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聽梅齋的丫鬟生涯

在四少爺的院子日子倒也非常好過，四少爺和書童竹山每天早出晚歸的，冬雪也很少見到。大部分時間冬雪都是都是跟著清檸一起幹活，一般都是每天寅時起床打掃，飯點做飯，便無甚事情，時間上大部分是相當自由(當然不能出府，出府需要少爺開的證明或夫人的首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相當的規律。

空閑時間冬雪也會跟著清檸姐學學做些東西，清檸的手很巧，懂得也多，做的女紅好看又花樣多，偶爾還能教冬雪做些糕點。

清檸是家生奴才，母親早逝，父親是府里的掌廚的。因此，四少爺屋裡吃食倒也不會太差。說到女紅，這對21世紀的冬雪來說絕對是折磨，學了個開頭，勉強能綉些荷包便再也不願學了，真太費時間和手了。真的很無聊的時候會去找一起進來的女孩聊聊八卦，尤其和同鄉蘭華關係親密，日子倒也不是很難過。

這天天氣晴朗，冬雪決定把院子里的雜草除乾淨，天天對著雜草心情實在不是很好。鐵鍬四少爺院里是沒有的，只好去屋后的廚房(剛開始沒看到廚房，後面才知在下人房後有一個簡易的木質房作為廚房)找了鐵鏟，開始一點點把雜草除掉，露出本來的黃泥土地貌。把泥土堆出長方塊的小土堆，撒點從蘭華那邊拿來大大白菜種子和蘿蔔種子，平整鋪好。弄好之後，冬雪看著自己的成果還是比較滿意的。後面等到了春天，冬雪計劃著再弄些葡萄種子，種些葡萄搭個葡萄藤架甚是美哉。

「天啊，冬雪你太能幹了，這麼快就弄好啦？」清檸看著已經弄得整整齊齊的院子很是驚訝。

「清檸姐，這好看嗎？」冬雪問。

「嗯，蠻好看的，院子看起來更開闊了。本來我之前想打掃的，只是怕雜草有蛇一直不敢動手，而竹山又每天跟著少爺，院子只好荒廢了。這下可好了，你剛才是種了什麼啊？」清檸肯定冬雪的勞動，心想小丫鬟雖小但幹活利索，為人懂事不多話，倒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幫手。

「清檸姐秒贊了，我只是看著今天也空閑，便打理下院子。剛才我種著是些蘿蔔和大白菜，是向老鄉那邊借的。她有渠道找小廝在外面買的。我想著秋天剛好種這些，便托著老鄉買了些種子種上，這樣我們冬天就可以吃了。等明年開春左邊再種上葡萄，我們弄個葡萄架，這院子就更加生氣勃勃了。」冬雪有些得意自己的想法，便一股腦說了，這是她自來了古代說的最長的一次話了。

「小丫頭真是有心了，趕緊過來，看你渾身髒的，過來洗洗，我等會再給你燒些熱水。你在房裡洗完，少爺便該回來了，然後我們再吃飯。」清檸看著滿是泥土的冬雪，笑著說，話里透著一點心疼。

「好啊。」冬雪回到便有些開心的一蹦一跳起來。其實在古代洗澡是件很麻煩和難得的事，對於丫鬟半個月能洗上一次就很好了，而且她們所謂的洗並不是在古代有個大澡盆讓你洗的，而是小小的木盆，弄塊小布夾著草木灰便在房裡洗了，而且多是冷水洗浴。幸好清檸姐憐惜冬雪年歲尚小，每次都會為小冬雪準備熱水，不至於在這秋涼的天氣太過難受。

「你啊，真是小孩子心性。」清檸有些寵溺說道，只是突然想到此時冬雪也不過只是7歲，可不是小孩子嘛。只是冬雪向來懂事清檸便忘了她的年齡，想到這清檸也無奈的嘆口氣。

申時過了些，四少爺帶著書童竹山回來，剛進院里，有些疑惑倒退了些看著門口的聽梅齋又走進了，院子變得開闊多了，雜草不再有，可能是剛翻的土，空氣中夾雜著泥土的芬香，走進院子心變得豁達了些。

「少爺，飯菜準備好了，要現在開飯嗎？」清檸看著四少爺回來，趕緊迎上去問道。冬雪因為四少爺說過不用出來迎接，便待在廚房布菜。少爺和奴僕不是在一塊吃的，少爺一般在自己的書房，奴僕一般是在廚房裡解決的。

「這院子是你清理的？」四少爺問。

「不是，是冬雪那丫頭清理的。她忙了一天，可勤快了，還種上了蘿蔔和大白菜，說是冬天差不多可以收成。」清檸笑著說道，暗地誇讚這冬雪。

「嗯。開飯吧。」四少爺說完便徑直走進自己的屋子。

「少爺，其實冬雪蠻好的。」清檸對著少爺後背說。

四少爺頓了下腳步還是沒說什麼，徑直走了。

「清檸姐，其實少爺看得到的，你不用多說。少爺的苦，你是知道的，這大夫人派來的，少爺心裡難免膈應，等時間長久了，便自然好了的」。竹山在旁邊勸說。

「我知道，只是我就是心疼冬雪而已。」清檸悠悠地說。

「清檸姐，今天做什麼吃的啊？」竹山笑呵呵問。

「吃就知道吃，跟個餓死鬼似的。走吧，今天做了你最喜歡的清湯豆腐。」清檸笑罵說。

「我就知道清檸姐最疼我啦。」竹山笑著說，兩人有說有笑著進了廚房。廚房冬雪已經擺好飯菜，三人便一起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