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大夫人的陰謀 冬雪失身

回到府里倒霉的是又碰到二少爺，費了好一番功夫方脫了身。這二少爺喜歡什麼不好專喜歡幼女，每每買了些8-9歲的小姑娘納回家，14-15歲便逐出府去。偏偏娶個高門的二少奶奶是個醋罈子，每每納回都得鬧上好久，張夫人張老爺每次為解決他們的事而頭疼不已，二少爺也因著其身份不敢造次，但又每每死性不改，所以二少爺的府里每天都極其的熱鬧。

想想自己已經13歲了也快接近14歲，雖然臉上嬰兒肥還未褪去，但是她這年齡應該也入不了張二少爺的臉。但每每遇到總被調戲一番，真是個紈絝子弟。

終於回到自己的府里，之前出府採買的東西落在大夫人那，她也不想討那個晦氣去拿，摸摸口袋夫人給的藥粉，真作孽啊，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只是大夫人晚上要做什麼呢。

「冬雪妹妹在想什麼呢？」山竹看冬雪站在院里發獃，對著冬雪肩部便是猛拍一下。

「山竹哥，你幹嘛？嚇死我啦。你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啊！啊，少爺也回來啦？」冬雪在認真想著事情，被山竹嚇到了，立馬出聲說，手猛拍著胸口。抬頭便又見到四少爺，急忙請安說。

「少爺，你看冬雪這臉色變的，變戲法也不過如此吧。」山竹揶揄道。

「冬雪，你額頭怎麼呢？」本想也加入山竹冬雪說笑，但看到冬雪額頭紅腫，不由收起玩笑心思，關憂之語脫口而出。

「沒什麼，佛前叩得很了吧。少爺這是給你求得平安符，路上帶著。」還好平安符沒有落下，冬雪想著這個由頭說。

「冬雪妹子，你是磕了多少的頭啊，才把額頭磕成這樣。」撲通，山竹再也忍不了笑得取笑說。

「山竹，你就閉上你的嘴巴。」冬雪恨恨的踩腳。

「下次別磕得這麼狠了，傷到自己總歸是不好的。」張世羽接過平安符囑咐道，但轉念想到這丫頭在佛前使勁磕頭的樣子也不由得笑了。

「哼，不理你們了。少爺你先在書房看會書，我馬上做好晚餐端過來。」冬雪佯裝生氣轉身，轉臉臉色便變得凝重起來，走向廚房的腳步變得有些沉重。

「少爺，冬雪妹妹生氣了哦！」山竹說。

「還說，趕緊回去收拾行李，明天一早便要出發。路上行程一個多月呢。」張世羽打斷山竹說，但眼睛卻一直盯著冬雪的方向。

山竹識趣的回房間收拾行李去了。

夜晚冬雪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突然黑暗中有一個人悄悄走進房中，放下一個女子與床上便溜了出去，冬雪趕緊掌燈，竟發現是昏迷了的赤裸裸的二少奶奶，冬雪嚇了一跳，便趕緊拿出之前清檸姐姐留下的衣服給二少奶奶穿上。把其扶到自己房間的床上，便準備離開。

「小美人，快給我開開門！」自己房門外二少爺的聲音響起，冬雪心裡暗道壞了，剛才為二少奶奶穿衣服費了好久，竟錯過了時辰，只是現在騎虎難下，沒辦法只能冷靜下來回道。

「二少爺，奴家害羞，等會進來奴家希望不要開燈，不說話好嗎？」扭捏死了，冬雪身上雞皮疙瘩都起了。

「好，都依你。」張世浩猥瑣的說，想著小妮子都有本事偷人了，哪還這麼害羞。

於是冬雪打開門，一步一步勾引拉二少爺進來，便一步一步勾引二少爺往床上去，然後躲閃開。正當二少爺津津有味的親著床上的二少奶奶，冬雪便打算腳底踩油溜之大吉的時候，突然便被身後的人一把抓住。

「溜哪裡去呢？我親愛的小雪雪？」張世浩一臉陰森的抓住冬雪的后領，繼而死掐住冬雪的脖子。

「沒沒，二少爺玩好玩好。我給二少爺望風去了。」冬雪討好的笑，脖子被掐著非常的難受。

「你覺得二少爺我，留來連花叢二十幾年，連誰是誰都分不清嗎？你該知道算計我的後果的。」說著扯住冬雪的脖子往床上滾去，一腳把二少奶奶踢到床下。

冬雪經歷了這一輩子最難忘的夜晚，沒有興愉，只有無邊無際的痛，如慢刀子割肉般絞痛，也終於明白什麼叫聰明反被聰明誤。有時候低估敵人是要付出慘痛的代價的。

突然外面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不一會兒院子里便湧進很多人來直朝四少爺房間里去，見冬雪房間門開著便一涌過來，只見來人有老爺夫人，還有各房的姨娘們另帶著些丫鬟。

冬雪扯了扯身上的被子遮住自己，嘴角舔了舔剛才死命咬唇出的血，冷笑著看著震驚的來人。

「孽子，你在幹什麼？」張老爺怒目喝道，同時暗示心腹把下人和姨娘們都趕了回去。

張世浩回頭望了望冬雪，看了看床下被自己踢下去的原來是自家媳婦，便立馬理解了其中門道，瞭然的笑了笑，起身不急不慢的穿衣，裝作一副不在乎的樣子說「爹，你這不是看到了嗎？我看上二哥的丫鬟了，特地過來嘗嘗鮮。」

