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解毒

「清檸姐，你等我一會，我馬上就來？」冬雪也來不及交代，馬上奔向廚房。

清檸這時也沒空管冬雪，只能繼續擔憂著看著少爺，不時清理少爺吐出的污物，心疼的淚水直掉。

冬雪來廚房趕緊燒水，拿出僅剩的綠豆搗碎打著雞蛋清調和放在一邊。另外拿出之前製作的細竹管，本來想就是想做吸管類的，沒想到這時候派上用處竹子用之前存好的熱水浸泡。等著水燒的差不多，加上一定食鹽，她也不知道加多少，覺得有淡淡的鹹味便不加了，裝水，提著木桶，拿著竹管便往少爺房裡趕忙走去。

「清檸姐，你讓開一下。」冬雪費力把東西搬到床前。

「冬雪你這是？」清檸讓開，不解的問。

「情況危急，清檸姐你相信我不？」冬雪嚴肅的問清檸姐，這時候的她是清檸從來沒有見過的樣子。

「我當然相信你，只是少爺……」說著有碩碩留著眼淚。

「清檸姐，你現在要做的是冷靜，接下來我要做什麼你只管從旁協助便可，記住，我這樣做只是為了救少爺就行」冬雪來不及解釋太多，只能這麼說。

「可是不等大夫來嗎？我們這樣做會不會害了少爺？」清檸手足無措的說。

「清檸姐，山竹去找大夫，然後大夫趕過來至少半小時，你看少爺是能撐半小時的嗎？」冬雪認真地問清檸，手暫時放下。

「行，冬雪我聽你的。求求你一定要救少爺。」看著少爺氣息微弱的樣子，清檸再怎麼也知道少爺可能聽不過去半小時，現在只能冒險一試了。

「好，首先你把少爺床上扶平，把少爺的頭略微下仰。」清檸趕忙照做。

接著冬雪把細管沿著口腔緩慢插向食道，在感覺有阻力的時候再稍微旋轉方向有落空感，冬雪估摸著應該插入食道了，便開始加水，還好這時代有漏斗。

「清檸姐，可以放開少爺了，然後用雙手扶著管子，我要開始加水了，千萬別讓管子陷進去。」

「好的好的。」清檸雖然不知道冬雪做這個為什麼，但還是堅定照做。

然後冬雪便開始灌鹽水，眼睛確死死的盯住少爺的下半身，當褲襠流出的尿變澄清的時候，冬雪便覺得差不多了，停下手上的活，拔出細竹管。馬上把廚房的綠豆加雞蛋清拿了過來。

「清檸姐，你把這個給少爺服下，應該就差不多了。」冬雪有些力竭的說。

「冬雪，少爺這情況？這個能咽下嗎？」清檸擔憂著問，但看著少爺稍微紅過來的臉色鬆了口氣。

「算了，我來喂吧。你在門口守著，大夫來了馬上說一聲」冬雪想到這年代男女大防，便也知道有些難為清檸姐了。

清檸臉紅著退到門口，可能也是想到喂法了。

「少爺，得罪了。」冬雪把綠豆雞蛋清再混合剛才的鹽水稀釋了下，便一口口含服緩慢渡向少爺口中，直至整碗綠豆雞蛋清渡向少爺腹中。這時候，少爺明顯有清醒癥狀，冬雪才好好幫少爺收拾翻，放下少爺。當然褲子沒換，主要冬雪畢竟才8歲，實在是翻不動已經15歲的少爺了。

忙完一切，只聽院外有匆匆的腳步聲，大夫趕來了。

柳清源看了看四少爺，把了把脈，清楚這是pishuang中毒了，只是現在脈象平穩，似乎有人解了毒，看了看少爺口腔和身體，柳清源長出口氣，這命算是保住了。

「柳大夫，我家少爺怎麼樣？求求您一定要救他。」清檸撲通跪在柳大夫面前，冬雪無奈也跟著跪下。

「我未來之前，是否你們已經做過處理？」柳清源問。

「會柳大夫的話，剛才我們用淡鹽水給少爺衝下，後面搗碎綠豆調雞蛋清給少爺服下。」冬雪看清檸看向自己，只好向柳大夫說明情況。

「妙，這方法甚妙。只是這「沖」字何解？」柳大夫問道。

「我之前用細竹管，內面用細針打通，用時用熱水浸泡使其變軟，插入口腔用漏斗把大量鹽水導入，是謂沖字。」冬雪說著把細竹管拿給柳大夫。

柳清源細細端詳著細竹管，猶如看到稀世珍寶般珍視。

「綠豆水和蛋清古書到有記載，只是這沖法確是聞所未聞。不知這位姑娘從何學來？」柳清源疑惑問道。

「之前看家鄉郎中有試過此法救一位喝pishuang的人，便記住了。看少爺情況危急，自己情急之下只能冒險一試。」冬雪找託詞說。卻未想到府中還有同鄉蘭華，這位以後埋下禍根，此為後話。

