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窈7

殊窈7

因為雲舒窈再過兩個月就要及笄了,所以梁帝讓她留在金陵準備。

雲舒窈能留在金陵,最開心的當然是林少帥了。現在他除了軍營,去的最勤快的地方就是英王府了。

那天,雲舒窈正在清點雲家給自己送過來的東西,林殊就躥了進來。看着滿屋子的東西,忍不住咋舌:「你及笄就給你置辦了這麼多東西,那等到你出嫁……」

「說什麼呢!」雲舒窈拿着單子就拍了一下林殊。林殊笑嘻嘻的,也不還手,倒讓雲舒窈不自然了起來。

收回手,不去看林殊,自顧自清點起來。林殊也不鬧,就在一旁看着雲舒窈點東西。原先還覺得姑娘長大了,當家的模樣不錯,但是時間長了也有些不耐煩。加上他天生好動,那小半柱香的時間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左顧右盼,東張西望,也不管那些東西是什麼,挨個兒看了起來。看到一幅畫的時候,忍不住笑出了聲兒來。

雲舒窈狐疑,走了過去。

那畫上不過就是一個七歲左右的小女娃娃。舒窈郡主師承丹青大師齊石,自然也是一手好丹青,下筆如有神一般。

這紙上的小姑娘,自然是栩栩如生的,生動的緊。不過,林少帥笑成那樣,自然是有理由。舒窈郡主也知道他為何那般笑。

因為,她當初第一眼見到這畫上的真人的時候,也吃了一驚。如若不是親眼所見,她也不知道世間竟然會有兩個長得如此相似的人。

林少帥笑夠了,道:「平日裏見你對景睿也是極好的,沒想到居然畫了這樣一幅畫!不行,我一定要拿給景睿看看……不對,應該是要給他穿上女裝試試!」

「你可千萬別!這畫上的人可不是景睿!」雲舒窈連忙阻止道。

「不是景睿?」林少帥又看了看畫像,搖了搖頭:「不可能!這不就是景睿嗎!小了點……那就是三四年前的景睿啦!」

「跟你說了不是!」雲舒窈伸手,拿過了畫,收了起來。一邊收,一邊解釋道:「這是我在南楚遇見的一個小姑娘……」

「你去了南楚!!!!!!」

「你小聲點!」雲舒窈連忙拉着林殊,捂着他的嘴道:「祖宗!你小聲點!再讓別人聽見了!」

林殊扒開她的手,握在手裏壓低了聲音問道:「你堂堂一個大梁郡主,去南楚做什麼!」

「我又不是以舒窈郡主的身份去的!我是跟着我祖父和師父去的。」雲舒窈拍開了他的手,回答道。

「乾門掌座和雲老家主都去了?」林殊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反問。

「嗯,我女扮男裝,而且化名秦舒,誰都不知道的。」

「秦……不就是你母親娉婷郡主的姓氏嗎!還有這個舒……」林殊看着雲舒窈惡狠狠地盯着自己的表情,立刻自我反省:「行行行……不過,你去南楚幹嘛?萬一被發現了呢!」

「嗯,品劍山莊的老莊主六十大壽……」

「品劍山莊!!!!!」

「哎呀,你能不能別那麼一驚一乍的!」雲舒窈氣得又堵住林殊的嘴巴。

林殊再一次扒開雲舒窈的手,一樣握在手裏。雖然壓低了聲音,但是卻難掩語氣之中的激動。任何一個像是林殊這樣的好男兒,都有一個江湖俠客的夢,夢想有一天能仗劍江湖。

而品劍山莊,從名字上就能聽得出來是所有劍客夢寐的地方。林殊也使劍,對品劍山莊也格外的憧憬。不過,異常遺憾品劍山莊是在南楚境內,他一個大梁少帥過去,不太好。

「那可是品劍山莊!!!!江湖大俠!!!!嘖嘖嘖……你可去看了品劍山莊的那把問天劍!!!!」

「你想什麼呢!那可是楚國的寶貝!怎麼能隨便給人看!」雲舒窈再一次拍開了林殊的手。

