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飛白絕倫

第九章 飛白絕倫

來到吳郡的第二天我帶著子義和許褚去見蔡邕先生,四叔要回北海給家裡人報平安,我給家裡寫了封信託他帶回去,信中寫得也不外乎就是我在這很好什麼的,還跟老爹說了說許褚和典韋的情況,希望他能抽空去看看典韋,最好把典韋一家都遷到齊家村去。WENxueMI。cOm

送走了四叔之後,子義提醒我帶上孔融先生的介紹信,我進屋剛剛拿起這信的時候轉念一想,要是就這麼去蔡先生家難免會被他看扁了,於是對子義和許褚吩咐:「到了蔡邕先生家,你們倆誰也不許提我有孔融先生的介紹信,記得了么?」子義和許褚不知道為什麼,大眼瞪小眼。我也不理他們,直接走出門去。

走在大街上,車馬川流不息,很是繁華,和北海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想來孔融先生也是個勤政愛民的治地好手,不過看起來這裡的太守要比孔融先生技高一籌啊。

沒過多長時間我們三個就找到了蔡邕的家,應該說根本就沒找,他家應該是這吳郡中最熱鬧的地方了。遠遠看去就好像是學堂一般,不時有些儒生打扮的人進進出出,從蔡府中不時傳來悠揚的琴聲,真是「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了。

我走到蔡府門前,門旁邊有兩塊桃木分左右立在兩旁,右邊寫的是「春雨絲絲潤萬物」,左邊寫得是「紅梅點點綉千山」,這恐怕就是古代的對聯了。

剛要進門,門口有人攔住我。「這位公子可是要幹嘛去?」我看是個下人,隨口答道:「我找蔡邕蔡伯奢先生,想請教先生一些問題。」那人嘿嘿一笑:「公子您還是請回吧,蔡老爺今天不見客。」「嗯?那明明有些儒生進進出出,你怎麼說蔡先生不見客?」那小子笑的更陰險了:「公子這麼聰明,蔡先生為什麼不見客自然是知道的了。」說完左手的拇指和食指又做了個碾的動作。

我懶得理他,一下把他推開:「子義,仲康,咱們進去看看。」那小子沒想到我一個孩子有這麼大力氣,一下沒站穩摔在了地上,嘴裡還大聲喊:「來人啊!哥幾個快把這小崽子給我轟出去!」蔡府一進門是個院子,過了院子就是正堂,我們三個在院子的中間被十幾個人圍住,那些人都帶著棍棒,估計是蔡邕怕傷人不給他們配鐵器。

我站在圈中已經隱約能看見正堂的裡邊了,還真是書香門第,蔡邕坐在最當中,似乎是在講課,旁邊的學生個個搖頭晃腦,不知道有幾個是真才實學。

這時候有個管家模樣的人走了過來:「不知道三位來這蔡府是要幹什麼啊?」言語間充滿了輕蔑,我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你給我把蔡邕叫出來,我倒要看看他是怎麼管教自己家下人的!」那管家也生氣了:「老爺的名諱也是你叫得了的?王虎,把他們三個給我打出去!」王虎一得命令就提棒沖向我們,蔡府的下人們也不管什麼江湖道義,一股腦的都向我們打來。

太廢物了!我看了看這幫下人們的動作,沒一個能讓我看得上眼的。「子義,仲康,把他們殺了。」又想了想,「算了,還是留他們一條活路吧。」太史慈和許褚兩個人因為知道我是來當學生的所以也沒帶兵刃,就連鎧甲也沒穿,身上只有一身粗布衣,我則是一身儒衫,不好行動。可是他們的對手又哪是他們兩個能比得了的,許褚抓過離自己最近的一根棒子,沖著拿棒子的人就是一拳,那人直接倒著飛了出去,這一下足有兩丈遠。許褚得了棍棒,一招橫掃千軍,如卷席一般,三人中招直接倒地,第四個中招的是王虎,他以棒擋棒,許褚的招式已經是強弩之末,但兩棒相撞的時候許褚手中棍棒應聲而斷,王虎沒想到連掃倒三人的招式到他這裡還能這麼強勁,硬接了這招后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險些坐到了地上。許褚又是何許人也,哪能看不到這種大好良機,當下飛上前一步,左手抓衣領,右手抓腰帶,直接把王虎給舉了起來,又如同扔垃圾一樣把他甩了出去。王虎摔到地上,疼得呲牙咧嘴,更別提站起來繼續打了。

再看太史慈這邊,他一人面對十幾人,面無懼色,直接衝到敵人身前,猶如摧枯拉朽,這群廢物傷的傷跑的跑,連能過太史慈一招的人都沒有。

那管家面色鐵青,指著我:「你……你……」你了個半天也沒個所以然。我正要往裡走,從正堂裡邊走出來了一個,雙目炯炯有神,鬢角斑白,鼻高耳大,不是蔡邕又是何人?

