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冰釋前嫌
第二天中午少爺叫清檸姐密談了許久，出來時清檸姐眼眶紅通通的，喊冬雪說少爺叫她去房間問話。
「少爺，請問有什麼吩咐？」冬雪不情願的跪在床前問。
「起來吧，這裡就你我二人，不願跪就不用跪。床前有你做的杌子，坐著回話便好」少爺虛弱的說，顯然被昨天的毒折騰的不輕。
「昨天你多謝你救了我的命。在此我還為之前踢打你的事道歉，對不起！」張世羽勉強撐坐起來，虛弱對冬雪說。
「少爺言重了。這是奴婢應該做的。」本來是應該說主子打罵下人，肯定是下人行為有失等等，只是冬雪還是覺得不怎麼想違背良心。坐在自己做的凳子上，靠了靠後面，心想自己做的杌子靠著還是蠻舒服的，就是自己太小太矮了，腳都沾不著地，以後自己一定要早睡，多睡？唉是沒這命啊，爭取快點長高，雖然這時代人普遍不高，但是自己可不想成為小矮子。
看著在玩杌子的冬雪，張世羽有些寵溺著笑著看她，果然還是個孩子，那毒應該不會是她下的。
「昨天幸好有你，說什麼我也應該賞你的？說吧，你需要什麼賞？」張世羽說。
「你能教我寫字嗎？不用你那麼博學，能認個字就好。」冬雪停止探索自己的凳子認真地問，不認字實在是太痛苦了，以後若是行走在外，一個睜眼瞎看著也不能走太遠。
「你想學認字？為什麼？」張世羽有些驚訝，他以為冬雪會要些吃的金錢甚至自由什麼的，當然自由自己現在也沒辦法給她。
「清檸姐說，少爺會讀書寫字很厲害，我也想變厲害。」只能用清檸拿來做幌子，以小孩子的口吻說。
「嗯，好吧，以後每逢沐休上午你來我書房，我教你讀書念字。」張世羽想著教一個小孩讀書認字倒也不難，也就應承下來了。
「好的，謝謝少爺。」冬雪開心的笑著，大大的眼睛爍爍生輝。
「嗯，好的，退下吧。」張世羽說。
冬雪站起來，請安后本來想走，回頭看著四少爺蒼白的臉，身子艱難準備躺下，想了想說「少爺，我以前聽老人叫這麼個故事，我覺得很深奧，講給你聽好嗎？」
「講吧。」已經安躺著的張世羽，聽冬雪說要講故事，想著一時半會也睡不著，倒是可以聽聽故事也好。
「從前有一家富裕人家朱家，有一個嫡子，還有好多庶子。李老爺想把家財給嫡子繼承，本來嫡子很優秀，庶子們比不過嫡子，倒也都認了命。只是有一天嫡子突發疾病死了，留下了嫡長孫。李老爺還是想把家財給嫡長孫繼承，但庶子們這下可不幹了，只是礙於李老爺權威因此並未做什麼。等李老爺一死，庶子們中四子便開始反擊嫡長孫了，嫡長孫不敵自己的四叔，於是倉皇逃竄。其中李府有三個很忠心的家僕幫主嫡長孫逃跑，一個力戰四叔追兵而死；一個不幸被抓，為表忠心自殺殉主；還有一個帶著嫡長孫逃跑，給足嫡長孫逃跑金錢，便獨自引開追兵，也不幸被抓。可是被抓，他沒有自殺，反而很配合的問什麼說什麼，帶著追兵東走西奔，耗時良久大家才知被騙。而嫡長孫因為家僕拖延的時間便得以脫身，找個很偏遠的地方隱居，壽享終年。自此那庶子便再也無嫡長孫消息，但家財已到手，不願再做殺孽便放了那家僕。家僕放后便回老家過自己的日子，直至終年亦未曾去找嫡長孫。」冬雪把建文帝和永樂帝的故事講給張世羽聽，其中三個家僕的故事好像也是之前不知在那本書里看到，便也一同講出。
「冬雪，如果是你，你願意當哪位家僕呢？」張世羽銳利的眼睛睜著問冬雪。
「回少爺的話，這個故事重點是少爺想做哪種人，而不是奴婢選擇做哪種家僕。想必少爺現在肯定累了，早點休息吧。」冬雪不等張世羽的回答，便退了下去。笨，冬雪心裡想到，這是家僕的故事嗎，這是勇者、忠者和智者的故事。
張世羽盯著冬雪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出去后，看到清檸姐擔憂著等在外面，見到冬雪出來時長吁一口氣說：「冬雪，少爺叫你問了些什麼，沒發火吧？」
「沒什麼，少爺特別感謝我昨天的行為，還為上次打了道歉了，更開心的事少爺說以後教我認字了。清檸姐要不要一起學？」冬雪狀若開心說。
「啊，識字啊，我爹爹說女子無才便是德。我沒興趣學，我還是老實的做我的女紅吧。」清檸說到學認字就頭大，之前少爺也說教她的，只是自己看著書中字就像看蝌蚪般，實在不知何處下手，因此學了一兩天再不願學了。
「哦，那好吧，就不勉強清檸姐了。」冬雪看到清檸的臉色便知她不太願意學，不做勉強，畢竟這時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
於是後面每逢初一十五早上冬雪便早早的起來，準備好早點，在公子門前候著直至公子梳洗吃飯後便開始學習。值得一提的是，第一次候著的時候，冬雪特地做了21世紀的小籠包作為少爺教授的謝禮。清檸姐吃了小籠包大呼好吃，都有些嫉妒少爺了，說之前都未做給她吃，冬雪直到保證教給她才不吃醋，但冬雪要求她不許外傳。
說實話，四少爺學識是真的好，教導也很有耐心。最主要是捨得，冬雪練這個時代的字，廢了好多紙張，連竹山都直呼浪費心疼得不得了，四少爺還是眉頭不鄒的讓冬雪一遍遍重練，直至字寫的滿意為止。當然這真不是冬雪笨，實在這時代字筆畫特別多，而且自己以前都是用水筆鋼筆寫的，後面又多用電腦，哪用過毛筆啊？好在冬雪認真，在字上下過一番苦功夫，每天除了必要的事，其他時間都是在書房練字度過的。過了大概半年的時候，張世羽看著冬雪的字才點頭滿意，說冬雪字雖沒有女子的娟秀輕柔，反而有男子的輕狂，行文筆走龍蛇，隱有大家風範，其中尤以草書寫得甚至都隱約有他的功底。練好字，便逐步教冬雪斷句格律了。時間再這讀書寫字中匆匆而過，四少爺和冬雪也越發相處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