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毒士出山

第三十五章 毒士出山

二十天後,蒼涼的西北之地。

奔跑的駿馬,飛揚的沙塵,泛著寒光的馬刀。

商旅們看著眼前飛馳而來的馬賊面露絕望的神色,可是卻有一個人並沒有驚慌,甚至臉上還帶了一絲輕蔑之色。

與所有的馬賊無異,驚人的騎術,迅速的包圍,還有那催命般的叫囂聲。商旅們的臉已經變成了土黃色,就好像是那漫天的黃沙已經把他們的臉蓋住了一般。而那些馬刀所反射到商客臉上的道道白光卻好似黃沙中的透出的月光一般,微弱得讓人彷彿聽見了馬刀的呻吟。

不錯,那是刀的呻吟,也是刀對血的渴望!

包圍商隊的馬賊們漸漸的不再繞圈子,而是步步緊逼,彷彿抓到了老鼠的貓並不急於吃掉自己的食物,而是將老鼠慢慢的**致死。商旅們覺得自己的心臟就像被抓住了一般,慢慢的,越抓越緊,緊的自己的呼吸都有些艱難了。

馬賊中慢慢的出現了一個少年,在那個隊伍中顯得那麼的卓爾不群,雖然臉上蒙著布看不清長相,但他刀上的寒光似乎都要比其他的馬賊更加森冷。而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殺氣表示,這個少年恐怕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漢。

「不留活口。」四個字,說得那麼寫意,臉上的表情也沒有絲毫的變化,可是那個少年僅僅用這四個字就判決了所有站在圈中的人,沒有絲毫的猶豫,就好像他所要殺的並不是人而是牲口一般。

「且慢!」已經閉目等死或是哭天喊地的人群中走出來了一個人,一個以蔑視的神色看著這些催命閻王的人。「某乃是當朝太尉段公外孫也,爾等何人膽敢扮作馬賊劫持商旅?」那個領頭的少年聽完了哈哈大笑:「文遠,將此人綁了,剩下的你知道該怎麼做。」那文遠皺了皺眉頭:「將軍,這些人畢竟都是大漢子民,這樣怕是有些不妥。」少年掃了一眼文遠:「欲成大事者,難拘泥於小節。」說完轉身走開。文遠沒有說話,只是嘆息了一聲,看著少年的背影,眼中的神色迷茫了幾分。

不出片刻,文遠帶著那個段公的外孫走到了少年的身邊,少年擺擺手,文遠躬身一拜退了下去,只留下了少年和那個人。

「敢問先生高姓大名?」少年充滿殺機的眼中卻帶著一絲讓人難以察覺的欣喜。「某姓西名貝,不知這位將軍是那路人馬,竟然在朗朗乾坤之下屠戮大漢子民,豈不知以犯死罪?」少年目光如炬,直視那西貝的眼睛,而西貝渾然不懼,亦是在直視那少年。忽然,那少年似乎是泄氣了一般,露出了與他年齡相符的笑容:「文和先生莫要相欺,您騙得過別人,卻騙不過伯羽!」那文和先生驚訝的表情溢於言表,不過也只是轉瞬之間便恢復了冷靜:「這位將軍此行只怕是專為賈某而來?」不愧是有亂國毒士之稱的賈詡賈文和,一語道破天機。「不錯,伯羽此行專為取文和先生姓名而來!」那少年的笑容中透著一絲猙獰,殺機再一次回到了少年的臉上。誰知道那賈詡不但不懼,反而哈哈大笑:「將軍若是要某相助便莫要相欺,這樣對你我二人都有好處。」不光是能猜透眼前之人的目的,更是能夠料敵於先,真可謂大智若鬼也!少年見恐嚇無用,只好換了個說法:「聞先生之言,伯羽受教了。伯羽此行確是為了文和先生而來,卻並非來傷先生性命,乃是特請文和先生相助於某。」那賈詡頷首言道:「孺子可教,然文和尚不知將軍乃為何人,不知將軍可否告知文和?」我站起身來,拱手深深拜道:「在下乃是胡匈奴中郎將齊風,此行特來請武威姑臧大賢賈詡賈文和先生相助,若先生不以伯羽鄙陋,伯羽願以師之禮待文和先生。」賈詡笑著把少年扶了起來:「原來是近日風頭正勁的齊中郎將,賈某亦曾聞閣下所部能臣猛將不在少數,而不辭辛苦特來此地尋賈某相助,豈非是舍美玉而求頑石乎?」少年則是搖了搖頭:「何為美玉,何為頑石?以伯羽觀之,文和先生貌偉而庄,眉宇之間霸氣天成,若先生為頑石,則天下名士盡為腐朽也。」頓了頓,那少年問道:「伯羽在此只求先生一句話,伯羽亦能保先生絕不會因伯羽而失望。」說完那少年又是對賈詡深深一拜。

賈詡這次沒有扶起那個少年,他只是輕輕的嘆了口氣:「齊中郎將何苦如此呢?可惜了那些商旅性命。」那少年抬起了頭:「伯羽實非情願濫殺無辜,奈何為了日後天下之浩劫,故此要犧牲這些商旅。」賈詡看了看那少年,轉過身面對著東方,那是雒陽的方向。

「齊中郎將就這麼相信賈某的能力么?」終於,那賈詡吐出了一句話,而那少年也如釋重負:「若得先生相助,伯羽三生有幸。」賈詡回過頭,眼中中閃爍著驚人的霸氣與狂熱:「既如此,詡願隨主公。」