「你這媳婦又是怎麼回事？」張老爺氣的不輕，問。

「我媳婦跟過來，又想破壞我好事，便被我打暈了唄，這有什麼的。」說著還特意又踢了身邊媳婦一腳。

「逆子啊，逆子。」張老爺氣的大呼。

張世羽是被山竹在書房催醒來著，山竹一臉驚慌眼含悲痛的看著他。張世羽彷彿意識到什麼，趕緊出了書房，只見冬雪房門擠著很多人，正急切的望著裡面。張世羽心不禁的沉了，但腳步還是快速的往冬雪屋裡跑去。進了屋，剛入眼的是橫七豎八的衣服，只見自己平時放在心口的姑娘頭髮凌亂，臉上烏青，一臉警備的看著前方，只是平時炯炯有神的眼睛失去了光彩。他顧不得許多，快步走到床邊擁起冬雪，惡狠狠地看向二哥，掠過自己的父親和所謂的嫡母時也毫不退讓。

「世羽，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丫鬟。」張夫人率先發難。

冬雪看到四少爺進來，一臉悲痛的護住自己，略有所動容。

「我的丫鬟我來教，即使失格，我亦會好好管教，不勞煩母親大人操心。」張世羽淡淡的說。

「這就是你和嫡母說話的態度，老爺你看他，有點功名便不把我這個母親放心上。現在為一個區區的小丫鬟竟敢頂撞嫡母，以後若是有出息了，老爺我和你還能指望他嗎？」張夫人哭泣道。

「逆子，一個兩個的都如此不孝。我堂堂張家難道就管不了你啦。來人給我請家法！」張老爺本來很是對這個兒子寄予厚望，只是沒想到他竟然為一個區區的丫鬟失態到如此地步，一時怒火攻心，一旁的管家見狀立馬上去扶著老爺。

「孩兒不孝，剛才莽撞，只是，今天的事情過於蹊蹺，希望父親大人明察。」他還是有些不相信外面的人的閑言碎語。

「哼，你到這時候還袒護身邊的丫頭。那個叫冬雪的，你說事情是怎麼樣的？」張老爺氣憤說道。旁邊的人提醒張老爺丫鬟的名稱。

冬雪看了看目露凶光的大夫人，一臉玩味的二少爺，一臉疑惑的四少爺還有正中的氣上心頭的老爺。整理好自己凌亂的髮絲，雙眼故作深情對著二少爺說：「回老爺的話，冬雪一直對二少爺一見鍾情，之後情根深種，不能自拔。今日之事皆是奴婢自願，請老爺責罰。」說完便就著被子跪了起來。

「我張府怎麼就引進你這個不知廉恥的蕩婦，張管家來人把這個敗壞門風的丫鬟給我拉出去杖斃。」張老爺氣急敗壞的指著冬雪說。

「父親大人息怒，冬雪今日鑄成大錯，但你念在之前救我一命以及多年服侍孩兒的份上，饒過她這回吧。」張世羽震驚冬雪所說，但聽到父親要將她杖斃的時候，一時心神大亂，下意識的便跪在父親面前苦苦哀求。他恨她自輕自賤只是若是要他看她被打死，他想他會發瘋的。

「是啊，爹，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你兒子我長得玉樹臨風，丫鬟愛慕也是很常見的事情。大不了我把她收了房，事情不就過去了。」二少爺也不是無情之人，畢竟剛才還溫存過，雖然小丫頭倔強，暗地裡自己也受了不少傷，可是美女香消玉殞，他還是不落忍的。

「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張夫人瞪了自家兒子一眼，後繼續道「老爺這丫鬟如此寡廉少恥，不嚴懲不以正家風。」

「爹，冬雪年紀尚小，不通世事，還望爹看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的份上就饒過她這回。只要爹願意饒過她，兒子以後必定對你言聽計從。」說著向張老爺叩頭，力度之大似乎每一下都能聽見額頭碰地的聲響。

冬雪看著張世羽苦苦哀求張老爺的樣子，低下了頭，可是淚水卻不由自主落在被子上。

張老爺看地上兒子苦苦哀求的樣子，那一聲聲磕頭聲，彷彿每一下都猶如針扎在心頭，這孩子自己從小沒好好照顧，放任其自生自滅，可是放眼張家，最有出息的也是他，自己虧欠這個兒子良多。想到此，長嘆一聲道「罷了罷了，世羽你停下吧。既然世浩對這丫鬟情有獨鍾那就讓他收了房，只是這丫鬟私德敗壞，不許有名分。世羽你也年齡大了，是該娶妻了，等你這次秋闈后就迎娶梁知府的千金吧。」

「任憑爹爹安排。」張世羽無力的癱坐地上。

「張世浩，你還愣著幹嘛，把你媳婦抱回你房去。冤孽啊生了你這個孽子。」張老爺本想轉身離去，只是看著在地上的二房媳婦，想到今天的事就是他惹起的就一陣火大。

「好嘞，爹。」一把抱起地上的媳婦，還不忘朝冬雪拋了個媚眼，瀟洒離去。

「多謝老爺夫人不殺之恩。」冬雪拜首，不理會張夫人投過來陰狠的目光。

張老爺出門后便和張管家下達命令今夜的事府里一律不許交談不許外傳，違者嚴懲不怠。

「你好好休息吧。記得收拾一下自己。」等大家散去后，張世羽緩慢從地上站起，面無表情的說，走出去的步履有些蹣跚，山竹在外面看到自家少爺出來，趕緊扶著少爺回房去。今夜對誰註定是個無眠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