「是何人在外邊喧嘩?」蔡邕一出來,正堂中的學生也紛紛走了出來,分左右立在蔡邕兩旁,對我橫眉冷眼,也不知道他們給了那看門的小子多少好處才進來的。

蔡邕看這滿院狼藉,心中惱怒,但是不失禮節:「這位公子,你為何硬闖我家,還打傷我家下人?如今弄得這滿院狼藉,可該如何收拾?」

我冷哼一聲:「小子久聞蔡邕蔡伯奢大名,今日前來求學解惑,誰知你家門口小廝攔我索要好處,我不給他他便叫人來打我,虧得我家護衛勇猛,要不然,哼哼,我就要被您的下人們棍棒加身了!」蔡邕眉頭一皺,問兩旁的學生:「你們進門來的時候可有此事?」兩旁的學生有的礙於臉面急忙否認,還說我信口雌黃。有得則是紅著臉,低頭不語。蔡邕一看就明白了,不過轉念一想,眼前這公子自己看著眼生,再看他那雙眼睛,蔡邕確定自己從沒有看過這個孩子,吳郡中真有這號人物么?不過這個孩子神通廣大,要知道自家的護院都是吳郡太守派來的,僅僅兩個護衛就把他們全部擊倒,這份本事可不是一般人的有的。蔡邕心中好奇,想要考驗考驗這個孩子,試試他自己的本領。

「你看,眾人皆言沒有此事,所謂兼聽則明偏信則暗,我怎麼可以憑你一人之言妄下定論呢?」那些人有了蔡邕撐腰,更加飛揚跋扈,不可一世的沖我叫囂著。

我冷冷的環視一周,那些人不由得背後升起一股寒氣,大院里鴉雀無聲。

「虧你們這些人平日自稱君子賢儒,是非不明,信口雌黃,吳郡若只有爾等小人,我,自回矣!」說罷轉身,「子義,仲康,我們走!」也不管身後蔡邕和那些儒生,抬腿就走。

「公子留步。」只聽見身後有個女孩喊我,說話聲音如同黃鶯出谷,又如空谷幽蘭,還帶了些許稚氣,我心中火氣不由得消了三分,回過身來想看看聲音的主人是誰。

可是我只看到一個背影,那小女孩已經轉身面向蔡邕:「爹明知道公子所言非虛卻故意為難公子這是何道理?」唉,終於有人替我說話了。我現在對這個女孩越來越好奇了,她是蔡邕的女兒,這……難倒是那個蔡文姬?

「沒錯,我也可以證明這位公子是不會說謊的。」我身後又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三月不見,大哥虎威依舊,真是可喜可賀!」周瑜那副笑臉現在在我眼裡可真是親切。「三弟你怎麼會在這裡?」「我的叔父周尚是這裡太守,我來看望叔父所以在此地。因聽說你從北海來此求學,特來相見。這就是我叔父周尚。」這時候我才發現在周瑜身後還有一個正在微微頷首微笑的大人,上前相拜,周尚笑道:「想不到瑜兒竟然交了個如此厲害的兄弟,這蔡府護院可都是我吳郡的精兵,竟然被你那兩名護衛風捲殘雲般撂倒,真是少年英雄啊。」說完又走向蔡邕,「蔡中郎,此子乃是我小侄金蘭兄弟,是否看我薄面,此事就這麼算了吧。」蔡邕倒也樂得有個台階下:「好好,其實我本知道公子所說乃是實情,不過看公子容貌非常,必有異才,所以設計考驗公子,還請公子不要見怪。」

我還能說什麼呢,一個是四十多歲大儒,一個是我兄弟的叔父,我要是再不表示也顯得我太不知趣了。當下表示無妨,隨人們一起進了正堂,忽然還想看看那個替我說話的女孩,但是四下尋找已經看不見了。怕是已經回房了吧。

進了正堂我講明來意,希望拜蔡邕為師。蔡邕說道:「並非是老夫不願意收公子為徒,但是老夫收徒有個規矩,必須要作詩一首,如果老夫滿意那自然就收公子為徒弟了。不過到現在為止老夫一個徒弟都沒有收,因為沒有人能讓老夫滿意。」

周瑜聽他這麼說來了興趣,慫恿我馬上作詩一首,我心說這詩哪有你說得這麼好做的。果然,蔡邕又接著說:「公子所做的詩要符合一個條件,就是要以四季為題,卻不能有四季這兩個字,還必須要體現出四季的特色。」眾人一聽,這叫什麼題目,明明叫人家寫四季,卻不能有四季這兩個字,還要體現出四季的特色。蔡邕又接了一句話,更是讓眾人暈倒一片:「我希望公子能將這首詩限制在三十字以內。」

我眉頭緊鎖,自己寫是寫不出來了,只能委屈各位後世的詩人們借我一首來幫我過這道難關了。不過就算是後世好像也沒有哪位名家寫過這四季的詩句啊。忽然間轉念一下,一首兒歌映在了我的腦子裡。

「春雨驚春清谷天,夏滿芒夏暑相連。秋處露秋寒霜降,冬雪雪冬大小寒。」

蔡邕、周尚、周瑜還有眾人都露出了驚奇的表情,蔡邕最先點評:「公子這首詩以節氣為詞,結構新穎。也確實符合老夫的要求,老夫沒有理由拒絕你的要求,就收你為徒。」周瑜和周尚紛紛表示祝賀,那些身穿儒衫的公子哥們也假模假式的評論起這首詩來。我心中暗自慶幸,幸虧這首詩在漢末還沒有出現,要不然今天可就丟大人了。忽然看見在內堂,只有我能看見的角度,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正在向我打招呼,她的臉上掛著甜甜的笑,天真無邪,很是可愛。我也對她回以微笑,想必她也就是剛才替我說話的蔡文姬了,真是個美麗的人啊,才剛這麼笑就有這麼大的魅力了,要是長大了那還了得。

「大哥、大哥。」周瑜把我從幻想中拉了回來,「大哥在想什麼呢?蔡先生已經把你所作的詩寫在紙上了,你不過去看看?」這才發現蔡邕正在書桌前寫字,旁邊有很多人圍觀,不時發出讚歎聲。

我拉著周瑜擠了進去,趴在桌邊,看到蔡邕寫得字十分工整,與我寫的狂草有本質上的不同,可是看他的字卻有一種飄逸,似乎文字騰空而起,直衝雲霄。

飛白絕倫,果然名不虛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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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訣之垓下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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