「唉~」林殊搖頭嘆息道:「說你什麼好!!!這麼好的機會,你就不會偷偷溜過去看!」

「你是嫌我沒有給穆大帥惹麻煩嗎!」

「哦,那倒是!」

雲舒窈沒好氣的瞟了他一眼,才繼續說道:「所以!我就是在南楚看見的這個小姑娘。」

「嘶~她是品劍山莊的人?」林殊咋舌:「那沒道理天泉山莊的卓莊主沒見過呀!景睿有一半可是他的兒子!」

「什麼叫有一半!!!」雲舒窈哭笑不得,狠狠的瞪了一眼林殊,看的林殊連連改口,才言歸正傳:「她不是,她是和她師傅來的。哦,她師傅是岳秀澤。」

這次,雲舒窈學聰明了,趕在林殊前面捂住了他的嘴巴。岳秀澤的鄂雲劍法威震江湖,林殊從小就有所耳聞。但是,他更清楚的是岳秀澤是南楚高官,是南楚皇室的殿前指揮使。所以,能當他的徒弟的必定非富即貴。

所以,這次他雖然驚訝,但是也沒有叫出來。品劍山莊在南楚地位斐然,岳秀澤去賀壽理所當然,就算是皇室之中有人過去也是情理之中。

所以,雖然激動,但是這次倒是的確忍住了沒叫出聲來。可雲舒窈那一巴掌捂得實在太快,甚至還用上了掌法,讓他來不及躲開。當下眉頭一蹙,抿著嘴唇張嘴咬了上去。

雲舒窈一閃,躲開了他:「林少帥,您貴庚啊!」

「不高,不高,虛長你一歲罷了!」

「你……」雲舒窈吃了個啞巴虧,賭氣得鼓起了腮幫子。

林殊連忙哄道:「哎,景琰成年封了郡王,開府建衙了,你還沒去看過吧!正巧,今天他也出去,我帶你去逛逛!還有啊,去年秋獵,我們倆狩獵的時候捉了一隻狼崽,現在就養在他府上,想不想去看看!」

「好呀!哦,對了,我給景琰哥哥賀禮,你幫我拿着。」

「你給他的賀禮為什麼要我拿着呀!」林殊癟癟嘴,接過那個小匣子就打開來看,是一把一看就讓人移不開眼睛的匕首——龍鱗匕首。據說是當年鑄造巨闕劍的時候,剩下的一塊神鐵打造的匕首。

「呵!這麼一把匕首,你從哪裏找到的!」林殊的眼睛都快粘在這匕首上了。

「潯陽雲家的面子可比你想的要大得多得多了!」

「嗯,也是!雖然你們在大梁,可江湖上卻地位超然,廟堂之上也有情面……不過,你也太大手筆了吧!這麼個好東西,給蕭景琰可真是浪費了!哎,不如等來年我生辰的時候送給我吧!」

「好吧,那我把那把遊子弓送給景琰哥哥吧!」

遊子弓,名字文雅,但是卻是一把力猛強弓。因為離弦之箭如遊子歸家般急切所以才得了這麼個名字。林殊好弓,當年為了一把雙弦弓還坑過靖王。現在聽到了遊子弓,自然也不管那把在匕首界遠高於遊子弓在強弓界地位的龍鱗匕首了。

諂媚著,引著舒窈郡主去了靖王府送匕首去了。

舒窈郡主及笄前的一個月。穆大帥攜著妻兒進京過年。出城迎接的是林燮父子。那天,梁帝又把雲舒窈召進了宮裏。說的事情,是雲舒窈的及笄禮。

梁帝的意思,是要在迎鳳樓大辦。那可是宗室子女才有的資格。

雖然梁帝對她的寵愛的確不亞於一個公主,可是到底是不一樣的。因為就算是她的生父生母在世,她撐破天也不過是一個一品軍候府的千金小姐。即便雲濟的軍功滔天,還有太皇太后的寵愛,那距離一個郡主的地位也還是有段距離的。

可如今她有了郡主的身份,還養在宗室親王府上。老實說,已經是殊榮了。現在又要在迎鳳樓辦成人禮,的確是有些過分了,畢竟樹大招風。

而梁帝絲毫不覺得這風吹得大了,自顧自的說道:「還有,這封號。皇后和宸妃都替朕想了好幾個,但是過於俗氣陰柔和小家子氣,配不上你。那日朕看書的時候,倒是覺得東方之美者,有醫無閭之珣玗琪焉的『珣』、『玗』、『琪』這幾個字都是不錯的,女子如玉么!正好,你是潯陽雲氏後裔,朕給你封號珣陽如何?有醫無閭之珣玗琪焉的『珣』。」

