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五章 究竟是怎麼想的

第四百八十五章 究竟是怎麼想的

澤蘭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怎麼問出那個她最想知道的問題,倒是青雀從澤蘭的視線之中看出來些什麼,對着澤蘭小心翼翼的眼神寬和的笑了笑,主動開口說起來。

「蘭兒想問些什麼只管開口便是,你我之間何須這樣拘泥,怎麼幾日不見,蘭兒就對我這般生分起來?」

青雀說完這句話,不等澤蘭否認,便嘆了一口氣,站起身來走到澤蘭的身邊坐下,一手閑閑的搭在桌面上,一邊沉聲說道:

「蘭兒是想問我嵇方的事情吧?」青雀的語氣很是篤定,也不怪澤蘭感到好奇,在面對嵇方的這件事情上,就算是青雀自己也有些琢磨不明白了。

「知我者,還是青雀姐姐你了,這一回嵇方大人可是為了青雀姐姐遭了不小的罪,他那樣老謀深算的人,都會有這般失態的一面,可見嵇方大人他確實對青雀姐姐你懷了些許不同的心思,只是不知道青雀姐姐你是如何想的?」

這倒是不怪澤蘭多嘴一問,從周太夫人和周揚的悲劇上,澤蘭總算是徹底明白了什麼是有情人生生錯過的悲劇,這樣的悲劇她見過一次也就夠了,澤蘭實在是不希望青雀和嵇方也步上周太夫人和周揚的後塵。

澤蘭今日會有此一問,也是因為澤蘭看得出來,在這件事情上,不是嵇方一個人單相思,青雀姐姐雖然對這些事情並不怎麼明白,卻也是對嵇方有那麼幾分特別的。

「蘭兒,」青雀靜靜地聽完澤蘭說的這些話之後,很是認真的思索了一番,斟酌著開口解釋道,「我是畢方的儲君,馬上就會登基稱帝,我的生命中最重要的終究不是情愛之事,而是整個畢方。我這樣說,你能明白嗎?」

「可是青雀姐姐你究竟還是一個女子,你也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生活要走下去,難道你的生命之中,就不能在多加進去一個人嗎?」

澤蘭有些不能理解青雀的意思,看青雀話里所說的那些意思,難不成青雀竟然已經下定了決心,要一輩子遠離情愛,將自己全部奉獻給冷冰冰的王座和畢方的大小事務嗎?

這對青雀來說,難道不是太過殘忍了嗎?澤蘭並不能理解青雀話語之中的意思,可是青雀卻不由分說的繼續說了下去:

「蘭兒且聽我說完。嵇方是嵇家的獨子,板上釘釘的繼承人,將來是要繼承嵇家的,我身為女子,本就會受到諸多限制,就算是在畢方這樣開明的地方也是一樣的。

身為女皇的夫君,只能是沒有背景的普通人,否則史書上那麼多外戚專政禍亂後宮的例子還少嗎?嵇方自然是不會不懂這樣的道理,我與他從一開始就沒有可能。」

澤蘭想要開口辯解,說嵇方不是那樣的人,可是卻也知道這些話終歸是騙騙自己的,或許嵇方並不是那樣的人,可是這樣大的誘惑擺在面前,一旦青雀生下嵇家的孩子,嵇方不起心思,嵇家其他的人卻不一定有這樣的心胸和襟懷。

一旦後宮又陷入奪嫡的爭鬥,不免會給已經滿目瘡痍的畢方帶來更加致命的打擊。澤蘭知道在青雀的心裏,畢方究竟意味着什麼,她是絕對不會讓這一絲威脅成為可能的。

最好的方法,那就是從一開始就將苗頭扼殺在萌芽之中。這個道理青雀懂,嵇方也絕對不可能會不懂。

「可是……」澤蘭語氣喃喃,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是好,她有些乾巴巴的看着沉默著看着自己的青雀姐姐。

青雀見澤蘭這樣看着自己,伸手在澤蘭的頭髮上揉了揉,語氣平淡的開口說道:「僅此一場牢獄之災,嵇家老爺決定為嵇方儘快成親以做沖喜,身為嵇方的好友,我自然要送去賀禮,蘭兒若是得空,便和我一起去置辦一些賀禮吧。」

澤蘭猛的抬眼看向青雀,卻見青雀面色如常,沒有一點兒的波動,彷彿只是再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青雀姐姐,你這又是何苦呢……」良久,澤蘭只能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彷彿嘆息一般的低聲說了這樣一句話。

