時思緒混亂也就罷了,這個阮雲謙怎麼回事,你們三人最近呆的時間長,他難不成以為這裡面真有他的孩子?」我指了指肚子。

藍子濯神色有些高深莫測,也不說話,直接拍拍我的肩:「你管他知不知道,先過了眼下這一關再說,阮雲謙多次經手刺殺任務,對離劍的行動摸得比清竹都清楚,清竹就跟著君若水到處找處子血了,要是阮雲謙不幫我們扳倒離劍,我們就都別想活。」

我不由蹙了蹙眉頭:「他和蘇衍斐有仇的,會真心幫我們?別是離劍故意放進來的。」

藍子濯撓撓頭:「應該不會吧。」

我火了,道:「你給我正經一點。」

他忙嘻嘻堆笑,瘦長的身子弓下來給我順氣,竟略顯局促:「氣大傷身,小心孩子。」

他倒裝的像模像樣,我忍不住笑推開他,問道:「最近離劍讓你做什麼?」

藍子濯這才斂了笑,從袖子里掏出個人皮面具來,往臉上一擱,那本已有幾分陽剛之氣的女人臉立即變成一個嬌滴滴的女兒家,問題是,這姑娘我看著有些眼熟。

藍子濯順手就將人皮面具扯了下來:「他讓我做這姑娘的人皮面具,今天剛剛做好,先拿過來讓你看看,你可認得?」

我看著著實有些眼熟,不覺搓著下巴冥思苦想,正見牆上掛著一幅八駿馬圖,忽而腦中一道光亮閃過,驚道:「我想起來了。」

「我被追殺那次,離劍順手提了個姑娘回來,就是她。」我篤定道。

藍子濯伸出一根細長的手指撓撓玉妍般的臉頰,疑惑道:「這人是誰,用得著做她的人皮面具。」

我搓著下巴道:「肯定是要冒充什麼人,他現在暗中刺殺朝中敵對官員,以擴充老臣們的勢力,我猜他一定會趁機安插自己的人進去,因他是前朝貴胄,很容易得到老臣的擁護,等朝堂大部分都是他的羽翼,他又有自己的勢力且身邊都是死士,朝廷的那天禁衛軍怎麼能是他的對手,想做點什麼還不容易,只不過蘇衍斐從中阻撓,成為他最大的障礙,蘇衍斐是他鮮少碰到的對手,才讓他破費周折,我猜這個姑娘一定是沖著蘇衍斐去的。」

「那……我就說這人皮面具沒做出來?」

我沒好氣白他一眼:「你以為他將你留在身邊是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你的易容術,你若連最後一點利用價值都沒了,他留著你的命做什麼。」

藍子濯臉色白了一白,皺眉道:「這可如何是好。」

我也忍不住拽了拽頭髮:「離劍那老狐狸定是讓什麼人冒充那姑娘,蘇衍斐那麼精明,若是親近之人定會瞧出破綻,我猜這姑娘不過是個方便又不容易讓人懷疑的小角色,可是他想把這姑娘送過去做什麼,想色誘蘇衍斐,使美人計?」我磨磨牙。

藍子濯很嫌棄的斜斜瞟我:「得了吧,這姑娘姿色平平,蘇大人能看的上眼?倒是你,天天在老虎眼皮下走動,我們想想辦法早些離開這裡吧。」

我嘆口氣:「你以為我不想離開,可若要回到蘇衍斐那裡,沒有解藥我只會成為他的累贅,他現在顧及的不是離劍而是朝中的老臣,那些老臣個個功勞卓著,想來一定有的手握兵權,若是強行清除,只怕會引發戰亂,只好慢慢周旋,而且我又有了身孕回去只會更危險,所謂眾矢之的不過如此,所以他才答應讓我留在這裡,他不來,只不過現在時機未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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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呼前夫當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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