郡主有封號,本是一件正常不過的事情,一般就在及笄或者出嫁的時候賜封,也沒什麼不對的。但是這個封號,不免會讓人想到當今在世的幾位長公主。那都是以「陽」字敕封的。

雲舒窈愣了片刻,卻也是心知肚明這是何意,左右不過就是潯陽雲家。這次落雲城一戰,林少帥巧用聲東擊西和圍魏救趙兩計當居首功。可是雲舒窈獻計救人也是功不可沒的。江湖,民間,廟堂都在口口相傳。被勾出來的,當然就是雲家救世濟人的恩澤,雲濟當年為國捐軀的烈事。

可是,饒是如此,雲舒窈卻也覺得,這份恩寵似乎太大了。

「怎麼,不喜歡?」

雲舒窈抿了抿嘴,回答:「陛下也說了,舒窈是潯陽雲氏後裔。那舒窈本來就是潯陽郡主呀!這個封號,好生隨意。」

梁帝一聽,笑了起來對着高湛道:「你瞧瞧,你瞧瞧!都是朕把你慣壞了!不過,你說的也是,是有些隨意了……那,朕把潯陽賜給你當封地,如何?」

雖然問了如何,但是這怎麼都不會是一個詢問。

雲舒窈從殿內出來的時候,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雖然不明白梁帝此舉到底是何意,但是等到她及笄之後,潯陽雲家就此就和大梁宗親沾親帶故了。它這百年來仁善威望,終究要成為大梁這件錦衣上的一朵花了。

「老臣叩見珣陽郡主,郡主金安。」

「夏首尊……詔書未下,首尊大人叫早了。」

「老臣奉旨查案,歸期不定。郡主及笄禮當日未必能在場,是以提前恭賀郡主。」

「首尊大人客氣了。」

夏江面露微笑,繼續寒暄著。然後就舒窈郡主今日的所佩戴的玉珏,不著痕迹的扯到了那日她一身戰袍,以及所帶着有些剛毅的墨玉。

雖然受了寒夫人所求,但是回來大半個月了夏江都沒有半點行動,她都還以為是寒夫人想太多了。嚴陣以待的心情早就放鬆了,更何況剛剛才受了「珣陽」這一封號。

冷不丁,心頭一顫。

但是,這兩年,她到底並沒有白長。

按照寒夫人所求,在事實之上加了「寒濯患有寒疾」這樣的內容,半真半假的說了一遍。當然,重點就在要讓夏江知道寒濯的寒疾是不治之症,只能壓制,而不能根除。

但是,又要給出希望,說雲家認識一位名醫,對寒疾研究頗深。寒夫人帶着兒子去那邊找人了。至於南邊哪裏,雲舒窈當然不能說了。不過,也虧得雲家的確認識一位在南邊醫術頗深的游醫,很好的搪塞了過去。

夏江搭訕的不著痕迹,告辭的自然也很坦然。不過,城府極深的他難得如此急切,出了宮門就直奔蕭景琰的靖王府去了。他到了蕭景琰跟前倒是開門見山直接問了。

蕭景琰愣了片刻,只按照雲舒窈那天和自己說的,一個勁兒的裝傻。

等到夏江走了,他就顛顛的跑去找了雲舒窈。雲舒窈對夏江的反應絲毫不在意,甚至調侃道:「恭喜你呀,靖王殿下,得到了夏首尊的一個人情!你想呀,你可是救了他兒子的恩人哪!」

「去!寒濯身體好就和小殊一樣,寒冬臘月可以只穿一件單衣滿地跑,哪裏的了什麼寒疾了!我看,要真有病,那也是炎熱之癥狀!」蕭景琰白了她一眼:「再說了,夏首尊那是什麼人!他的人情,哪是我用得到的!」

「那可說不準。」小郡主面色頗為嫌棄的說道。

「嘿,你會不會說話!」

「我是說~景琰哥哥你耿直率性!難防有朝一日就被人陷害了,到時候夏首尊可不就會幫你洗刷冤屈了么!」

「……」蕭景琰眉毛一挑:「你這是拐著彎罵我笨是吧!」

「哪能啊!可有道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你又是這麼一個剛正不阿,寧折不彎的人。您說對吧?」舒窈郡主俯首稱小的遞上了一杯水。

蕭景琰看着雲舒窈一臉諂媚的模樣,絲毫沒有威懾的掃了她一眼。然後接過白開水,一股腦喝了乾淨,然後才說道:「哦,對了!戰英在赤焰軍被衛崢摔打了這一個月,就被林帥撥到了我的麾下,改天你來我府上的時候,帶上雲蘭吧。也好讓他們倆兄妹也見見。」