青雀笑而不語,兩個人誰也沒有再去談這件事情,嵇方已經年逾二十四了,在同樣年紀的兄弟之中,有些人的兒子都已經可以滿地跑了,可是嵇方卻一房侍妾也沒有抬進府里。

雖然滿京城都傳這嵇家嵇方是個風流多情的浪子,常年留宿與花街柳巷,府內歌姬舞妓成群,可是嵇方卻不知為什麼,從來沒有娶親的打算。

經過這一場牢獄之災之後,嵇家老爺子再也不打算繼續縱着這嵇方胡鬧下去了,不由分說就給他定好了一門門當戶對的好親事,將人拘在府里,在成親之前都不準嵇方踏出府門半步。

這事兒澤蘭倒是沒有聽說,反倒是青雀收到了一封從嵇家送過來的喜帖,個中意味,已經不由分說了。

青雀知道這是嵇家老爺子的表態,她自然也就只有認下的份,既然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接受嵇方的情意,或許這樣的結果對他們二人來說都是最好的結果了。

可是這些話卻不能對澤蘭說,青雀只知道嵇方最初確實是鬧騰了幾日,可是後來卻不知怎麼的忽然醒悟過來了一般,不僅乖乖的配合著府上的佈置,還主動遣散了後院養著的所有歌舞妓,做足了一副浪子回頭洗心革面的姿態。

外人都道是這未過門的趙家小姐好福氣,過了府門之後,這日子必然過得紅火,也就只有當事之人才能知道,這個中情由究竟是哪般滋味。

澤蘭看着青雀一如往常似乎滿不在乎的模樣,知道事已成定局,她們這些站在局外之人就算是說的再多也沒有了意義,也就只好放棄了遊說,陪着青雀一起承受。

「說來我與相公來畢方出使已經有了快月余,等到青雀姐姐你登基之後,我和相公也該啟程回去了,不知道往後還有沒有機會再見。」

澤蘭見屋子裏面的氣氛實在是有些低迷,便故作輕鬆的轉移了話題,七公主的事情被澤蘭和青雀下意識的避過不提,就像是面對嵇方的問題一般。

「這麼快?沒想到時間竟然過得這樣快,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竟然已經過去了月余。登基之後,沒有特殊情況,我恐怕是再也出不了這京城半步了,若是蘭兒還念着我這個做姐姐的,記得多多出使畢方,常來看看我,也就足夠了。」

青雀有些感慨,想到不久之後澤蘭就要離開,想要再次相見恐怕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只能故作打趣的開了幾個玩笑。

「這件事情哪兒是這麼容易的,青雀姐姐當出使畢方是這麼容易的事情,沒有什麼大事發生,想要走出使的路子前來畢方看你,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若是青雀姐姐真這麼想見我,就快些給我生一個小太子出來,這樣我也就有理由藉著慶賀的名義,磨著梁棲大哥准我打着出使的幌子一道過來。」

澤蘭促狹的對着青雀眨了眨眼睛,打趣道。青雀被澤蘭這大膽的話語給鬧了個臉紅,她哭笑不得的在澤蘭的腦袋上輕輕的敲了一下,看着捂著額頭一臉無辜的澤蘭笑罵道:

「好啊你,幾日不見都會打趣人了,都是當娘的人了,怎麼還這麼不穩重,像個小女孩兒似的。生個小太子出來,說的到輕巧,哪兒是這麼輕易的事情,你這丫頭也真敢說。」

青雀笑着搖了搖頭,被澤蘭這麼一打岔,反倒是驅散了心裏的最後一絲陰霾,對着澤蘭關心的眼神,青雀會意的笑了笑。

澤蘭和青雀不找邊際的閑談了一陣子,就有從宮裏趕來的內侍前來傳信,將好不容易休息了一會兒的青雀又給叫了回去。

辭別青雀之後,澤蘭隨着青雀被叫走的方向,走了兩步,倚在門框上,看着青雀離開的方向,眉宇之間是一片淺淡的惋惜。

「蘭兒,快過來,有從雲翎送來的消息。」商陸從書房裏走出來,對着站在院子門口的澤蘭揚聲喚了一句,神色之間頗有些難辨喜怒。

「雲翎傳來的消息?是梁棲大哥還是澤家的傳信?」澤蘭聽商陸說完,神色微變,她們離開雲翎這麼久,礙於兩國之間路途遙遠,又身在他國,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雲翎那邊一向是很少來消息的。

這會兒突然傳來消息,澤蘭第一反應就是從朝廷那邊傳來的消息,可是頓了一下她又有些遲疑,興許是從澤家傳來的家書?

澤蘭一邊開口詢問,一邊往商陸所在的地方走過去,從商陸的面上,澤蘭分辨不出來這傳過來的消息究竟是喜還是憂。

雲翎現在已經基本穩定下來,內無亂臣賊子、外戚干政,外無強敵伺繞、虎視眈眈,周邊國家大都與雲翎交好,內外都是一派海晏河清的景況,說實在的,澤蘭還真不認為現在的雲翎還有什麼值得他們憂心的地方。

雲翎那邊也一定是報喜不報憂了,澤蘭定了定心神,走到商陸的身邊。商陸示意澤蘭跟自己到屋子裏去說,澤蘭眨了眨眼睛,心裏浮起一陣疑惑,卻什麼也沒有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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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妻傾城:夫君請接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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