「你家鄉郎中姓甚名誰？這是高人啊？」

「回柳大夫的話，郎中只是遊方郎中並不知名諱。」冬雪這時候哪能編出名字，只能將錯就錯。

「是個好大夫，此法我一定寫入書中，必定能造福後人。丫頭啊，你這是積了大德了。」柳清源說道。此時他很欣賞的看著身前的丫鬟。看其如此鎮定冷靜聰慧，是個學醫的好材料，只是是個女子，否則自己一定收其為徒。

「大夫，請問我家少爺他怎麼樣啦?」清檸急忙問。

「放心，生命已無大礙。等會我開些甘草以及綠豆粉，你每天早晚各一次水煎餵給你家少爺喝，一個月後必定痊癒。」柳清源說。

「謝謝大夫，謝謝大夫。」清檸直向大夫磕頭感激道。

「你們要感激你們剛才所做，如果沒有之前的鹽水沖腹和解毒湯，恐怕你們少爺也熬不到我過來。」其實他清楚即使熬到自己過來，沒有沖腹這步驟，自己也是沒把握救活這四少爺的。

「夫人到。」山竹伴著夫人還有老爺趕了過來，身後還有一些丫鬟僕人。

「柳大夫，不知我兒病情如何？這是怎麼回事？」一來便急問柳大夫。

「令郎是中毒，所幸之前這兩丫鬟用鹽水和綠豆湯緩解癥狀，等會我再開些葯便可。」柳大夫稍微低了頭，並未下跪說。這朝代大夫也是很受人尊敬的，即使受雇與人，也不用想奴才般跪來跪去。

「中毒？」張老爺大驚。

「清檸、冬雪和山竹你們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世羽怎麼會中毒？你們下人是怎麼當的？」此時大夫人插話道，言辭犀利，一臉悲切。

「回夫人的話，今早我拿出少爺此前賀送少爺中秀才的燕窩，煮給少爺和，哪知少爺喝下，哪知少爺剛喝下便腹痛不已，因此趕緊叫山竹交了柳大夫和夫人老爺過來。」清檸認真回答。

「燕窩，誰送的燕窩？」張老爺問。

「稟老爺，賀禮並未留下姓名，當時人太多，奴婢也未記住名甚。」清檸有些自責間羞愧的說。

「大膽，敢給少爺吃無主之物，簡直膽大包天了。看來平時是我疏於管教你們，才讓我兒世羽遭受如此大災。看來我不教訓你，還真不行了。老爺是我管家無方，請責罰。」說罷大夫人便跪下請罪，裝作一副可憐的樣。眼睛惡狠狠地盯著清檸。

「夫人，東西是冬雪收著，清檸姐姐根本未插手，是我有此疏忽，請夫人責罰。」冬雪站出來未清檸辯解說。

「父親，父親。」床上四少爺急切呼喚著，打斷了張老爺想說的話。

「世羽，世羽，你感覺如何？」張老爺趕緊走向床前問。

「父親，我院里兩個丫鬟素來忠心耿耿，這次孩兒中毒亦多虧她們兩人孩兒才保住姓名，請不要責罰她們。」說了這麼多，張世羽感覺喉嚨已經到了極限，只能用懇求的眼神，望向眼前的父親，手不由自主的想伸向父親，張老爺卻略微的后傾，張世羽見狀眼神暗了下去。

「你受苦了，是我平時疏忽了你。」張老爺看著憔悴的兒子說，用手握住張世羽垂下的手。

「明天我再增派兩個丫鬟和下人侍候你，至於你這兩個丫鬟。。。」張老爺看了看兒子祈求的表情，嘆口氣說「那就免於處罰吧，今後好好照顧少爺，再有閃失，定罰不待。」

「謝謝老爺，謝謝夫人，謝謝少爺，奴婢以後定加倍小心照料少爺，絕不有失。」清檸和冬雪跪頭謝恩。

「好了，柳大夫麻煩多看顧我兒，以後必有重賞。世羽你也好好休息吧。今晚就這樣散了吧。」張老爺一錘定音。而後再守了四少爺一會，見其面色逐漸紅潤，才攜夫人一道回了東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