「嗯,雲蘭那丫頭昨天還說想戰英了呢……不對呀,戰英給了你,那林殊還不把你的靖王府拆了!」

「那他也要有時間呀!穆大帥進京了,他忙著作陪呢!」蕭景琰幸災樂禍的說道:「你是不知道,上次穆大帥家的穆青進來,可把小殊鬧的……那簡直比小津還要小津!你是沒看見,穆青和小津兩個人一起鬧的時候,景睿都招架不住躲到我這裏來了。」

蕭景琰說的開心,雲舒窈卻聽得有些不是滋味。

蕭景琰說了一會兒之後,也注意到了。眼眸一轉,問道:「有心事?」

「……也不算吧。」雲舒窈對蕭景琰,到底是親近的,但是那些事情礙口識羞了些。所以,也沒有明說。

蕭景琰聰慧,一點就通。更何況這兩年他在京城,很多事情他都是當面看見的。穆大帥兩次進京,第一次是林殊和霓凰兩人,這一次又是林燮父子,如果說是巧合,那就真的太巧合了。

雖然時常鬧在一起,但是到底是年長的人,更何況他還是一個皇子,眼見氣度本來就比雲舒窈和林殊大一些,也難免會多一些。只是,多年受教於皇長兄,又有黎崇老先生等人的教誨,那些烏七八糟的事情他不願意去多想。

更何況,如今的大梁國力強盛,百姓安居,朝堂文有言侯爺,武有林大帥,再往上還有一位賢德的祁親王。所以,蕭景琰生活在父慈子孝,朝臣忠良的環境下,更不願意去相信這些。

只不過,昨天林殊接到了旨意,騎着馬就到了他府上。絮絮叨叨說了半天其中的亂七八糟的事情,說什麼女孩子心思愛亂想,再三拜託他今天一定要到雲舒窈跟前開導開導她。

甚至,林殊還像是唱戲一般教他怎麼做。那架勢,蕭景琰現在回想起來,都忍不住掉一地的雞皮疙瘩——如果自己臉上有顆痣,那一定就是個媒婆。

不過,身為好兄弟,好兄長。口舌之爭不過玩笑,骨子裏他也是真心希望他們能在一塊兒的。但是,蕭景琰自己還是光棍一條,這些事情他還真不知道怎麼說。

於是,文能提筆批硃砂,武能揮劍定沙場的靖王殿下半天沒憋出一個字來。最後,還是乾脆就事論事的和雲舒窈分析起來:「舒窈,你看啊!穆大帥是一家進京,林帥和小殊了也是父子。所以,父皇這樣安排呢,是為了凸顯親近,誰都知道穆大帥和林帥兩人交情好的很!而且啊,林帥是大梁第一元帥,又是當朝駙馬,位分也足夠!要是祁王兄親迎,那就禮足而情不夠;要是讓我也跟着林帥去,那就是平白加禮。且我還只是郡王,這個禮都有點不尷不尬的不是!」

說到這裏,蕭景琰看了看雲舒窈的臉色,然後繼續說:「退一萬步的說,你和小殊這一對歡喜冤家,在金陵都是出了名的。你自己看看,你這麼個條件,對吧!別的不說,就說……誰不知道英王妃每年都在給你添嫁妝,上回宸妃娘娘還打趣,等你出嫁的時候,說不定這嫁妝都要饒金陵一圈了。你再看看小殊平時看見什麼好東西都搶的模樣,怎麼捨得把這麼些個寶貝拱手讓給別人對吧……」

雲舒窈原本心裏是有些不舒服,可聽着蕭景琰這越說越不像話的話,忍不住拿過草藥典籍就去打他:「虧你還是個王爺!說出來的話怎麼這般市井無賴!合著,我就是要靠着嫁妝才能嫁出去了!」

蕭景琰本來就是為了逗她開心的,現在看她的模樣,更是賣力了些,義正言辭道:「這是誰在胡說八道的!我妹妹,就算是負債纍纍也是能讓人擠破了腦袋爭着搶著要娶回去的!」

雲舒窈被蕭景琰這一番話,氣得哭笑不得,索性背過身子不去理他。

蕭景琰見她陰鬱的心情散了,也不再繼續胡說八道了,放輕了聲音說道:「好啦,好啦~我不鬧你了。不過……」靖王殿下湊近了雲舒窈,一臉挪揄道:「小殊真這麼好?」

雲舒窈愣了一下,雖然臉上也染上了紅暈,但是卻絲毫不扭捏的任由蕭景琰調侃的看着自己。

蕭景琰看着她美目含羞,明明一副女兒家嬌態但卻又不遮不擋好不矜持的模樣,到說不出什麼取笑的話來了。只好搖頭嘆息:「唉~真是女大不中留啊,這都還沒嫁過去呢……嘖嘖……嘖嘖……」