帶上賈詡,齊風一行人馬不停蹄直奔離石城。此次出行齊風吩咐張遼挑選五十個最精銳的騎手同行,一路上扮作馬賊,邊打聽消息便劫掠商隊以供己需,雖說是劫掠商隊,但也只是搶劫一些糧食等必需品,只有在埋伏賈詡的那次把隨行的商旅全部殺掉。

「伯羽並不希望他人得知先生相助伯羽。」飛馳的馬背上,齊風是這樣和賈詡解釋的。

又是半個月,齊風一行人回到了離石城。

讓張遼安置好那五十個騎手,又帶著賈詡前往治所,在治所中等待迎接的除了魯肅外,還有許褚和紀靈。

將賈詡引薦給他們三人,齊風開始盤問魯肅:「子敬,吾不在的這段時日匈奴那邊可有何動靜?」魯肅一如既往的帶著他那書生冠,不緊不慢的答道:「這幾日匈奴那邊倒是沒什麼動靜,只是丁并州那裡送來了一批糧草,說是朝廷給匈奴的賞糧。」齊風點了點頭:「仲康,你可知道高順與子義所練兵士近況如何?」許褚大大咧咧的中間一站:「高順所統步兵已經初見當年北海部曲雄風,但依在下觀之尚未可上陣。子義所統騎兵也並無太大長進。」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當年北海部曲是哀兵,而如今這離石城的士卒並未真正經歷過什麼大戰,也沒有什麼刻骨銘心的經歷,自然是趕不上當年的北海部曲了。

「子敬,屯田之事準備得如何了?」魯肅臉上出現了一絲喜色:「此事進展順利,離石城旁有大量的荒田有待開墾,城中民眾對此事熱情也很高漲,因主公明確規定屯田所得糧草十五稅一,而城中的土閥大多在十五稅二或十五稅三,很多佃戶已經配合軍部前往離石城外屯田。」齊風的臉上也多了一絲笑意,畢竟還是有一些順利的事情。可是魯肅話鋒一轉:「此事雖然順利,但亦有兩大憂慮。」齊風皺了皺眉頭:「子敬但說無妨。」魯肅請了請嗓子,看得出他最近沒少操勞:「其一,離石城土地雖廣,然而地處邊關,人丁並不興旺。現今城中農戶十有七八已然前往屯田仍有大片沃土荒廢,子敬對此事實在束手無策。」齊風點了點頭:「此事怪不得子敬,畢竟農戶就這麼多,說下大天也變不出來。還有一事呢?」魯肅也輕輕的點點頭:「其二,城中佃戶多因主公所定低稅而前往屯田,土閥大族多有不滿,此事還需主公多多提防。」這倒是個問題,不過如此小事怎麼能難得過賈毒士與魯英將。「子敬想必是已然想好了對策,在這裡戲耍本將軍。」齊風笑著說道,魯肅知道這個齊風為人豁達,並無責怪之意,也是笑了笑:「子敬如何敢戲耍主公,奈何城中土閥頗多,子敬有三策,不知主公如何定奪。」

又是三策,齊風不禁想起了當年自己即將遠行之時周瑜為自己謀划三策,助自己爬到了今天的地位,如今魯肅又是三策,怎能讓齊風不感到物是人非,那二弟與三弟現在又身在何處?

「子敬且說來聽聽。」收回了心神,齊風問魯肅。魯肅也不拘謹,張口便答:「上策,殺一儆百!」齊風左手拄著自己的腮幫子:「子敬細說看看。」「某已經查明此次動蕩主因是城中最大的土豪錢利,若主公以雷霆手段立斬此人,其他土閥必定不敢再興風作浪。再以懷柔拉攏城中富戶,則離石可保無憂。」

「這主意倒是不錯,然伯羽並不喜以懷柔之姿求於鄙薄之人,子敬且說下一策。」魯肅頓了頓,說道:「中策,斬草除根!」我想了想,不由得苦笑道:「莫非子敬是要伯羽將城中土閥殺凈?」魯肅點了點頭:「不錯,此策雖殘暴毒辣,然卻可保離石永無此患。」我擺了擺手:「不妥不脫,子敬說說下策為何?」

魯肅閉眼想了想,臉上不露任何錶情的繼續說道:「下策,敲山震虎。」名字倒是不錯,可是不知怎樣操作:「子敬可速道來。」魯肅站了起來:「主公可趁此次分發匈奴糧草之機借匈奴精兵或牧農遷來離石屯田,這樣一來震懾城中大戶,使其不敢輕舉妄動,而來也可多墾荒田,可謂一舉兩得。」「然請神容易送神難,子敬先生是怕那匈奴來後事態難控,所以將這敲山震虎定為下策吧。」賈詡搖了搖手中的羽扇,這是齊風送給他的拜師禮物。可見在齊風的心中賈詡也就是自己的諸葛孔明了。

「文和先生所說亦為子敬所慮,子敬還是勸主公莫要用這下策。」魯肅拱手一拜,重新坐下。齊風看了看賈詡,可那賈文和在那搖著羽扇並不說話,臉上也並無什麼憂慮,反倒是一副志得意滿的模樣。齊風知道賈詡恐怕是想到了什麼,當下問道:「文和先生對此事心中可有定奪?」賈詡輕笑一聲,慢慢悠悠的說道:「定奪倒是不敢當,但是賈某聽得子敬先生所言這匈奴單于似乎並不尊將軍將令啊。」齊風無奈的把情況和賈詡說了一遍,還加了一句當年劉邦常說的話:「為之奈何?」

賈詡笑著停下搖動羽扇:「若將軍信得過賈某,此次前去分發朝廷賞糧賈某願與同往。」站起來後接著說道:「略施小計以解將軍眼前三慮,聊表寸心以報將軍知遇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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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訣之垓下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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