雲舒窈看着他痛心疾首的做作模樣,毫不客氣的「切」了一聲:「少在這裏埋汰我了!我今天去給宸妃娘娘和靜嬪娘娘請安的時候,祁王妃嫂嫂也在,她們正給你挑選靖王妃呢!」

蕭景琰身軀一陣,面露驚訝之色。

「你這麼奇怪做什麼!你已經成年加爵,靜娘娘也升了位份。都說成家立業……你這軍功一筆一筆的,早就該成家了呀。」

「這……這和我的軍功有什麼關係!」蕭景琰氣極反笑。

「……我就這麼一說么……但是,你也開府建衙了,不比你住在宮裏的時候,有宸妃娘娘和靜嬪娘娘給你打點着。家裏么,總是要有個主內的人不是嗎?」

「可是……」蕭景琰話說了一半,卻沒在說下去。他是一個皇子,身份尊貴,但卻也有不得己的地方。

所以,他對林殊和雲舒窈是真心實意的,也是心中羨慕的。但是,就算是祁王兄也是那般的婚姻,比他年長的獻王,寧王,譽王無一都不是那般的婚姻,他也早就是做好了打算的。

可到底,他又希望能和林殊和雲舒窈一般。至少,也是一個自己了解的人,而非只是揭開了紅蓋頭才認識的人。

雲舒窈也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麼,柔聲道:「你心裏怎麼想的,宸妃娘娘都知道。所以不是把祁王妃嫂嫂也叫進去了么!我還沒出閣,不能多問。可就是這樣,宸妃娘娘和靜嬪娘娘都拐著彎的問我你和哪家的小姐……」

「我……我什麼時候和哪家小姐……」蕭景琰這回是真的哭笑不得了,沒好氣的說道:「你以為誰都和小殊一個樣,沒皮沒臉的!」

「我……」雲舒窈鼓了鼓腮幫子,但是還算有些良心,沒繼續氣他:「那年,祁王兄帶我們游湖賞花,你還記得嗎!就是你不是和小殊兩個人嬉鬧,冒犯了安樂侯小姐么……」

「什麼叫我冒犯!明明是小殊把東西砸到了蓉小姐的船頂上,驚到了人家,還把我推出去頂罪的……你那會兒明明還是幫凶!」

雲舒窈也不氣,笑得不懷好意道:「蓉小姐?我怎麼記得,安樂侯府……姓李呢?」

「姓李,名蓉啊。」蕭景琰一板一眼的說道,但是對上雲舒窈的眼神,卻不自然起來。

「還記得呢!」

那是三年前的事情了。只不過當時慌裏慌張的被推出去頂包,但是卻對上了一雙溫和的眸子所以留了個印象。事後,林殊鬧他,八卦了些,他雖然沒有那般的情愫,可到底也沒攔著。之後,也不過就是見過幾次,規矩的很。

不過,好歹有個印象,是個溫婉知理的人。蕭景琰現在細想想,倒也還能回憶起那雙溫和的眼眸。

「靖王殿下~~」雲舒窈陰陽怪調的喚了一聲。

「……咳!」蕭景琰咳了一聲:「那……母妃她們,怎麼說?」

「她們什麼也沒說。只和我說,別老和你們混在一起。等我及笄之後,要多去認識一些女兒家。」

這話,雖然是說給雲舒窈聽得,但是意思么也是很明朗的,八、九不離十就是那位安樂侯府的李蓉姑娘了。

相較於別的真的除了名字什麼都不知道的「傳說」,這個李蓉倒不失為是最好的人選。而且安樂侯幾年前任職了兵部尚書,也是他向林帥推薦了如今是赤焰軍的智囊軍師聶先生。如此,蕭景琰倒也沒有了最初的排斥。

走的時候,還不忘再繼續安慰雲舒窈:「你也不要多想了。父皇向來是最寵你的,委屈了誰也不會委屈了你的。再說了,皇祖母和太奶奶都這般寵你,別說小殊一顆心思都在你身上,就算他沒這心思,也會把他給你綁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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